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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   “夫夫俩来买花吗?”花店的老板穿着印着蓝色小花的T恤和牛仔裤,梳着麻花辫,扎着花店的围裙,看着彭元季和凌煦,笑得很可爱。

      凌煦在店里看着各式各样的鲜花,有热烈的玫瑰,还有沉稳的紫丁香....应接不暇,他沉浸在看着花花草草的世界,没听到老板和彭元季的对话。

      “是啊。”彭元季想,趁凌煦不知道,多占一点儿便宜。

      “我们这里有新包的玫瑰和向日葵,您二位要不要看看?”

      “我们想要梨花。”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有人...”

      “是病人喜欢梨花,这里有吗?”

      “有的。我给您看看。”

      “小煦,过来看看这束花怎么样。”

      凌煦被这样亲昵的称呼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看着彭元季,有些恍惚,心跳急速跳动。

      彭元季手里捧着一束纯白的花朵,好像是在婚礼红毯的终端、礼堂圣坛下,等待爱人入场的新郎。

      “你看怎么样?”

      凌煦回神,走过去,看着,红着脸说:“是挺不错的,还挺新鲜的。月明会喜欢的。”

      “您二位真恩爱,是去看望朋友?”

      “是的。”凌煦回答完,才看着老板:“老板,你说什么?”

      “我说您二位真恩爱,亲自来选花。”

      “你搞错了。”凌煦红着脸,心跳得比刚才还快,急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哦。还没正式结婚吧?你们俩站在一起太有夫夫像了,我还是得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啊,我送你们一束玫瑰向日葵还有永生花包在一起的话,就当是我的贺礼。”

      凌煦还没张口,彭元季就走到收银台前付了账,把那束玫瑰向日葵花束抱起,特意多给了一千块,“祝老板生意兴隆。”

      “这,这,”老板惊讶,这人还挺有范儿啊。长得帅,温柔,还会说话。

      “就当是我们相遇的缘分吧,老板的手艺很不错,以后我会多多光顾。”

      凌煦怎么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尴尬,是有点害羞?还有,还有一点点的喜悦?

      “小煦,送你。”彭元季把花递到凌煦面前,凌煦好像觉得自己和彭元季是在结婚,他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彭元季抱着梨花,和凌煦肩并肩走出了花店。

      “患者没有大碍,身体其他的内脏器官都没有受损,现在只需要静养半个月,没什么意外就可以出院了。”

      彭元季点头:“谢谢医生。”

      江月明看着彭靖阳:“没事了,你放心吧。”

      “嗯。”彭靖阳叹气:“看来我赖皮的本事还不够。不然我就是缠死你,也绝对不让你一个人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是啊,小狗就是喜欢缠着主人。”

      “我已经是落水狗了。”彭靖阳噘嘴,扶着江月明躺在病床上,把床的高度调节到适当的位置,“不对,是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

      “所以我送你的蛋糕是小金毛。”“还说呢,生日没过,你还住院了。吓死我了。”“靖阳,那天我发脾气,是因为我和兰纯子的关系其实确实不一般。”

      彭靖阳本来也想问问江月明他和兰纯子的关系,还有那颗袖扣的事情。

      “他是我的老师,”江月明眼神变得很难过,“因为我和老师很像,很多人都说我是老师的儿子,其实我是兰纯子的学生,当初她我的养父母葬身洪水后,被你爸爸收养,去国外念书,她交她教会了我很多。我很敬佩兰纯子。”

      江月明几乎快要把自己的大腿掐烂,他只觉得恶心,但是他还是继续说,“后来我知道老师当初有过一个儿子,轰动一时,他弃养了儿子,却没有后悔的想法。所以我接受不了老师这样不知悔改的做法,就和老师分道扬镳。”

      “今天,老师的丑闻被闹了出来,我被她的保镖抓到那里,我和她吵了起来,她摔门就走了,她的保镖就刺伤了我。”

      “妈的,那不会就是她要杀你?她的保镖没有她的授意,怎么可能那么做?”彭靖阳才知道,原来是原来亲如母子的师徒,江月明不能忍受老师这样不负责任的想法,才和他水火不容。

      江月明说,“老师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很敬仰她。可是...”他躲在彭靖阳的怀里哭,“他居然为了事业不要自己的孩子,我不能接受老师是这样的人。”

      彭靖阳心软了,他不该让江月明说的,他还在养伤,再撕裂了伤口就不好了。

      “好了,那我以后不会搭理她了。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

      “我其实不应该隐瞒你,但是我不想让你和凌煦知道。”

      彭靖阳拍着江月明的头:“和煦子也有关系?”

      “因为老师和凌阿姨是儿时玩伴,两个人关系很好。我不想说,让阿姨尴尬。”

      “放心,我不会和煦子说的,起码她对凌阿姨真的好。只要她不再来害你,我也不会多事了。”

      “谢谢你,靖阳。”

      “那我们算和好了?”“你不是说我们从来没分手吗?”江月明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彭靖阳看着更加心疼,想把江月明紧紧地锁在自己的身体里,不让他再受伤害。

      “我自打嘴巴,我说的话都忘了。”彭靖阳故意假打,逗江月明开心。

      江月明亲了一下彭靖阳的嘴唇,眼神柔软了些,“生日快乐。”

      “受伤的时候你说过一次了,不过没有这次好听。”

      江月明不记得自己受伤的时候做了什么,只记得他给彭靖阳发了语音,后来他想好像是隐约说了这句话。

      “等我好了,给你补过。”“只要你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彭靖阳也轻轻吻了江月明的嘴唇,他在医院消毒水难闻的味道里终于捕捉到了江月明身上那股清甜的梨花香,是比之前浓了很多。但是这就是他的一剂补药,能让他乐在天堂,甘赴地狱。

      两个人的唇瓣很快纠缠在了一起,江月明想要拦住彭靖阳的脖子,但是扯到了他的伤口,他“嘶”一下,彭靖阳说,“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没有,就是还没好。”“等你好了,我们再好好地温存。”“好。”

      彭元季在门口咳了咳,“胆子真大,没关门就这么腻歪,不怕有人偷拍吗。”

      “大哥,你来了。”

      彭元季不屑地看着江月明,“好点了,装得...”

      凌煦在彭元季身后掐了一把,彭元季吃痛,凌煦手里抱着那束梨花:“月明,我正巧在买花的时候遇上了彭总,想着买两束花,病房里摆着太扎眼了,我们俩就买了一束老板挑的最新鲜的。送给你,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

      彭元季确实很佩服凌煦的说话艺术。短短几句话,就说明了自己也有心来看他、为什么只卖一束花,为什么刚才他要把玫瑰向日葵放到车里这一系列事情。

      有的时候,彭元季回想,自己对凌煦的控制是来自于自己的自卑。凌煦有很多东西是自己没有的。比如他的坚韧、为人处世的态度,比如他奋不顾身的勇气....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凌煦是个小牛郎,到后来发现他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到现在,他发现凌煦像是一团持久发热的火焰,经久不灭。

      彭靖阳接过花,放到床头柜子上,揽着他大哥:“大哥,你可真给老弟我面子,能来看月明,要不要老弟亲你一个。”

      彭元季嫌弃地推开彭靖阳:“小王八蛋,你别给我惹事我就谢天谢地了。你们俩怎么作我也不管你们,但是最好低调点。”

      “谢谢大哥,我爱死你了。”彭靖阳大大地亲了一口彭元季,彭元季擦了擦:“你去亲你的月明吧。”彭元季阴阳怪气。

      凌煦做到江月明的身边,“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

      江月明没有说是兰纯子做的,他说是自己和彭靖阳分手,在气头上,和一个酒鬼打了起来,酒鬼就拿起刀刺伤了自己。

      “以后多多注意安全。”凌煦说:“月明,你好好休养,你就别担心工作了,这几天我会安排靖阳白天的工作。让他早点过来。”

      “嗯,注意安全。”

      凌煦给了彭元季一个眼神,彭元季走了过来,看着江月明,咳咳嗓子:“阿成跟着你很久,我让他替你管几天,你不用操心。”

      “谢谢彭总。”

      彭元季说完,皱着眉,拉着凌煦说:“还待在这儿干什么,看他们亲嘴吗?走走走。”

      凌煦和江月明说几句寒暄的话就被彭元季拉走了。

      江月明好彭靖阳说:“你大哥和凌煦越来越亲密了。他真要成你嫂子了。怎么办?”

      “我嫂子也是你嫂子,你尴尬吗?”“凌煦要是真心的,我叫一声嫂子也不为过。”

      “好啊,我大姐也要结婚了,到时候你要去吗?”

      “我还没见过你大姐。”“等你们都有时间了,我安排你们见面。”

      彭宥是一家跨国公司的高管,性格爽朗泼辣,看事不看人。江月明之前听彭臻讲过,彭宥是很有志气的女人,她绝不会因为自己是大小姐就颐气指使,也瞧不起那些脑袋空空的富二代公子哥儿,她要做成一件事就是要靠自己。

      “丫头比我两个儿子要有出席,从小到大,要论优秀成绩,她才是彭氏的继承人。但是丫头不爱勾心斗角,懒得理这些豪门纠葛。元季是完美的继承人,有手段有能力。”

      这些事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都听你的。”

      彭元季看着凌煦:“我送你回家?这个时候,叔叔阿姨不在,我去送你回家,你介意吗?”

      “没事。”

      彭元季和凌煦回家,看着沙发上艳红色的喜服:“阿姨做的?”

      “对啊,我妈以前就是喜欢做女红,我小时候的衣服和书包都是妈妈做的。”

      彭元季喉结滚了滚,脑袋一阵发麻,他的心跳动得很快,“小煦,你穿上给我看看吧。或许我下一次看,就是你结婚的时候了。”

      “彭总。”“不要叫彭总。”彭元季慢慢靠近凌煦,“就像上次在医院里,叫我元季大哥。或者元季哥。”

      “这...”“小煦,我想看。”

      凌煦看着两件婚服,妈妈是按照自己和彭元季的身材做出来的,他想穿一下也没关系,或许这真的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彭元季面前穿婚服。

      “好。”

      凌煦抱着衣服回到房间,他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一个小本子,很厚,他放下婚服,看到时妈妈的病例本。

      凌煦皱皱眉,上次手术后,妈妈就放起来了,怎么又拿出来了?他翻开,发现那个病例本有很多最近的复查记录,医生写的是,“肺癌晚期,建议入院手术治疗静养。”

      凌煦仿佛被当头一棒,从暧昧的粉红泡泡里再次回到当初那进退维谷的窘迫中。妈妈的癌症扩散了?

      之前已经动过一次手术,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可是这病例不是假的。而且去复查的时间是爸爸和妈妈见面的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他一时茫然无措,再动手术妈妈的身体还能不能承受得住?要不要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陪妈妈演戏?她不说,一定是想自己不要担心,不要再为她做出什么傻事。

      凌煦知道自己的妈妈,从不轻易掉眼泪,哪怕当时全麻做手术前,都是她在安慰自己。她其实要比自己害怕。

      凌煦站在地板上很久,他手里的婚服变得格外刺眼,刺眼到让他泪眼模糊,一颗豆子大的泪珠摔下他的脸。

      凌月梅一直想要自己找一个喜欢的男人结婚,给自己依靠,让自己不需要那么累,或许,或许。

      凌煦不敢想,但是事实摆在他面前,这有可能是妈妈的遗愿。

      他放下病例本,穿好喜服走到彭元季身边,彭靖阳被面前的凌煦惊艳到。喜服上的凤鸟栩栩如生,仿佛缠绕着凌煦,明艳动人。

      “真的很好看。”彭元季心动,如果是和自己结婚.....

      “是吗?”凌煦笑了,“我也觉得。元季哥,你也穿上吧。我们站在一起看好不好看。”

      彭元季没想到凌煦会让自己穿。虽然自己刚才是很想穿,但是他害怕凌煦生气,拿起又放下。

      “你不介意?”“我也想看你穿喜服,平时只看你穿西装。”

      凌煦笑得格外阳光,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彭元季穿上依旧霸气和英俊,气场外露,喜服修身,衬得他十分性感。凌煦想,要不然,就骗自己喜欢彭元季,和他结婚,让妈妈放心吧?但是这场不被公开祝福的婚礼,注定是一场灾难,他如果开口,就再也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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