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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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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总监好。”
公司里的人看着江月明站在电梯门口前,双手环胸,脖子上挂着工作牌,写着“设计部首席总监,EdwinJiang”。
江月明穿着天蓝色的风衣,化着精致的淡妆,青绿色的头发依旧那么夺目,耳朵上带着蝴蝶的耳夹,依旧那么俊俏,甚至比之前更加妖媚。
“嗯。”他的语气依旧无喜无悲,宛如一个机器人。
众人立刻避开他,低着头抱着文件去了另一部电梯。
半年了,从入狱到出狱,再到回到设计部,这魔幻的半年,还真的有趣。
“总监好。”兰笑笑没想到江月明居然还能回来,她有些害怕,自己擅自改了他的设计稿,不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
想到这里,兰笑笑没注意身后的桌子的花瓶,反应迟了一拍,花瓶摔在地上,在尴尬冰冷的气氛中,这个花瓶碎得更加不是时候。
兰笑笑刚要俯身去捡,江月明机械般冰冷的声音掠过她的头顶,“明知道会流血受伤,不利己的事情以后就少干。自作聪明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嗯?”兰笑笑抬头,对上满眼杀气满满的江月明,有些心虚。
“这个花瓶碎了就碎了,因为它只是个摆设。可是如果是更值钱的东西碎了,你要知道你的下场,绝不会是流点血那么简单。”
江月明显然是知道兰笑笑做的那些事,他已经不是在提醒,是在警告她不要再越界。
“你很有才华,”江月明说,“但是要用到设计而不是算计上。”
“嗯。”“出去,叫保洁阿姨来收拾。”“好的。”
江月明看着兰笑笑,轻蔑地笑了一下。
彭靖阳算着日子,“凌煦,我们来这儿已经几个月了?”
“靖阳,我们今天刚好是来到伦敦的半年了。”
“是吗?才半年吗?还有一年半才能回国,见到他吗?”
“靖阳,这几天有一个英国的时装杂志在联系我,要给你拍四月的封面。”凌煦说,“REDUBY轻奢珠宝的总监第二次给你推封,这次估计要给你一个title了。”
“这个总监是谁啊?”“不知道,很神秘。代理人是主要负责销售,他也不了解。”
“这么神秘,还这么帮我?”彭靖阳笑,“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凌煦笑,“这种玩笑可不能开,你的事业才刚刚有起色,业务能力也才上来,不能恋爱啊,这可是做爱豆的大忌。”
“是是是,你每天像念经一样,我哪有心思去恋爱。”彭靖阳捂着耳朵。
凌煦把彭靖阳的手拿下来,“靖阳,你别忘了,你17岁那年的事情,上次是有人帮你摆平,万一闹大了,你还做什么爱豆。”
“不就是睡了一个女的吗,那女的还有男朋友。”彭靖阳嗤笑,“我上次做好了措施,没问题的。”
“拍封面定在了4月20号,你做好准备。”
“知道了,啰嗦。”彭靖阳拿起手里的耳机,点开主机的开关,打开了游戏的界面。
“你....”凌煦看着这个小祖宗,真希望有个人能治治他。
江月明看着桌子的设计稿,原本是他要交给Lenka的作品。他看着被改成了全是铁链的样稿,觉得很可笑和荒谬,也觉得失望。让兰笑笑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江总监。”
“笑笑,抛去别的,我们今天只谈谈你的设计。”江月明示意她坐下,“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却只能设计出这样的庸俗的作品,浪费了你的才华。”
“我觉得,没什么比链条更能表现束缚。”
“那是一般人的想法,你要做的是跳出一般人的思维,做出不一样的东西。不然这些只能是垃圾。”江月明把兰笑笑的设计稿直接放到了碎纸机里,吱呀吱呀的声音碾着兰笑笑的心,她攥紧了拳头。
江月明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说,“想超过我?拿出点儿真本事。”
兰笑笑满眼含着泪,点头,出去倚着门。
江月明满眼怨怼。兰笑笑,你没资格委屈。起码,在我和你两个人之间,我这点儿伤害只不过是开胃菜,往后咱们走着瞧。
“江总监,彭总叫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好。”
彭元季的嘴角贴着创可贴,手上也包扎着绷带。江月明看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还是少爷,自己那晚没使出全力,就这么夸张,要是用了力气,估计这会儿的对话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进行的。
“彭总,有事?”
“你来复职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要是不来,您这一身的伤不是白挨了?”
彭元季打死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没自己强壮的小贱人给弄伤,也没想到江月明这个人心机城府这么深,算计了一切。
“你别嘴贫,本少爷哪里受过这些委屈,你给我等着,我会加倍返还给你。”
江月明靠近彭元季,彭元季虽然身体依旧没动,但是身体明显后倾,江月明笑,“大公子,你别是爱上我了。”
“放屁!我他妈的就是喜欢男的,也不喜欢你这种表里不一,满心算计的贱人。”
“大公子,你为了你父亲,这么压抑自己,我觉得你很可怜。”
江月明拂袖离去,重重地关上门,彭元季沉重地呼吸着,他攥紧拳头,这笔账他早晚要讨回来。
江月明回到办公室,他接通了一个私人电话。对方是一个很甜的女孩子的声音。
“Elly,好久不见。”
“Edwin,祝贺你回到工作岗位。”语气却Elly操着一口流畅的英式英语,十分俏皮。
“谢谢。”“我想告诉你,工作接洽很成功,他们已经答应在20号拍封面了,到时候会带上你设计的品牌登封。”
“谢谢你。”“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我这几天就会到伦敦,酒店还是订我住习惯的那家。”“没问题,我都给你解决。”
江月明挂了电话,他叹气,没想到只有半年,他就又要和彭靖阳见面了。
彭靖阳在舞蹈课上懒懒散散,甚至还打起了瞌睡,老师拿着一根细细长长的小木棍敲在彭靖阳的小腿上,彭靖阳吃痛,“疼死了。”
那个老师是英国人,听不懂中文,他只能从彭靖阳的表情上了解到,他是在喊痛。
“你是唱跳歌手,如果懒懒散散,不思进取,谁会买单?”
“我听不懂。”彭靖阳不屑。
老师继续说,“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请你出去。”
彭靖阳看着那个意思是要赶他走,他坐在地上,用了几句蹩脚的英文说,“我不走。”
老师又打了彭靖阳的小腿和后背,“那就站起来练舞。”
彭靖阳不动。
老师这次用尽了力气,打在了彭靖阳的手臂上。彭靖阳嫩白的手臂,立刻红了一个印子,他破口大骂,“你妈的,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以为你他妈的谁啊,敢这么对本少爷。”
转眼,他就和老师扭打到了一起。班级里的其他同学一起来拉架,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插不上手。
男人的脚步停在练舞室前,摇头,这么久过去了,他这个暴躁的脾气还是改不了
“住手。”冷而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练舞室,标准的英式英语,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177左右的男人,穿着天蓝色的卫衣牛仔短裤,和黑色的英伦皮鞋,戴着着贝雷帽,整个人气质出尘,甚至还有一股一股的寒意袭来。
彭靖阳的嘴角出血,眼前也一片模糊,他只看到一双锃亮的英伦皮鞋逐渐靠近他,他一抬头,是一张漂亮而熟悉的脸蛋,是天使,也是恶魔。
“江,江月明?”
他是笑念出这个名字的,这个人依旧是一头柔顺的青绿色短发,依旧精致,依旧那么冷淡。
江月明缓缓蹲下来,深深地叹口气,他把彭靖阳和舞蹈老师分开,自己站在高高大大的彭靖阳面前。彭靖阳起身,揉着嘴角,啐了一口血。
彭靖阳想自己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还需要这个小娘炮保护,他还要冲上去打,江月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江月明,语气冷中带着狠,用中文说,“你给我闭嘴。”
彭靖阳只好乖乖地站在他身后。他显然是被江月明的气势震慑到,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嘀咕着,这小娘们儿还会炸毛呢。
江月明和老师交流着,老师一直点头,周围的学生也在点头,似乎是在提什么建议。
“喂,你他妈的是不是替我道歉呢,老子不需要。”
江月明再一次转头,宛如一头狮子,用狠厉而带着刀锋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彭靖阳,彭靖阳又一次被吓到,只好不作声。
“很抱歉,这位是我的艺人,他的脾气很差,对您造成了伤害。”江月明递了一张纸巾给老师,顺便还暧昧地碰了碰他受伤的嘴角,给老师吹了吹伤口,“很疼吧,这个是去痛的止痛贴,中医秘方哦。”
彭靖阳一脸迷惑地看着倒贴的江月明,心里暗骂:
骚货。
“你还真是贴心,我们都是年轻人,难免意气用事。不过这个我还不太会用,你能帮我贴上吗?”老师看着长得精致漂亮的江月明,柔声细语,也慢慢陷入温柔乡,感受着他身上清甜的味道。
彭靖阳看着两个人越贴越近,就有股无名火。不就是擦个药吗,搞得跟勾人的狐狸精似的,卖弄风骚。
“还疼吗?”“还是你们的秘方药好,我已经感觉到慢慢地,不疼了。”“我的艺人给您带来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有时间我想请您共进晚餐,这是我的名片。”
江月明笑得很可爱,老师接过名片,上边写着“Edwin”。江月明挑逗地摸着他的手背和手指之间的缝隙。老师能感觉到身上宛如遭到电流一般传来一阵阵的酥麻。他心跳得十分厉害,连忙点头,“好。Edwin既然已经这么客气了,我也盛情难却,不如就今晚吧?去我经常去的餐厅。”
“不胜荣幸。但是我需要回酒店换一身衣服。”“不急,到时候我去接你。”
彭靖阳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他听不懂的鸟语,本来就有气难消。江月明还时不时地做一些很有暗示的动作,他就更抑制不住他心里无名火。
直到看着江月明还给了这个老师一个“wink”,彭靖阳心里的火山彻底喷发,他握着江月明的手,“说个没完了?你在哪个酒店,我让凌煦送你。”
江月明没理彭靖阳,和老师说着,“今晚见。”
彭靖阳直接拽走了江月明,怒不可遏地给凌煦打电话开车过来。
出了练舞室的大楼,彭靖阳看着江月明,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他上手摸着江月明的脸,又摸索着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他才真正确认,江月明回来了。
“干什么!”江月明看着自己仿佛像个陀螺被彭靖阳转来转去,有些不解。
彭靖阳的眼睛里迸出泪花,把江月明紧紧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头,仔细嗅着他身上清甜的梨花香,才稍稍缓解他在伦敦的这万分之一的寂寞。
“对不起。”彭靖阳哽着喉,声音颤抖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