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我不想给你这种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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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本科四年里，他的手上添了很多伤……”
江今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垂眼沉思的简行愿，惨笑道：“怕吓到别人，夏天的时候他甚至都不穿短袖，还会买腕带遮住伤口。”
前一晚刚下过雨，太阳被暂时淹没，客厅外的大阳台在这样的清晨显得有些清冷，简行愿呆呆坐着没说话。
“我看他吃药吃到吐，听他一遍遍听你的声音……或许还有夜里崩溃隐忍的呜咽，只是我没听到，但我无能为力，正如他所说的，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积极治疗，用心生活……”江今诉偏头看向阳台外阴沉沉的乌云，“好在读研以后他渐渐好转，终于在硕士快要毕业的时候痊愈了，不过医生不建议他再读下去了，于是他就背着我去贷款做了祛疤手术，准备回来找你……”
说到这里江今诉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去贷款呢？万一遇到高利贷或者是什么诈骗平台怎么办？”
简行愿抬头凝声问：“你借了他多少？”
江今诉：“……”
你这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开支票让我走人了。
他咽了下口水解释道：“也没多少，我们是朋友这些都不重要，不过他现在坚持每个月还我一点，说也说不听……”
江今诉停顿数秒，继续道：“他打工挣来的钱都用来看病买药了，就是学费这些不知道他有没有……”
他话还没说完，简行愿已经拿出手机查看了起来。
江今诉疑惑，“他的手机怎么在你这？”
“怕打扰他睡觉就拿过来了。”简行愿拿过桌上自己的手机给人转了账，在木时云手机上找到隐藏在小框里的那个借款软件，还钱，卸载，一气呵成，接着查看其他可能的软件将借款全部还清，又打开其他几个银行官网查阅欠款记录，都没有负债，只是余额不多，几个加起来也就一千多块钱。
江今诉看他这么熟练，惊讶道：“你知道他全部的账号密码？”
简行愿点头，“嗯，他记性不太好会用本子写下来。”就是有时候会不记得本子放在哪儿，他翻看过但当时完全没想到有些居然是用来借钱的。
江今诉没管震动的手机，看着缓慢散开的阴霾分析道：“现在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他可能刻意没去打听你的消息，毕竟……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忍不住。”
他轻叹一口气，“他从没参加任何竞赛是因为他不想再给自己制造精神压力，白天没出校是因为他一有空就去图书馆学习或者去看医生，晚上才出去打工。”
想到什么，江今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其实他胆子挺小的，有一次晚上打工回来被路边不知道哪个社团的人形广告牌吓了一跳，进宿舍就躲进被子里了，还问我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简行愿弄好一切放下手机盯着逐渐清明起来纯白天空默不作声。
是啊，明明是胆小到连高中校门都不敢出的人啊。
……
木时云迷迷糊糊醒来摸到卫生间上了厕所刚想回床上莫名又转了脚步朝一旁的小隔间走去。
打开门，路过上次见过的那面收藏架他上前走到最靠里的架子前盯着中间被做成永生花的那朵红玫瑰看。
原来花还可以做成这样吗？好漂亮，我也要学。
他又拍了拍旁边的小夜灯，还以为会扔掉呢，没想到也带回来了吗？
站着有点晕，他蹲下身打开下面的柜子，又发现了一本相册，他将相册拿出来放在膝盖上缓缓翻开第一页……
是他学校外侧沿河的大草坪，彩铅描绘的风景里，他正靠在树荫下假寐。
木时云轻笑，印象里这里他不怎么来，因为有点怕虫。
第二页是操场，不过硕大的操场占比很小，主要画面是他正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眺望前方。
这里……好像坐过吧，靠着墙比较有安全感，可惜那时候身边没有人呢。
第三页是教学楼门口中间的大花坛，里面种着一棵木棉，外圈是牵牛花，他正坐在居中的长椅上看书。
这里倒是经常经过，不过课太赶了，没坐过这张鲜花簇拥的长椅呢。
第四页是一间人满为患的教室，黑板上是毛概理论，老师在讲课其他同学在听课，当然这些都画得比较潦草，只有趴在最后排睡觉的人的背影画得格外清晰。
嗯？他才不会偷懒呢，什么课都会认真听的好吗？
第五页是图书馆的一角，他正坐在围成一圈的沙发上拿着书仰起脖子做题，从书的分类来看好像是六楼。
木时云笑出声，嗯，是我，一个人确实会选沙发，椅子坐着好累还是沙发舒服，不过跟小诉一起都是坐椅子，这样方便聊天。
第六页是一间宿舍阳台，黑夜里他倚在栏杆上远望月亮。
看来没猜到我住在哪一间吗？
第七页是食堂的楼梯，视角大概是从高处往下看，他正抱着书低头上楼。
每天的必经之地，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错过呢，哎呀，早知道你来，就不点外卖了。
后面也全都是他学校里的风景，有些地方甚至连木时云这个在学校里待了五年多的人都没见过。
不是说进不了学校吗？真诚肆意的小少爷也会撒谎了吗？
这是什么？木时云摩挲着最后一页底部的几个小卡片，有点像电话卡……
简行愿推开门走近，“这么在这儿？”
木时云转过头举着相册指着里面的小卡片问：“这个是……”
简行愿蹲下给他披上小毯子，一把抱起人往外走，并不言语。
木时云没再发问合上相册，搂住他的脖子轻蹭。
简行愿把人抱上床盖好被子后哑声问：“先吃饭还是先吃药？”
木时云凝着他泛红的眼眶道：“吃药吧，还不饿。”
“嗯。”简行愿拿了药跟水杯递给他。
木时云就着糖水一口吞下所有的药，放下水杯起身拥抱他，“简行愿，可以不……”哭吗？
“我不该放开你的，不该不相信，不该不打扰，不该说分手。”简行愿抱住人哽咽道：“我应该说不管你喜欢谁，不管你有什么梦想，都必须跟我回家，反正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木时云轻抚他的背脊，“可是重来一次你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不是吗？”
简行愿沉默片刻，微微合眼赶走眼眶的湿润，“是，我不想给你这种选择，也不想替你做选择，我想成为那个为你创造更多选择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我不想给你这种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