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VC水一章

10、第 10 章

　　紧张对峙的空气被这句话打破，李牧反应了一瞬站起来看着对面两张惊诧意外的脸，下意识的先是解释反驳“我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喜欢你！”他语气急促，说话的时候眼皮都跟着一起抖“你别瞎说！”

　　“你不喜欢我，每次来为什么都和我拌嘴说话？”孙婷婷据理力争。

　　“因为...”李牧指向乔关棋“他不能说话，如果我们两个也不说话，那三个人坐在一起相顾无言，好像挺尴尬的。”可能是职业使然，让李牧养成了和人对视的时候总会说一两句话或者做点动作，但没想到却被心思细腻的女孩误解，他有点无奈。

　　“......那你就是喜欢小棋哥喽？”孙婷婷调转车头，找到了两个人遗漏的重点。

　　李牧顿了一下，他刚才比的是什么手势？好像是‘我欣赏你’？原本记得很清楚的，结果被打断，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我喜欢你。

　　“我刚才一句话里面有两个关于你的单向关系；你喜欢我，你喜欢小棋哥。”孙婷婷的脑子里十分清晰“你第一时间否定了喜欢我，等于默认了你喜欢小棋哥，现在问你，你却又不说话，你到底想干嘛？”

　　“我...”李牧想开口解释，垂下眼睛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旁安静的乔关棋，在自己和孙婷婷两个人据理力争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明明是三个人的话题，他却像个题外人。

　　忍不住再看一眼，其实他好像也是有点反应的，捏着衣角泛红的指尖和脸上挂着的淡淡的红晕，脸上虽然没有挂着笑，但李牧能感觉到他现在心情还不错。

　　为什么心情好呢？难道是因为自己阴差阳错的‘表白’吗？李牧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他怕自己说完之后，看见乔关棋或是失落或是难过的表情，虽然他没见过，但就是不想看见。

　　“你不说，那我说了？”孙婷婷转向乔关棋，眼神认真“小棋哥，我真挺喜欢你的，虽然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没那个意思，但事情都怼脸上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试试吗？”

　　或许是年龄赋予她的勇气，或许是她生来自带的洒脱，总之孙婷婷的大方豁达让在场的两个人都自认惭愧。

　　乔关棋更是坐立不安，原本只是点点红晕的脸上，现在已经爆红一片，连着脖颈一起彰显着他的无措。

　　但头顶上少女的眼神炙热，无论什么结果他都逃不过，在脑袋里想好措词的他摸起手机，心里按按祈祷，不会伤了这颗炙热的心。

　　“不用。”孙婷婷一只手按下来，挡住了他的屏幕“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她不想看些什么冗杂的原因和道歉，她只想要一个结果而已。

　　半响，乔关棋摇头。

　　“行！那我知道了，没我事儿了呗。”她的语气听不出失落“那你来。”她起身给李牧让座位“我也坐你这看看，当个观众。”

　　李牧听出她的意思，脸一红“我刚才...没想看你热闹的。”

　　“我知道，你排队呢嘛。”孙婷婷还有心情开玩笑“到你了现在，开始吧。”

　　怎么开始？

　　李牧被她按在乔关棋旁边脑袋一片空白，要和她说一样的话吗？说自己喜欢乔关棋？可...自己并不喜欢他啊，他想说的欣赏，但似乎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现在面前的两个人都已经误会了，如果现在自己再跳出来说是个误会，那恐怕...

　　纠结之际他看了乔关棋一眼，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似乎真的在等自己开口，但...李牧有点说不出口，他还从来没有给人表白过，或者说他还没喜欢过哪个小女生呢，现在却要开口问一个男生要不要和自己谈对象，心里多少有点坎。

　　【你是不是要上班了？】

　　一行字打破了李牧僵硬了许久的身体，他抬手15：56！

　　“我我来不及了，我得先去上班！”李牧蹭的一下站起来又急又喜，看着乔关棋和孙婷婷“改改天再说吧。”

　　李牧逃命似的一阵烟跑回酒店，张行远已经分好任务了“还有没听明白的吗？没有就散了啊，记得做餐前，一会儿我挨个屋看。”

　　面前的一排顿时作鸟兽散，几分钟后空荡的预定台前只剩下张行远和李牧。

　　“怎么回事儿啊？大中午干嘛去了？回家了？”

　　李牧嗯看一声，选择撒谎。

　　“行吧，逮着你迟到一回还真不容易。”张行远调侃道“那为了弥补我，你今天上四楼吧。”

　　今天的四楼的客人一如既往的折磨人，加上周末几个包间都坐满了，一群五大三粗的爷们，喝酒喝的几个实习小姑娘看着都害怕，李牧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一双脚把四楼的地毯码了个遍。

　　最后下楼换工服的时候才摸出了手机，一晚上没看手机一打开页面上就挂着几个未读消息，他咬着嘴唇上的死皮掂量了半天，越看那两个红点心跳越快，最后也没敢打开，当没看见似的闷头回了家。

　　一晚上他翻来覆去的也没睡好觉，手机就放在床头他也没敢动一下。第二天闹钟都没他醒的早。

　　【本来想让你带个甜品回去尝尝的，结果忘了，你明天有时间过来拿一下吧】

　　【还没下班吗？你最近要是很忙的话，就改天吧】

　　除去工作就乔关棋这两条消息，李牧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生怕看错了什么再闹出点误会来，最后一条信息发过来的时间是昨晚的十一点，他睡的还挺晚，李牧想着。然后按着自己莫名兴奋的心脏给乔关棋回消息。

　　“我昨天下班太晚了没看手机...不行不行，不能解释这么多。我最近是挺忙的...也不行，看着这么装呢。”李牧窝在床上删删改改。

　　【最近有点忙，我有时间就过去】

　　字数不多，不装，没有确定时间，很完美。李牧满意的点了发送，然后跳下床做早饭

　　“今天没买菜去啊？”李福抱着粥碗问李牧。

　　“啊...起晚了。”李牧眨着眼睛撒谎“今天晚上我去买。”

　　李牧把买菜时间改回了晚上，一连几天路过一片漆黑的面包店时，他都会心虚的绕远。改天不知道改去了哪天，乔关棋回了个好之后，两人的聊天框就再没有过消息，李牧一跟手语较劲儿烦的打自己手指头巴掌的时候就打开看看，但一个字都不说。

　　“诶，今天挺暖和的，他们几个要打篮球，你去不？”中午下班，张行远换了常服过来找李牧。

　　李牧看了一眼外面安静的树梢，想去面包店“不去，我回家。”他撒谎的功夫越来越溜了。

　　“行吧。”张行远没再理他。

　　李牧没给乔关棋发消息，自己晃悠着就往面包店走，思考了一路到了之后要和乔关棋说什么，结果还没进门呢，就看见门口扫地的孙婷婷了。

　　“来了。”孙婷婷自然的和李牧打招呼。

　　“啊 来了。”李牧没想到她还在这，一时间梗住了。

　　孙婷婷张了张嘴，看样子还想说点什么，她像是吞了好多话回去，最后剩了一句最无关紧要的“我帮你叫小棋哥？”

　　“好。”李牧点头“谢谢”

　　几天没见乔关棋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氛围却变了，李牧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眼睛，更不敢说话，他想解释上次的事情，但怕一开口就要完成上次逃过了的话。

　　【这几天很忙吧？】乔关棋推着手机过来，脸上的神色如常。

　　李牧松了一口气“有点，周末嘛，正常。”他客气了句“你店里这几天怎么样？”

　　【还是那样，我和婷婷能忙的过来】

　　提到了孙婷婷，李牧顿了一下，环顾了一圈看见人在收银台，离得挺远但他再说话的时候还是压低了一点声音“她...没事儿吧？”毕竟女孩子面皮都怪薄的，被人拒绝了还要再来上班，李牧想着她应该是不好受。

　　乔关棋听完李牧的话没打字，而是侧身凑近了些，把耳朵送到李牧的嘴边，看着自己，手指比了个1，然后又伸出四根手指来比了个四弯了几弯指向自己的耳朵。

　　李牧的心跳咚咚响，他开始口吃“再再说一遍？”他没敢看乔关棋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耳朵，挺小的耳朵看着也挺软，凑近了看上面的绒毛就看得清，他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

　　硬邦邦的，手感不太好。

　　乔关棋点头，听完李牧的话之后就迅速的坐了回去，面前一下子就空了，李牧的鼻子蹭到乔关棋的头发，痒的想打喷嚏，店里安静的只有暖风的声音，他捂着鼻子闷闷的出了两声，丝毫没影响到乔关棋的打字速度。

　　【婷婷说她不觉得难堪，她就是想说，说出来了就可以了，结果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还叫我不要多想，以后还是可以做朋友。我看着她也不像是别扭的人，应该没事儿，你不用太担心】

　　她确实不像别扭的人，李牧看着这句话想，跟她一比自己才算是别扭呢，解释不敢解释，说话不敢说，连来一趟都要做好几天心理准备。

　　“她没事儿就行。”李牧顿了一下“我那天...想说，想说，想说...”想说什么呢，是实话实说呢还是顺杆就认了呢，李牧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