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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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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多，没过多久菜就上齐了。
宫保鸡丁料给的足，装了满满一盘子还堆高不少。肉丁软嫩弹牙，很不错。
烧鸡有点柴，味道差强人意。骨头很多，没什么肉。
素菜味道和家里的差不多，没什么可圈可点的。
吃饱喝足后，俩人回家歇了一阵就赶去学校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都很紧凑。期末考试临近，完全进入刷题模式。每天都是做卷子、讲卷子，体育课和音乐课被全面叫停。
在这样的日子里，每天都像是一个轮回，不断地重复再重复，永远看不到尽头。做不完的卷子，一知半解的题目，让人整天昏昏沉沉的。
周日下午的半天假期班主任会来班上巡视。走读生回家了管不着，住宿生必须继续学习，做笔记或是积累作文素材，哪怕练字也行，其他无关学习的，抓到就是拎到办公室训斥。
这期间还有一个小插曲。顾景之的前舍友王凡他们几个，跑到操场主席台上玩三国杀，被高一的年级主任逮了。
当时他们几个装自己是高一的，年级主任直接让他们说自己班主任的名字，让班主任来认领他们。因为高一那边正在考试，要是高一跑出来那情节很严重了。
老张是他们班主任同时也是高二年级主任。最后几个人没办法才把老张名字报出来。那高一年级主任听到都乐了，给老张打电话时候，像是抓到了老张的把柄一样，整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年级主任先是来了个冷哼，才讲出原因，“呵，老张啊，你班是不是有几个学生叫王凡、姜浩宇……的。”
“是我班上的，怎么了，他们闯什么祸了？”老张话语里有些焦躁，他试卷批改到一半接到的这通电话。
“几个孩子可大胆咯，老远就看到在主席台上面打牌。”年级主任幸灾乐祸，“我教学这么多年的，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
“啊，多亏你帮我看着了，有空请你吃饭啊。让他们直接来我办公室吧，辛苦了，李主任。”
李主任得理不饶人：“行啊，你话都这么说了。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说，虽然不怎么中听。老张啊，你在这方面管理还不够啊。”
“这些地方还要多仰赖你们这些老前辈，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老张揉揉太阳穴，压着心底的郁闷。
“知道就好。那行，我等下要回去巡视考场了，先挂了。”
“哎哎，好的。”这话还没讲完就被挂断了电话，老张心里更加窝火。
李主任把手机放进衬衫里面的口袋，还拍了两下确保装好，“行了，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了，你们直接去他办公室吧。”
说完他也不多待，径直走了。
几人去了老张办公室，迎面而来的就是一通批。
左右离不开那几句：
天天想着玩，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再这样下去人生完了。
家里人辛辛苦苦供着读书，以后家里人指望不上。
再这样混下去，未来完蛋了，不如趁早去读技校。
老张背着手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当然，他心里焦躁的不仅是这几个学生的前途，还有他的面子。
他跟李主任本来就有过节，这次算是当着李主任的面出丑，脸皮子都被丢到地上踩了。
为了不让这种现象再发生，他一定要狠狠地整治。
他先领着几个人回到班上，让他们在走廊上脸对着过道站着。
这既是杀一儆百，遏制班上的不良风气，也是做给其他班级老师看。
起码惩罚上他做到位了，就算李主任把这件事当作谈资说开了，别的老师问起来，他也能争辩几句。
至于什么打击学生自尊心之类的，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在他眼里，孩子哪有什么自尊心。
就算被打击了也刚好，多磨练磨练。这点小苦吃不了，以后进社会还有更难受的。
随后他走进班级宣讲，把几个人的可笑行为告诉大家。
宣讲结束时顺道吐槽一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主席台玩。说的难听点就是没有脑子。成绩差也就算了，脑子还没有……”
“你们可千万别学他们，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我可再丢不起这人。”
班上一阵哄笑，顾景之看着四周被这种无聊话逗乐的同学，无法理解。
在他看来，这个蹩脚的笑话毫无趣味可言。
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在差生之列。这嘲笑声一部分也是向着他的。
而他前面的夏明远全程头都没抬过一下，专心刷题。老张在上面讲得口干舌燥，夏同学不为所动。
等老张出去之后，夏明远喝水的间隙，顾景之还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了句：“你怎么看？”
“什么？”夏明远微微向后侧头。
“就他们啊，老张刚刚讲的那些。”顾景之不知道该怎么具体形容。
“能怎么看，好好学习呗。”夏明远挑眉，看顾景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伸手弹了一下他额头。满意的看着他微微吃痛时露出的表情，“有空不如多做两道题。再说了，老张讲的也不都对。”
这件事老张所在意的关键，不是那几位同学没有好好学习，而是玩牌被别的老师抓住了，让他丢了面子。
老张早就半放弃那几个同学了。平时偶尔阴阳他们两句，成绩实在提不上来就算了。除了每次考试班级均分公布的时候，把他们拉出来骂几句，也就没在怎么管了。
夏明远觉得这样不对，但也没办法，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自己也要参加高考，还要面对自己的人生要，无暇顾及其他。
不过对比那些同学，顾景之除了偶尔给他制造点小麻烦、惹他生气以外，真的很好了。
除了“成绩不好”以外，没看出来跟差生、混子扯上关系的特质。
要是成绩提上来，估计得是老师心目中最喜欢的那种好学生吧。
会来事，能分忧，成绩也好。
夏明远觉得自己也只有成绩还算看得过去。老师让他做的那些班级职务都被他推了，他没那么多精力。
所以他跟大多老师关系都是不好不坏，如果失去成绩好这个优势，估计也跟王凡他们落得差不多了。
顾景之傻乐了一会儿，他明白夏明远应该是不在意这些的。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怕自己被夏明远看低。但他也没有找到合理的角度，来解释自己的这种心态。
至于王凡他们几个，顾景之倒是不担心。那几个家伙脸皮贼厚，一般的是打击不到他们的，除非把家长叫过来，还有一点威慑作用。
都是从小被打到大的，除了成绩不好还算孝顺，家里人说啥都听的进去。
但成绩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强求，就像那句老话说的，有些人可能就不是这块料。他们也就注定成为应试教育下，别人口中的失败者。
几人在外面这一站就站到天黑，晚自习都开始了。
今晚值班的是数学老师。数学老师是个个子小小的女人，要不是拿着教案加上面容严肃，很容易被误认是初中生。
当老师的，脸上皱纹都比别人多，平时除了教学以外，一堆事情要处理。开不完的会，各种头疼的人际关系维护。每天光是备课都要到凌晨了，她还想要读研继续进修，压力很大。
简单问了下几人犯了什么错，知道事情原委后，她都无语了。扁了扁嘴，调头就进班了。
既然是班主任要求的处罚，那她也没办法。
老张去办公室把剩下的报告材料处理了，才慢慢悠悠走回班级。他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挨个把几个学生盯了一遍。
“按道理我是要叫你们家长的，但我也是心好。你们等下写个检讨交到办公室来。”
“看你们检讨的态度，要是态度不行不仅要重写，还要把你们家长叫过来。”
他站了会儿，伸了个拦腰，又揉了揉脖子道：“行了，到班上拿纸去吧，拿了站外面写。”
之后老张回办公室去了。
大概过了一刻钟，大家检讨都写完了。
老张晚上待的不是班级的办公室，是后面那栋楼的教职工办公室。
他的工位在二楼。
办公室很大，外面客厅还放了一套沙发，旁边茶几上放了一套茶具。
办公室里面还有两个懒人沙发，可以在累的时候躺一会儿。
几个人陆续把检讨交给他。
老张粗略扫了一眼没问题，就让他们跟着他回班级。
本来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在外面站着不进去，几个人还是站在走廊里。
老张见几人没跟进来，出来看了他们一眼，“这时候倒是听话起来了，早这样多好，玩那倒日牌，有什么好玩的。”
看他们都站着不动，老张才松口：“行了，进来吧。”
王凡他们还以为这事就临了了，结果刚坐到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老张又发话了：“哎，哪个让你们坐到座位上的，这个检讨写好了，不上来读一读大家怎么能知道呢。”
几人拉着脸走上去，从老张手里接过检讨，一个接一个读了起来，读完一个回座位一个。
没有老张的蹩脚笑话辅助，这次倒是没有同学笑出声来。
他们写的检讨也算是规规矩矩，没有什么可以取笑的地方。
“这回让你们把人丢干净，好好出出洋相，我看下会哪个还敢。”老张说完后在班上转了两圈才走。
老张走了之后班上有一小阵骚动，数学老师赶紧拍了几下桌子，“吵什么吵，卷子做完了？嘛还有几分钟我就要收了。”
下面又回归安静，只剩笔尖在纸张上摩擦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