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蓝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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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达很细心地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大概是在灵域规则的允许下，所以那几个房间竟然真的还能自由进入。
路云和林臻的房间靠的很近，回程中她一直垂着头保持沉默。
微凉的月光透过窗棂在走廊上映出一片银白，衬得前路影影绰绰。
路云展开手中的纸片，边缘已经被掌心的汗濡湿了，好在上面的字体没有受影响。
两个用隶书书写的“楼兰”文字跃于纸上。
路云轻声咳嗽了一声，佯装随意地开口询问：“那个轮回学院听起来挺厉害的啊，五大院是这次社招中最大的势力吗？”
在8012星上时她就有听说会有大人物出现，所以这个“五大院”就是引来那么多关注的原因吗？
“所以轮回学院为什么会降级啊？”见林臻还是沉默路云不禁又追问了一句，乖乖，你可别一直这么丧啊，我真的很好奇啊喂！
林臻还是垂着头，就在路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了：“因为卡牌。”
路云的手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的卡包，桃夭耸动了一下又被摁了回去。
林臻：“轮回学院最出名的就是精湛的武学和强悍的体术，所以在早期的学院联盟中是佼佼者，光凭个人的实力就能压别的学院一头。”
她慢慢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晦暗的夜空叹了口气：“但现在是卡牌时代。”
“卡牌时代怎么了？难不成他们还买不起高阶的卡牌？”路云暗忖，身为五大院之一，再落魄应该也不至于连卡牌都搞不到吧？
“你应该玩过游戏吧？玩家在新手村的时候都会有基础的武器傍身，但是等出了新手村之后，相对应的武器和装备都会随着等级提高而增强。”
林臻用手比划了一下，努力用最直观的话语去表述，“而轮回学院的大部分学生没有这种便利，他们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和那把纯武器去拼杀，等级和经验条虽然一直在涨，但是除此之外无法得到卡牌的助力。”
她看向路云：“轮回学院现在的处境就是相当于拿着新手村的武器打三四十级的boss，能坚持到现在才降级已经是所有人拼尽全力奋斗的结果了。”
路云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他们不能使用更高等级的装备……啊呸，差点被你绕进去，所以他们究竟为什么不用卡牌？”
林臻：“卡牌使用是有契合度要求的，这个你应该是知道的。”
路云点头，这点算是卡师的入门基础常识了。
“卡牌有很多种类型，分别是技能卡、灵兽卡、灵傀卡、器物卡、治疗卡和领域卡。其中技能卡对契合度的要求最高，而治疗卡则对契合度的限制比较宽松，可能和卡牌的杀伤力有关系。
这么多年的研究表明这种契合度其实有一部分和基因血脉有关，如果使用血脉相对应文明的卡牌，契合度肯定会比其他文明的要高，反之，如果你硬要用别的文明的卡牌就有点吃力不讨好了。”
比如说布鲁诺的妹妹就是这种情况，不是她不想用别的文明的植物系卡牌，而是契合度根本不允许，他们找了那么久才找到这么一套没有归属的【桃夭】卡牌，但是这种情况其实是万里挑一的。
林臻对着路云：“可是你知道吗，现在的市场上，根本买不到和蓝星文明有关的卡牌。”
路云是真的惊讶了：“为什么会买不到？蓝星文明的卡牌被垄断了？”
“比这个还要更残酷一点，蓝星文明在排行榜上处在F榜的底层，所以就算有卡牌存世估计也只是零星几张。”林臻自嘲道，“五百多年前蓝星上的污染区爆发，星球的生态逐渐被污染，后面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先辈们也不会集体搬迁到另外的星球生活。”
“一开始，那些蓝星人分散在各个星域，直到轮回学院的创始人在联赛上打出了名气，后面正式在华奥星组建了轮回学院，才慢慢将他们聚集起来。”
林臻语气平静，仿佛早就接受了事实：“早些年在污染区的浸染下，蓝星人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基因病，就算隔了好几代也没有彻底将其治愈。这种病不仅会影响天赋卡牌的等级，还会让他们没有办法精准地控制精神力去绘制卡牌的灵体。”
最初轮回学院确实是五大院之首，但是时代在进步，高阶的卡牌越来越多，轮回的坚守就逐渐吃力起来。
林臻：“学院辛苦培养一个武学天才要花上十余年的时间，但是别的学院凭借卡牌就能弯道超车把这个时间大大压缩。在精英的数量逐渐拉开差距后，轮回还是慢慢落了下风。
可是时间越长那些学院的卡牌积累只会越来越丰富，彼此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所以学员们只能更加拼命地训练。院方也尝试过制作出蓝星文明卡牌，但是结果……”
结果如何，看目前的状况就不言而喻了。
路云：“难道他们就没有找过其他的制卡师定制卡牌吗？”
林臻摇摇头：“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试过了，没有用，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些制卡师得不到文明的认可，在最后一步的规则认证时，所有卡牌都报废了。”
她挑高了眉毛：“我姑姑经常调侃，如果真的有文明之神的存在，那我们蓝星的文明之神肯定是个执拗的小老头，固执得一批。”
路云哑口无言，透过这寥寥几句，她能想象到蓝星后人们当年在星际中步履维艰的样子，好不容易在联赛中打出了一个名堂，却因为没有跟上时代的进步而被甩在后面。
忽然路云脑海中灵光一闪：“等等，我们？”
林臻抬眼看过来，“对，我们。你应该也猜到我的身份了，我确实也是蓝星后人，而且不幸的是，我是基因病比较严重的那一批。
首先我很抱歉在组队时并没有告诉你全部实情。我之所以成为一个近战卡师，是因为我的基因病导致我用不了任何的攻击卡牌，哪怕是能量弹这种基础的卡我用起来都会有灵力凝滞感，我只能使用一些低阶的、效果一般的治疗辅助卡牌。不过我们最初组队的目的也就是合作通过复试而已，我的实力用来应付考试还是足够的。”
路云有些怔神，组队并没有要求必须要坦诚，各取所需而已，但是她是怎么知道她也和蓝星有关的？难道是……她扬起头看向林臻。
“我们在掉进流沙之前出现的那个少女，是灵傀卡吧？她身上穿着的裙子……很好看。”林臻说到后半句时有些哽咽，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路云无言，半晌身旁出现了一点点粉色的光芒，逐渐凝聚成人形。
当初在设计桃夭的时候，她还特地设计搭配了粉色的襦裙，当时只是出于自己个人的喜好觉得这样比较适合她而已，没想到掉马也是因为这个无意之举。
她转头看着捏着自己袖子瘪着嘴还在掉金豆子的女孩儿，抬手帮她揩掉泪珠。
这么有特色的服装，但凡对蓝星有所了解的人确实一眼就能认出来。她早该想到的，这样林臻进入域之后所有的异常都能得到解释了。
林臻的眼神从桃夭出现就没移开过，她不敢置信地左右打量着桃夭，眼睛越瞪越大，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居然有自己的灵智？”
桃夭的抽噎戛然而止，还泛着泪花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应该是个傻子吗？！”
林臻连连摆手，额头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很少有灵傀能拥有自己的灵智，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路云按住炸毛的桃夭，闻言挑了下眉：“很少有灵傀拥有自己的灵智是什么意思？”
“唔……我不是制卡师所以了解的不是很详细，但是能肯定的是卡牌的等级和制卡师的能力有关，这种让卡牌拥有自己思想的方式叫做点灵。这应该是属于比较难掌握的技术，至少就现在来说，现世的卡灵寥寥可数。”
有一句话她没说，就是目前名气比较大的卡灵，少说也是橙阶的卡牌了，看桃夭之前拉她们在流沙中稳住身形都废了老鼻子力的样子，也不像是等级这么高的样子，这也是她会把桃夭当做是没有自主思维的低阶灵傀的原因。
桃夭一听到卡灵的数量很少后，忽然就有一种莫名的自豪，垂首理了理自己的裙摆，又端出个庄重的样子，站在路云身边安静了下来，只用眼角瞅了林臻一眼，示意自己不和她计较了。
路云对自己的制卡水平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肯定是不能和那些制卡大师比的。
原先她并不觉得【隐元】的星力能让桃夭觉醒灵智有多么稀奇，现在听林臻这么一说，倒是觉得这张天赋卡牌有点bug了，这算不算是她在制卡上的外挂？
林臻见桃夭不再躁动，终于缓了一口气：“总之，我想要跟着你。”
路云狐疑地看着她：“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臻难得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想要……你帮我定制一些卡牌……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白干的！材料钱我来出，我们的组队结盟也长期有效！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指哪打哪！”
路云：“你想让我帮你制作你能使用的卡牌？”
“……不是。”林臻的眼睛柔和了下来，“我想让你定制一些蓝星文明相关的卡牌，我觉得只要慢慢补充文明之力，它肯定能再强盛起来的。还有，我也想让你帮我姑姑定制几张卡牌。”
“你姑姑？”
林臻点头：“嗯，她在轮回的医疗后勤部工作。”
怪不得林臻会知道这么多轮回学院的内部消息，原来是走了后门啊。
路云：“你这么把消息透露给我，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林臻摆摆手：“这些其实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啦，不然那些人也不会这么嚣张。他们就是认定了轮回很难再爬起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
路云略微思忖了一下，定制卡牌换一个长期免费的打手，也不算太亏，她对着林臻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定制卡牌不是这么简单的，我必须要知道你姑姑的能力和作战习惯，不然定制的技能不适配反而浪费。”
林臻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我先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吧……”
三人走过拐角，声音逐渐远去，窗外层层的树梢中动了动，下一秒又恢复了平静。
*
路云回房后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一晚上接收了太多让她意外的消息，导致她现在的思绪还有些混乱。
之前她只以为自己是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反正前世也是孑然一身，所以也没有太多执念去探求这个世界的消息。
白得一世还是她赚了呢，她也没有远大的志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得知蓝星的存在后，路云对这个时代产生了好奇，更是在其中看到了浓浓的商机。
蓝星的卡牌稀少但是限制多，那就等于供不应求，至少按林臻提供的信息来说她也没有其他的竞争对手。所以她只要踏实一点稳定发展，保证卡牌的质量，就不愁没有生意。
进入域之后她一直有一种到此一游的心态，反正这帮队友目前看起来人品还行，塞拉看起来也挺靠谱的，跟着她走就好了。
但是现在她想法变了，她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个域，她要出去搞钱钱！
有了动力之后路云整个人就支棱起来了，休息了半天的脑子重新开始转动起来。不能继续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找线索，费时又费力。
既然塞拉说破域的关键在于分清楚到底是真实的场景回溯还是虚拟的幻境，那就直接制作一张可以看破虚假和真实的卡牌就好了。
路云将制卡笔和一堆材料器皿从空间卡中取出，并简单地在房间里布置了一下灵力屏蔽阵。条件有限只能用这个凑合一下了，只要别惊动了其他考生就行。
她将部分材料磨成粉末，然后放进药炉中熬煮，随后一脸肉疼地将一颗金红色的珠子掏出。
这颗珠子整体浑圆，晶莹透亮，金色的质地中夹杂着橙红色的火彩，是路爷爷留下来的遗物之一。
听路爷爷说这颗名为破妄珠，是极为稀有的变异蚌珠，它的异能效果就是破除虚妄。
一般的材料只有单一属性的能量，只有一些高阶的材料才会拥有异能，这类材料在拍卖会中都能拍上高价，有材料异能的支撑就能给卡牌带来极大的助力。
路云没有询问为什么路爷爷会有这么珍贵的材料，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遇，既然他没有主动提起，那她就当什么都不好奇。
路云打算用这颗珠子制作出一张专门破除虚妄的技能卡去寻找这个域的突破口。但是时间有限，她没有太多时间去重新设计，所以直接从之前构思过的设计中抽了一个出来。
那个角色已经有明确背景设定了，在这种情况下会降低制作难度，而且刚好它的其中一个技能就符合这个要求。
一边摆放着的药炉开始咕噜咕噜地翻滚起来，路云将滚烫的药液倒进烧瓶里轻轻摇晃，然后按比例放入其他材料粉末混合。
饱满的能量闪着金光，带着褐色的灵墨液体在烧瓶中打着旋，随后一点点平息下来。
路云深吸一口气，这些材料都挺稀有的，而且破妄珠只有一颗，这张卡牌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所以她这次绝对不能分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