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复仇者]极恶の世代》兔之森

17、第 17 章

　　亲眼目睹过父亲倒在自己面前失去呼吸永远的离开自己，又眼睁睁看着母亲丢下他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喜欢的人，亲近的人都在离开他，而现在也是。

　　看着怀里的人，玫不自觉的收紧了抱住对方的手，心脏刺痛的感觉让他喘不上气。

　　好难受…好痛苦…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离开他？
　　啊，对！
　　都是因为他，老爸为了保护他被枪打死，因为他是个累赘所以老妈选择丢下他，因为他欧文才会出现在这里，伊佐那才会死。

　　所以都是因为他，为什么活着的是他，为什么拥有不死能力的人是他！！

　　“有那么难过吗？”一旁看戏的欧文被这寂静压抑的气氛搞得有点不太舒服，眉头不由皱了皱，感觉自己好像在欺负小孩子。

　　虽然他本来就在欺负小孩子。

　　想着看玫哇哇大哭来着，结果一个屁都打不出来，反而还让他产生了那么一丢丢的愧疚感。

　　“去死。”
　　玫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站在他身后的欧文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只能看见他身上浮现出的黑色粒子量越来越多，这已经不是单单一个黑色幽灵的量了。

　　欧文不确定，释放那么多粒子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他敢肯定，这些粒子如果凝聚成幽灵，玫肯定控制不了。

　　“啊啦，玩过头了。”欧文脸上并没有紧张，反而带着兴奋，这就是他此行前来的目的。

　　“玫…？”
　　就在玫情绪快要失控的时候，一道声音把他瞬间拉回。

　　“伊…小伊伊…！”原本还一脸丧气的玫，看到怀里睁着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伊佐那，惊的眼睛都快和伊佐那的眼睛那么大了。

　　“你没死！！”伊佐那也和自己一样吗？

　　不对，玫靠近伊佐那的脑门，仔细一看哪有什么弹孔，除了那些未知和血液一样的红色液体外，就是被东西打中留下的红印。

　　玫终于反应过来，这他妈是生存游戏用的彩弹。

　　原本玫凝聚出的粒子还没成型就瞬间溃散，看的欧文那是一阵肉疼：“好可惜。”

　　被玫抱在怀里的伊佐那一动不动，低着眼甚至有点不敢吭声。

　　他刚才是故意装死，其实是有点报复心在的，谁让之前玫说的那些话很让他受伤，正好刚才被打中头他顺势倒下，想吓一吓他，但玫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感觉自己再不吱一声，可能就真的从装死变成真死了。

　　就在伊佐那有些亏心自己不该那么做的时候，一滴温热的水滴落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两滴、三滴，越来越多的水滴落下，这不得不让伊佐那抬起眼。

　　当视线触及玫那双被眼泪填满的丹凤眼的时候，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这一刻，他再次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做的。

　　“我…”伊佐那想要安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抬手去擦玫脸上的泪水：“你别哭啊。”

　　不擦还好，结果怎么越擦越多，下一秒玫直接绷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哇啊啊啊！”

　　把伊佐那和看戏的欧文吓了一跳，伊佐那瞬间手忙脚乱起来。

　　“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欧文不自觉把那把彩弹枪重新插回腰间。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泪水根本止不住，两个眼睛哭的和荷包蛋一样，玫委屈巴巴，一想到刚才自己差点真的害死伊佐那，他的眼泪就更加控制不住。

　　他爸死的时候他都没怎么哭过，他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玩笑。

　　“乖，不哭不哭，哥哥抱。”伊佐那一脸尴尬，拍着玫的后背安抚。

　　原本还哇哇大哭的玫，突然声音戛然而止，他睁大眼睛看着伊佐那：“哥哥？”

　　“额…”伊佐那脸色一僵，遭了，哄艾玛哄习惯了，搞顺嘴了。

　　戏看完了，欧文打算离开了，其实他这次来，就是想要确认玫是不是和他一样拥有着不死能力和黑色幽灵。

　　从很久之前他就怀疑过。

　　几年前的火拼事件里他看到子弹打在玫的身上，但玫当时和没事人一样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也没多想。
　　从未想过会有死而复生这种事情，而自己如今也是其中之一。

　　他来之前只是想着确认玫是否是同类，但没想到玫给了他很多惊喜和有用的信息。

　　“凤九玫，你要跟着我一起离开吗？”欧文思考过后发出了邀请。

　　“哈啊？”玫一脸懵，脸上还挂着没擦干净的眼泪，但他讨厌欧文，直接拒绝了。

　　“那好吧，虽然有些可惜。”欧文依旧一脸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不透：“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随时联系我。”

　　“哦，差点忘了，给你的圣诞节礼物。”

　　说着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早带来的东西，随手扔给玫，玫一把接住，是一个薄薄的信封。

　　就在这时，一阵狗叫声传来，听到声音的欧文直接翻出窗口准备离开。

　　“欧文，这是什么？”玫连忙跑到窗口喊到，他才不信什么圣诞节礼物。

　　“你看完就会知道。”欧文压低了帽檐嘴角微微勾起：“下次再见时请叫我佐藤。”

　　说完人就消失在了白雪皑皑的夜色里，紧随其后是一条熟悉的大狗出现在了玫的视野，是那只老是追着他咬的狗。

　　那只狗回头视线正好和玫对上，玫被盯得打了个寒碜连忙把窗户关上。

　　“玫，你受伤了！！”这时伊佐那才注意到玫胸口有道很深的伤口，衣服已经被血染的暗红，脸也变得格外苍白。

　　简直不敢相信，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行动。

　　“没事，一会就好。”玫现在都感觉不到痛了，大概是麻木了，四肢都有点冰冷，他现在更想知道欧文给的他什么。

　　他倒是挺平静，但可把伊佐那急坏了，到处找能止血的东西，实在找不到直接扯床单要把玫裹起来。

　　玫坐在床边打开那个信封，里面只有两个东西，一张名片和一张照片。

　　这个名片他很熟悉，正是他死去老爸掌管过的九龙会，不过上面的名字不是他爸的，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凤世渊”
　　没听过，更不认识。

　　但当他拿出照片，看清照片里面的人后，他瞬间不淡定起来。

　　照片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消失了很多年的老妈，而照片里的另一个人，则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

　　玫的思绪像是炸开了一样，一点点记忆逐渐被他汇聚起来。

　　他身旁的伊佐那也看到了照片里的人，米兰达他认识，但旁边这位……不用思考就能猜出来是玫的母亲，因为长得实在太像了。

　　玫猛的站起来，还没绑好的床单直接掉落。

　　伊佐那一把抓住要走的玫：“你要去哪？”

　　被伊佐那拉住的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情绪，痛苦、哀伤、迷茫，最终全部化作一个决定：“小伊伊，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早点睡吧。”

　　虽然房间很乱，可能不太好休息。

　　他说完伊佐那也没有分开他，而是一眨一眨的注视着，良久他慢慢松开手：“…早点回来。”

　　玫愣了一下，但听话的点了点头：“好。”

　　直到看着玫消失在转角，伊佐那才回到屋里，整个人蜷缩在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