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遇》浪莫

13、死不了

　　“苗苗！这个月你到底去哪儿了！”村长死死牵着禾苗的双手。“你可吓死我了。村里人还以为你出事了！”

　　禾苗不知道村长爷爷到底是演的还是真情流露，但是是平常的村长爷爷，此时有点怀念。“村长爷爷…你们…烧了我的家…我有点害怕回来…”

　　村长神色凝重，缓缓松开禾苗的手，背靠椅子上。“哎…都怪我都怪我。村里人知道了那两个外来人的死状…因为是你发现的，再加上神婆算到了下一任神婆继任者是你…关于你的身世，村里人大家都知道你是我们从棺材堆里捡回来的，所以。”村长手重重的握着拐杖。“大家都以为是我们触怒了神明，不得已神婆提出先把下一任神婆所居住的神所先火祭。”村长含泪揉了揉双眼。“是村长无能为力…对不起苗苗。”

　　“神婆…神所…多么封建迷信！无稽之谈！”青缇气愤地在另一边想把电话摔了。“原来小姑娘是捡来的呀…而且小姑娘是知道的…你们一直以来都把她保护得很好。”青缇拍了拍禾爹的肩膀。

　　禾爹听了含泪朝上望了望。

　　禾苗忍住眼泪，哽咽地说：“没事的…没事的…大家平安就好。”

　　“苗苗委屈你了。既然神婆算到你是下一任神婆，大家伙知道你回来，肯定会很开心，快去神婆那里接任吧。神婆正在等你。”村长牵着禾苗走到门口。

　　禾苗望到外面的景象，忍不住泪水从眼眶中一滴滴地落下。“大家都在干嘛！为何要跪！快起来！”禾苗握紧拳头，觉得自己特别无能为力，第一次感受到崁村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们生知我们对不起苗苗。但是，请苗苗接任神婆之职！”

　　“请苗苗接任神婆之职！”

　　禾苗哭着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家快起来吧。”

　　当日晚，月色正浓，感觉今夜的晚上出奇的静谧，萤火虫在草丛中慢慢浮现，一闪一闪的。

　　禾苗头发卷起来盘成一个圆圈，带上祖传的三角金钗，身穿胸前绣了五彩斑斓半月的婚服，坐在化妆台前，把袖子拉起，双手拿着胭脂纸往唇上一抿。

　　此时，门被打开，禾苗谨慎地站起来望过去。“谁！”

　　“小姑娘别怕！是我。你青爷，还有你恩人和亲爹。”青缇、禾爹、岂都带上了明天启程那一行人其中三个人的面具，伪装了进来。

　　禾苗还是没放下戒心。“暗号。”

　　青缇脚踩着节奏。“拉大锯。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

　　禾苗笑着放下戒心。“青爷唱得还是一样的难听。”

　　“行了行了。青爷绝美歌喉都被你听到了，满足了吧。我们把三个人掉包了，现在那三个人正在美美地在棺材窟睡上一个长觉呢。哑巴留下，暂时保护你的安全。我跟你禾爹去安排其他事情。”青缇说完便忽视禾爹的感受把人拉走了。

　　禾爹挣脱开，双手拉住禾苗的手。“苗苗，没事的，有爹在。”

　　禾苗感动得眼眶变红。“嗯。没事的。爹。一切都会顺利的。”

　　禾爹这才依依不舍地跟着青缇走了。

　　禾苗忍住眼泪，吸了吸鼻子，望向岂。“恩…恩人。我有点…想要…哎。不管了。”禾苗再不多说走近岂，双手环抱着他。“借我抱抱。就一会。”

　　岂一直在那里站着不动，感觉过了漫长世纪，有点不知所措地手抬了抬，拍拍她的背。

　　禾苗此时小心思一起来，暂时松开了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双眼水灵灵地望着岂，岂也在淡漠地盯着她，似乎是不知道她下一步想干嘛，但是内心似乎被什么撞了一下，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感觉似曾相识，只是太久了他丢掉了或者忘掉了…禾苗双手环上岂的脖子之后脸埋在岂的脖子里，紧紧的抱着。“恩人。在抱一下，一会就不抱了。”

　　岂感觉脖子痒痒的，又感觉过了一个漫长岁月般，岂抬手又拍了拍禾苗的背，顺便说了一声：“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