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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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两拨人先后走进来，气氛有些凝重。穿黑衣服的队伍有二十来个人，穿白衣服的也就十来个人，一进来他们就分别按自己的队伍站好，两队人离得远远的，面对面的人脸上的厌恶藏都藏不住。看来是对头啊。
肖程岩想上去找两个带队的弟子沟通，却被赵括和孙宁师兄妹俩一左一右架住不给他过去，还贴心地给他贴了禁言符。
“大师兄，我们已经跟那两个道友合作了，就不要去招惹魔门和剑阁的人了。”更何况那两个门派的人看起来就不好说话啊，自家大师兄又不太会说话。
“唔唔唔……”
“好了好了，我们去找那位前辈吧。”
作为带队的弟子，此时的肖程岩却毫无威慑力，只能让自己的师弟师妹们给拖走，他有些不舍地看着门口那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只是想着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啊。
李乘风悄悄给自己面具之下的脸又加了一层隐息咒，又从储物袋里随便掏出一把还算高阶的剑幻化成青绿色的手镯戴在手上。
那两个宗门的人剑拔弩张，他正好躲在一旁观察一下那些人。剑阁和魔门的人都不是善茬，前者喜好以武力硬碰硬夺宝，又有越级挑战的实力，后者喜好些下三滥的手段杀人，还因修邪术而有突然爆发修为的能力。那些人身上都有打斗过的痕迹，看来他们已经起过争执了。
“道友，怎么办怎么办？我们要主动说话吗？”赵括带着自家师兄冲到李乘风面前，十分焦急地询问道。
得到赵括的指示，四散的十几个渠阳门小弟子也纷纷凑上来，用无辜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李乘风静静看了挤眉弄眼的肖程归片刻，还是妥协般招手示意他们往自己身后站。
“道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啊？要不我让大师兄把他那个可以藏人的法器拿出来，我们先进去躲躲。”
那两个宗门的人要是为了永绝后患直接翻脸，他们宗门肯定第一个被收拾，谁都知道他们宗门富有，上来随便打他们的两个人都会打出一堆法宝符箓。
明明他都去算过了，他们会顺顺利利进到真正的通天殿的，而且他和大师兄还在门口放了一个天阶法宝布下阵法，就算他们没有去秘境别的地方而是立即跑来这里，也不应该进来这么快才是。
“唔……”肖程岩使劲挣脱师弟妹的禁锢，朝李乘风示意把脸都挤成狰狞的样子了也没能挣脱开。
李乘风看不懂他的意思，又不好辜负他的努力，只好转身不去看他。越来越多剧情点的重要人物出现了，他倒是可以先替陈不流跟他们见面。
“不用担心，他们已经过来了。”李乘风漏在面具外的半张脸带着笑意，刚好回应了向他们走来的一黑一白两个男人的招呼声。
“诸位为何躲着我们啊？”
“这位道友……”
滴答——滴答
冰凉且舒适的水裹住全身，陈不流舒服得不想睁开眼，他在水里翻了个身，还想继续睡下去。奈何耳边的水滴声越来越大，他一个激灵，突然睁开眼。
放眼四周，皆是一片幽黑，水滴声再也听不到，只有可怕的安静。陈不流思索片刻，奋力往上游动，破开水面，才发现这是在一处山洞里，顶部是一块一块乳白色的石头，洞顶的水就顺着滴下来。
这里不大，陈不流的身体若是全部出水，大概可以将整个空间填满，神识探查了一番，他根本没有看见这里有任何出口。
他变回正常体型，扭着身体搅动水池，翻涌的水里没有任何生灵浮上来。陈不流原形刀枪不入，倒是不怕有东西上来就让他一击而亡，只是也不敢轻敌。
只见周围都没有可以落脚的地面，他便仰起头对着洞顶吼叫一声，耳边只有自己的回声，他放心潜回水里。在身体全部没入水中的那一刻，地动山摇，一道剑意自水下劈上来，重重砸在陈不流的尾巴上，他的尾巴瘫软，整条龙便急速往下掉，周围的水也在下坠过程中不知不觉就消失了。
咚！
“嗯……”
陈不流被迫变成人形，重重摔到地上，坚硬的石头撞得他说不出话。
又是一个山洞，不过这里没有水池了。
一只手伸到面前，头昏眼花的陈不流下意识地小声喊了句“李乘风”，搭上了那只手。下一刻，他整个人被一种柔和的风托起站好。
看清眼前的人后，陈不流喘着气问道：“你是……你是什么人？”
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一身普通的粗布白衣，体型中等，背着手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脸却是一团翻涌的白雾，除此之外身上不再有别的特殊标志。这人看起来真奇怪，或许就是通天殿的那个大能。
“我是你爹。”男子的声音低沉，语气十分认真。
陈不流闻言被刺激得炸毛，他爹死的连灰都没有，他和他爹父子缘也都断了几百年，这凡间已经没有人担得起他爹的名头来压他了，这人就算是修士里最强的也担不起这份因果。更何况，他还在街市巷子里游荡时就看见那些在巷子里打架的小孩们会互相说“我是你爹”，然后就招来对方更大的怒火。想想就知道不是好话……
“什么爹？我爹都死了几百年了，我的岁数倒是没准还能当你爹。”
那人轻笑一声，将手搭在陈不流肩上，陈不流随即便感受到天雷在他头顶翻涌，血脉里对天雷的恐惧从心里开始发散到全身，陈不流只觉得搭在肩上的那只手十分凉。张开的嘴合了回去，陈不流一动不动地紧张等待头顶的小天雷散去。
待天雷的威压散去，那人也收回手，陈不流没有了天雷的压制，又开始朝对面的人呲牙咧嘴。
这个人用了什么邪术，竟然能召天雷。
男子又笑了，明明没有脸，陈不流却从笑声中就能感受到他的无奈。
“陈不流，你能来到这里便注定不普通。你若能拔出一把剑，我便教你如何用那把剑求道登天。”
陈不流承认他比李乘风少了一点点聪明，但他又不是没有脑子，上次差点中咒就是因为有个奇怪的人一直夸赞他还乱给他编故事，然后他又大意了一下。这回同样是奇怪的陌生人，同样说了戳中他心思的话，他怎么能一个坑里掉两次呢。
他转身打算远离这个人，边走边拒绝道：“不了，我有剑，也有人教，你等下一个人吧。现在有很多修士在通天殿，你很快就能找到了。”
“你不再问问我是什么人？”
“我跟你肯定不是一路人，没必要问了。”
那个男子叹了口气，眼睛一闭一睁，陈不流眼睁睁看着周围的景象都变了样。两人出现在一座殿中，与通天殿的摆设差不多，但大门正对的墙壁上只挂了一副巨大的画像，上面是一个身着金纹半盔甲白衣的执剑男子，也是没有脸的模样。陈不流感觉那人很眼熟，但他可以确定绝不会是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画像下便是一张巨大的木制祭桌，他们此时就站在祭桌前。两根堪比成人手臂粗的白烛立在祭桌最边上，正有力地燃烧着。
台上的三个香炉里各插满了香，缓缓上升的一柱一柱烟直升到画像上那人的脖颈部位才散开。殿中的檀香味很浓，跟当时在地宫里闻到的一样。
“这又是哪里？”陈不流凑到这个奇怪的人身边，盯着那张“会动”的脸，眉头都跟着他的心情纠结起来，“你打算要换什么话怎么说服我？”
陈不流撇嘴看向画像，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会给人当徒弟的，不行拜师礼的那种也不行。”
乱听这种人的话要是被李乘风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笑他。他有没有在找他啊。
“陈不流，玄龙的气运不够你用了，别忘了你是作为什么东西诞生的，求道登天……”
悠远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青云山上那口古钟，沉闷悠长。
画像上男人的脸逐渐浮现出轮廓，陈不流的脑子里一片混沌，眼中逐渐失神，扬起的嘴角耷了回去。从诞生意识开始到现在的画像，记忆一片一片在他脑海里闪过，其间还夹杂着陌生且模糊的记忆，在快要看清时又快速消失。
身后传来剑鸣声，陈不流转过身朝圆台中央走去，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插着一把黑剑，中间有火烧。
右手握住剑柄，陈不流一点一点将它拔出，当剑尖也被拔出来时，剑身一抖，剑鸣声刺入陈不流识海里，引起一阵心悸，让他控制不住地半跪于地。神魂与剑开始尝试共鸣，陈不流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
“李乘风……”
此时，陈不流腹部骤然剧痛，玄黑铁剑失控划过他的头到处飞，脸上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他的意识在腹中那个小东西的突然一击之下，完全清醒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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