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之人》fijure

28、相见

　　顾眠的懂事与不懂事在他心里向来划分了明显的界线。
　　“花砚”撇过头去没出声，但所幸，顾千悬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顾眠嘟囔着：“先前将你困着……确实有我的不是……”但不困着又能如何？
　　现下顾千悬的心情还算不错，在这样的月下无人处，还能笑的如此灿烂，也不知是真的心大还是装出来的……
　　“这白日青天的，你竟有闲心跟我打起哑谜来了，是魔宫的那些眼线都处理完了还是……。”他倚靠着崖壁，臂弯里搁着长云剑说：“那孩子用着你的身体却并未在宫中惹事，看来你用这法子不是一次两次了。”
　　顾眠神色淡淡的，明面上并未回答，之前顾千悬能轻而易举得从他手里拿走长云剑，这说明那时他的身体并没有问题，所以并不是灵脉破损，而是……
　　“对了，前些日子你问我……”
　　“顾千悬……”
　　他闻言，又转过头看了顾眠一眼，解释道：“是，这地方你应该从未来过，不过到了这座山前的柳树后，再触及结界……就该到天云山了。”
　　天云山……听说百年前天云似乎有一处山崖裂开，倒塌掩埋了某处院落，顾眠当时并未有空来看，只希望是传言才好。
　　“这里连着天云的哪里？”
　　“正殿后的假山。”不过传送灵阵是否有效，尚未可知，至少顾千悬还是留了些心思，此刻正观望着某人的情绪，却并没有看出来。
　　“这结界是你留的？”顾眠的表情和语气，像是已经早已习惯了这种对话方式，但事实上，二人能心平气和的说上十句话在他看来已是不易，即使是谈正事，顾千悬也能极简极快的同他用三言两语讲完。
　　于是他的思绪一片空白，似乎被花砚这身体的孩童心性影响，无法集中精神思考问题——颈间的与他毫不相干的妖纹似乎也在隐隐作痛，他感到无法挣脱，被攥着喉咙，于是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可顾千悬牵着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心急般，也不答话，且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停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又问：“也许是……”
　　但那太久了，他忘了。
　　这太过巧合，虽说不清当时具体的情况，但仔细想想，没谁会特意折合了某两处空间再连通在一起却又用结界隔开——他迟早会查明莲都与天云山的联系，不过不是现在。
　　“这花妖你从哪捡回来的，为师从前怎么没见你如此善心。”话是慢慢悠悠飘进他耳朵里的，不怎么中听，但他爱听。
　　花砚的身份暂时还不能被顾千悬知晓……
　　顾眠便只好顺手甩锅说：“是龙放带回来的——药材。”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弯眉笑了下，似乎想到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扯了下顾千悬随走动飘着的袖下摆，他晃了晃小手说：“徒儿听说银铃花能解妖族万毒，便想让龙放寻来看看。”
　　“结果找了个银铃花妖？”
　　“似乎没错，”顾眠答：“不过没什么区别吧，待妖及冠后，取下的花芯花蕊，总还是能用的。”
　　这话一出，顾千悬果然又如他想的一般，皱眉看着他，似乎有些失望。
　　这话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因为这是他以前耍聪明仗着自己修为高所以有恃无恐说出来的话，同花砚说过的话。
　　自古花妖，发为蕊，肤为瓣，骨为经脉，妖心为花芯，花妖本体能入药，所以及冠之后，取下的花芯花蕊，总还是能用的。

作者有话说

　　Question：顾千悬以前有没有去过莲都？
A：去过
B：没去过
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