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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殿阎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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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山带着李玄景四人来到县令的住宅,上任县令到任的当晚便在宅子里被吓死。之后这园子便荒废了,只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婆婆刘婆平日里在打扫宅子。
宅内的花园内有一口水井,上任县令的尸体便是在井边被发现的。由于下过雨,如今什么线索都没了。只是冯远山描述上任县令的奇异死状,引起众人的恐惧。县令死时竟是面带笑容,且下面竟有反应。富于联想的郭暧不禁想到县令是被女鬼缠身,然后吸去了魂魄。为探明究竟,李玄景决定今夜在此宅住下。冯远山经他发话后,飞也似地离开了。既然他们要找死,他可不奉陪。
李玄景想要下井查看,却被桑夜漓阻止。那木桶太小,乘不下一个成年男子。桑夜漓自告奋勇下井。李玄景见她执意坚持,只得答应。
李玄景:“小心。”
洛玉儿:“夜漓,小心啊。若有危险,便摇三次绳子。”
桑夜漓:“嗯!”
桑夜漓站进木桶,被几人用绳子放下去。桑夜漓下到井壁处,发现井壁上有一些白色黏液,桑夜漓用瓶子采集了一些。还找到一条蛇蜕。这时水底下传来扰动的声音,桑夜漓急忙摇了三次绳子,被拉了上去。
桑夜漓将东西交给李玄景。
李玄景闻了闻白色黏液,只觉十分腥臭。
李玄景:“这东西像人的唾沫,可人的唾沫不会有这种黏性,亦不会如此腥臭。这是,蛇蜕?”
桑夜漓:“嗯,方才属下听见井底扰动之声。会不会水下有只蟒蛇,县令便是被这蟒蛇吓死的。”
李玄景:“究竟如何,今夜便知。”
李玄景四人一起去街上买硫磺粉,洛玉儿则拉着桑夜漓去逛街,买些瓜果蔬菜,打算给大家做些好吃的。李玄景发觉街上的人都有些古怪,见到他们这几个生人时,似乎充满敌意,总是远远避开。
桑夜漓也感觉到了,她们去买菜时,卖菜的娘子本想与她们多攀谈几句,却被夫君叫到铺子里去。她夫君只与她们最简短地对话,做完这单生意后,便早早关了铺子。李玄景见到天尚未擦黑,街面上行人就寥寥无几,各家灯笼已经挂了上来,深觉此地诡异。他们没有多呆,回到了宅院。
鱼令徽终于到了海河县。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县衙,却无人欢迎,反而被不识货的小县吏往外赶,还打了一顿。幸好此时县尉冯远山回来,见有人自称是县令,再三向他确认几番,才终于敢把他迎进县衙。鱼令徽当即就让他们将那小县吏打了五十大板轰出去。
鱼令徽躺在椅子上,县尉给他拿鸡蛋敷脸。主簿给他奉茶,还叫了一个丫鬟给鱼令徽捶腿。
县丞:县“令大人,情况就是如此。您看这,如此棘手,该如何是好。”
鱼令徽:“棘手?有何棘手?赶紧放人啊!薛礼公子是魏观察使的侄子,仅凭这一条,还不够你们放人?他麒麟司只查他的案子,薛礼这案子,本县令查,明白吗?”
县丞:“可那朝廷钦差态度强硬,属下这…”
鱼令徽:“这个人啊,在朝廷便处处与宰相大人做对。宰相大人为何把他调到这海河县来,你们难道不懂?”
县丞:“难道是为了…宰相高明!”
县丞即可明白,鱼令徽到这里来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鱼令徽的意思就代表宰相的意思。麒麟司权力再大,能大得过宰相?看来这鱼大人想在虔州替宰相大人解决到李玄景这个麻烦。若到时他们能帮鱼大人的忙,升官发财还不就在眼前。鱼令徽非但将薛礼即刻放了出来,还让县丞他们特意设宴给薛礼赔罪。薛礼遭了罪,对那李玄景是恨之入骨,正好与鱼令徽达成同盟,鱼令徽要除去李玄景,也多了一个助力。
入夜时分,桑夜漓坚持要呆在死去县令的房间,让洛玉儿去隔壁房间。洛玉儿本想陪着她,可桑夜漓却担忧她不会武,若真碰上那两头蛇,桑夜漓反而难以分身保护她。郭暧点着一盏油灯,来到洛玉儿的房间,说是要保护洛玉儿,其实自己也害怕得瑟瑟发抖。见他胆小鬼的样子,洛玉儿既生气又无奈。然而郭暧却死皮赖脸地说:“若真遇着女鬼,本公子的美色还能对付一阵子。到时你就趁机逃跑。”
洛玉儿翻了个白眼。
洛玉儿:“哪来的女鬼,明明是蟒蛇。有雄黄就不怕了。”
郭暧:“若是蟒蛇,那县令怎会笑着死去,又怎会….”
洛玉儿害怕地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入夜许久,李玄景一直守在庭院中,盯着那口井,可是却毫无动静。李玄景来到桑夜漓的房间。
桑夜漓:“外面可有异常?”
李玄景摇头。此时二人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李玄景眼前的桑夜漓越来越模糊,直到他猛然睁开眼,发现桑夜漓趴在他身上,李玄景一把将她推开。
桑夜漓:“李郎,你别走啊。你不喜欢我吗?”
李玄景捂着晕眩的头,想要起身却全身乏力。
桑夜漓从背后抱住他,开始解他的衣服。李玄景将她推开。
李玄景:“桑夜漓,你清醒点!你是不是中迷药了。”
桑夜漓对他笑了一下,李玄景脸红了。她勾上他的脖子,正要吻上他的唇。然而下一秒,桑夜漓的脸皮开始脱落,她伸出的舌头变成绿色,手上满是粘液。
李玄景极力想要推开她,却被她越缠越紧。李玄景被她勒晕过去。
一条蛇尾卷着李玄景的脖颈,将他从院子里往井边拖,桑夜漓从昏迷中醒来,勉强撑着自己追出来,为保持清醒,她用剑划伤手臂。桑夜漓跳过去一刀斩断蛇尾。蛇身从井壁滑了下去。见李玄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桑夜漓:“李玄景,你没事吧。”
然而这时,井里窜出一头双头巨蛇,发出巨吼,桑夜漓持剑与它打斗,却被它卷了起来。郭暧和洛玉儿冲出来。
洛玉儿:“夜漓!”
桑夜漓竭力挣脱巨蛇,用剑猛刺它的身体,然而巨蛇却缠着它不松手。
桑夜漓:“玉儿别过来!”
这时李玄景醒过来,他攀上一棵树,跳到巨蛇头上,一刀扎中它的眼睛。蛇巨痛之下,甩开了桑夜漓。然而李玄景却有被它吞下去的危险。
郭暧:不管了,死就死吧。
郭暧拿着剑要冲过去,却被洛玉儿拉住。
洛玉儿:“别送死。”
洛玉儿用刀子割开自己的手,在额头上抹了一道痕迹。
蛇放开了李玄景,游到洛玉儿身边,将她紧紧缠住。洛玉儿被越捆越紧,郭暧怕伤到洛玉儿,只得丢开剑,用手拼命去掰蛇身,然而蛇依然紧紧缠着洛玉儿。桑夜漓冲过去。蛇却放开了洛玉儿,从水井里游走了。
桑夜漓:“玉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洛玉儿:“你没事就好。”
洛玉儿晕了过去,郭暧抱住她。
青楼内部全悬上红色纱幔,美人也都穿着红色纱裙。雅间内,鱼令徽,薛礼,县丞,县尉,主簿身边各自陪了一位美人,美人们倒着酒送进他们的口中。鱼令徽搂着美人,今日受的委屈也忘得一干二净了,露出满意的笑容。
鱼令徽:“本以为你们海河县是小地方,没想到也有这等醉生梦死之所。你们倒真是会享受啊。”
县丞:“比不得京城繁华。属下们招待不周,鱼大人不嫌弃就好。”
薛礼:“海河县算什么,鱼大人帮薛某解决了这件事,薛某定要好好谢过鱼大人。以后你我便是兄弟,兄弟带你玩遍整个江南,岂不痛快?”
鱼令徽:“好,待鱼某完成宰相大人交代的重任,便与薛公子游历江南。”
县丞:“鱼大人,敢问是何任务?”
鱼令徽:“这海河县有座天青石矿,宰相大人相中许久了。宰相大人没别的爱好,唯爱收集一些珍奇宝贝。诸位也知道天青石在长安达官贵人中很受欢迎,若能把这矿开了,打通这条商路,诸位共同富贵,岂不是件大美事?”
县丞几人面面相觑,面露难色。
县丞:“这矿怕是开不得啊。鱼大人息怒,属下们是怕十殿阎王降罚。不瞒您说,前面三任县令,也都是被派过来开矿的,可他们刚到,就….莫名其妙,被十殿阎王变成了畜生啊。这最近一任县令,更是被活活吓死。”
县丞想到第一任县令变成了一只大鹅,满院子摇摇摆摆地跑着,倒是和他平日那呆头呆脑,走路摇摇摆摆的样子十分相似。第二任县令变成一只猫头鹰,第三任县令变成了一只体型巨大的蜘蛛,悬在房梁上对他吐蛛丝。简直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鱼令徽:“哈哈哈哈,若非我知你们不敢欺瞒,我真以为你们在瞎编故事。定是有好事人在捣鬼吧,此等小事不足为虑。”
薛礼:“就是!他十殿阎王算什么,就是来一百个,一千个小鬼,本少爷也要将他们打回地府!”
鱼令徽:“薛兄,这才是壮士之言。此事还需诸位戮力同心,莫要胆怯啊!”
鱼令徽和薛礼喝了一杯,彼此都深感遇到知己。县丞、县尉和主簿却没有那么乐观。真要开了矿,不知道又要出多少乱子,死多少人呢。
几人喝得天昏地暗,到了子时方才散场。县丞劝鱼令徽和薛礼睡在青楼,晚上怕碰着不干净的东西。这鱼令徽虽明面上说不信邪,心里还是惧怕的。可薛礼却偏生天不怕地不怕。他非要回自家睡那张檀木大床。薛礼的轿子穿行在无人的街道上。薛礼坐在轿子里打着嗝。
薛礼:“十殿阎王,十殿阎王算个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俺也杀他个干干净净。”
轿子拐过一个街角,却变成了一大队鬼差抬轿,他们抛洒着白色的纸钱,个个面色苍白,嘴流涎液,舌头泛绿,其中有的人面皮或手皮脱落一块。
薛礼:“杀!杀!杀!”
鬼差们抬着轿子消失在夜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