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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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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还是回去压压惊,睡个好觉。”
“她,可是块宝,需得好好用着。”秦桧指了指我,笑容狡黠。
回去的路上,我跟在何立身后,他走的极快,一言不发,我险些跟不上。
“何立…”我微喘着气在身后弱弱叫他。
见他不应我,我小跑了几步去拽他的衣袖,可怜巴巴道:“你知道我被打晕抓来后有多吓人吗?秦桧那副笑里藏刀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已经被活剐了。”
“你还知道怕!”何立陡然提高了声音,转身看我,眼神中的怒意好像要吃人。
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一向运筹帷幄的他只会在人前沉稳矜持,或笑或不怒自威,而他现在这幅样子让我红着眼睛不敢再说一句话。
他猛的拽起我的手腕,几近质问道:“刚刚在宰相面前侃侃而谈的时候你怕不怕?那匕首被呈上来时你怕不怕?我刚刚动手杀你的时候,你,怕是不怕?!”
“我…我…不怕!”我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挣扎着想要让他松手。方才强忍着没留下的泪水此刻像倒豆子一般,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心里委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怎么会怕呢,你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也比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孤零零的死在荒郊野外好太多!”
“你!”何立眼睛红的可怕,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说,我知道那不是训斥,他在后怕。
他就这么看了我许久,终是像个泄气的布袋般,松开了我的手。
他转身缓缓向前走,一瞬间我只觉得那一向挺拔的脊背垮了下去,连身形也变得单薄脆弱。我终于意识到,或许我真的伤到他了,自以为是的,伤到了这个把我当做他自己生命中一部分的男人。
我两步上前从背后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同时死死握紧他的手,闷声道:“我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冰冷的可怕,我的脸紧贴着他的后背,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整个人正在微微颤抖。
我索性拿出我一贯的招数蹭到他面前,眼里还闪着未哭尽的泪花:“何大人,我哪哪都怕,腿吓软了,走不动了……”
他低头看我,良久,长叹了一口气:“哎。”
于是乎,当我心满意足的枕着他的肩膀伏在他背上时,我坏笑着在他耳边吹气:“大人,今日之事我深表歉意。”
说完又换另一边耳朵:“罚我一月银钱,以儆效尤。如何?”
“哼哼。”何立轻哼了下:“看来是腿不软了。”
说着便作势要将我放下,我大叫着往上蹭:“哎错了错了,双腿软如面条,走不得走不得。”
“你已不是十几岁了,你大人我也已经近四十了。”
言下之意:你让我一把老骨头背你,好意思吗?
我权当听不懂:“我吃的少也没长几两肉,大人您不过三十过五何来四十之说?”
“伶牙俐齿。”
“老谋深算。”
“没大没小!”
“承让承让!”
那晚后我知道,即使狠厉如他也会怕。
我日日想着做他的后路,不成为他的拖累,最终却成了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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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
蓝玉将燃尽的蜡烛拿出来,换了一盏新的进去。
绿珠俯首将那把匕首交给秦桧,接着手语道:
何大人出刀左偏一寸,我看见了。
秦桧勾唇,指腹朝刀尖压了压,看向笼子里那只黑鸟,眼中笑意更甚:
“他若不偏,我倒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