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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疏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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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刘疆放月假回来了,刘义雪说好要去公交车站接她,等到点的时候人没来也就算了,还怎么都联系不上。她拖着大箱子背着满满一书包的书走了整整仨小时可算是到家了。
在回来的一路上,她想过他爸这是什么情况,担心他是不是在外边遇到什么事情,担心他是不是被朋友扯去干事情,心里上一阵下一阵。
可等到回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却是满满一屋子的醉鬼,那些在学校呆着的时候好不容易忘掉的事情,一个又一个地弹回来击打着她。
坐在最靠近门的刘义雪还没看到这个女儿,仍旧高吆地说着什么“我女儿能上清华,我女儿根本看不起你们家楠楠。”而她口中的楠楠是刘疆的发小,她俩从小一起长大,互相看作是亲姐妹,何来看不起一说,刘疆曾经指正过他无数回,可是他从没改过,任凭刘疆和楠楠从亲密无间变得不尴不尬。
看着那因喝酒而涨红的脸,刘疆无奈地躲回了房子里,等过了许久,外边仍旧吵着,忽然她电话铃响了,她期待地扑向手机,看到的却是爸爸两个字。
“疆宝儿,爸爸忘记接你了,你现在在哪儿啊?”
她轻叹了口气:“我已经回来了,就在卧室,不用管我了。”说完便挂了电话。那一群人,竟然一个都没看到她,刘疆自嘲一笑,就去做作业了。
可心绪却极不稳定,她质问自己,“不就这么点破事儿吗?你为啥记这么久啊?要么就彻底不在乎!要么就从头忍到尾!”
她边做作业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不尴不尬地又爱他又恨他呢?不知不觉泪水就模糊的视线,大滴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了卷子上,洇湿了一片,刘疆的内心也变得潮湿起来。
她怕所有的希望都投在了那个号码上,轻轻一点边拨通了却废了刘疆很大的勇气,她不知道现在这个状态去面对他合适吗?可是她仿佛抓不到别的稻草了。
她等待着对方接听,那时间分外漫长……
最后一声忙音结束了这通电话,对方没接。在电话响的这几秒里,刘疆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心想着对方可能有事忙,便编辑了短信发过去:“等你闲了回我个电话吧。”
然后又开始沉到了题海里。
临近夏天的北方也开始变得黏黏糊糊,就想那些不该被寄予的厚望一样,扯不掉却也拿不起。
那天晚上,蒋子宜很晚才回过去一个电话,刘疆尽量平静地诉说着自己在家庭的委屈,说了半天,对方却很少回应。
做出的安慰也都敷衍而又不走心,最后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原本那颗渴望跳出躯体而被另一个理解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重新回归了死寂。
在此之后,刘疆很少主动找对方说话了,又成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而蒋子宜在那之后似是察觉到了刘疆又筑起的防备,颇为热络了两天,但也很快被重重工作重压打垮了,他也忙于各路工作。村里的工作原本是很清闲的,但更多的是上边的。
没过多久,蒋子宜被临时调回了北城,两人联系就更少了,等到快要高考的时候,刘疆已经几乎要忘掉那几个月里无限靠近她内心脆弱的人。
她平静地迎接所有即将到来的和已经到来的,不论好的或者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