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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组装......先把这个安上去。”
海拾兹窝在猫头鹰棚屋的一角,盘腿坐在乱糟糟的稻草堆上。
巫师外袍被他抱在怀里。
外袍的材质很轻盈,才能做到小巫师穿大长袍也不会摔倒的程度。但也正是因为过分轻飘飘,才很容易沾上稻草之类的东西。
下午还有课,午餐也还没吃,海拾兹不想穿着一身稻草去礼堂,又或者站在棚屋外一根根挑下来草根。
干脆就把外袍脱下来叠整齐,穿着一身套式上下制服,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空地上,研究如何拼装信号器。
猫头鹰们窝居在巢里和小屋子里,偶尔探出好奇的脑袋,圆眼睛瞪得老大,盯着海拾兹的身影。
弄得久了,就有大胆的猫头鹰飞过去,试探性地站在海拾兹身边的木头杆子上。
近距离打量。
“你在看什么?”海拾兹抬起头,和猫头鹰对视,“你知道我没有带吃的吧。”
猫头鹰抖抖翅膀,恍若无事地又凑近点。
光线太暗,对于海拾兹来说,他只能勉强借着窗口光拼接器具,然后看到大致一个圆嘟嘟的猫头鹰脑袋;
但对于猫头鹰来说,这不算什么暗的环境。
它们骨碌碌转的眼珠能清晰地看清来人的脸庞,看清昏暗光线下白得发亮的肤色,以及黑曜石般闪烁的灵动眼睛。
这只猫头鹰又往海拾兹的方向靠近一点,盯着海拾兹的肩膀,歪着脑袋,像是在思考一样。
海拾兹对着光确认零件,按进空缺的位置。
他分出一点精力给这只格外胆大的猫头鹰:“虽然这里很黑,但我能看出来,你好像是白色的。”
猫头鹰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赞同的意思。
但这种“一问一答”显然给了这只猫头鹰莫大的勇气,它抬起爪子,震动翅膀,唰得一下蹦到海拾兹肩膀上!
往海拾兹头发上抖了不少白羽毛,才若无其事地收起翅膀。
海拾兹:“......”
他的体质对动物有效果吗?
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确定,家里的小牛喜欢他,但那是因为那头牛很通人性甚至能思考。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猫头鹰,把最后一个零件摁进凹槽,摸了摸猫头鹰的脑袋。
虽然不是毛绒绒类的动物,但是羽毛也很柔软,一手下去很顺滑。
猫头鹰叫唤一声,低下脑袋,好像想啄信号器。
海拾兹收手:“你不是啄木鸟喔。”
他撑地站起来,猫头鹰脚爪发力,仍然站在海拾兹肩膀上。
海拾兹看它怎么也不可能摔下去,就当是肩膀上多了一个挂件。
把信号器的开关打开,放到某个稻草堆底下。
他这才从兜里掏出通讯器,摁动开机。
通讯器界面上显示出微弱的信号,堪堪两格。
现通讯器运用的是最前线的技术,但在条件有限和信号不佳的情况下,只能使用发少许英文和符号的基础功能。
海拾兹握着通讯器,金属手感冰凉,给自己滚烫的掌心捂热了。
昨天晚上还在想念家里的人,现在他就可以和那边通话了。
海拾兹想了好久,小心翼翼地发:【Hi :)】
信号闪烁数次,看起来很努力。
他手动重复发送了五次左右,才把这一小段信息成功发过去。
接收还需要时间。
海拾兹把信号器往里面挪一点,仔细用稻草藏好,只露出一点点不起眼的天线。
白猫头鹰中间又想去叼信号器,被海拾兹安抚着脑袋拦住:“你不可以这么坏!”
猫头鹰歪头叫。
海拾兹和猫头鹰圆圆的大眼睛对视,郑重地:“你是一只好猫头鹰……你不会让我的信号器被发现的,对吧?”
他清清嗓子:“如果你能做到,我下次会带好吃的上来给你。”
白猫头鹰开始振翅膀,用脑袋蹭蹭海拾兹的头发。
虽然不知道这只猫头鹰到底明白没有,但是它确实不再对隐藏起来的信号器感兴趣。
也许这只魔法生物真弄懂了也说不定……
海拾兹轻轻抬起手腕,白猫头鹰就会心地飞到手臂上。
他对这只猫头鹰说再见,然后抖动手臂。
仿佛是默契的巫师和猫头鹰搭档,白猫头鹰展开已颇有规模的翅膀,飞到它原本的鸟窝里。
它睁着眼睛目送海拾兹匆匆离开,吃了一点鸟窝里的鸟粮,百无聊赖地蹲在鸟窝前。
不知道多久再抬头,猫头鹰棚屋门口又有了新客人。
圆框眼镜,碎发整齐地梳下来,勉强挡住额头的闪电疤痕,绿眼睛明亮如深潭里的水洗绿宝石,左右转着寻找什么。
是哈利。
他挠着头,小心地拉起长袍,免得沾上一身稻草回去。
但他笨手笨脚,提了不如白提,长袍尾部还是沾上不少草屑和木灰,于是干脆不在意这些,大跨步走到棚屋中央,开始观察鸟窝。
“鸟窝没写名字。”哈利说,“我听他们说猫头鹰都被送到这里住,你在吗,海德薇?”
白猫头鹰振翅飞出,停在哈利抬起来的手臂上。
“明明只有一天,你却重了很多。”哈利若有所思,“幼鸟长得快是真的,你在这吃的应该不差,我不担心了。”
——原来这只白猫头鹰,就是哈利的海德薇。
海德薇没有叫唤,只是凑过去啄一啄哈利的脸。
哈利一开始不在意,但等到海德薇再次伸头啄人的时候,他终于觉得不太对劲:“我的脸怎么了?”
他挠挠头:“如果你想啄我的疤痕,我可以理解你的好奇,但啄我的脸干什么?”
海德薇叫唤两声,似乎是在说明什么。
......但哈利自然不懂鸟语,甚至开始困惑地擦脸。
--
海拾兹离开猫头鹰棚屋的时候脚步很快,压根没有碰上哈利。
他找了个空置的地方,把外袍抖了抖,抖干净里边的羽毛和尘土,才披在肩上。
至于给猫头鹰抓乱的头发就没办法了,他稍微用手指梳了两下,就当差不多了。
但赶去礼堂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盯着他。
海拾兹刚找了个感兴趣的餐点面前坐下,埃德温就穿着一席蓝色边角的校服长袍靠近他,扬眉打量说:“午安,看来你去了不是很规整的地方。”
海拾兹说:“什么叫做规整?”
他端过一杯看上去很浓稠的南瓜汁,想尝尝这杯的味道。
“规整不好说,但是不规整很好说。”埃德温微笑,“比如一些充满小动物的地方,又比如禁林......”
他大概还想举出什么例子,但多看了一眼海拾兹吃午餐的脸,又叹口气,安静地脱下长袍。
盖在海拾兹的肩头。
海拾兹拽住那快要滑下去的长袍,疑问地看向埃德温。
埃德温垂眸:“......算是赔礼,抱歉。”
海拾兹说:“为什么道歉?你刚刚看起来有点烦躁的样子,但是没有对我失礼。”
埃德温闻言笑了下。
这次他的笑和刚入学时一样,温和又有点拘谨:“事实上我已经对你失礼了,我试图为你有点乱糟糟的样子做出不太好的评判......我很抱歉。”
埃德温叹口气:“但实际上,一个绅士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烦心就越界打扰别人,更何况你的造型——你就算乱糟糟的,也比所有绅士要得体,准确地来说是......”
他顿住了,似乎是在想形容词。
海拾兹放下南瓜汁,主动补充:“好看。”
埃德温:“噗。”
埃德温:“呃,我又失礼了......”
“——我没听到。”海拾兹插嘴。
埃德温就又开始笑,表情更加亲近且放松,甚至主动说:“还有小甜饼吗?”
“现在没有。”
海拾兹随便给他塞了一块蜂蜜曲奇在盘子里,埃德温好奇地尝了一口,片刻皱起眉头,说有点太甜了。
忘记今天是星期天了,我还以为今天星期五呢(挠头)还好有存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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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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