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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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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时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呆呆地盯着眼前的一片,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皇甫惜林推开更衣室的门进来,他将门关好,然后站在门后,默默地盯着项时看了一会儿,才一步步走过去,蹲在项时面前,仰头看着他,“怎么了?”
项时缓缓抬起头,将视线落在皇甫惜林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地开口,“皇甫叔叔……找你什么事啊?”
皇甫惜林观察着项时的表情,小心地开口道,“他工作结束了,就过来看看。知道你在,就想着跟我们一起吃个饭……”
项时木木地点了点头,“好。那……”他说着话,就准备站起身来。
皇甫惜林抬手按住项时的动作,“他已经走了。”
项时愣了一下,“为什么?”
皇甫惜林认真道,“把时间留给我们,让我们处理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
项时眨了眨眼,避开了皇甫惜林的视线,“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啊?”
皇甫惜林沉默着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本来没想现在就跟你聊这件事,今天是我不冷静了……”他认真地看着项时,“你还记得上次节目结束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
项时疑惑地皱了皱眉,犹豫着开口道,“有点印象……”
“我说,‘那些事’没让我困扰,但是你躲着我这件事,让我很困扰。”
项时抿了抿嘴,“你还说……让我等等你。”项时忍了忍,还是转过头,对上皇甫惜林的眼睛,“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的。”
皇甫惜林愣了一下,随后一点点扬起嘴角,“不躲了?”
项时摇了摇头,“不避了。我……还算了解你。如果你不是知道我喜欢你,刚刚在门口,你不可能会跟我说那段话的……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皇甫惜林看着项时,沉默片刻,没有直接回答项时的问题,而是道,“我们两个人录综艺的时候,中间有次你直播,弹了一首歌,我一直都知道……”
听到皇甫惜林这句话,项时的心不自觉地漏了一拍,手下意识地捏住衣角。
皇甫惜林继续道,“我一直在等你这首歌出来……因为那段时间,你的心情好像并不是很好,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心事,想知道是为什么……我们都是做音乐的,我能感受到,那首歌,肯定能表达你当时的情绪。可是你一直没有发。”
项时抿了下嘴,“因为还没有做好……”
皇甫惜林点了点头,“但是送你回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歌词。”
听到这句话,项时瞬间瞪大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皇甫惜林,“怎么可……”
“你给我看的。”
项时的眼睛持续瞪大中。
皇甫惜林看着项时,淡淡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你中间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记得了……我扶你进房间之后,你拉着我,想让我听你的歌,但你没有找到,就写了歌词给我看……”说到这里,皇甫惜林停了一下,看着项时持续震惊的脸,继续道,“‘我以为的我能习惯,不过是自欺欺人’……”
听到皇甫惜林出口的话,项时赶忙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不要再念了。”
皇甫惜林始终扬着嘴角,笑得一脸温和,“当时我就知道了。”
“……那你说的,让我等等你是……”
“当时消息来得有些突然……我觉得我心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有理清,也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处理好……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因为你的歌,才临时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我总要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之后,再说跟你在一起的事。”
项时看着皇甫惜林,“那你……现在理清楚了吗?”
皇甫惜林点点头,坦然道,“其实那天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已经想清楚了……”他说着,又认真地看着项时,问道,“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项时的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下意识问出口,“你……喜欢我吗?”
皇甫惜林扬起嘴角,一脸无奈地看着项时,没有说话。
项时抿了下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从你主动疏远我开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因为你的‘不靠近’,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种……夹杂着痛苦的绝望。”皇甫惜林看着项时,脸上是不容置疑的认真,“我知道这个词听上去有点重,但那时候,我的感受就是这样……所以,我一直以为,我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但是那天晚上,你睡过去之后,我坐在窗边一直看着你,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早已经开始喜欢你了,只是我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要说一个具体的时间,我也说不上来——本来,喜欢就是没办法说清楚的……我觉得,你也不一定能说出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吧。”
项时点了点头,又抿了抿嘴,“但是你这样说……我还是会觉得,你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你,才会考虑喜欢我……”
“所以我才想,我们先相处,以朋友的关系相处。等你真的能感受到,我是真心在喜欢你,也一直喜欢你之后,再跟你探讨我们后面的关系……”说到这里,皇甫惜林微微垂下头,脸上带着内疚,“今天……可能是因为我太久没见你了,有些兴奋过了头,说话有些失了分寸,才把这件事搞成这样。”
“……所以你才让我等等你吗?”
皇甫惜林认真地点了点头,“是。”
项时抿了抿嘴,“……我明白了。”
皇甫惜林始终观察着项时的脸,关注着他的表情,“你现在不用表态,也不用有任何负担……”
不等皇甫惜林继续说下去,项时便接话道,“我知道……我明白……”项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看着皇甫惜林,“那个,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我……我都饿好久了。”
皇甫惜林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嘴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好。”
项时看着皇甫惜林脸上的笑容,又立刻局促地避开了皇甫惜林的视线,脸在别开脑袋的瞬间,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
任加许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最近一段时间,任加许都沉在一种称得上自责的情绪中。
——节目录完,回来之后,任加许并没有主动联系文炎。当然,文炎也并没有联系他。
因为现在还是假期,任加许便有了过多的时间,一个人在宿舍里发呆。
也因此,他有了太多的时间,反复地回忆那天晚上,文炎说过的话。
那些关于“朋友”的话。
以及,第二天上午起床之后,文炎说的那句,“我不该接受的”……
任加许忽然觉得,那天晚上,他不该喝那么多酒。
如果不是因为喝了太多酒,或许,他就不会那么冲动——冲动的靠近文炎,冲动着,半强迫地,让文炎“接受”他。
或许,他的自私,也给了文炎许多压力……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但文炎不一样。文炎是一个公众人物,他的每一步,都要接受大众的审视。
但任加许却想要文炎接受一件,可能会影响到他事业的事……
在这样的情绪中,任加许的心情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任加许愣了一下,赶忙将手机拿出来。但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时,任加许原本扬起的心,又落回了原处。
任加许接起电话,没什么情绪地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听到任加许的话,任皓有些无奈,“你这语气,我这电话打得是不是不是时候?”
任加许抿了下嘴,又问了一遍,“你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有一个电影点映,我有两个名额,带你去啊,主演都会去,到时候……”
任加许微微皱了下眉,冷冷打断道,“没兴趣。”
任皓被噎了一下,“……那好吧。我还想着你跟文老师那么熟……”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任加许的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他问道,“哪个文老师……文炎……哥吗?”
任皓一脸理所应当,“嗯?你还认识其他哪个文老师吗?”
任加许抿了下嘴,“你不是说去看电影吗,跟文哥有什么关系?”
“文哥是主演啊,他会到场的。”
听到这句话,任加许犹豫了一下,“……什么时候?”
“就今天晚上。”
“……那到时间,你来接我吧。”
对于任加许突然改主意这件事,任皓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好,那我快到的时候给你发信息。”
“嗯。那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说完,任加许就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桌上之后,任加许才意识到,他的手心满是汗。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现在抱着怎样的心理。
按着接电话之前的心态,他觉得自己应当避免跟文炎接触,才不至于让文炎觉得烦。
可是,上次分开之后,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文炎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好久不见”,让任加许的理智在听到文炎的名字的时候,再一次悄无声息地飞走了。
他其实不曾忘记……却又似乎总在忘记:单方面的喜爱,不可能指向欣喜。
最后的结果,不管是对谁来说,都注定要受到伤害。
前些日子,因为他的“自私”,他已经带给了文炎“伤害”。此时的他就应该学会退后,而不是踩着那些伤痕,再次走到文炎面前。
——但其实任加许忘了,或者说没有关注到,他以为的“伤害”,并不一定会给文炎造成影响,却实实在在地影响了他。
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
任加许盯着手心看了一会儿,又靠回椅背上,抬起头,继续盯着窗外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