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43、不信

　　文樘言希望卢澈安真的能把自己说的理解，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打个含糊，糊弄过去。
　　虽是夏季的末尾，但温度还没降下来
　　空调运作的声音在房间持续着

　　卢澈安像往常一样，差不多的时间回去
　　回去接着整理错题，两点左右四个小时的睡眠
　　一天接着一天的这样
　　重复的日子
　　就这样过着不好吗，像是之前一样
　　卢澈安在桌子前面想要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现在
　　和文樘言恢复了之前一样的关系
　　李晓熙一周可能会来个三四次陪他
　　在这个学校也交了不错的朋友
　　每天过的都挺好的，可以说是他想要的生活了

　　甚至没有人问为什么，为什么转到这学校
　　如果不说像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
　　没有

　　为什么要讲，卢澈安把事实摊开给自己看
　　看吧没必要的
　　保持现状永远不会是最糟糕的结果

　　陆饶现在还没开学，不知道去哪里疯了，很长时间没有联系
　　在最后一次联系的时候
　　显示说了些有的没的，大学要干嘛、吐槽家里之类的
　　在问关于最近文樘言的话题时，他突然提出一个假设“卢澈安，文樘言不会在追你吧”
　　“怎么可能”卢澈安不以为意
　　“你看我给你捋，有事没事的报备，几乎说是每天和你视频，督促你每天吃饭，什么都听你的，可以说是你说往东他是绝不往西啊”
　　“没有吧”卢澈安变得有些迟疑
　　“还有你说的只要你稍微皱了下眉头的事情，没再发生过第二次”陆饶一副事实就是这样不要否定的表情“你好好想想吧”
　　“可是”
　　“可是什么”他到时要听听还怎么反驳
　　“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卢澈安轻飘飘的说出来，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
　　久到卢澈安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反正你好想想吧”
　　卢澈安的眼神迷离尝试回想
　　“如果，我想说如果他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呢”

　　当时卢澈安还不相信的
　　如果他很早就喜欢……
　　不可能他还笑我一岁呢，他懂什么
　　他懂什么
　　他能懂什么

　　“不是你弟弟，平等的去看待不要觉得我说的话、做的事幼稚好吗”文樘言说这话时卢澈安觉自己的心脏有一瞬间停止。
　　文樘言并不会对程皓那样
　　对吗
　　因为那些事情他之前就在做了，所以对自己来说是没有区别的
　　只是对自己没有区别而已

　　意识到他的感情时卢澈安心底有些开心的，可是很快就又被悲观的念头就将他们冲破。
　　他喜欢什么呢
　　现在的我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很多
　　他能不能接受
　　是否是因为从小到大的依赖感作祟，根本不是喜欢
　　只是分不清
　　想要一直在这个人身边，这样不算的

　　不能这样的不能这样下去的
　　卢澈安总是用着伤人伤己的做法，他想不到别的
　　给你看吧，所有真实的我
　　然后远离我，别和我一样
　　恶劣的心思
　　揭开我的一切给你看，看我的卑劣、不堪，不是别人说的看的那样。
　　我的不好都告诉你
　　会离开我吗

　　能不能不离开，别抛下我，我没有别人

　　啪
　　房间了清脆巴掌声
　　脸上微红顺着眼角下来的泪
　　嘴角却还向上嘲讽自己，总是下意识规划自己的所有物

　　两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两点十分
　　铃声响起五次
　　卢澈安才注意到关闭
　　必须要睡了
　　明天还要上学，小考、复习、改卷子
　　今天没做的错题还要补上
　　高三的压力堵在他胸口没办法透一口气

　　还是不出意外的没有睡好，卢澈安没有吃药，不想让自己形成依赖
　　不能更严重了
　　打起精神才行
　　假期他去看了一次之前的医生，检查结果还不错
　　李晓熙还陪着他在那边逛了一下公园，那天天气还不错
　　相处变得自然点，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不能再回到原点了
　　越想睡越睡不着
　　早起不出意外的黑眼圈

　　文樘言看他眼下的青“昨天没睡好吗？”
　　“还行”
　　“不要太晚”
　　“嗯”

　　文樘言在电梯里看着卢澈安“对不起啊”
　　卢澈安眼神里写满了疑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道歉
　　“我昨天好像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文樘言睡觉之前一直在想这件事
　　卢澈安说给他点时间
　　明明自己的本意没有逼他的意思，可是话就说到那了
　　“没有”卢澈安坚定的回答“完全没有，你不要再想了”
　　“嗯”
　　电梯门开走出去

　　“所以你真的不好奇我为什么休学一年吗？”卢澈安先开口
　　“还好，说完全不想知道肯定不可能”
　　还真是实话啊，卢澈安往旁边推了下文樘言，不是说不想知道吗嘴硬啊。
　　文樘言笑着稳住身体平衡“但是”
　　“更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吗？”
　　“此时此刻，你的感受”
　　卢澈安看向文樘言视线交叠，明亮没有杂质的眼神
　　现在和以后一直这样就好了，在彼此身边
　　“咳咳”文樘言清了清嗓“子曰”
　　卢澈安瞬间转头往前走
　　文樘言向前伸手拉住他“干嘛”
　　“滚啊，丢人”卢澈安不让他拽衣服“我不认识你”
　　“始乱终弃啊你”
　　“有病吧，别乱用词好吧”
　　离远点，文樘言还非得往这边凑
　　他都快被挤到马路上了“别往我这边挤行不”
　　“不行，我离你很远了已经”文樘言用手比了一下距离
　　卢澈安冷漠无情的说“那就再远点”
　　“哦”

　　程皓刚刚知道的这个关系时问过文樘言
　　“他不知道吧”程皓也知道这是句废话“为什么不说”
　　“要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办”
　　文樘言之前最大的顾虑
　　我可以吗，成为一个选择
　　所以当他知道卢澈安可以接受男生的时候，他想要大胆一点
　　在他有一点犹豫的时候程皓问过他是不是害怕别人的说法
　　自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或者言语
　　可是卢澈安会的，他会
　　文樘言对他说，不要想别的
　　就现在你的想法感受

　　卢澈安我们都努力做个勇敢的人吧
　　如果你走的慢那我多走点

　　今天文樘言值日所以来学校比平常早点，在前面擦黑板，看见监控的□□亮起，转动
　　卢澈安来了就趴在桌子就睡着了
　　文樘言换了抹布去擦窗台
　　顺便想要把他拽起来“坐着睡”
　　“为什么”困嘴都都没张
　　“监控看着呢”
　　下一秒监控出声喊了一堆人的名字站起，当然卢澈安在其中
　　“大早上来了就是睡，看看那个班想你们似的”
　　“要是不想呆了，下次考试都下去”
　　文樘言还在后面擦窗台，装一下
　　“文樘言你大早上擦什么窗台，黑板擦完了吗”胡璇直接戳穿他的心思
　　接着问“语文科代表呢”
　　班长回答“还没来”
　　“告诉他今天晨读站着读”
　　来的同学一片哀嚎
　　班长硬着头皮回答“知道了”
　　卢澈安站着清醒了一点，错觉吗总感觉有人看着他
　　抬头看了下好像是前面的一个同学，看到卢澈安看他马上回过头
　　什么情况
　　“不要让我看见你们的脸”监控又亮了
　　得嘞又说他呢，卢澈安赶紧低下头。
　　“徐亮”就是刚刚那个男同学“小纸条我们怎么说的”
　　两个选择，要不现在把你传的纸条给我放讲台上，要不就吃了
　　徐亮举起手一下就塞嘴里了
　　示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