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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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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一早起来看见沙发上整齐的毛毯，仿佛昨晚的一切是她的错觉。
他这么早就走了？
今天有场面试，她现在没心思想这些，收拾完出门，开车去了面试地点。
是一家室内设计公司，她没回致远设计，毕竟当初是自己辞职的。
向前台解释后通过门禁，便站在楼下等电梯，忽然电梯门开，对上一双熟悉的黑眸，林泽楷，身后还站着几个西装男人。
在她纠结是否打招呼时，对方已经走出电梯，站在自己面前，“你来这儿找人？”
她解释道：“噢，我来面试的，楼上的飞跃。”
“飞跃？”林泽楷嘴角浮上一抹笑意，转头询问身边的西装男人，“张总，你们公司的。”
张总视线落在面前漂亮女人身上，而后哈哈笑道：“没想到是林总朋友，真是缘分。”
他们站在电梯口，一群人一看身份就不简单，周围纷纷投来目光，沈念有些受不住别人不断的打量，她笑着朝张总伸手，“张总，您好！我要到面试约定时间了，先上去了，希望我有机会与您共事。”
说完朝林泽楷点点头便钻进了电梯，直到电梯门合上，她才舒了一口气。
她不是社恐，只是不喜欢别人打量探究的目光，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不知道是不是林泽楷的原因，面试过程极其顺利，只是让她回去等消息，不过沈念却觉得十拿九稳。
回去的路上接到林泽楷的电话，“泽楷哥，有事吗？”
“面试顺利吗？”
“说起来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呀？要不是遇到你，我都不一定顺利。”沈念打趣道。
林泽楷笑道：“那是不是要请我吃饭？”
“好啊，你什么时候有空？”
“要不就现在？”
“行，地点你定。”
“那老地方，王叔那儿？”
“行。”
挂断电话，沈念驱车直接去了目的地，她到时林泽楷还没来，但是老板王叔一眼就认出她，热情招呼她上楼坐，“沈小姐，楼上请，今天想吃什么？”
楼上的位置是他特意给林泽楷留的，上次沈念来过一次后，王叔就发现林泽楷对沈念不同寻常。
沈念：“王叔，等泽楷哥来了一起点吧，他可能过会就到了。”
“嗳。”王叔应下，站在一旁帮她洗茶泡茶，手法熟练。
沈念：“王叔，您知道泽楷哥当年什么时候离开的清河镇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我同他是在清河镇认识的，我比他先离开。”
王叔手很稳，将洗茶水倒出，说道：“是老太爷去世那年，不久老太太也跟着走了，小楷便被带回了林家，我记得那时候他应该成年了，回来不久就出国念书了。”
那差不多算起来是她走后的一两年，他也离开清河镇了。
“沈小姐原来是小楷在清河镇的朋友，经常听他提起那里，说那里山好水好人也好。”
沈念莞尔，双手接过王叔的茶，抿了一口，入口略微苦涩，茶香在舌尖缠绕，回甘香甜，香气馥郁绵长，“毛尖？”
“沈小姐真是聪明，一品便尝出味道，这是小楷寄存在我这里的毛尖，每次他来我都会给他泡上一壶。”
两人正聊着，林泽楷便来了，“王叔。”
“来了，今天吃什么？”
林泽楷坐在沈念对面，是之前的老位置，“问沈小姐吧，我都可以，您做的都好吃。”
“小楷真是会安慰我这个老人，我做的你们年轻人不嫌弃就好了。”
沈念笑道：“怎么会，王叔做的菜我很喜欢。那就按上次炒几个菜就可以了，您也别太累了。”
“好好好。”王叔被两个年轻人哄得笑弯了眼，乐呵呵地准备下去，临走前在林泽楷耳边低语了一句才离开。
沈念不禁疑惑问道：“王叔刚刚和你说了什么我听不得的事情？”
林泽楷见她好奇的模样，不免失笑，“他夸你呢！”
“夸我什么？”沈念不信他说的话，追问道。
“夸你人美心善。”
沈念知道问不出什么，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现在是和飞跃有合作吗？”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林泽楷声音不咸不淡。
“？”沈念以为他们原本有合作，“什么意思？”
但愿不是她想的意思。
男人似乎看穿他的想法，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为什么？没有你的关系，我也可能能面试上，即使没面试上也不怎么样，谁面试没碰过几次壁。”沈念不解。
林泽楷看她认真的模样，心里好笑，“不是，你能面试顺利或许是因为我的关系，但是我们一个公司和谁合作也不是那么草率的，是发现他们公司还不错而已。”
听他这么说，沈念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她不想麻烦谁，在她看来，还人情是最难也是最复杂的，还不如利益往来爽快。
“你怎么没去致远那里上班，这段时间真的去休息了？”林泽楷问。
她辞职了两个多月，两人也好久没联系，“中间发生了些事，不过，我现在决定继续工作，还是有事做好一点。”
“因为你家那位？”林泽楷以为是顾珩的原因。
沈念摇头，“不是，因为我养父。”
林泽楷是知道陈建军的，在陈僖逃跑那年，陈建军找到他，他在那之后听说了陈僖的事情。
“他出狱了？”
沈念点头，“她还找过我，当时我也是因为害怕，才选择了离职。”
“害怕什么？他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他不能对你做什么！”
沈念失笑，咬了咬唇瓣，说：“或许是害怕顾珩知道吧！”
“他不知道这件事？”
“嗯，我从来没和他说过清河镇的事情，就连我以前的事情都不曾说过，所以在陈建军出现的时候，我怕了，我怕他会毁了我现有的安稳，怕顾珩知道，怕我的伤疤血淋淋地露在他眼前，怕他给我的反应。”
林泽楷一时心里不是滋味，一方面，她对顾珩的感情很深，一方面，他们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他连她的过去都不曾知道。
“那现在怎么突然又开始找工作了？已经放下了，还是…他知道了？”
沈念垂眸，拧着手指，“他知道了，他背着我调查过了。”
“那他什么反应？”
沈念摇头，她知道那件事后，没有勇气和他对峙，她怕自己会崩溃。
她很脆弱，很敏感，面上伪装得坚强勇敢，但是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会躲，不愿意解决，而是选择逃避。
这种性格她自己也不喜欢，但是她现在却做不到改变。
“我不知道他什么反应，我知道后就离开了。”
“他没找你解释吗？”
“没有。”顾珩的态度，她看不清。
那天打过几通电话，她不敢接，后来便没了消息，他以为他们就这样了，他知道了真相，不喜欢她，嫌弃她，厌恶她，自然也没联系她。
只是昨晚是怎么回事？她想不明白，他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不愿意解释。或许昨晚只是突然想起她，第二天一早酒醒了怕后悔就离开了吧。
林泽楷发现沈念情绪不太对，一直垂眸不说话，紧抿着唇，安慰道：“先别想这些了，既然决定继续工作，就认真工作，精力在工作上就不会想他了。我以前试过，还挺管用的。”
…
不得不承认，她终究是在这场感情中迷失了，甚至逃离了，这场感情原本就是不匹配的，她隐藏了太多，一路上隐藏四伏，时候一到，自然爆发。
沈念回家后，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是一部很久之前的动漫电影，突然接到父亲沈良镛的电话。
“小念，明天你荣姨生日，你和顾珩什么时候回来？”
“上次我妈祭日你们都没去，明天我去做什么！”
“上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后来不也向你解释了，妹妹年纪小，很多事情需要家里人照顾着，你作为姐姐的，应该多让着她一点。”
沈念蹙眉，“做姐姐就一定要让着妹妹？既然这样，我明天有事，来不了。”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屏幕上的电影还在播着，她已经没了心情看下去。
“珍珍，出去喝酒吗？”她打电话给叶珍珍。
叶珍珍很爽快地答应了，“地点。”
“满天星。”她没选择去半山，那里熟人太多，不方便。
两个姑娘定了一个卡座，中途不断有人来询问是否拼座一起玩的，都被沈念拒绝了。
这些人眼里的欲望清晰可见，她不喜欢这种赤裸裸的眼神，只想买醉，想着喝醉后所有烦恼都能消失，哪怕只是短暂消失，总比一直在心里卡着舒服。
“少喝点，买醉也不是你这样一个劲地灌自己啊。”叶珍珍知道她有事，但是没主动问，一直静静坐在她身边，也没喝酒，充当起她的保护神。
“可是我心里好难受啊，珍珍，你说怎么办？太难受了，心里像有块石头压着一样，疼！真的疼！”沈念说话带着哭腔，一个劲地灌酒。
叶珍珍不忍心看着她这样，“要不我们去跳舞？”
“好啊。”沈念心里太乱太烦，现在的她急切想要找到出口解脱。
舞池中间音乐声很大，穿过耳膜震得她脑袋晕乎乎的，周围男女紧贴着跳舞，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摆动，渐渐地，她也开始扭动身体，带着节拍扭动，到后面越玩越嗨。
女儿长发及腰，一身黑裙，犹如暗夜里的精灵，此刻站在舞池里跳舞，曼妙的身体随着鼓点起舞，周围男人见状纷纷朝她靠拢，逐渐，她被几个男人包围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