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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不是不还,是还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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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暖风吹的很柔和,刮过脸颊会带上肉眼不可见的水润。黄昏拉出一道暗红色的光直射眼眸,悬浮于空气中的尘埃如同在一条直线的单色彩虹舒缓的起舞。
我抬起右手挡到眼眸,彩虹在后背顿住,仰头望向远处的山坡,一个个五彩的巨型氢气球直冲云霄,为静谧的晚霞染上多彩的热闹。
四周的喧嚣渐渐安静,人也变的稀少,我渐渐握拳至下巴,仰头望天,闭眼,跟亲人出来游玩真是幸福,嘴上突然扯开一个无意识的笑容,“葵待晨,葵待晨……”
“卡擦”一声,快门键伴随着明亮的镁光灯,我回身盯着拍照的盛韩,她看着手中的相机,碎碎念,“小葵,这是你今天最漂亮的照片,我要有你这么瘦肯定也这么漂亮。”
没有人理会盛韩的夸奖语录,张函在一侧走过来抱住我,哽咽道:“姐姐……”欲言又止。
周围的氛围忽而压抑,所有人凝眉在揣测什么,小轩抬头:“漂亮姐姐,你在等谁吗?”
“啊?”我喊了一声。
“那姐姐刚才在念什么啊?”小轩虎头虎脑道。
我蓦噎,为何我的一举一动都被所有人留意,刚才的一幕真情流露全落入有心人的眼眸,连三岁的孩子都读懂其中的意思……悲哀,有那么明显吗?
张函立马放开我,蹲下身,“漂亮姐姐刚才在念自己的名字呢。”
小轩努了下嘴,“不好听,还是小轩的名字好听,穆宇轩。”
张函一阵尴尬,童言无忌,说道:“嗯,小轩的名字最好听。”
“那是,我的名字是哥哥起的,哥哥说他爱小轩的名字,更爱小轩。”小轩骄傲的仰起头牵上穆宇昊的手。
大手牵小手,异常唯美,而穆宇昊的另一只紧握成拳,青筋乍起,由于用力过度拳头一直抖动。他的表情无异,只是少了些许忘形的笑容,恢复一贯的偏冷,他一直低着头,突然抱起小轩,“男孩子要气宇轩昂,所以你叫宇轩。”
大东和正南一脸冷色盯着我,女子下意识捂住嘴巴,转身,用怀中的孩子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那转过的瞬间表情的趋势,情绪激动。
游乐场已经人迹稀少,吸入一口氧气嘴巴抿成一条线屏住,看向穆宇昊,“好直白的名字,我喜欢。”跟陈鸩可和葵待晨一样直白。
我转身,伸了个懒腰,扭下头,晚霞全数打在背影上,应该会很美,我闲散朝着大门口走去,“小函,晚上家里有团圆饭,回家了。”
身后撞来一人,张函还是那么冲动,手臂被拽住,我回头,穆宇昊单手抱住小轩一手瑟瑟发抖地握紧我,指甲嵌进肉里的力道,生疼。
他眼睛充血,面色肌肉抖动,下巴微颤几下,“别走,求求你别走,别走……”
小轩惊魂未定,转头看着穆宇昊,“哥哥别哭,哥哥别哭。”小轩紧张地把小手按住穆宇昊的胃部轻轻揉搓,奶声奶气的哭声溢出,“哥哥是不是又胃疼了,小轩给你揉揉就不疼了,我们回家吃药。”
穆宇昊看着小轩,猛然回神,放开我的手,“是不是弄疼你了?”脸上惶恐。
身后的人驻足,脸上动容。
我活动下手关节,“不疼。”
转身径直离开,眼角酸涩,何末央不能让外人看见她的眼泪,她的软弱。
走出数步,传来一声暴吼声,“陈鸩可,你到底有没有心……”我驻足,紧接的声音更是怒不可遏,“你折磨宇昊三年多了,还不够吗?你一走了之,你想过这三年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吗?”
鼻梁有丝凉意,快步离开。
“姐……”张函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似是祈求,现在连她都为穆宇昊祈求……声声悲切,猛然收声,恍然回神,“大东哥哥,你刚才叫我姐姐什么?”
大东恨铁不成钢般冷哼一声,“陈鸩可。”
身后的距离越渐越远,弱弱的传来张函的声音,哭声敛住,声音淡然中带点疼痛的笑容,“大东哥哥,原来你一直喊的可可全名叫陈鸩可啊,名字……名字……名字真的很难听。”
张函甩下他们朝我跑来,“姐,等等我。”
跟张函并肩走在公路上,一段很远距离的静默。
张函抽了下凝重的鼻息,“姐,饮鸩止渴肯定很辛苦。”
我冷笑,说道:“小函,我失忆了,不是我不想还,是我还不了,我跟陈鸩可根本就是两个人。”
张函收住鼻息,“姐,我懂,陈鸩可是一个只会花男人钱长的好看的孤儿,我的姐姐不是孤儿,除了末晨哥哥看不上任何男人,更不屑花任何人的钱。”
我低头敛起一个苦笑,“真好,只要家人懂我就够了。”
穆宇昊会爱陈鸩可,不一定会爱何末央,拥有那样特殊身份的何末央,若我的身份被曝光,我都在想谁敢爱我,谁爱得起。
并不是一句我爱你就能在一起,爱情还需要接纳和包容。
摇头,不是我低估穆宇昊的爱情,只当给自己的一个借口,毕竟,在WILL没有醒来之前,我确实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向任何外人展露真实的自己。
张函低头,“姐,我错了,刚才……”
“算了,我不记得了,不知道以前的陈鸩可是怎么装扮的,根本防不了。”无奈的笑笑,“破绽太多,他们猜到是迟早的。”
举高双手,十指交叉朝天翻开手掌,好好活动四肢,顺便活动下纷杂的内心,穆宇昊,为了一个不负责任走掉的女人,何苦呢?
残忍一笑,何末央不需要任何理解,只需我的家人理解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