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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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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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四个各自分工，在十月底的深秋开始忙起来。
晚上经常加班到十一二点都是常事。
因为预算、质量和要求的关系，他们所需要的材料都与以往不同。以前的客户都是追求性价比，但是这次不一样，这位客户就是追求质量，追求质感。所以从一些材料选择上，他们都需要重新挑选。
11月7号是韩清樾25周岁的生日，但是今年他们没办法一起过。
韩清樾有自己的项目忙，舒晴希这边也在正常推进。
他们每天都有微信视频聊天，尽管很忙，还是会抽出五到十分钟说上一小会儿。
11月5号那天早上，舒晴希醒来之后感觉有些头重脚轻，鼻子也不是很舒服，有些鼻塞。
简单洗漱过后，舒晴希拉开抽屉找到之前买的感冒药，随便叼了两口面包片之后，吞服了一粒感冒胶囊。
把自己裹严实就去上班了，出门前还特意拿了两片一次性口罩。
到了工作室，姜粟看她戴着口罩，问：“怎么了舒晴希，感冒了？”
舒晴希现在还是不舒服，她揉了揉鼻子，朝姜粟摆摆手，“离我远点吧，别传染给你。”
她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一听这感冒就轻不了。
“你吃药了吗，我那有感冒药。”
“嗯，早上吃过了。”
“你要是撑不住，请假也没关系，我们几个搞得定的。”
“没事，要是真扛不住了，我会请假。先干活吧。”
话音刚落，舒晴希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一整天，舒晴希都迷迷糊糊的，脑子更像是一团浆糊。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舒晴希没有再加班，早早打车回了家。
刚下班的时候，她给自己点了个粥的外卖，到家外卖也刚好送达。
把蔬菜粥倒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吃过饭又吃过药，早早就睡下了。
舒晴希早上才看到，昨天八点多，韩清樾给她打了视频，但她没有接到。
韩清樾：【视频通话·对方已取消】
韩清樾：【睡着了？】
韩清樾：【最近没感冒吧？】
韩清樾：【北城这边流感挺严重的，你提前预防着点，注意休息，多穿点，别感冒。】
韩清樾：【我这两天嗓子总是不舒服，每天都喝很多水，你也多喝水。】
大概是因为她过了很久都没有回复，他才又说：【今天睡得挺早，那就睡吧，醒了给我回个消息。】
舒晴希看到这么多消息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眶。
也许是因为生病，人的心理比平时脆弱，所以现在的她更想让韩清樾陪在她身边。
但她深知，她不能。
舒晴希躺在被窝里，揉了揉鼻子，回复：【嗯，昨天没有加班，吃完饭就睡了。】
舒晴希：【你呢，除了嗓子不舒服，没感冒吧？】
她没把自己感冒的事情告诉韩清樾，不想让他担心。
而且就算她跟韩清樾说她感冒了，韩清樾除了让她吃药喝热水，其他的也并不能为她做什么。
这就是异地恋最无助的地方。
不能身体力行，只能口头表述。
韩清樾起得都挺早的，在看到舒晴希消息的时候就回复了：【最近工作太累吗？回家倒头就睡。】
韩清樾：【我没感冒，今天早上嗓子也好多了，正在跑步。】
随即，韩清樾发了一张他在跑步机上的照片。
看到那张照片，舒晴希笑了。
忘记了，韩清樾的身体素质很好，是因为他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健身。
舒晴希：【没感冒就行。】
舒晴希：【行了，不聊了，我得起床洗漱上班了。】
韩清樾：【晚上跟你视频。】
放下手机，舒晴希掀开了被子下床，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按亮了屏幕，看到刚刚韩清樾发来的两个字：【爱你。】
她回：【爱你！】
过了一天，她的感冒不仅没好，反而加重了。
每次感冒都是这样，不管吃不吃药，最少也要一周才能好。
吃了两个鸡蛋，吃过药，舒晴希又打车去上班了。
今天的工作内容有些多，也有些复杂。
干到一半的时候，她们总监问她们项目的进度。
舒晴希做了一个简单的项目进度汇报。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方管却说：“你们得抓点紧啊，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是这个进度？”
舒晴希很想反驳，但是她没有什么力气，脑子比昨天更像一团浆糊。
况且，她们几个跟客户那边沟通得都很到位，客户也很满意，甚至说她们的进度比她想象中的要快。
也不知道怎么到了方管那，进度就变慢了。
果然在领导那里，员工可以是牛，可以是马，可以是牛马，就是不能是人。
舒晴希只说了一句：“我们会按时完工的。方总监您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去干活了。”
方管嫌弃地朝舒晴希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下午的工作舒晴希还在做，只是心情特别差。
这不是她的问题，完全就是方管的问题。
如果一个领导没有做领导的能力，那她的团队迟早分崩离析。
但是她手里的工作，也不是很顺心，遇到了点麻烦，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下班时间一到，舒晴希点了外卖，到家也没什么心情吃，随意叼了两口饭，之后就再也吃不下了，盖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待韩清樾发来视频通话。
韩清樾的视频没等到，先等到自己的一个喷嚏，舒晴希拿了纸巾擦鼻涕，随手把用过卫生纸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想起自己还没吃药，又想起今天早上她吃完了那板最后一粒感冒药，还没来得及再买，她隐约记得家里还有之前剩的感冒药。
舒晴希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到电视机柜里找感冒药，一层一层翻开找，终于在倒数第二层看到了感冒药。
因为舒晴希的生活习惯，她先看看东西过期没有，于是她开始寻找快克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没几秒钟就看到了生产日期：2019.01.03。
她知道药品的保质期一般是两到三年，索性连保质期都懒得找，又随手扔进了垃圾桶，盘腿坐在了地上，为什么感觉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心，就连感冒药都要欺负她。
舒晴希面无表情地把散下来的头发往后撩，头微微后仰，眼角好像要浸出泪水。
突如其来的微信来电铃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舒晴希迅速揉了一下眼角，爬起来去接电话，一定是韩清樾的电话。
果然没让她失望，在看到手机屏幕的时候，就是韩清樾的大名。
舒晴希的两只手扒拉了一下刘海，把它理顺后快速点了绿色接听。
那边韩清樾熟悉的面容突然出现在屏幕里，舒晴希的鼻子瞬间酸了。
韩清樾也第一时间注意到舒晴希红彤彤的鼻子，关心道：“怎么了，宝贝？”
舒晴希摇摇头，抑制住自己不该有的情绪，有些萎靡地说：“没怎么，刚刚看了一个电影，有些伤感。”
韩清樾听出来她还带着浓厚的鼻音，感觉不太对，“你感冒了？”
“没……”舒晴希想再挣扎一下，但是韩清樾太了解她了，“不许骗我。”
下一秒，舒晴希的哭腔加重：“韩清樾，我好难受啊。”
韩清樾听了，免不了一阵心疼，他又问：“严重吗，吃过药了吗？”
舒晴希看着眼底泛着青灰的韩清樾，点点头小声说：“吃过了。”
但其实她没吃，之前的吃完了，没有去买，家里剩的过期了。因为不想让他太担心，所以撒了谎。
“怎么之前问你不说？”
舒晴希不说话。
而韩清樾也察觉到舒晴希心情不太好，今天话不是很多，问：“最近工作上有什么不开心吗？”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尚且能抗，可当他问出来的时候，她建立的所有坚强的堤坝顷刻间全部崩塌。
舒晴希很委屈开始吐槽：“不开心不开心什么都不开心，我们的进度明明比正常的进度要快了，可是方管还是说我们进度慢，他是没有做过这么大的案子，凭什么这么说呢。今天确实遇到了工作上的难题，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原因，脑子转不动，一直没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越说越委屈。
韩清樾静静听完，却也只能无奈地说一句：“委屈我的宝贝了，如果这份工作做的不舒心的话，实在不行就换一份，或者自己开工作室单独干，反正……”
他的话还没说完，舒晴希的“我想你了”跟他的话语重叠，韩清樾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换了话题：“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回去了，最多再有半个月。你乖乖听话好不好？”
舒晴希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里比她好不到哪去的韩清樾，再次坚定地重复一遍：“韩清樾，我想你了。”
他们已经四个月没有见面了，就算是见面也是隔着冰冷的屏幕。
韩清樾听了立刻给她反馈：“我也想你。”
可舒晴希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在重复那句话：“韩清樾，我想你了！”
她的情绪比上一句更甚，话落，韩清樾看到舒晴希的眼底流下了两行泪水。
韩清樾顿时不知所措，只能安慰她：“怎么哭啦，晴希不哭了好不好，如果不想工作了或者工作太累了就歇一歇，别委屈了自己好不好？”
舒晴希在听到他让自己歇一歇后疯狂摇头，嘴里说着：“不是不是！”
她哭从来都不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她的工作问题她会自己处理好，如果真是她方案有问题那就是她的不足，她认。
可不是这样。
舒晴希一边哭一边说：“明明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却在用有声的语言用没有温度的文字，我现在想让你抱抱我哄哄我，可你只能让我乖乖听话。明明有男朋友却要过得像单身，我讨厌异地恋！韩清樾，你能明白吗？”
这不是舒晴希第一次感冒韩清樾不在身边，但却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他们现阶段状态的不满。
她讨厌异地恋。
韩清樾听到她的控诉，他完全理解，她说的对，也应该这样说，他的心像针扎一样疼：“明白我都明白，宝贝受委屈了，我会想办法的，好不好？”
舒晴希刚想说“韩清樾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听见韩清樾的另一个手机的电话响了，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装作没事的样子，说：“你接电话吧，我睡觉了。”
她不想听到那边任何她不想听的语言，包括他的工作，包括他的同事。
二话不说，舒晴希挂了电话，她今天的状态实在不好。
她知道异地恋就是这个样子，异地恋怎么会跟普通的恋爱一样，怎么会想接吻就接吻想拥抱就拥抱呢，他们甚至连打视频见面都要跟对方约时间。
舒晴希打开了携程，找了一趟合适的航班买了机票，在明天晚上，刚好明天是周五，她打算下了班直奔机场，她等不了了，她想见到他。
韩清樾知道舒晴希睡不着，他也没接那个工作电话，打开购票软件看了看航班，刚好有十点五十有一班飞淅川的航班，看看票价，940，韩清樾没有一丝犹豫立即购买，换好衣服就直奔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他跟自己的领导请了假，也跟下边的人以及他的同事说明情况，虽然第二天有很重要的工作，但是他说：【这工作没有我你们同样可以做，林星完全可以代替我去做，可是她只有我。】
林星是韩清樾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徒弟了。
看着车窗外北城绚丽的霓虹，韩清樾想起她说的只能让她乖乖听话，只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他的女孩应该是肆意任性的，凭什么要把她的天性扼杀，让她乖乖听话呢。
抵达淅川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了，他动作迅速且熟练地叫了回玉竹时代的网约车，在路上又花费了点时间，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
韩清樾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打开卧室的门看到黑暗的房间里那张大床上安静地蜷缩着一个人，他重新把门关上，去了客卧洗漱换衣服，等收拾好这些，韩清樾重新返回卧室。
踢掉拖鞋，韩清樾掀开被子上了床。
舒晴希的睡眠质量一直都挺好，只不过最近因为工作的事情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睡眠质量也变差了。她被身边的动静惊醒，看到是韩清樾之后愣了愣，然后迅速扑进了他的怀里，眼泪也是瞬间淌下。
“你怎么回来了？”舒晴希搂紧了他，大口地吸着他身上残留的风尘味道以及她熟悉的沐浴液的香味。
虽然是这么问，但她很开心，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韩清樾穿的T恤，前襟很快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他坐在床上用力拥着她，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语气很轻柔：“因为有个小傻瓜需要我，她想要拥抱，所以我要回来，要回来抱她哄她亲她。”
舒晴希满足又开心地笑了，她摸过床上的手机，搂着韩清樾打开携程，给他看她的购票信息，声音沙哑：“你要是不回来，明天我就飞去找你了。”
“然后给你过生日。韩清樾，27岁生日快乐呀。我好爱你。”
说着，舒晴希闭上眼凑到韩清樾面前，心无旁骛地跟他接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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