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清泉洗心

5、玉莲作客

　　胡松林夫妇十分疼爱子女。松林偏爱文质彬彬的儿子玉枫，桂枝更喜欢活泼伶俐的玉莲。
　　两孩子的名字都是胡老爹在孩子出世的当时给起的。
　　玉枫出世在春天，河埂上的大枫树正发青长叶。老爹站在前院，望着枝繁叶茂、通体翠绿的大枫树，说了声就叫玉枫吧。
　　玉莲出世，正值炎热的夏天。老爹在后院，得知是个女孩，就以鱼塘中盛开的睡莲为名，给孩子取名为玉莲。

　　大清早。桂枝坐在床沿边给玉莲梳妆打扮，还给换上了干净漂亮的衣服。
　　“看看，女儿漂亮吧！”桂枝抬头望着丈夫说道。
　　“好看。不过要快点了，我怕老头子等急了，会讲的。”松林心里着急：“女儿就是麻烦事情多，还是儿子利索些。”
　　“嘁！还是女儿好。我们家玉莲聪敏，长大后能和妈妈一起织锦。对不对，玉莲？”
　　“是的。我和妈妈一起织锦，织好多的漂亮锦缎子。”玉莲跟着妈妈认真地对爸爸说。
　　“好。你现在不是还不会织吗，那就要听爸爸的话，动作快点哈。”松林蹲下身和气地对玉莲说。
　　“也不懂东家怎么想，做事还让带小孩去玩。”松林抬头望向桂枝。
　　“嗨，管那么多。说是他太太喜欢孩子，就让带着去吧。你今天不是要去帮着扳扎竹床脚吗，吃过中饭早点去，完事把孩子接回来就是了。”
　　“对。”松林点了点头。

　　老爹抱着玉莲刚上河埂，玉莲就要自己走。老爹拗不过孙女，就把她放下。玉莲欢快地跑了起来。
　　天气不错，没下霜也没起雾。
　　刚出山的太阳把大地照得红彤彤的，河埂上爷孙俩的笑语声传得老远。

　　刚走到桥头，就碰到抱着孙子下桥的耿大宝。一看就知道这爷孙在生着气。
　　“庆庆，怎么啦。”胡老爹对着耿大宝怀里的孙子说道：“看看这小嘴撅的。”
　　“非要自己过桥，不让抱。这那行，桥上滑溜的很，太危险。”耿大宝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孩子。“庆庆，叫胡爹爹。”
　　“胡爹爹”男孩稚声稚气地喊道。
　　“唉。庆庆真乖。几岁啦？”胡老爹蹲下了身。
　　“五岁。”
　　“整五岁多一滴滴，八月十六的生日。”耿大宝一旁补充。
　　“哦，是个弟弟。”胡老爹回头喊自己的孙女：“玉莲过来，这是耿爹爹。”
　　“耿爹爹好。”
　　“这是庆庆弟弟。”
　　“庆庆弟弟。”
　　“姐姐好。”没等大人叫，庆庆直接就喊了。
　　胡老爹站起身高兴地拍拍两孩子的肩膀说：“你们一块往前走吧。”
　　“嗯。”“好。”孩子们手牵手，向前跑去。
　　俩老头也快步追着，往谭家而去。

　　在谭家院门外碰到砖匠陈东来和儿子陈民权。大家打完招呼便一起进了谭家大院。

　　谭旺财承祖业是个大户，五十九岁，娶有两房太太。大太太叫汪彩云，本地人，五十八岁，是谭清波的生母。二太太叫冯素兰，江北安庆人，二十八岁，过门五个年头，没有生育。两位太太都是小脚。
　　胡老爹听人讲过，二太太是谭大户花钱买来的。五年前的婚事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胡老爹接帖过来喝了喜酒。
　　谭大户说喜欢孩子的正是二太太冯素兰。

　　“呵。快看，都来了！”看到孩子们，谭旺财高兴地与身边的冯素兰说道。
　　“太好了。”二太太跟着谭旺财迎了上去。

　　“东家，二太太好。”胡老爹先打的招呼，大伙也跟着打了招呼。
　　“师傅们好。”二太太回道。
　　“今天孩子们都归我俩管了。玉莲快到谭爹爹这里来。”谭旺财牵着玉莲的手，招呼另外的两个男孩：“庆庆，小权。来，都过来。”
　　“这是小奶奶。”谭旺财指着二太太对孩子们说道。
　　“小奶奶”、“小奶奶”、“小奶奶”三声清脆的叫唤，立刻萌化了冯素兰。她双手捧在心口连声答应：“唉、唉、唉。我们一起去后院去玩，小奶奶给你们洋糖果吃。”
　　“都放心哈。我们俩加上小红三个人，看三个孩子，肯定没问题的。”谭大户对师傅们说。
　　“放心的。就是要麻烦你们了。”胡老爹连忙说道。

　　谭家后院里有座精致的二层小楼，是五年前谭旺财特意给冯素兰盖的。
　　丫环小红在院里摆放了一个长条矮足几桌，桌边有两把圈椅和几个小方凳。桌上有水果和糖果，还有一把茶壶和几只茶盏。
　　冯素兰给坐在矮凳上的孩子们分糖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