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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状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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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还是别庸人自扰了,反正名次还没出来,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好不容易盼到下午,算算时间现在殿试应该差不多结束了,熟料今日参加殿试的学子,都被留在宫中了,爹也传话说他要留在宫中,意味着她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得知殿试的结果了。
唉,又得继续等!
不过,往好一点想,哥哥被陛下留在宫中吃席,想必不管名次如何,至少哥哥是没有在殿前失仪的,她暂时可以稍稍松口气了。
很快她又想到,即使哥哥殿试的时候没有失仪,但他还要在皇宫里再待上几个时辰,只要还在皇宫,那么就存在着一定的变数,所以哥哥依然有可能会出问题。
唉!看来今天哥哥不回府,她这颗心是安稳不了了……
她今天总是止不住的叹气,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
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还是碧水叫她起来吃晚饭,她才醒过来,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睡多久?
“爹跟哥哥回来了吗?”
碧水摇头,“还没有,以前老爷去宫里,都是亥时以后才回来的,所以应该没那么快。”
那岂不是还要继续等?这样还不如别叫醒她让她睡好了,反正她也不觉得饿。
皇宫!
“太子殿下,你不进去站在外面干什么?”
顾辰景扭头去看于冶,“今日宫里那么多人,先生竟敢上前跟孤攀谈,不怕被其他人看见吗?”
“这有什么可怕的?”于冶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如果臣见到你,却装作没看见,岂不是更容易让人怀疑吗?”
“先生说得对,你对孤视若无睹,会更奇怪。”
顾辰景笑了一下,“江祁被父皇封为新科状元,江潜却只是个进士第七,秦湛是探花郎,也不如江祁,你说顾辰明会不会气得跳脚?”
于冶摇摇头,“臣不这么认为,一次两次的输赢并不代表什么,丞相在朝中威望很高,太傅虽然与你跟陛下接触更多,看起来似乎也更受器重,但因为他跟你关系,陛下的身子在还硬朗的情况下,是不会让太子权利过大了的。
“所以为了平衡朝中的势力,江大人这个太傅表面风光,实际上并无太多的实权,江祁这个状元郎可能也就只有一时的风光。”
顾辰景并不赞同于冶的想法,“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秦家没有先生想的那么强,可以一手遮天,江家也没有先生想的那么弱,轻易被打压欺凌。更何况父皇还在,秦家跟那个女人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的。
“他们希望顾辰明取代孤,让秦家永享富贵,所以他们就要证明顾辰明比孤更合适这个位置。顾辰明一直表现得贤德宽容,那个女人只要偶尔吹吹枕边风,孤的母后早就死了,他们一直努力也不是改变不了父皇的心意。
“所以她更得表现得端庄大方,孤顶撞她可以,她却不能让父皇发现她对孤有敌意,也不能让父皇觉得外戚有干政的嫌疑,要不然他们可得不偿失!”
于冶恍然大悟道:“难怪前几日听说殿下跟皇后有摩擦,臣还觉得殿下冲动了,原来殿下是故意的,只要殿下有把握就行。”
于冶说起另一件事,“对了,我听说你救了江家三小姐,还是跟江家大小姐一起去找的。”
这一脸调侃的表情,看起来很不正经,顾辰景挑眉,“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嘿!”得意忘形了,忘记这件事不能问了。
于冶不说,顾辰景却知道是谁说的,“早知道就不该告诉吕澈你跟孤的关系,这个嘴大的。”
于冶尴尬的笑了一下,“你可别怪吕小将军,他把我当自己人才告诉我的,这不是好事吗?你之前还担心吕小将军跟我相处不来。”
顾辰景回以一个假笑。
——
宴席结束后,时辰已经不早了,为了臻文帝的安全,宫里的学子、大人们都不能出宫,好在皇宫够大,再安排比这多十倍的人住下都不成问题。
江祁跟江懿在宫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来,他们回府才刚沐浴换好衣裳,就听下人来报有客人上门,全是来恭贺江祁这个状元的。
客人都来了,不可能赶出去吧,所以便吩咐厨房做饭,又让下人赶紧去泡茶。
择日不如撞日,与其花心思写帖子请客人来江府,在今日直接请吃饭也挺好的。
江静影是被外面的喧闹给吵醒的,她昨夜等了半宿,实在撑不下去了才睡过去,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身边只有小玉守着,她听见院子外面吵吵闹闹的,便问小玉发生什么事了?
小玉见她醒了,笑得像朵花一样。
“姑娘姑娘,二少爷他是状元郎,老爷正在招待来府上恭喜二少爷的客人呢!咱们院子的人都去帮忙了,只是姑娘没醒,奴婢便留下来守着你。”
状元!江静影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
她没听错吧?哥哥居然还是状元,他可真是厉害,殿试何等重要,不光看文采,也是看反应能力跟你那日的状态。
殿试前哥哥上吐下泻浑身长满了疹子,她还以为哥哥这辈子跟状元无缘了,都想好到时候要怎么宽慰哥哥的说辞了。
没想到本来该是谁的,最后就是谁的,属于哥哥的状元谁也夺不走!
这时,她想起来一件事,她本来以为哥哥会长疹子纯属意外,是他注定了在殿试前会有这么一劫。
结果昨天碧水意外听见两个小丫鬟讨论这件事,说那个主厨跟二房关系似乎不错。
碧水知道她对二房心生防备这件事,回来后就赶紧把事情告诉她,她立刻就去找了管事。
她没有明说自己的来意,只是借口说要看看府上下人的名册。
江府的下人名册记载的东西很多,你一看名册就可以知道这个人是买进来的,还是雇的?为什么要让这个人进江府?他在府上是做什么的?是哪的人?全都一目了然。
拿到名册后,她找到主厨的名字,老王是江府雇佣的厨子,他是江州人,做得一手好菜,本来是某个酒楼的厨子,因为做的菜很合陈氏的胃口,于是陈氏花高价请来江府,专为西院做菜。
难道这件事又跟二房有关?可二房让他的人做这件事,就不怕大房查的时候,怀疑是他们做的手脚吗?
难不成二房到现在还觉得我们不知道他们有问题?
如果这真的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预谋。那么二房是怎么做到的呢?她还有一些地方没有想明白,总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饭菜里放虔叶在宋淮的家乡很多人做菜时的习惯,厨子是江州人,他做菜时习惯性的放这个东西,要说是巧合似乎也不是不合理。
若这件事真的是人为的,他们想让哥哥不能参加殿试,在饭菜里放哥哥不能吃的东西的确是个好主意,没有宋淮他们根本查不出来是因为什么。
可二房是怎么知道哥哥不能吃虔叶的?连爹都不知道,甚至连哥哥自己都不知道他不能吃虔叶。
哥哥以前也没有因为吃错东西起疹子的情况,所以这是哥哥第一次吃带有虔叶的菜。
万一哥哥跟她还有爹和胡氏母女三人一样,吃了虔叶做的菜并没有什么反应,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二房真想对付哥哥,不应该用这种可能有效可能没用的招数。
难道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只是恰好做饭的那个人跟二房关系不错,仅此而已。
可这也未免太巧了一点吧!
恰好做那顿饭的厨子跟二房关系不错;恰好厨子是江州人,所以在自己做的那些菜里放了虔叶;恰好那天给大房做菜的厨子不在府上;恰好这些菜都是哥哥爱吃的,所以哥哥多吃了一些。
巧合太多了,就显得有些刻意了,但除了怀疑,她没有证据证明那个厨子是明知哥哥不能吃,还是在菜里放虔叶,她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二房指使他这么做的。
到底是她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还是因为对二房成见太深,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你一会笑一会皱眉,表情那么丰富,在想些什么呢?”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江静影一跳,她转头望向声源处,竟看见顾辰景站在她的窗外。
她赶紧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还好院子里的人都去前厅帮忙了,小玉也不在,应该是也出去了。
“太子殿下,您堂堂一个太子,误入姑娘家的院子,不仅不赶紧出去,还上前来说话,这可不太好吧?”
顾辰景面带迷茫,“有什么不好的?又没人看见孤到这来,就算有人看见也没什么,你不用为孤担心。”
谁担心你了?“太子殿下,您不在意您的名声,但是小女还是很在意的,要是不小心被人看见,小女的闺誉可就不好了!”
顾辰景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停都停不下来。
江静影皱眉,这人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半晌后,顾辰景终于不笑了,但眼里依然能够看见有忍不住的笑意。
“江小姐,如果孤的记忆没有出错,你曾在你家的假山上趴着偷看过孤,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在乎你的名节了?”
江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