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带你去找夜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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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昨晚睡得晚了，今天早上是奶奶来把两个睡过头的小鬼头叫起来的。
奶奶脾气好，让她们睡到了八点半才敲了门问两个小家伙今天打不打算起床，欧舒漪很迅速地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奶奶不要说话，自己会喊醒曹涵知。
奶奶笑着摇了摇头，把门给她们关上。
过了九点，欧舒漪伸手戳了戳曹涵知的脸：“小涵姐姐，上课要迟到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了曹涵知的反馈系统，曹涵知睡眼惺忪地睁眼，看着欧舒漪趴在她的身旁，心情很好地在笑着观察她的表情。
曹涵知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九点过三分了哦，小曹老师，你迟到了。”
已经迟到了还紧张什么，曹涵知又闭上眼睛：“你肚子好些了吗？”
欧舒漪的语调里满是笑意：“好多了，如果小涵姐姐想用这个理由给我批假的话，我可以现在倒回床上大喊我肚子疼。”
曹涵知想都没想：“你给我批假吧，我今天不想上课。”
她抱着那只北极熊，翻了个身，不想被欧舒漪看见表情。
欧舒漪睡相不行，曹涵知昨天晚上和她打了好几架，自己的棕熊被踹倒了床下，北极熊砸到了她的脸上，欧舒漪的垫子也飞到了床下面。
这哪是睡觉，活生生打了一套军体拳，曹涵知半夜三更为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当了陪练。
曹涵知的黑眼圈一半是自己心里有鬼，另外一半是欧舒漪给闹的。
想到这里曹涵知又翻身过来准备控诉她，哪知道欧舒漪也躺了下来，她转回去的时候和欧舒漪鼻尖贴着鼻尖，欧舒漪瞪大了双眼看着她。
曹涵知迅速往后仰，头挪了十厘米。
好在老家的床都是两米二的大床，乱动也不至于摔下去。
欧舒漪也被弄得怔住了，隔了好几秒才问她：“怎么了吗小涵姐姐？”
曹涵知咽了咽口水，重新组织语言：“我以后不要和你一起睡了。”
欧舒漪没反应过来这件事的正确性，立刻非常不满地问：“为什么！”
曹涵知的表情都绷不住了，简直痛心疾首：“你看见我的熊了吗？它被你从我怀里抢走，然后扔到了地上。”
欧舒漪有点心虚地去把熊捡了回来。
“你看见你的垫子了吗？它也被你甩了下去。”
欧舒漪更加心虚地绕到另外一边把垫子也捡了回来。
曹涵知的控诉还在继续：“你看我这个活生生的人了吗？我被迫和你打了一晚上的架！”
欧舒漪爬回床上，很乖巧地跪在曹涵知的身旁：“我知道错了。”
曹涵知哼了一声。
“我会改的！我今晚把自己绑起来睡！”
“哼！”
欧舒漪继续保证：“我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曹涵知差点顺着她的台阶下去了，倒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本来就只睡这一次啊，我要你的担保干什么！”
欧舒漪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反驳：“不、不是只这一次吧？”
曹涵知没回答她的问题，翻过身去：“我要睡觉，你不要吵我。”
她的嘴角有一点弧度，是在高兴。
欧舒漪的小脸皱巴在一起，不知道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曹涵知要睡就睡得坦坦荡荡，除了十二点的时候被欧舒漪生拉硬拽起床喝了点粥，说是怕她肠胃出问题。
睡到下午三点，曹涵知彻底醒了睡不着了，她下楼看见欧舒漪在陪着奶奶做刺绣。
奶奶是闲来无事，就找了点手工做，但之前那种电线伤手，奶奶做了几天发现手有些过敏，曹涵知就让她全退了，给她找了几幅刺绣。
奶奶有事做，乐呵呵的，欧舒漪在她的身边看着从朋友那里薅来的小说，时不时帮奶奶穿个针。
曹涵知睡足了，看起来就像一只餍足的猫，脸还是那张脸，看起来却没那么冷了。
“小涵终于醒啦？”
奶奶笑她，也顺便把欧舒漪拖下水。
“奶奶没和一一一起睡过，不知道这孩子睡相那么差，让我们涵涵受苦了。”
曹涵知叹了口气：“算了。”
“反正我补觉了。”
她没说反正只睡这一次，她没否认欧舒漪，自然有她的道理。
但曹涵知决心做个恶魔：“欧舒漪，上楼，今天课还没上。”
欧舒漪的笑脸裂开了：“哈？”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曹涵知对她挑了挑眉：“有意见？”
怎么敢有意见？
欧舒漪对奶奶做了个哭哭脸，跟着曹涵知上了楼。
说是上课，其实也不能算是上课，曹涵知给她补作文素材，讲着讲着就讲到了一些很有故事性的素材，欧舒漪趴在桌上听曹涵知讲故事。
曹涵知声音清冷，讲故事的时候像山泉一样沁人心脾，让人神清气爽，仿佛漫游仙境，遨游四海。
这是欧舒漪睡着了，被曹涵知敲醒后给的解释。
曹涵知听完她的解释，微微一笑：“今晚练两个小时的字。”
欧舒漪趴回到桌面上：“我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天使面庞——”
曹涵知盯着她看。
欧舒漪咽了咽口水：“——天使心肠了。”
曹涵知点点头：“你有这个认知很不错。”
仙女从来不会否认夸夸，更何况是不诚实的瞎说。
晚上也没练太久，曹涵知在打游戏，看着她甩了第三次手，就说停下来吧，今天的量够了。
欧舒漪立刻甩了笔贴上来，差点又碰到她的鼻尖：“我就知道小涵姐姐最好了。”
曹涵知哼了一声做回应，没推开她也没说什么。
欧舒漪自己哒哒哒跑下去洗澡，曹涵知把手头的关卡打了过去，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没多久欧舒漪洗好了，身上还冒着一点湿气就跑过来找她。
她没洗头，否则曹涵知肯定要把她按着吹干头发才放她走。
欧舒漪自己穿着老头背心却要求她穿上长袖长裤。
曹涵知皱眉：“为什么？今天温度不低。”
“所以蚊子也多啊。”
欧舒漪把她推进房间，把门关上。
“快点啦，我在楼下等你！”
欧舒漪哒哒哒跑起来的声音又传进她的耳朵里。
蚊子多和她有什么关系？
曹涵知觉得奇怪，但还是穿上了自己带过来的行李里唯一的长袖，刚下楼就被笑意盈盈的欧舒漪塞了一个玻璃罐。
在她换衣服的空挡，躺在太师椅上摇蒲扇的奶奶似乎和欧舒漪达成了协议，扯着下楼的时候，听见奶奶对她说，涵涵，夜里黑要注意看路哦。
曹涵知简直莫名其妙。
她们走了一点点路，在一个满是萤火虫的竹林前停了下来，曹涵知才终于知道欧舒漪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跟着欧舒漪走，欧舒漪一抓一个准，全塞进了玻璃罐子里，上面戳了几个能透气的孔，她抓了很多，一点点让玻璃罐子亮了起来。
回家的时候，欧舒漪偷偷牵了曹涵知的手，夜色太黑了，今晚月亮又不怎么亮，曹涵知没反抗，只是回过头拿玻璃罐子里的光照着欧舒漪的脸。
欧舒漪没躲开光源，大方地朝她笑了笑：“小曹老师，带你来找夜生活了哦。”
欧舒漪真诚而敞亮，像是见两面就能露出肚子的小猫，把自己的一切都剖开在她的面前，接受审视，接受考察。
曹涵知的心脏跳得剧烈。
牵着手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奶奶坐在门口等她们，欧舒漪和奶奶交换了目光，奶奶去把院子前的灯关掉了。
欧舒漪一只手垫在罐子下面，另外一只手握着曹涵知的手，把玻璃罐的盖子打开了，萤火虫飞了出来，细细碎碎的光照亮了曹涵知的眼前。
欧舒漪把玻璃罐拿走放到地上，再站起来的时候看见曹涵知伸手接住了几只萤火虫。
曹涵知的眼睛里是萤火虫的光，是欧舒漪的笑，是这个夏天捧到她面前的礼物。
奶奶也陪着她们一起看萤火虫四处飞散，直到曹涵知看不见萤火虫了，欧舒漪才拿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看见曹涵知回神，欧舒漪和她说了晚安。
曹涵知怔怔地回了句晚安，上了楼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闷出来一身细汗，拿了衣服去重新洗了个澡。
午间睡得太多了，她玩着平板里还没打通关的游戏，看着一次又一次地被怪打败的自己，有些无语地把游戏关掉，打开记事本，随意地画了几笔。
画着画着，她发现自己把欧舒漪的名字写了出来。
曹涵知沉默了一下，在寂静的乡村夜里，她毫不犹豫地把这篇笔记转了私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带你去找夜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