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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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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默默点头，总结了一句：“看来，木都泽的盛与衰皆与那位灵女大人息息相关。”
“却不知，此次黑影事件，是否也与那位大人有关。”云清发问。
闻此，夜乐抬眼，无意识地望向不远处的湖，明眸夹杂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半晌，他才缓过来，摇头道：“谁知道呢？那位灵女大人也在我出生前就消失了，至今未听闻有人见过她。”
一时间，无人说话。只听树叶在叹息。
又过了许久，夜乐沉声道：“战争，吾所不愿见者也。”
那次人界与魔界大战中，虽然人界获胜，却也损失不小，其中的典例便是木都泽。
“嗯。”云清表情凝肃，好像在暗自做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他轻轻应道。
他看着已经咬开的果子，又接着吃起果子来。
于是两人在吃完果子之前，都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既然选择咬开这个果子，不将它吃完的话，多少会有些遗憾。更何况这个果子那么好吃。婳婳又咬了一口果子。
甜。
——
三日后。
"呼，终于到了。"
城门大开着，却是没有多少人进出。
主角一行人出示传节后，士卒先是一惊，连忙叫人进城传话，然后低头示意众人通行。
城中果然一片怏怏之景，但与想象不同的是，这里的百姓并没有因"黑影"而闭门不出，依然正常地来来往往。
“好生奇怪。难道那个黑影逃了？”婳婳小声道。
众人明显也在疑惑。
“那这久久不散的淡淡雾气又是什么回事。”夜乐发问。
无人应答。
云清带着大家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愈往城中走，脚边的雾气愈加深厚，渐渐地看不清路面的情况。
空气中草药味却是越来越浓，似乎在强调着，木都泽的草药业依旧兴盛。
远处农家拿着菜篮，弯下腰，手伸进白雾中，似在收粮食。
“这么重的雾气，她怎么看得见粮食在哪？”
婳婳探头奇道。为了弄清楚，还走近了几步。
“哎呀！”
她惊叫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往旁边倒去。
完了，这才没隔几天，又要开始表演丢人了。
不曾想，她却稳稳和旁边的人撞了个满怀。
连灿：“……”
婳婳一抬眼，看见被自己撞到的白衣少年一脸不悦，赶紧要站直身来。那白衣少年顺便扶了她一把。
“呃，抱歉啊，刚刚不知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脚。”婳婳向连灿解释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在我旁边。不然我就……”
“就如何？就自己摔？”连灿语气不太好，“下次看路。”
“可这白茫茫的，也看不见路上有什么东西。”婳婳道，这可不怪她。
“也是。”连灿把手搭在眼前，看起来很无奈。
“那跟着我吧。”他把手放下。
行，那就站在你连灿身后，看看你连灿什么时候出丑。
可惜走了一路也不见那家伙绊着，而夜乐都崴了好几次脚了，虽然每次都被云清及时地接住了。
且即使稳重如云清，走在雾路中都要小心谨慎着，有时还会停下脚步试探前路。
而那家伙倒好，神色悠然似观光地走在距离两主角很远的大后方。步伐轻快地东跑西散，硬是带着婳婳把笔直大道走出了弯绕小路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成为雾色中靓丽的风景线。
婳婳：“……”
“得了吧你，走直线，我都看不见云清和夜乐了。”
“要想和他们会合的话，点个传音符就行……诶！”连灿话还没说完，就被婳婳推着向前。
“少废话，走了，前进！”
——
在城中观察了许久后，众人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正吃着呢，夜乐却频频抬头去看身边的木都泽百姓，好几次欲言又止，低下头心事重重地嚼着菜。
本是追着“黑影”而来，没想到遇见这么多问题事。
最后，他还是先问起与民生关切的草药。
只见他站起身，拍了拍路过的，带着绣有“光”字香囊的男人。
因为古籍记载，木都泽的百姓因敬仰灵女大人，有携带“光”字香囊的习惯。
夜乐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
“嘿，这位兄弟，在下慕名贵城草药已久，特此前来想带些益于修行的草药回去，不过一路走来未曾寻到一家草药铺，不知兄弟可否为在下指个路呢？”
听着言语客客气气的，完全不像夜乐平时跳脱没个正形的风格。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多。
“我们城内确有诸多良药。”那位百姓一脸木都泽人独有的自豪感，“不过这位小友有所不知，我们城内的草药自都女康复后，就应着都女的要求，全送去城府中由她统一保存着了。”
“所以想要购入草药，要提前上报，由都女批准后才能发给你。”
都女，曾听夜乐说，自“那位灵女大人”之后，木都泽一直有选都女的习俗，每届都女都在以自己特有的异能守护着木都泽。
这届的都女也不例外。
“都女恢复是指？”夜乐疑惑道。
“这……这是都女的旧事了。”那兄弟突然变了脸色，一副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样子。
“那草药为什么突然要改由都女保存？”连灿突然道。
白衣少年虽神色淡淡地看着那人，却有种强迫他回答的架势。
原本在一旁默默听着的云清突然道：“走吧，去都女府看看，这边已经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这就是主角吗，能如此自信地引领大家。婳婳暗想，点头同意。
于是夜乐向那人到了谢，前去结账。
那人匆忙离去。
连灿有点不悦地看着云清，不情不愿道：“你怎么这般肯定，他就一定不会说些什么？”
云清浅笑，“看他那模样，你再问下去，他估计会说谎，怕干扰了大家的思路。”
明明嘴上说着“估计”，但语气却是那般笃定。
“哦？说谎？”连灿眨了眨眼，像是听见什么新奇事一般，过了一会才缓缓道，“也对，的确是我欠考虑了。”
——
夜公子买单后，一行人离开了客栈，前往都女府。
婳婳收起手中的法诀书，伸了个懒腰，这才有了空闲观察小城。
小城的建筑还是独有一片诗意。
白墙黛蓝瓦，小桥流水家。在此提笔所绘何，自身本在画中乐。
河中心雾气很淡，不少船家在河上悠悠哉哉地划水，好生惬意。
可能是太远的原因，河上的人影都迷迷糊糊的。
正当婳婳准备移开视线时，突然有一个清晰的身形映入她眼眸。
那人身姿挺立，一身绝艳红衣十分惹眼，墨色长发在轻拂而过的河风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雾气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只简单一眼，婳婳便觉得。
吸引力和触不可及的感觉在此人身上诡异地共存。
似乎是察觉到外人的目光，红衣男子偏过头来，正正好她对视。
婳婳不禁浑身一颤。
隔着遥远的距离，她却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位红衣薄唇轻勾，浅浅地对她笑了一下。
那是单纯的，干干净净的笑容，他似乎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婳婳却本能地警惕起来。
他在雾的深处，却被原作家描写得如此清晰？
那位红衣绝对是个重要人物！
她不自觉往前探了几步。
突然间却被人从身后扯住。
“别看那。”连灿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带着难以察觉的急促，“看我！”
而随后，他又语气阴阳道：“这么急着入河洗澡呀？婳姑娘？”
再往前一步，就是河水。
“你！”她被扯得踉跄了几步，连灿见状又贴心扶了她一下。
婳婳稳住身形后，急急抬眼再寻红衣的身影。
可河中雾气渐浓，视线所及都是之前那些模糊人影。
哪里还见得到那绝艳红衣男子！
婳婳很失落，闷闷地说了声：“谢谢。”
这虽是对连灿说的话，她却没看一眼连灿，木讷讷地往主角方向跟去。
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连灿撇了撇嘴，快步跟到婳婳身旁：“你怎么了？”
婳婳有点呆滞地看向连灿，又有点呆滞地缓缓道：“我没事。”
不就是错过一个重要人物吗。
不就是“本就不知道剧情”的自己沦落到更无头绪的地步吗
没事的，作为一个合格的穿书人，这都被不算什么。
“真的不算什么。”婳婳欲哭无泪。
连灿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但不一会他就管理好了表情，又是一脸温柔假笑：“那就好，记得完成你的任务哦！”
婳婳：“……”
婳婳：“呵呵。”
若是连灿知道她的任务是什么，还会这样轻松地说出“要完成任务哦”的话语吗？
她在心里憋笑，又重新有了活力。
不是没头绪吗，那就好好从你连灿身上下手。
白衣少年转身捂脸打了个喷嚏。
再回头时，只见婳婳已经活力满满地走在了前面。
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转头望向河心，绛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就在刚才，他也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有点慌乱地四处张望，未见气息来源，只见婳婳一脸痴痴地看着河心处。
而他，望向同一处，却只见微波涟漪。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白衣少年那俊俏的面容上罕见地出现了严肃的神情。
其实刚才他大可以直接向婳婳提出心中的疑惑，但话到嘴边，却弯绕成那般言语。
现在不去问，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他这样想着。
不，不仅仅是如此，更诚实来讲，
他在恐惧，那股气息本能让他回想起那段过往，那是他不曾战胜的梦魇。
连灿用力甩了甩头，企图将那段过往再次封存。
他像寻求安全感似的，微微发颤的手紧紧按着腰中的佩剑，月牙般白的齿将那好看的唇咬到发紫。
他不再看河心，快步跟上婳婳。
没事，那些都过去了。
他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下唇因用力过猛而渗出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