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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回忆 ...

  •    小学,街道,小巷子

      也许她会忘记痛苦的回忆,会忘记曾经受到过得伤害,会忘记伤疤所带来的疼痛,会忘记曾经的骄傲,但林念永远不会忘记快乐的时光,她不会忘记那个喜欢跟着她的小哭包。

      江池看着身旁的这个人,她不想再去试探对方是否忘记自己,她也懒得再拐弯抹角了,就算她忘记自己了又怎么样。让她想起来不久好了,重新做朋友不就好了。

      “林念”江池叫住她的名字,那还是重逢后第一次那么郑重地叫她。
      林念转过身看过去,就听见江池说:“林念,我叫江池。就是你在南城小学一直跟在你后面的江…”

      她的话没有说完被林念打断:“我记得,我没忘记…”
      “那为什么不说”
      “也许。没有意义了”
      “所以你会觉得,时间久了会没有意义吗?”
      林念没在说话。
      似乎时间的变化,让人也随之改变。也许从前那样好的朋友,长时间不联系就没有那么亲切了。或许也不该再去打扰。

      但江池似乎从不这么想。

      - -

      那个时候,她们都还小。

      那天天气很冷,林念在家外面那个街道里闲逛,路过一家服装店。店里的陈设特别新,是这条街上新开的,正因为是新店有打折,人也就特别多很热闹,那时候的林念也很喜欢凑热闹,可是人太多了,她根本挤不进去。
      索性不进去了,就在外面呆着。

      她在周围到处张望,想看看哪里还有什么新鲜玩意,看到了一幕与这热闹截然不同的画面。
      秋季降温很快,林念穿着薄薄的外套走到这个穿着大衣的小女孩前。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哭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林念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江池的肩膀,问道
      看到陌生人江池,更加害怕了
      林念捕捉到了江池的表情,安慰道“你别怕,我又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你怎么了?”

      江池还是小心翼翼地,磕磕巴巴地说:“和…妈妈…走散了”

      林念听着面前这个小女孩结结巴巴的说话,手在包里翻了翻,看着江池“那把这个给你吧”往江池手机塞了一颗水果糖“那个,你妈妈发现你不见了,肯定会回来找你的,我陪你一起等嘛”
      江池看着自己手里的糖,攥着紧紧的,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林念也不会让她们干坐着,好不容易有个说话的人了,她一次性说了好多话。

      “你不无聊吗?我好无聊啊!我给你说我刚刚本来要去那个服装店的,可是人好多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边人可多了。”

      “你知道吗?那边有个小公园里面的滑滑梯可好玩了,就是每次都有好多其他人也要玩,我都挤不进去。每次要排好久的队,有一次我还和她们打起来了呢,但是我可没输”说着林念的语气开始骄傲起来。
      江池也没觉得烦,但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林念说累了,她和江池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脚荡来荡去。突然听到身边这个人叫到:“妈妈,我在这里”

      林念闻声看过去,一个不是很高,但是长的很标致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大步的朝她们走过来。
      她本来还挺警惕这个人的,但是看着身边的这个人激动地飞奔进那个女人的怀里:“妈妈,你终于来了”

      “你说说你去哪了,我一转头你人就不见了”

      江池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对不起啊!妈妈”
      “好了好了”一边说着江池妈妈一边帮江池擦眼泪

      林念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不由得想到,即使这个人的语气很凶,到最后还是会给她抹掉眼泪。妈妈都是这样的吗?

      还好我不哭,不然都没人给我擦眼泪了。

      林念不经常看到季景舒,就连她女儿林念都不知道她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好像她的印象里,她的妈妈一直不在家,很忙。但过段时间又会出现带她出去玩。

      “小妹妹”林念再次被打断思绪。

      “啊?”林念还没有反应过来,笑着对她说:“阿姨好”

      江池妈妈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大眼睛看着她,摸了摸林念的头:“嗯,谢谢你呀。帮忙看着她”

      “没事的,阿姨,不用谢”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嗯,好的”

      唐青青拉着江池的手正准备走,江池跑到林念面前“…谢谢…我叫江池,希望…还可以再见到你”

      看着对方笑盈盈的脸,林念也笑着对她说:“我叫林念,双木林,想念的念”

      - -

      南城小学开学,林念今年已经是二年级了。让她惊讶的是,她真的见到江池了。

      那个时候班上来了个转校生都会引起关注,江池也很受喜欢。一来就有好多人迎了上去。
      当江池看到林念,江池也很惊讶,同时也很高兴“又见面了”

      “哎,那个…林念…数学和语文的那个卷子,我没有”
      “我帮你问问课代表”
      “好”

      “我听她们都叫你小念,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我比你大,小念只能同年龄或是长辈才能叫的”
      “就大了几个月”
      “那随便吧”

      “林念,带我出去玩嘛”
      “去哪,你想去哪啊”
      “你上次说,那个小公园很好玩,有滑滑梯的”
      “走吧”

      “哎,林念”
      “又怎么了”
      “快来帮帮我”
      江池一直找林念帮忙,有时林念会有些不耐烦,最后还是要帮江池
      林念去隔壁班找林念芷,江池也跟着。但是林念芷没见过江池,只知道林念有个小跟屁虫
      “哎,小念。你那个跟屁虫呢”
      “不知道她去哪了”

       就这样,江池一直喜欢跟着林念。其实小时候林念成绩并不好,但林念也不是那种无人不知的小透明,只是老师不太重视她而已。但是江池却成了班主任重点保护的人,因为成绩优异,班上也很快有了新的朋友。
      林念在班上可是很讲义气的,一看到有女生受欺负就会出手帮女孩子打那些男生。

      有一次有个男生就欺负江池,说江池成绩好都是抄的,还乱开玩笑。

      结果被林念听到了,走过去就给了那个男的后背上一巴掌:“你再说一遍”
      杨家豪吃痛的转身指着林念说:“你别以为那些人怕你,你就有多厉害,我不跟女的动手”那个时候男生还没有变声,话也没有多大的震慑力。

      林念不以为然,一脸不屑:“哦,那你试试”
      “不和你计较”

      这时的两眼汪汪的江池站在旁边,林念对她说:“好了,别哭,别管他们,以后我保护你”

      “嗯”

      看着江池这样,她也没忍住笑出声:“爱哭鬼”
      “你才爱哭鬼”

      之后江池一有什么事就喊林念过去。

      久而久之,江池的妈妈也总从她这里听到林念的名字,也熟悉起来了。江池还告诉她妈妈,放学会和林念一起回家,她可以不用来接。
      她妈妈还是很担心,前两次还跟着走过。发现没问题后,也同意给小孩子自由交友的快乐时间。而且她也很喜欢林念这个孩子。

      可是两个人总有分开的时候,这天林念因为要值日,就让江池先回家。当林念走在回家的必经之路是,听到巷子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那个好朋友呢?怎么没和她一起啊?”男孩的声音带着得意,好像那捕猎的人捉到了猎物的尾巴,跑也跑不掉。
      杨家豪带着他那几个表面上看起来的兄弟把江池书包扔在地上,但年龄小是事实,中途有两个男生有些害怕,拉着杨家豪说:“我们还是走吧”

      杨家豪不当回事,对着江池吼道:“别以为林念可以…”
      可是,还没有把话说完,一个书包就打到他身上“干嘛呢”

      “怎么又是你,你别以为我会怕你,上次我让着你,林念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没爸没妈的孤儿”

      小男孩趾高气昂仰着头看着林念。小小的年纪但丝毫不会影响这个人想当一个审判者。

      林念愣了一下,还是强装镇定地说:“哦那好,我们就耗在这。反正我已经叫警察叔叔了”
      那几个人听到警察马上就跑了就剩下一个杨家豪,看着其他人都跑了,他也是落荒而逃。

      林念走到江池身边,就像第一次见她那样,往江池手里塞了一颗水果糖。

      江池“哇”的一下哭了,抽噎着:“林念,你怎么才来啊!他们好讨厌啊!把我的书包扔在地上”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林念,就像第一次见到时一样。

      “好了,以后回家和我一起,我们刚好顺路。别哭了,吃糖”说着,林念就像个老母亲一样帮江池把散落的东西放进书包,再把这位小公主从地上拉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江池一直拉着林念的手,“你不害怕吗?等回家,我就告诉妈妈,他们真讨厌……”
      林念就静静的听着她说着,没有插话。

      可怎么会不害怕呢,那个时候林念也就才七八岁,就算面对的年龄小,但毕竟也是男生。
      可那又怎样,她没有妈妈可以替她出头,没有妈妈可以安慰她,没有爸爸妈妈可以关心她。

      回到家的林念,回想起晚上杨家豪说的“没爹没妈的孤儿”她也问过妈妈,她们为什么总是不在家,而季景舒从来没有认真会回答过。
      时间长了,林念也不太在乎答案了。

      --

      三年级开学前一天,林念告诉江池,因为家里原因她要转学搬走了,而那时的她们哪里知道什么分开,江池只知道她找不到她的好朋友了
      林念走后,也没人再找过江池麻烦,老师也是越发关注江池。江池听那些女生说,是林念走之前告诉了老师,那些男生总是欺负女生,老师也警告了杨家豪那些人,说是再这样就请家长了。他们也不敢再造次了。

      林念和家里人,去了怀江。

      那个时候林念芷因为她姐姐读高中的原因,她们一家人也去了怀江。

      那天下午的太阳是那么大,江池看着林念和她家里人忙忙碌碌的,叫住她的名字:“林念,你去哪?”
      林念看过去,女孩正往她的方向跑着“那个…要我和我家人走了,怀江”

      “我们…还能再见吗”

      “会,一定会”

      那时候的林念回答的那么坚定,好像下定决心。可是事实是她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小孩子能想些什么呢!她们只想当下,不想未来,当下的约定,就会答应。可是,过了那么久,林念没有回过南城。两个人也再无交集。

      但是,上天好像让有缘的人相遇而又分开,再重逢。

      那时的两个小朋友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分开就是七年。怎么也不会想到再见面的两个人会是这样的场景。

      或许分开时还太小,现在无论是样子还是声音过去太久都很难认出对方。
      变得太多了,就像从前的林念对所有热情,而现在的冷淡。就像那时胆小的江池而现在的无畏。但总有些地方不会变,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是那双给小江池递糖的手,她的腕上小小的红痣。

      她们又怎么会忘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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