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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不辨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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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记录这些的人是出于何种目的,俱是不怀好意的,仔细想想生母刘氏亡故了,自然就没得记录了,按着这种想法来设想,那黄海的病重在那人看来是不是也和刘氏的亡故一样的‘不需再记录’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黄海黄员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随时会没命的吧,
“黄员外,他.......” 李暮看向柳青,对方脸上神情一样的凝重,显然道长也想到一处了,
“他们应该走得不是很远,可以用寻人符试着追查一下”。
柳青拿出两张符箓,用两个杯子上的残茶分别滴一点在符上,其中一张毫无反应,奄奄浮在半空中原地转圈圈;而另外一张寻人符则有所感应一般,迅速飞了出去。
柳青立即拉上李暮追去,生怕稍一晚就跟丢了,守在洞口处的李清阑见一个闪着金光的黄纸飞出,真一脸莫名其妙呢,就见李暮两人跟着闪了出来,头也不回得追了上去。
不明所以的清阑在身后喊道:“唉,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
全程被拉着跑的李暮艰难回头喊道:“ 要来不及了,快跟上。”
最后寻人符竟是飞到了黄夫人的院子里,两人停在院外,隐约听见屋里有谈话声。
李暮靠坐院墙气喘吁吁缓着气,话也说不利索了, “道长,这.....里面......的是谁啊”。
依旧气定神闲的柳青轻抚了一下他的背,李暮瞬间觉得气顺了,剧烈跳动的心脏也顷刻归于平静。
李暮看向柳青的眼神瞬间多了一丝崇拜之意,但只堪堪维持了数秒。
身后李清阑好不容易追上来了,也累得靠在院墙上缓着劲。
李暮见状,跃跃欲试,走上前学着样子抚了抚清阑的后背,那自然是毫无作用的,李暮有些失望地收回手。
李清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哥哥,不知道他今天又哪条筋不对劲了。
在门外隔着屏风隐隐约约看着一个人站在黄员外的床前,门口与房内守着的丫鬟都倒下了,屏风被柳青拂倒了,露出了里面的情形。
就见一个伛偻妇人站在床边,床上躺着的黄员外已经不省人事了。
李暮又闻到了地下室那股刺鼻的异臭味,他确定是从那老妇人身上传来的,一股浓烈的黑气还缠绕在她身上,这老妇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人了。
“他不会就是黄员外的生母刘氏吧”。
虽然李清阑不能像李暮和柳青那样能看得那么透彻,但他依旧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刘夫人非常的不对劲。
“三位公子,进门前也不知道先敲门,这似乎不大礼貌吧”。
刘夫人回首森然一笑,身体瞬间拔高了好几寸,投下来的阴影把三人都笼罩其内。
柳青:“外面危险,你们待在圈里切勿走动”。
李暮低头一看,道长不知何时在他们脚下画了一道禁制。
寄剑而出,斩断了对方袭来的黑色不明物质,那几根像触手一般的东西,在地上蠕动了几下,就化成了水。
刘夫人难以置信看向地上的那滩水, “你的剑是何处得来的”。居然让有无限再生能力的它瞬间就化了。
柳青不答,继续毫不留情挥剑而出,他也正疑惑眼前这位的功法奇特的很,像是魔修的,但又比魔修的功法要纯粹许多,也不知这位人物为何要夺舍一个老太太。
几招下来见识到了同光剑的厉害,她逐渐瑟胆,想逃但最后还是被柳青制服了,又是一剑穿过她胸口,把她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敢问阁下是何方神圣呢,你们是想在黄家做些什么吗”。柳青俯身问道。
李暮跟着蹲下来,他发现这人被捅的地方居然没有血渗出来,全身的血都像是凝固住了,明明看起来是个会动的活人,却又像是一个死物。
柳青:“看见了吗,被夺舍的人就是这样的,躯壳是死的,但寄居里面的魂体却是活的”。
李暮怔忪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柳青是在给他说解,他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一定是个魔修吧,一般夺舍这样事情都只有反派才会干的。”
被钉死在地上的魔修表情冷淡,闭口不言,是做好死不开口的准备了。
“啊,找到了”。
屋外,一个异口同声的清朗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黑白宗门制服的男子,从敞开的窗户倒挂下来。
最靠近窗户的李清阑被他吓了一跳,倒退了好几步。
青年人就这样倒挂着,笑弯了眉眼道:“不好意思哦,小弟弟,吓着你了。”
柳青向他招招手道:“你们来得还挺快的。”
守常:“啊,是柳师尊,总算找到你了,我们可是一接到青耕的传信就立即赶来了”。
我们? 难不成还有谁吗。
李暮这样想着,就见又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男子从门外进来,两人相貌十分相似,身材也相近,不细看还以为是同一个人。
他肩上还扛着一个紫红衣裙的女子,守道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地将她丢在那个魔修身侧,李暮认出来了,她居然是他们一直在找的被邪祟附身的兰薏姑娘。
守道:“方才在院外看她鬼鬼祟祟的就抓进来了”
守常与守道是一对双胞胎弟兄,自小就跟着柳道长修行,是柳青门下唯一的亲传弟子。
“兰薏”身上被施了咒,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只有一对眼珠子沽溜沽溜转,她瞧见了身侧的魔修,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睛瞪大了几分。
许是过于惊慌了,张大了嘴想说些什么又无力,只能发出嘶哑的干吼声。
李暮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正想把他拉开,骤变就发生了。
一团黝黑的魂体从‘兰薏’体内嘶吼着冲出来,在天花板上扭曲了几下,倾而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