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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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小雨下不停，细雨朦胧之中，他穿起自己的旧衣物，撑着伞回到给员工租的连排别墅。他骗了岑灿，国际漫游早在他第一次出国的时候就办好了，所谓的谢燧是否担心，他也能猜到一星半点。
途中在思考，出国这几天里，没有一通电话，那就是放心。但是岑灿让他打电话，那还是有必要的。
“喂，”电话被拨通，秦长昼说，“谢燧。”
“你在那安顿下来了吗？”谢燧关心的话语脱口而出，在电话这头，能听到谢燧有些重的鼻音，“玩得开心吗？”
“嗯。”秦长昼轻声回应着，他抿了抿唇，嘘寒问暖道，“国内现在是八点多，吃过了吗？”
谢燧“嗯”声，不难听出秦长昼话里有话，他开门见山，放明面上说话：“什么事，你说。我有时间，方便听你讲。”
“就是……”不太好开口主要是，秦长昼直话直说就显得自作多情，“说白了，现在岑灿一直误会我们两个的关系，我就挺头疼的。”
谢燧没有明确回答，只是“嗯”声。
“谢燧，”秦长昼严肃起来，“我说清楚，你只是寄居在我家里，并不是因为任何关系。之前你说你喜欢我，我没有给你明确的答复，是我的失误。直到今天才回答很是冒昧，抱歉，我不想让岑灿觉得我是在两边钓鱼，所以，我的回答是，我并不喜欢你。”
那头不出声，秦长昼咬咬牙坚持说出口：“他希望我能说清楚，今天打扰到你，很抱歉。”
谢燧再次“嗯”声，沉默良久后开口：“知道了，谢谢你这么平静地回答我。”
“曾经，我是利用你上辈子的事情逼迫你离开岑灿，我最近才发现，那些根本威胁不到你。”谢燧说来惭愧，他自讽一番，“我是有点可笑。或许这辈子的你们就该活出不同的模样，我也无法阻拦，真正幸福的会幸福，希望你们一直过得好。”
秦长昼惊讶到止步，他愣在街道旁，难以置信这是谢燧说出来的话，太过于云淡风轻，都不像平时那个活泼的他。
“你最近在国内遇到什么事了吗？”秦长昼出于好意担心他出事，“我感觉你不太对劲。”
谢燧笑出声：“你是觉得我说的话出乎你的意料，所以才觉得我遇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吗？”
“啊……”被谢燧猜透，秦长昼继续往租的房子那里走，支支吾吾说，“是……差不多。”
话都明着说，是不想让秦长昼担心，谢燧轻松道：“没有，我在国内挺好的。没遇到事情，我真心祝福你们，之前是我过分，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这样就感觉两个人不熟，有隔阂，陌生而且有距离，说话有分寸感。
“我有点困。”谢燧作息的确规律，可是这个点睡觉属实是有些不正常，不像平时觉得他。谢燧打个哈欠：“你们那儿慢六个小时对吧。”
“对。”秦长昼回话。
谢燧松一口气，清清嗓子：“今天还没过去，生日快乐。”
秦长昼呆住，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谢燧竟然帮他记着。他连忙道谢，话语中的激动与感慨难以掩饰。
“你既然困的话，早点休息吧。”秦长昼也有注意到谢燧说的话，“晚安。”即便荷兰不是夜晚，但他仍是道了晚安。
“晚安。”言毕后，挂断电话。
秦长昼觉得如释重负，谢燧能想得这么开那真的是太好了。他开口前正愁谢燧会蛮不讲理，又或者是各种威逼利诱。
没想到会这么好说。
一通电话的时间，秦长昼就走到租的连排别墅前。
随便走进去一栋，打算蹭口饭吃。第三栋的确有人在，只不过是方致澜，秦长昼进门时，方致澜明显目瞪口呆，他在想什么？
“有没有口吃的？”
话音刚落，礼花筒“砰”得响起声音，秦长昼被吓一跳。半空中飘起彩条亮片，散落一地，也有不少落在秦长昼的西服外套上。
“秦总！生日快乐！”身后的员工欢呼着。
姜醇缓缓显现身影，手中捧着生日蛋糕，方致澜接过蛋糕，递到秦长昼面前：“秦总，吃的没有，咱们有生日蛋糕。不知道……秦总介不介意呢？”
秦长昼感动得热泪盈眶，许多年来，都没有正式地过生日。他也不是那么在意仪式感，第一次觉得过生日有意义，还是岑灿凌晨回家给他的惊喜。
去年他们分手，觉得落寞，空虚。
“谢谢你们。”秦长昼快要哭出来了。
方致澜他们看到秦长昼这么一大高个儿流泪，都有些不知所措，用笑声掩饰内心的慌张，都过去安慰秦长昼：“不能哭哈，这么喜庆的日子。”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秦长昼想要去拥抱每一个人，于是192的秦长昼直接行动起来弯腰去拥抱每一个人。
“我们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方致澜笑得开怀，还在感慨这一天终究是没白等，他向身旁同事分享，“我们十几个人都在这一栋别墅里头，我一直盯着猫眼看，秦总从那边走过来，一下走进这栋，他进来我都惊呆了，我寻思难不成还有人提前告密？！”
“看秦大老板这样子，不像是提前知道的。”姜醇在一旁附和着他。
“我也觉得。”方致澜乐呵呵地与姜醇相视一笑，“都给他感动哭了。”
秦长昼挨个抱完后，接过姜醇递给他的小刀。姜醇一切东西都替准备好，小刀、小叉子，还有小纸盘子。
“祝我们未来一起进步！万事顺遂！”
他们举杯共饮，开怀畅饮，在这个下午一同欢乐。
有时候觉得很美好，一个人的快乐换来大家一起快乐。
“秦总，哥几个早上都早讨论你去哪了呢。”姜醇勾搭着秦长昼，趁着今天这个好日子，趁着秦长昼不容易生气的日子，多套套近乎，“秦大老板，说说看呢，昨天一夜未归啊。”
秦长昼一眼看穿姜醇的小心思，他心领神会地笑笑：“去见家里的最高领导了。”
姜醇言近旨远地“哦”一声，浅浅猜一下是那个大学生：“之前给致澜过生日那会儿，家里出现的大学生？”
秦长昼微微颔首示意，赞许他的回答。
“现在都成家里最高领导啦。”姜醇略显惊讶，“不过我还很好奇，他怎么不和你住在一块儿？”
“他比我早些天来荷兰，在荷兰有自己房子，我骗他说我在荷兰没有家。”秦长昼讪笑着低下头，“所以我才能明目张胆进他家门。”
“秦总属实是大费周折。”姜醇给秦长昼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他的方法委婉，而后说出自己的方法，“要我就直接赖着，打死都不动一下。”
方致澜出现在他身后，用手指戳戳姜醇的后脑勺：“脸在哪呢？下次这种方法，在我身上不管用。”
姜醇松开手，猛地回首：“不要戳我脑壳！”
秦长昼静静听着身后的动静，自己一个人傻兮兮地笑着。随后向他们交代：“哥几个来听我说一下话，由于我骗领导说在荷兰没有家，所以我不能离开家太久，一会儿就要走咯。今天谢谢哥几个给我庆生，回去加工资！”
客厅内一阵狂欢。
秦长昼审时度势，好在提前站起来脱离这片人群。他站在他们面前，挥挥手：“走了，不走领导发现完蛋了。”
等到秦长昼走后，别墅里一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小声八卦。
“什么领导？老板还有上司呢？”
“就上次给方致澜过生日时候去他家看到的那个小孩。”
“我好奇秦总是上面还是下面的。”
“你看你就不能慧眼识珠吧，秦总宽肩细腰大长腿，那必须是上面的。”
“之前那小孩又带着另一个小女孩到公司来找秦总，不是特别伤心地走了吗？我以为他们两个闹分手。”
“应该是和好了吧。”
“秦总什么时候需要靠欺骗来得到别人的偏宠哦。”
“在爱人面前就这样吧，就想撒个娇委屈一下。”
……
出门都忘记自己没有钥匙的秦长昼，来到岑灿家门口才想起来，他愣在原地，心中唾弃自己竟然如此傻气。
于是他打伞在院子里玩，蹲下来用手拨掉停留在花瓣上的雨水，一片一片拨，那也是足够无聊的。拨完这一丛，又跑到另一丛旁。他只拨两丛花的露水，因为下雨可以无限续水。
岑灿踩着水回家，见院子里的那个黑团子，想都不想就知道是秦长昼，猜测他应该是没有钥匙，不能回家。开门的时候他也没打搅正在专心致志拨雨水的秦长昼，只是门被打开，他勾着头喊秦长昼：“回不回家？”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长昼匆匆起身，面上难掩兴奋。
岑灿等他来到自己身边这才进门，察觉秦长昼身上不对劲的味道，他用力嗅嗅：“你又喝酒了？”
“就一点，没喝多。”秦长昼摸了摸耳朵，又有些做作地低下头。
而后开始疑惑家里的酒为什么会被秦长昼找到，他认真道：“从哪找的酒？”
秦长昼顿住几秒，不能说是和员工一起喝的，他含糊其辞：“我在外面喝的酒，你没给我钥匙，我回不去才在外面待着的。”
“没、”岑灿眼神飘忽，试探性地问道，“没喝醉吧。”
秦长昼已经揣摩到岑灿心里在想什么，他嗤之以鼻，又装得若无其事：“就抿一小口，怎么可能醉呢。”说完，他轻轻碰一下岑灿的胳膊：“我和你哥说清楚了。”
明戳戳地暗示岑灿某些事情。
但岑灿的反应并不是秦长昼想看到的，他轻轻飘一个“嗯”字，给秦长昼看呆住。
“能不能和你男朋友分手，”秦长昼娇嗔，一直用蹭岑灿的胳膊，使得岑灿频频向旁边退步，“能不能分啊。”
岑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不要生气，他再次挂起了那抹没有感情的笑容，而口中却跑出一个与微笑相反的字：“滚。”
秦长昼撇嘴，他不高兴：“灿灿，你怎么这样啊灿灿。”
“言而无信，是我的作风，请你适应。”岑灿专业假笑，他补充道，“并且，我也没有答应你，我只是不希望你吊着别人的感情。”
秦长昼双手环在胸前，满脸写着不情不愿，换好拖鞋后气鼓鼓地进屋，不闻不问地坐在沙发上，摆出霸总盛气凌人的姿势——
又翘起二郎腿。
岑灿心中莫名生起一丝觉得好玩的劲儿，逗秦长昼的确是有趣。
他压下门把手，走出门外，秦长昼猛地转首，就那一眨眼的时间，岑灿消失不见。秦长昼心中怒火燃烧，他在诘问自己：我靠，我在岑灿眼里的威严竟到如此地步！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气死了气死了！他还不和他男朋友分手！我简直要气炸了！
但他不动，不追出去，作为攻的威严还是要有的。
当岑灿再次回家时，手里多了一捧花，那是一束白色的郁金香。他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瓶酒，秦长昼认不出来。
他来到秦长昼面前，秦长昼抬起眼，仅仅看了一眼，就一眼，而后再次撇过目光，自恃傲娇。
见秦长昼无动于衷，岑灿欲擒故纵：“给你的，不要？”
秦长昼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放下翘起的腿和环在胸前的手，态度温和举止优雅地站起。他惊诧于岑灿送了他花：“真的？”
“不接就是假的，要是接着就是真的。”
秦长昼展露笑颜，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一束白色郁金香。岑灿毫无遮掩地说出：“生日快乐。”随后将酒放在桌上。
“你买的什么酒？”
“白兰地。”
如果问他幸福吗？
他会坚定的回答，很幸福。
秦长昼放下手中的花束，腾出手拥抱他。
“谢谢你，
“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