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坏孩子 ...
-
“请坐，”索菲亚点了下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谢谢，”我刚坐到椅子上，哈利就扭动着小身体，硬是挣脱开坐在我身边，小手撑在膝盖上，细细的胳膊微微颤动。
“哈利？”
哈利固执地不抬头，我只能看到他后脑正中的小发旋。
真是……没办法。我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足够的空间。
索菲亚没说话先叹气，“哈利，你自己告诉你爸爸吧。”
“不是，”小孩细声细气。
“什么？”
“他不是我爸爸，”哈利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呃？那他——”
“只是我的监护人，”哈利的小脑袋快压到胸口了。
“我的姓是斯内普，索菲亚女士，不过这不是关键，”我拍拍哈利绷紧的胳膊，再看向惊讶捂嘴的女士时不免带了点怒气，“我们还是谈谈更重要的问题吧。我亲耳听到你们班的学生用很不礼貌的说法称呼哈利，我很想知道，米格尔顿的信约什么时候失效了？”
培养学生的优秀，而不仅仅培养优秀的学生——这是米格尔顿一直引以自豪的信约。
索菲亚表情一肃，“抱歉先生，这是我的疏忽。米格尔顿的教学理念绝不会变更，这件事我会马上着手处理。只是，我不得不说，波特先生的表现很让我费解。”
哈利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我握紧他的手，皱眉，“他做了什么吗？”
索菲亚迷惑地看着哈利，“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波特先生平常的表现很好，遵守校规非常乖巧，成绩也很优秀，但是有时又会有些奇怪的事发生在他身上，我甚至不能确定那些怪事是否与他有关。”
索菲亚看了眼哈利，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似乎是她无奈时的习惯动作，“比如给同学的头发染色、在屋顶撒黑墨水、自己桌子上出现别人的尺子、弄坏别人的水壶……我最难以理解的是，所有学生都说这是波特先生做的，但却都说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女人每说一件事，哈利的头就更低一分。
我看着焦躁推眼镜的女教师和惭愧又委屈的哈利，默默望天花板。
哈利的魔力有这么活跃吗？才五天不见、各种形式的魔力暴动就层出不穷？说起来，这个常识我似乎又忘记告诉他了……
“……我知道哈利如此反常的原因，下周他就不会了，”重新抱起哈利，“下周再见，索菲亚女士。”
“啊？您能解决那就太好了，”索菲亚如释重负，看着哈利声音充满鼓励，“我相信，波特先生是个非常好的学生。”
哈利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红着耳朵、声如蚊蚋，“谢谢您，索菲亚小姐。”
迈出办公室的时候，哈利揪揪我的衣服，“先生，您真的知道我……”
“嗯，问题不大，回去再说。”在麻瓜堆里讨论小巫师成长的魔力不稳定散逸，太不愉快了。
“哦——”哈利把声音拖得长长的，语调倒是轻快了些。
打开黑铁院门，我转身阻止准备进入的霍恩，“邓布利多想要见你，让我带个口信。”
“又邀请？为了什么？”霍恩果然顿步，表情却漫不经心。
“我没有问，你的答复是什么？”
不管答应还是拒绝，给我个结果就好。虽然我对邓布利多的目的好奇，但对双方的联合与否并没几分兴趣。
霍恩想了想，“下周一的晚上七点，我会把梅隆庄园正厅壁炉的飞路坐标打开的。”
“嗯，”进院子放下哈利，按下控制器开关，院门缓缓关闭。
“……西弗，”霍恩像是在努力忍住嘴角的抽搐，“我们还在外面。”
“哦，那么明天见，”我点点头，拉着哈利走进屋子。
“喂……”
放下书包，换上拖鞋，去厨房泡一杯茶，微热的鲜榨橙汁滴入两滴中和剂，放上托盘端到书房。
装橙汁的兔子杯子塞到哈利手里，我端着暖茶坐到他对面，“喝一点吧，然后告诉我，这件事的详细过程。”
哈利在兔子耳朵处啄了口，捏杯子的小手放松了些，脸上还是惴惴不安，“我……做了不好的事……”
“哈利，我不想知道你对自己所做的事的评价，我只要事实，”我有点郁闷，“把整件事的过程告诉我！”
哈利抖了一下，“嗯，在学校的第一天第二天都很好，第三天比利说他不喜欢自己的棕发、想要跟我一样的黑色，我看着他的头发想，如果他是黑头发会是什么样子……然后他的头发就变成黑色，然后大家开始尖叫，索菲亚小姐就过来了。”
小孩很委屈。
我点头，“嗯，继续。”
很典型的魔力暴动，在魔力不稳的情况下就能作用于他人而不造成伤害，哈利的魔力很值得期待。
哈利偷偷瞄我一眼，像是放心地嘘了口气，“第四天上午，安妮把一瓶墨水碰倒了，我很担心她会被墨水淋到身上，当时想如果墨水落到天花板就好了，结果墨水真的飞到天花板上去了，没有一滴落在地上或是别人身上的，好神奇啊！”
哈利小嘴微张，一脸的惊奇赞叹，瞪大的绿眸子闪闪的，可爱极了。
“那尺子是怎么回事？”
哈利撅起小嘴，“数学考试时我的尺子被蜜雪儿借走了，我闭上眼睛一直想马铃鼠尺子回来吧回来吧回来吧，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把脏脏的尺子，那才不是我的。”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也许是借尺子的人把它弄脏了。”
“才不是呢！”哈利捏着拳头小脸愤怒，“那把尺子的图案是土豆！”
“咳咳，”我咳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好了，其他的不说，哈利，你对这些事有什么看法？”
哈利低头捏杯子，“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你总该有些感觉吧，毕竟这些事都发生在你身边，”我温声鼓励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管想到什么，你都该有自己的判断，对吗？”
小家伙用小猫偷鱼的眼神看我，小拳头一握，“嗯，我猜，这些事与我有关……”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这些事都发生在我身边，每次我努力努力想要怎么样，事情就会变得跟平常不一样，”哈利捧着杯子，边啃杯沿边回忆，“只要我用力想用力想，就会出现奇怪的事，有时候还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跑掉了似的，那时候事情就会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能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流失？魔力控制也很有天赋，很像小时候的莉莉。
我拒绝承认当年的波特也同样有此天分。
“西弗，”哈利带着浓浓鼻音，瞪着雾气氤氲的眼睛看我，“我不是故意的。”
“哦？你确定，自己一点也没有主动的意愿？”
拥有神奇的力量却不想使用？连当年内敛如我也做不到吧。哈利，你首先要学会正视自己，不管是优点还是缺陷。
何况，小孩子的好奇心也不是错误。
“我……”小家伙垂下头，“我还是，有一点故意的。”
“很好。”
“嗯？”挂着泪的脸庞愣愣地瞪着我。
“你很好，哈利，你对我很诚实。”
直接赞叹的后果就是一只小番茄的诞生，哈利飞快地眨着眼睛，透过密密的睫毛露出一点期冀，“西弗，我是坏孩子吗？”
“当然不是，”我确定的语气让他放松了些，“哈利，你身边会发生那些事，是因为你是个小巫师，你的魔力正在觉醒。”
“魔力？就是你说的巫师的特殊能力？哇，原来是我做到的，我会魔法！”哈利跳起来，拉开袖子和裤腿，捏自己的胳膊腿，似乎想从里面挤出点叫做“魔力”的物质。
“魔力只是种力量，它是看不到摸不着的。”
哈利很沮丧，像是没吃到糖的小婴儿。
“不过——魔力可以感觉到，”我把右手平伸到他面前，“把手放上去，哈利。”
哈利立刻把右手搭上，感兴趣地观察我的手掌。那只小手还不到我手掌的一半，触感很柔软。
我微微一笑，把魔力凝聚到右手掌。“哈利，闭上眼睛。”
“我感觉到了！好温暖的力量，像是很轻的热水，不不，像很重很慢的风，啊，好像还有点像雾气，又没那么湿润，好舒服……”哈利笑得开心。
我默默地囧了，我的魔力难道是像雾像雨又像风吗？
“魔力的属性是可以变化的，给人的感觉也会变化，”我把魔力属性往黑暗转了一点。
“好冷，好可怕！”哈利打个哆嗦，闭着眼仰头，咬着下唇不肯拿开手。
这份倔强倒有点像某个戴眼镜的鸟窝头。
我腹诽着把魔力转成混沌属性。
哈利闭着眼睛陶醉，“嗯~感觉不到像什么，就是觉得很熟悉很亲近……哎？”
哈利平伸着右手，撅着嘴看我，目光很哀怨。
“你的魔力还不稳定，接触别人的魔力太久不好。”
“哦……”似乎很不情愿。
“我给你带了点巫师界的点心，要吗？”
“嗯！”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坏孩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