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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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晚上回家，蒋晓芸已经做好了饭。她撇下书包，就去蒋晓芸身边。
“你看我的脖子还有耳朵，红的不行还好疼。”
蒋晓芸用手轻轻一碰，楚沅嘶了一声，“轻点啊！”
“没什么事儿，就是爆皮了，晒爆皮。”
楚沅道： “那怎么办？”
蒋晓芸去冰箱里取出冰块，放在毛巾里，给楚沅敷在脖子上。
“冰敷一下，明天我去给你买药膏，明天早上你擦一些防晒霜再去上学。”
楚沅整顿饭吃的没什么精神，蒋晓芸在房间写字。她写字的时候不许人打扰，楚沅怕挨骂，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画画。
快到九点钟，楚沅听见楼道里有脚步声，直觉告诉她应该是李渡。
她想都没想就去开门，李渡正好走到她家门前，门突然打开把李渡吓了一跳。
“你要干嘛？”
楚沅忍不住嘴，“你回来了哥，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李渡嗯了一声，抬脚往楼上去。
楚沅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李渡看出来她有话说，却不张口问。
楚沅趁他还没走远，问道：“我能不能去你家待会儿啊，我有作业不会做，我保证我就学习，绝对不多说话。” 说完还做起誓状。
李渡拆穿她： “是家里没人听你说话吧。”
楚沅很失落，转身要关门，却听见李渡说：“带着英语书上来。”
楚沅反应很快，瞬间一句好耶。
她带着书本上楼，心里想管他要教什么，反正只要他说话，她就能说话。在学校憋了一天，军训时候一句话不让说，不说话比杀了她还难受。
李渡放下书包，去卧房找杨可欣问，初中军训时候他晒伤用的药膏在哪里？
杨可欣问是哪里晒坏了？
李渡随手指了一下脚踝，“没什么大事，我涂一下就好。”
杨可欣翻出来给他，李渡说：“刚碰见楚沅了，她有题问，让她上来了。”
杨可欣：“你好好教人家，要不是沅沅脾气好，你那种态度没有几个小姑娘吃得消。对人家温柔点儿。”
杨可欣摸着他后脑勺，自己这个儿子哪都好，就是对姑娘没什么耐心，她都犯愁以后到了年纪找对象怎么办？
李渡刚转身进屋，楚沅上楼来，门没关严，她自己拉开，同杨可欣打了个招呼，就去房间找李渡。
高二开始有了自习，李渡自习课上把作业全写完，回来还剩一张竞赛英语卷。
楚沅进来，他照旧把脚下那张圆凳给她踢出来，指了指书桌边上的位置。
楚沅老老实实坐下，李渡把她英语书直接翻到最后，“先背第一篇单词，背完叫我。”
密密麻麻这么多，楚沅觉得头大，“能不能少背点儿？这么多得背到什么时候？”
李渡看她一眼，又看看门，“那你下楼吧。”
楚沅打了下嘴，“我马上背。”
李渡做自己的题，楚沅背自己的单词。当然她不可能这么老实，背了还不到一列，她就看见李渡桌上的药膏。
封皮上写着本品适用于各种细菌性皮肤感染，楚沅读到汗腺炎，伸手把药膏拿过来。
她想要问李渡，看他正在答英语阅读最后两道题目，静静等了会儿。逮到他要读下一篇时，把药瓶伸到他面前。
“我可以用一下这个吗，我军训晒坏了，我妈说明天再给我买药。”
她说完一脸星星眼看李渡，李渡点头嗯了一下，眼睛还是盯着试卷。
楚沅迅速捕捉到这声嗯，拆了药瓶，跑去洗手间擦药。
杨可欣路过看见她的皮肤，嘴里念叨着小可怜，把楚沅带到她房间，给她重新找药品涂抹。
在李渡之前，杨可欣还怀过一胎，是个女儿，只可惜后来没保住。她心里一直希望二胎也是个女儿，李渡爸爸生前工作忙，很少能陪她。女儿多好啊，能说说话。不像儿子，到了岁数就不跟妈亲，李渡更是，从小就什么也不说，她想要了解什么只能去找老师。
自从楚沅来了，叽叽喳喳说不停，她觉得整个家都有生气了。
楚沅不想去背单词，就拉着杨可欣把学校发生的事儿全说了一遍。李渡在屋里做题，门敞开了一个小缝，他隐约能听见说话声。但他没有关门。
第二日的天气没有那么热，涂了药膏的楚沅觉得舒服许多。转眼一周军训结束，开始正式上课后，楚沅终于见识到二中的实力。
到了下课时间，没人出去玩，都在座位上做题写作业。楚沅头皮发麻，玄真真倒是无所谓的态度。
“反正我注定是要去弹古筝，文化课差不多就行。”
楚沅不知道她该怎么办，玄真真宽慰道：“你不是想去学画画吗，那就和你妈说说。我现在每天放学都要去练琴，你可以去画画啊！”
玄真真这番话着实说到了她心里，她决定今晚就去找蒋晓芸聊聊。
蒋晓芸知道她的心思，从小在学画画和钢琴上，她就是更喜欢画画，管不住就算了。
她答应了楚沅，带着楚沅去了一个相熟的朋友的画室。
王老师四十来岁，辅导多届学生，经验很足。看楚沅画完，摸摸胡茬，对蒋晓芸说：“有点儿天赋。”
楚沅一听很高兴，正要说话，接着就听王老师道：“但不多。”
心情一下宕下来，蒋晓芸开书法班的，自然明白有些事儿天赋就是天赋，求不来。
只是问道：“那你看她要练三年，能不能上个好学校。”
王老师问她：“在哪个高中念？”
得知是二中后，很认真点头，“那没问题。说实话想要去好学校，艺术分重要，但是文化课也很重要，甚至文化课更重要。
好多学生画的很好，最后文化课没过线，非常遗憾。既然是二中就好办，只要她文化课稳定了，考学类的艺术作品是有技巧的，可以系统学习。高一就来学，时间上来得及，况且她还有基础，没问题。”
一番商议后，蒋晓芸决定让楚沅踏踏实实学了，每晚七点钟来画室，画两个小时。
楚沅再次在班级上课的时候，心情明显轻松多了。同桌学的抑郁的时候，楚沅还能开解他一番。
不过这种状况也只维持到第一次摸底考试结束后。蒋晓芸坐在班级里，给楚沅开家长会，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到了二中竞争激烈，也没想到楚沅能学成这样。四十八个人，她排第四十，玄真真排四十五，她俩真是好姐妹。
班主任雷筱晴找到蒋晓芸，和她询问状况，蒋晓芸如实交代以后楚沅要走艺术生。
雷筱晴表示理解，但还是语重心长道：“虽然是艺术生，但这个成绩想要考一个好学校还是很难，我看楚沅妈妈还是要想办法让她把成绩提上来再说。
但是最好要从现在就定好目标，像楚沅这种情况，是偏向文科还是理科，有一个选择然后针对性学习。这样加上她的艺术成绩，事半功倍。”
蒋晓芸听了建议，还是压不下怒火。回家后大发雷霆，楚沅站在一边不敢讲话。楚爸爸又去外地出差，家里没人帮她，她只得老老实实听着。
楼上杨可欣在阳台拾衣服，听见没关的窗子里传来娘俩的争吵。
她知道今天是摸底考日子，李渡今天也月考，估摸着楚沅成绩不太好。
家长会结束，李渡今晚没有自习，杨可欣叫他出来。
“我今天多买了一盘糕点，咱俩去给沅沅家送一盘。”
李渡在房里也听见了楼下的吵架声，接了那盘糕点，起身下楼。
蒋晓芸正要说话，就听见门铃响了。谁也没动，蒋晓芸瞪了眼她，楚沅跺着脚往门口走。
楚沅站在门口看见李渡，李渡一眼就发现她眼圈红红的，想必是被骂狠了。杨可欣看见坐着的蒋晓芸，去给她打招呼。
“今天路过街头那家老字号，看见没人排队我就多买了两盘。”
蒋晓芸见来人，站起来把杨可欣迎进来。杨可欣看着桌子上的成绩单，蒋晓芸指着就说：“一天到晚，不让我省心。就这成绩，她学艺术也考不上什么像样的学校。”
杨可欣给楚沅打着圆场，李渡把成绩单拿起来，细细看着。
楚沅想要夺过来，李渡躲了过去，楚沅不好发作，只好气鼓鼓地看着李渡。
数语外也就语文还行，能考个一百多分。英语擦边及格，数学差两分及格。其他的理科就不必说了，惨不忍睹。
不过李渡发现她历史还可以，一百分能考个八十多，地理也勉强能拯救，起码及格了。
他把埋在卷子里的头拔出来看楚沅，“你政治为什么不及格啊？”
楚沅啊了一声，两个坐着的大人也停下话头。
蒋晓芸拍了下楚沅：“问你话呢，怎么政治不及格？”
楚沅四下扫了一眼，“政治我背不下来嘛，什么经济、劳动……我搞不清楚。”
李渡： “那怎么历史就记得住？”
楚沅：“我看电视剧啊，那都是古代那些事儿，雍正王朝啊、铁齿铜牙纪晓岚、杨贵妃……啊，对了，我最近在看孝庄秘史，超级好看，你看过吗？那里面多尔衮的弟弟可帅了，主题曲也好听，你听过吗？叫《你》，我给你唱两句……”
“你差不多得了。”蒋晓芸怒火中烧，有外人在，她憋住火儿，咬牙打住她。
楚沅一说电视剧就来劲，早把什么成绩的事儿忘的一干二净。
看见老妈一脸暴戾，她紧着低头，委屈巴巴站着。李渡哭笑不得，挠挠额头，把成绩单铺在桌上，“我觉得倒也不是没有改进的方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