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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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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温露出微笑:“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打个比方。”
路星虹又移开了目光:“我从来没想过。”
他确实没想过,也许从跟着聂惊天开始,他就没想过这辈子能脱离聂惊天。
“那……那你可以试着想想。”
她的眼睛里仍带着一丝希望。
路星虹面色雪白,表情冷漠:“我不会想,你也不该想。”
等他走远了,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沿着面颊流下。
这四年来,他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那么冷淡,爱理不理,她不知道是他还在厌恶她的所作所为,还是他被聂惊天改变造成的。
不过她还是保持乐观的心态,她不奢求他能像她一样笑出来,只要他能对她别那么冷漠。
可是现在看来,她失望了。
那个曾经与她同甘共苦的人,现在与她如同两个世界的人。
她怎能不痛心?
渝州城。
“锦绣客栈”里的“仁”字号房。
路星虹推开门,就看到了聂惊天。
聂惊天的刀放在桌上。
门已关上。
“好,你没有误了时间。”
“下面要做什么?”
“你知道城西的‘高瑶苑’吗?”
“来的时候路过了。”
“今天晚上你去高瑶苑,杀死魔教教主孙剑辉。”
路星虹望着聂惊天:“我一个人?”
“对,就你一个人。”
“你要想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
“我并不想你死,只是让你去杀孙剑辉。”
“既是魔教教主,武功一定不弱,身边一定还有诸多魔教人保护,我杀不了。”
“我相信你。”
路星虹没再说什么。
也许听了聂惊天的话,他增加了几分信心。
“你只要记住,我不是让你去送死。”
路星虹还是没说话。
“我不会再在渝州与你碰面,事成之后,你就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被魔教人围住,就不好办了。”
他话一说完,就将手中银色的刀交给路星虹,又将路星虹手中的刀拿过,就走了出去。
聂惊天竟把自己的刀交给了路星虹,这让路星虹更意外,比让路星虹一个人去杀孙剑辉还不可思议。
路星虹能说什么?能做什么?
只有听从。
夜晚。
路星虹经历过很多个不同的夜晚。
但今夜是不是路星虹最后一个夜晚呢?
高瑶苑并不难找。
魔教北坛教众都聚集在这里,准备着魔王大会。
路星虹掠上外面一棵树,看清了形势,便飞身掠了进去。
他的轻功得了聂惊天真传,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避开人耳目。
他穿的是一身黑衣,因此更不会引人注意。
几个起落后,在一座房顶上停下。
确定无碍后,便就在这里看清了这里面的形势,然后大概猜到了孙剑辉会在那个房间,便飞身掠去。
这间屋子虽不是最大的,却是最豪华的。
路星虹落地,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屋子。
里面虽黑暗,但路星虹能看清楚,这里的摆设多少也很精致,很华丽。
可是他却闻到了一股味道。
对这种味道,他很反感,甚至觉得恶心。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从窗纸上看到了人影。
与此同时,已有一人推门进来。
路星虹反应好快,掠上房梁,没有被发现。
只见进来这人点燃了烛火,照亮了整个屋子。
进来的是个女子。
路星虹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女子的闺房,刚才闻到的都是女人用的脂粉香味。
只见那女子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着装,看来是准备就寝。
这时,门口有一人说道:“小姐,教主问小姐还有什么需求?”
“没了,告诉我爹,我什么都不需要。”
门外的人走了。
路星虹猜测这女子想必是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跟孙剑辉的关系一定不一般,说不定就是孙剑辉的女儿,否则怎会如此受恭敬?房间摆设又怎会如此华丽?
路星虹心念一动,闪身不见了。
那女子在梳妆台前做了很久,一直在整理她的头上的装饰。
可是在那片铜镜里,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她身后,冷冷地看着她。
她吃了一惊,回过身时,已不见了那人。
她刚一站起来,就被路星虹用未出鞘的刀架在了肩上。
那女子正要叫。
“别叫。”
那女子看上去并不怕,可也没有叫出来。
“你是谁?”
他们两个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说,你是谁?”
还是路星虹更有资格问。
“你是干什么的?”
“回答我。”
那女子竟冷笑:“我叫孙玉娜。”
“孙剑辉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
路星虹没再说什么。
孙玉娜瞟了他几眼:“你可真有大胆,竟敢一个人闯到这里来,不过你的本事可不小,到了我的房间,居然没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若不是你自己现身,我还没发现呢。”
“孙剑辉在哪里?”
“你找我爹是要做什么?”
“回答我。”
孙玉娜还笑得出来:“你要找他,我带你去。”
路星虹本也打算这样,拿孙玉娜要挟孙剑辉。
出了房间,就让站岗和巡逻的手下看见了。
这些魔教人都各持器械,很快便围住了路星虹和孙玉娜,整个高瑶苑马上就出动了。
孙玉娜被挟持,没有人敢上前动手,只能随着他们移动。
路星虹随着孙玉娜走到另一个院子,终于停下。
只见一个身穿长袍,背着双手,头发披散的中年人站在人群中,周围有很多人簇拥着。
路星虹猜到那人便是孙剑辉。
孙玉娜好像全然不是被挟持着的:“爹,你看,我成这人的人质了。”
她说这话就像是女儿在向父亲要年岁钱。
孙剑辉从人群中走出来:“足下是何方高人,何故抓我女儿?”
“我今天来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孙剑辉的命!”
这话一出,孙玉娜先笑了:“你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路星虹仿佛没听到。
孙剑辉道:“我就是孙剑辉,你要我的命,尽管来取,挟持她做什么?”
“用你的命换她的命。”
孙玉娜又笑了:“小子,你真以为这儿是你来去自如的地方?”
路星虹好像还是没听到。
过了很久,孙剑辉冷冷道:“谁派你来的?”
路星虹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孙玉娜忽然冷笑:“小子,你可明白一件事。”
路星虹终于忍不住问:“什么?”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被你低估,可是这种人往往会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甚至要了你的命。”
路星虹垂着眼,没说话。
“你一定想问我说的是哪种人,我告诉你,就是女人!”
孙玉娜还没说完,竟身子一抖,用内力震开了路星虹。
这一下当真出其不意。
路星虹没想到,被震得向后退出几丈,好在是反应快,否则这一下非被震伤不可。
孙玉娜眼望着路星虹退去,跟着踢出连环脚。
路星虹已进入状态,连续挡闪了孙玉娜二十多脚,却不还手,也未拔刀。
到后来路星虹一掌与孙玉娜脚掌相对,只一击,两人同时翻一个筋斗,稳稳落地。
“住手!”
孙玉娜还要再出手,被孙剑辉一喝拦住。
路星虹仍旧面不改色。
孙剑辉的目光已移向了他的刀:“你是‘惊天刀’?”
一听这话,周围的魔教人都吃了一惊,皆面面相觑,就连孙玉娜也有些惊讶。
路星虹却没有回答,全似没听到。
孙玉娜瞧了他许久:“不可能,‘惊天刀’威震江湖多年,怎么会是一个年轻小子?爹,你认错了吧!”
孙剑辉的目光还在路星虹的刀上:“我能确定,因为他手上握的正是‘惊天刀’!”
孙玉娜也看到了那银色的刀。
银色的刀鞘,银色的刀柄。
“那又如何?”
“‘惊天刀’的刀难道会交给别人吗?”
“那有可能是他偷来的,或者是抢来的。”
“‘惊天刀’是什么人,谁能夺走他的刀?就算是抢来的,那他的本事必然不亚于‘惊天刀’。”
“也许吧,这小子能无声无息地混入咱们的地盘来,刚才我与他打斗一番,武功确实非凡。”
孙剑辉望着路星虹的眼睛,慢慢走到他身前:“你是不是‘惊天刀’?”
路星虹还是没回答,他的眼睛还是垂着。
“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身手,就算不是‘惊天刀’,也必然和‘惊天刀’脱不了干系。”
路星虹终于开口:“我来这里只是要一样东西。”
“我的命?”
“对!”
“对”字刚一出口,路星虹的刀便出手。
银光一闪,横削孙剑辉前胸。
这一招动作好快,那一束光好凌厉!
孙玉娜不禁惊叫出声。
孙剑辉本事真不弱,竟闪过了这一击,但落地时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路星虹的刀对准了孙剑辉的额头。
孙剑辉接连闪过了几招后,便主动出击。
周围一个属下扔过一把剑给他。
路星虹便只是抵挡和躲闪,竟不出手了。
过了五十多招,一直如此。
只见路星虹身处孙剑辉的剑光之下,像要粉身碎骨,却偏偏毫发无损。
孙玉娜也自叹不如,不禁对这个年轻小子暗生敬佩之心。
她只是不明白,路星虹为什么只挨打不还手?
突然间,孙剑辉的剑光消失,银光突然一闪。
孙剑辉一声惨叫,紧抚住自己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