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最后一封信 ...
-
亲爱的奶奶(魏平),两个爷爷(德光,树年):我爸爸病了。我这会儿和你们说时感觉还比较平静,但不是我5月份的状态。刚从妈妈急促的电话里知道他急诊严重贫血住院,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近年很瘦,也很容易困,经常在沙发上一躺就睡着。苍白的脸上突出的颧骨,要不是嘴巴还在微微张合,我都感觉到像一具骷髅。不瞒你们,我还用我很敏感的鼻子好几次闻到腐烂的味道。每次爸妈来我家住几天,我就会闻到。那种特别的老人臭味,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有臭味,那些健康长寿的味道不一样,还能长寿的有抱怨的也不一样。比如外婆外公的房间,尿味夹杂着这红花油味,不是那种腐烂味道。总之,我好像很久前就发现爸爸身体有问题,但好像没办法去关心,最近的一次约体检,他第一次约到很远的分院,后来发现改回来了。但到了医院他也不做肠胃镜。我甚至有些怀疑其实他说害怕自己得癌症只是意识上的,潜意识里,他想离开人世很久了,只是无法放下。你们知道的他无法放下什么,上访。当然我现在的解释可能更深入些,他表面是放不下上访,但其实是害怕那种孤独,生的孤独,死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