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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神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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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三个人寂静无言。
塔矢亮夹起涮好的牛肉给身旁的妹妹。
塔矢影捧着自己小碗，什么都不用干，专心吃就对了。
她的动作很快，扫荡之下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贪吃可爱的小动物，眸子晶亮如星辰，闪烁着女孩子满足的光芒。
塔矢亮配合地很好，对方的肉下去一点，他的肉就及时补上，而且全程下来，没有塔矢影不爱吃的菜。
“……”一口肉没吃的凤镜夜。
虽然和女朋友的哥哥争风吃醋不太好，但是这位围棋天才表现的这么体贴，岂不是显得他这个男朋友很没用？
凤镜夜无奈夹着菠菜，滞在空中一会儿，还是犹豫了给了塔矢影，“嗯…多吃蔬菜？”
“……”塔矢影从碗里抬眸，胡吃海喝的动作被打断。
“……”凤镜夜。
不要用这种谴责的眼神看我。
你自己吃了几盘子肉你没数吗？
“扑哧～”塔矢亮轻笑出声，脸庞白皙如玉，温和道，“凤君和小影交往多久了？”
“今天是第一天。”塔矢影体贴地帮忙回答了。
“……”凤镜夜。
我谢谢你啊。
“才交往吗？”塔矢亮把妹妹碗里的菠菜夹到自己碗里，微微吃惊，“那今天是来…”
塔矢影继续埋头恰饭了，无比专心，虔诚。
“……”凤镜夜。
这个女朋友有点儿糟心。
“咳咳。”他不自在地掩饰了一下尴尬，礼节性地微笑，解释，“小影昨天发烧了，我送她回家，见她家里没有人，就照顾了一晚上。不过塔矢君不必担心，你们小妹也在，我们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
交往的第一天，就在女朋友家夜不归宿。
即使对方不说，他也能想象到自己在塔矢君心中的妹夫形象有多糟糕了。
果然——
虽然他的解释很清晰，对面塔矢亮的脸色还是沉了下来，他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温和的笑容也消散地一干二净。
“给你添麻烦了。”塔矢亮淡淡地瞥了眼身旁吃饭的人儿。
胡吃海喝的塔矢影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
“家中人多是学医的，我只是买来退烧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凤镜夜谦虚地微笑，“而且照顾女朋友，本来就是我这个男朋友应该的，不麻烦。”
“你们交往之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塔矢亮天天和一些老狐狸打交道，看人看事的眼光精准的可怕。
“没有啊！镜夜告白前我都不认识他！”塔矢影又开口了。
“啪！”一声，一个青筋十字架狠狠地砸向凤镜夜的后脑勺。
你能不能安静吃饭，别再开口了？
可惜，塔矢影压根儿听不懂他的心声，更看不懂他的脸色，直言不讳道，“我们三天前才认识的，镜夜帮我了一个很大的忙，我很感谢他，然后他就跟我告白了。”
“……”凤镜夜。
他夹了块肉塞到塔矢影的碗里，“先吃饭吧。”
别再开口拆我的台了。
“这样啊？”塔矢亮擦拭了一下嘴角，举手投足间都是贵公子般的矜贵温雅，委婉道，“凤君，不好意思，我这个妹妹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想她应该误会了一些事，一些关系，我可以替她跟你道歉。”
凤镜夜食指推了推眼镜，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如果我要拒绝呢？”
“不管怎样，名字的叫法太亲昵了，尤其是对于一个认识三天的人来说。”塔矢亮淡淡地掀了一下眼皮，目光犀利，直接戳破对方的谎言，“凤君的家世很好吧，小影应该不会适合你。”
小影虽然脑袋迷糊，但不会跟自己说谎。
几分钟里，如果不是小影的话，他甚至会被对方误导，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后面所有的关系联想更是水到渠成，毫无破绽。
这个人，太聪明了。
不巧，他妹妹又太不聪明。
塔矢影捧着蘸料碗，闷闷地吃东西，不过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有了几分食不知味。
凤镜夜眼睫垂落，俊美的脸庞隐藏在阴影下，衬托地下颌线条完美，目光忽明忽暗，看不透此刻的情绪。
塔矢亮向来进退得宜，做事点到为止，给人留一线，只是事情关系到他妹妹，他多少失了几分冷静。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小影帮忙，需要塔矢家帮忙的地方可以直说。毕竟你帮了小影不少，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我们一定尽力。”
这样的人，城府太深，也太爱算计，与其说他喜欢小影，不如说他想利用小影得到什么。
塔矢影失落地埋着脑袋瓜，晶亮的眸子黯淡，没了光彩。
如果她不说那几句话没事的。
凤镜夜好好的盘算被打乱，无奈地叹气，只能实话实说，将错就错，“抱歉，我需要塔矢桑的名额。”
“菁英选拔吗？”塔矢影闷闷不乐道。
“是。”凤镜夜嗓音低沉喑哑，“这个选拔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我需要参与，但是很不幸，我落选了。”
“樱兰的那个特训吗？”塔矢亮之前从电话里多多少少听妹妹说过一些，“这和凤君一定要和小影交往有关系吗？”
“有，日本赛区的入选人有推荐名额。”
“为什么不和我实话实说？”塔矢影放下筷子，难过地瘪了瘪嘴，质问。
“抱歉。”凤镜夜神情内疚，嗓音温和，让人不忍心责怪他的别有用心。
塔矢影搭耸着肩，委屈地想哭。
假须王君说的果然是真的。
塔矢亮皱眉，“这个菁英选拔到底是什么？小影你又是怎么被选上的？”
单纯从逻辑思维的角度来看，他妹妹无论如何都不会与“菁英”两个字挨边，同时和“菁英”相符的凤君却落选了？！
“……”塔矢影身板一个激灵。
似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她不敢开口。
凤镜夜本就要转移注意力，索性帮她解了围，道，“塔矢君知道赤司家吗？”
塔矢亮脸上的笑意尽敛，“听说过一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有传言说赤司家是神明之家，他们家族的嫡系子弟更是神域在人间任命的代理统治人。”
“凤君也相信这些玄学吗？”
凤镜夜似笑非笑，“我没有散播不实谣言的意思，虽然说法比较夸张，但这个家族的势力确实渗透到了全世界各国，他们可以轻易更改总统大选的结果，也可以让一国王室消失的无声无息。”
“这也太夸张了吧？凤君，又不是科幻小说。”塔矢影不信。
“拿现在的日本打个比方吧，三菱，三井，住友这些大财阀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存钱去的银行！”塔矢影眼睛一亮。
“这些垄断了日本将近百分之七十的金融，不动产，石油化工，飞机，造船产业的大财阀全都以赤司家马首是瞻，听从这个家族的命令行事。”
“不至于吧…”塔矢影受到了冲击，那得有多厉害啊？
“不仅这样，核能，军火工业，包括那些利润可观的灰色边缘…前有日本的公安，警方替他们遮掩，暗地里有山口组做他们金钱的输送管道，在某些事情上，法律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堆没用的白纸。”
“这还仅仅是日本，换个国家来说同样如此。”凤镜夜科普道，“知道FBI吗？”
“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
“现任联邦调查局局长赤井秀一就是上一届赤司家家主，赤司征十郎推举上去的。”凤镜夜道，“和赤井一样的人还很多，这些在世界各国占据着首脑位置，把控制着重要风口的人被称为直系。”
“赤司家这一代的嫡系子弟有四人，除了年幼时走丢的赤司玲奈外，还有赤司征十郎的三个儿子。”
“赤司玲奈不是那位赤司家主的孩子吗？”塔矢影问道。
凤镜夜摇头，“她是赤司征十郎认养的妹妹，赤司浅的女儿，生父不详。这位如果没走丢的话现在应该跟双子差不多大，赤司征十郎很疼爱他的侄女，甚至想要将家主的位置留个这孩子，可惜赤司玲奈6岁的时候就走丢了，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塔矢影眨巴着眼睛，听地好奇，“那双子又是谁？”
“双子是指赤司征十郎的大儿子赤司瑾月和二儿子赤司落景，这两个人是双胞胎，长相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
“我好像听你说过赤司落景这个名字。”塔矢影回想，就是忘记了。
“画家shadow。”之前一直在听的塔矢亮开口了，他的眸色晦暗不明，多年前画展上的那幅苍穹仿佛真正的神之一手。
那个望尘莫及的围棋之神，惊才绝艳的少年鬼才。
塔矢影眼睛一亮，“是他是他，就是那个下棋很厉害的人！我想起来了，凤君你之前跟我说菁英选拔的主考官就是他！”
“你说什么？！”塔矢亮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
凤镜夜道，“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次的菁英选拔就是神塔游戏的一部分人选。”
“神塔游戏？那是什么？”塔矢影一问三不知，只觉得懵。
“神塔是赤司家开发的一个大型VR虚拟现实游戏，除了参与过的测评玩家不对任何人开放，谁也不知道游戏内容，但是这次的神塔开放，主要目的就是赤司落景要挑选自己的直系。”凤镜夜道，“直系名额是只有10个，参与的测评玩家数量还不清楚。”
毕竟他现在连分母都不是。
“小影是这批的测评玩家，对吗？”塔矢亮神情复杂。
塔矢影自己都不知道，指了指自己，震惊。
凤镜夜羡慕傻人有傻福，“是的，菁英选拔应该给你寄邀请函了吧。”
塔矢影茫然地点了点头，小鸡啄米般，“是寄了，上面说了一些集训的安排。”
塔矢亮道，“这个邀请函可以拒绝或者转让吗？”
虽然不清楚，但是那个家族的事，还是不要牵扯上比较好，总感觉小影会有危险。
“最好不要。”
毕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却又守不住秘密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不行不行！只是玩游戏而已，我必须得去！容容还在呢～我得保护好她。”塔矢影虽然其他的都不太懂，但是这件事上不会马虎。
她花了那么多的钱，绝对不能浪费！
“那孩子不是你妹妹！”塔矢亮知道她说的是谁，瞬间黑了脸。
塔矢影被吼了一下，呆若木鸡，“可…可是，容容不是爸爸和妈妈小学同学的女儿吗？”
同父异母没错啊～
“……”塔矢亮。
他永远能低估自己妹妹的愚蠢。
父亲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