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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重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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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那头目紧紧追问:“这位小姐可否告知一二?”
梁柚宁大大方方道:“当然!不过你们找她做什么?”
头目与旁人对视一眼,其后面不改色地说谎:“是我家少爷昨日约好白小姐在茂林寺一叙,但我家少爷临时有事不能赴约特来派我们来同白小姐说一声,以免她白白等我家少爷。”
另一个小弟随声附和:“是啊,只有我家少爷见过白小姐,这们多人实在是难找还请这位小姐帮帮我们吧。”
梁柚宁:“你家少爷是哪家的公子?和白二小姐是什么关系?”
那头目避重就轻道:“我家少爷与白小姐是旧相识,这位小姐放心吧。”
梁柚宁也不追问,了然地点点头,打算把他们往人多的地方引,随后趁机逃走找先雪让她赶紧离开。
“那行,我刚刚在观音殿附近看到了她,这会儿应该还没走远你们去哪找吧。”
梁柚宁向后指了指她方才来的方向。
但那些人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并没有直接相信她的话。
一个小弟低声说道:“大哥,她说的话可信吗?”
“说不准,没成她就是白二小姐想把我们引走。”那头目一双鹰眼暗暗扫射,“先跟着她,见机行事,她要真是直接打晕带走。”
那小弟点点头,对梁柚宁说道:“兄弟们也是头一回来茂林寺,这位小姐能否带个路?”
梁柚宁见状,盘算着这会儿抽不了身干脆先把他们引过去,再趁乱溜走。
打定主意后,她干干脆脆地答应了,“当然可以,跟我走吧。”
谁知她转身还没踏出一步,就肩膀一痛被人推得连连后退,撞在了那几个歹徒身上。
“啊……嘶……”她吃痛地大叫一声,被那头目抓着站直了身子。
她一手捂住钝痛的肩膀揉着,一边骤紧眉头望向始作俑者。
“你谁啊,你推我干嘛?”梁柚宁见来人是一位相貌英俊但周身气质十分冷峻的白衣男子,高大的身躯挺拔如松,横眉竖目地看着他们一伙人。
他手上拿着一根白玉做的萧,上面纹路细腻尾端挂着一串红澄澄的穗绳,方才就是这么个东西抵住她的肩将她用力推了出去。
梁柚宁在脑中思索了一番,确定没见过此人,那只有和身后这几个人有仇了。
早知道今天出门先看看老黄历,也不至于无端中枪,不过这男的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直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摔地上去了。
白衣男子对她呲牙咧嘴地痛呼充耳不闻,寒颤冷厉地开口:“你们方才说你们要找谁?”
当中一个小弟率先回击:“关你什么事,好狗不挡道!”
寒光扫射,白衣男子压迫感十足地钉在他们身上,“那就试试,你们能不能从我身上踏过去!”
说罢,那头目已经一个手令下去,“弟兄们给我上!”
随后一阵疾速地风在梁柚宁耳边响起,身后大约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一闪而过,还不长眼地撞了她一把。
“哎呦小哥你……”屁股着地时,她再次悔恨今天出门犯了大忌,新痛未平一波又起,她招谁惹谁了。
烈日下,狭窄的石子路上正上演着激烈地打斗,梁柚宁本以为那位白衣男子一己之力必然会被揍得满地找牙,谁料她一抬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白衣男子显然身负武功绝学,对付几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眼都不眨地使出一连串快如疾风的飞腿横扫过去,鞋印正中对方每个人的胸膛,仅凭看不出使了几成力道的一脚就把他们踹得爬不起来,惨叫一片。
最后他执着一管箫潇洒地收腿落回地面,不屑地冲那头目挑衅道:“该你了。”
愣是体型壮硕的头目见状也是皱了皱眉头,斥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紧接着他双手握拳奋力冲上前朝他挥了过去。
白衣男子敏捷地闪身,迅速一记遁肘重重地击在他粗壮的后背。
头目闷哼一声,弯身向前趔趄几步躲开,转身之际立马一脚旋风扫向身后,却被早已预料的对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脚踝,随后用力一甩手将他将整个人凌空飞了出去撞在石子路左岸的大树上。
“嗯……”
那头目先是后背一阵巨痛,然后从树上当空掉了下来,吐出一大口血!
梁柚宁在地上看得那叫个目瞪口呆,没想到武打片那些打斗都是真的,啧啧太血腥了。
轻松撂倒一帮身强体壮的大汉的白衣男子对此番情形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不露声色地整了整衣衫,而后不冷不热地吐出两个字:“想跑?”
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走出几步的梁柚宁猫着腰,心惊肉跳地顿住脚,仅仅是一瞬她就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哪知又是还没跑出几步,眼前就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啊要撞上了……”身后的人不知何时跃到了她的跟前,猝不及防地吓她一大跳,却已经来不及收脚了。
眼看梁柚宁就要撞上来,白衣男子却是淡定如常欣赏梁柚宁好看的眉眼是如何扭曲成龇牙咧嘴地丑态,就在快要擦身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轻轻侧开身,任那位急色匆匆的美人四肢着地地摔了个狗吃屎。
“啊!”
“好痛!”
“……”
梁柚宁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四肢大开。手掌、胳膊肘、膝盖等都不同程度地擦伤,疼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眼冒金星,满脑子空白,如何也想不通她今天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才惹来了“杀身之祸”令她狼狈至此。
她一手撑地试图撑起身来,刚一发力却见脑门前一双一尘不染的银白长靿靴,顿时一泄气瘫在地上了。
“好汉饶命……”她颓然地出声。
白衣男子仍旧一手执箫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一群不自量力的乌合之众,彻骨的寒意再次升腾,“听着,你们要找的人她是我的人,若再敢来犯我让你们有去无回!”
梁柚宁倒霉地想,原来是遇上情敌了,把她当一伙的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往前爬了两步,一只带着血迹的手才费力碰到他的鞋尖,“大侠,你误……”
白衣男子嫌弃地抽腿,后退几步,对着地上狼狈的女子冷哼一声:“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竟是蛇蝎心肠。”
骂谁呢?
好汉不吃眼前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忍!
今天这三个跟头,以及一身伤痕累累和空穴来风的凌辱本小姐记下了,回头这笔账她要一一讨回来!
回去就跟先雪告状,这样粗鲁没脑子的臭男人怎么配得上我家冰清玉洁的先雪,等着回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哭着给姑奶奶道歉!
头一回被人骂蛇蝎心肠感觉还不错。
“不错……”梁柚宁不断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趴在地上仰头抬起眼艰难地与他对视,双眼发红,眼尾还残留一丝透明的泪迹,她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任她再怎么垂死挣扎白衣男子都不为所动,随即就要转身离去。
“姐姐!”
石子路两岸的岔路拐角处赫然出现一抹瘦削高挑的身影,急急冲了过来。
孟添做梦也没想到,姐姐才离开他多久就被人打得身负重伤,他焦急地喊道:“姐姐你没事吧?”
他身高腿长,一脚并作两步,很快就来到她身边将她大半个身子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触目一片斑斑血迹,粉嫩的衣裙上沾满灰尘和石子,梁柚宁瘫软无力地倒在他怀里,见他终于出现了委屈地痛骂:“臭小子你到底去哪了?怎么才来啊……好痛……”
孟添看到她满身伤痕心急如焚,却不敢用力抱紧她,怕一个不留神加重了她的痛楚。
“姐姐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话音刚落,他条件反射地抬头,锐利的眼神死死瞪着眼前停下脚步的罪魁祸首。
那白衣男子早在他赶来时就转身回头看着他们姐弟二人,此时仍旧一副坦荡的姿态与他对视,触及到他充满怒火的眼神也丝毫不惧。
察觉到孟添的意图,梁柚宁不知哪来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臂,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你打不过他的……”
“姐姐……”他轻轻掰开梁柚宁的手,就算打不过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被人如此欺负,要他忍气吞声他做不到!
梁柚宁没能拦得住他,一手艰难地撑在地上,担心地吼道:“你不要命了?快回来!”
孟添充耳不闻,周身燃气一股浓烈火药味与对面寒气阴恻的人针锋相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无论是体型上还是年龄上再或者武力上,孟添都绝非他的对手。
那白衣男子淡定从容地正面对一步步朝他逼近的少年,半路杀出来的旁人原本他无意与之纠缠,但见少年气势汹汹地要给地上的女子报仇,他也不在意多解决一个。
他目光幽冷,微抬下颌,低声道:“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