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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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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有蒸的的流沙包,豆豉凤爪,熬好的虾仁干贝粥与炸出来的麻球。
鲜甜爽口,咸甜兼备,还贴心地摆好餐具,提供叫醒服务。
粥有些微烫温的刚刚好,小吃则热腾腾地冒着蒸汽被从蒸笼和空气炸锅里取出。
许斯翊垂眸把它们在桌子上摆好,挽起的袖口露出胳膊上两三道红色的划痕,手背上还带着一个浅浅的牙印。
在助理提供了抓住她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从生活上方方面面让她记得你,想起你的指导意见;而秘书处觉得要发挥最显著长处(脸)同时,改善所有缺点,并用于丰富恋爱理论知识创造小惊喜的一年多后,许斯翊已经进化了。
基本所有的家常菜他都可以做,应愫喜欢的更是手到擒来。
是个合格的贤良居家型让人喊着想嫁的好丈夫。
但助理明显是一个正经人——靠这种方法确实有效,但实在太慢。
特别是应愫这种,没什么良心的,只会觉得不错但如果没有你也可以去外面吃的人。
许斯翊总觉得助理是那种会在人家女孩子要结婚了才被发上一张好人卡的人
他有时候会想:助理到现在还没有脱单,是不是就是因为过于正经,没有攻击性。
(助理愤怒表示只是工作太忙又不好搞办公室恋情。)
所以这只是一种辅助手段,让她的生活有更多自己的参与,增加他成功复合的可能性。
应愫拿勺子搅了一下粥,稠度刚刚好,雪白的鱼肉随着搅动碎开些许,饱满的干贝吸饱汁水,和那一点翠绿的西芹碎交映。
她喝了一口,目光随意从他手上的抓痕和牙印上滑过,在扣上最顶端一颗扣子紧密得没露出半点脖子下肌肤的领口停了一下,落在点心上。
“怎么了?”她看他不吃,问道。
许斯翊眉目清冷,拿勺子舀了一口粥,淡淡道:“想到有人回来都不记得我,还去别人开的酒吧里喝酒,没有太多心情。”
“是么?”
应愫拿筷子戳了一下猪猪模样的黄色包子。
包子耳朵肥肥的,很可爱,她把它夹起。
该死,对着这张脸她竟然感到有些愧疚了。
主要是现在她好像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对着这张脸露出的隐忍着落寞的神色,她不再像以前一样觉得快意和活该,反而有些心疼和怜惜。
当然,想看他表情变得生动而丰富的想法一点也没变。
不过细想,她也没做错什么:许斯翊回国是通知她了,但那时他们是男女朋友,应该的,她也不是没回他消息;而酒吧她是在和菡萏约,能关“别人”什么事?
既然心情不好。
“那多喝热水。”她诚恳建议。
许斯翊看着她从有些犹疑,等夹着流沙包的手指尖动了两下的几秒时间,表情就变得很是理直气壮了。
世态炎凉,果然无心之人丧尽天良的行为不但会持续还会进步。
以前她只是让他滚不要造作,现在空闲时间多,不忙了,就转而“嘲讽”气他。
许斯翊眸色微暗,不动声色地解开领口衬衫的扣子。
应愫在无意瞟到他手移到领子时目光就凝住了。
露出的小半截锁骨线条精致而弧度优美,上面可疑的红印向衣领内延续,透着一股脆弱与凌虐的色.情感。
他解开两颗扣子就放下手吃饭,微敞的领口和挽起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明晃晃地勾引她。
欣赏着眼前的妍丽春色下饭,应愫等他有什么下一步行动。
早餐用毕,许斯翊起身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机。
他倾身过来,衣领微微下坠,带出胸口半片润白的如玉肌肤,在眼前一晃而过。
出乎应愫的预料,接下来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连下一次的邀约他都没有隐晦提到,而是严谨地准备着要上班的东西。
司机按时来接许斯翊去公司。
先送应愫去工作室,下车时,他落下一个早安吻,温热触碰在她唇角。
他眸光温和送她离去。
许斯翊最近真的有点变了,不再见缝插针的想要和她在一起,而是有空闲暇时才过来问一声,被拒绝也不纠缠而是平淡退开。
在相处时却又总是坦荡荡地露出一点不经意的小勾子在她面前转悠。
“所以这次又是谁给你挑的衣服?”应愫挑眉,“还是助理?”
他上次见面穿了一件粉色黑扣的衬衫,配紧身九分裤,运动鞋,还有一副金丝平光眼镜,总之就是无比的显白骚包。
上上次是倒了一杯酒就半透的白色衬衣,西裤,领带,皮鞋。
再上次是件收腰黑色夹克,有根半掌宽的腰带……
这一个月他们约了六次,每次他的穿着都不一样的,嗯,出挑。
这回初看没问题,简约的黑色连衣帽外套一脱,才发现里面那件手臂和腰腹部分都是靠着系带绑在一起遮挡的,系带上挂了小吊环,垂落挡在没遮住的肌肤前。
许斯翊沉默了下,含糊地应了一声。他不好意思说是找许茵帮的忙,追个从小送到面前婚姻都定下来的女朋友现在还要长辈操心。
如果再让对方被追的本人知道,他实在有点丢不起这个脸。
应愫不知怎么就有点高兴,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那如果有人为了见你特意打扮,简而言之,总不是什么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她眉眼弯了一下,伸腿弯膝把许斯翊抵在沙发背上。
右手撑在他耳侧,想要不要再说一句“很好,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之类的台词。
许斯翊有些怔愣,无论是她突然的举措,还是那个笑。
自从分手,她很少有这种——对他既无关讥讽、嘲弄,又没有带着情.欲或是安抚目的的纯粹、随意,发自内心的笑。
上一次还是他生日他们一起去参观那个文艺复兴主题的服装博物馆时候,她忍笑讲解。
应愫是一个比较冷然且慢热的人,她看上去对谁都是微笑着的,心里却把距离拉的很开,也很少对外人露出真实的情绪来。
但他是不一样的:曾经她不会吝啬对他表达她的喜怒。
无论是真挚的欢乐,还是不满的冷脸,她都会向他展示。
那种台词想想还是做不到,应愫放弃,她垂眸。
许斯翊安静地倚在背靠上。
他在她的身前,被困在她的手臂和沙发之间,望着她的眼眸中有一点欢喜的碎光闪动。
这是能灼热软化人心的一点欢喜,应愫把头低下避开视线。
她指尖挑开系带上的圆环,从容不迫解开那个绑着的绳结。黑色的系带垂落下来,露出雪一样精致柔顺的肌理和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
血红色的繁复纹身一掌大一些,代表着爱意的玫瑰将将正要开到最盛,蝴蝶扇动翅膀好像要飞离,而她的名字一笔一划,清晰地,落在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