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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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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染这才意识到对方恐怕不是装的。
他连忙靠过去扶住对方,“你怎么了?”
大少爷指了指桌上的水壶,看样子是想要喝水。
洛染赶紧下床去给他倒,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动得太猛了,连带着他自己也有点不太舒服,头有点犯晕。
不过这时已经顾不上头晕不晕的事了,他一把抓起了水壶——
壶身轻晃。
他马上就发现不对了,里面几乎已经空了。
平时都是盼姑娘在伺候这些,但是今天盼姑娘除了发现他出去找管家那回外,后来就一直没见人。
他只好先让人在床上休息,然后他再去外面找水。
刚提起壶打开门,迎面差点撞上了面前的人。
洛染猛地抬头看过去。
这么晚了,谁这时候来找他?
一个出人意料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门外。
“……姜诚?”
洛染更觉得奇怪了,因为他和姜诚没什么交情,白天那次碰头还闹得不太愉快,他几乎想不到对方这么晚跑来找他的理由。
“出什么事了吗?”洛染问他。
“我给你们送水来的,盼姑娘不是一时回不来吗。”姜诚单手托着个茶壶,身后是墨一般深邃的夜色。
看样子的确是过来送水的。
洛染以为是盼姑娘交托给了他,顺手接过了茶壶,来得挺是时候。
然而壶身的热度比他想象中要高得多,烫了手的洛染赶紧把茶壶放到了身后的桌上。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姜诚,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手怎么了?”
姜诚的另一只手有点像是别在了身后,看着僵僵的,总之姿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不等姜诚再回话,身后帘子内的时渊清醒了,还隔着帘子问了句:“外面什么人?”
听到时渊的声音后,姜诚僵着脑袋动了两下,直接就转身出去了。
对方走得很匆忙,洛染只能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了夜色之中,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和姜诚本来就不太熟悉,他现在也没心情管他,毕竟床上还有个病号在等着他。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他进来的第三个游戏了,他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也在跟着变化,至少……是变得冷漠。
如果是第一次游戏的时候,他大概会叫住对方,问问对方去没去找那个神秘的房间。
可现在……洛染回身看了时渊那边一眼。他竟然觉得床上那人此刻更重要些。
不论是作为时渊还是作为大少爷的身份。
洛染轻轻地苦笑一声,然后问道:“有水了,你现在喝吗?”
“不喝了。”帘子里又传来声音,“我没事了。”
“你确定?”洛染也没看他吃什么药的样子。
洛染走过去查看了下对方的脸色,确定他没事了才放下心来,“你刚才要吓死我,怎么突然那个样子?”
他原本以为,既然是时渊上身了,那大少爷什么所谓的病情都应该只是糊弄人的。
可见了对方刚才那样子,这让他甚至分不清楚刚才是时渊出了岔子还是大少爷出了岔子……
时渊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见房门外又冒出了一个人影来。
“大少爷,这么晚了还没歇吗?”声音很熟悉。
是盼姑娘回来了。
洛染看她又溜达过来了,便问她下午又做什么去了。
他的想法很简答,既然你非要管我去哪里,那我也得盘问盘问你去做什么了,说不定还能套出点新情报。
盼姑娘这回面色却有些凝重:“后院又出事了,有个姓姜的下人死了。”
洛染心下一惊,但还是装作平静地问了句:“你知道这下人的名字吗?”
盼姑娘回答:“是姜诚。”
“……”这过于震撼的事态发展让洛染也不由地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不久前姜诚还来了一趟……人是刚死的?”
盼姑娘怔了一下,“是看错了吧?姜诚下午的时候人肯定就没了!柴房那里只留下了一只胳膊,但是旁边流了好多血。”
“只剩下了胳膊?”洛染一时心神恍惚,他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那怎么能判定人死了,而且就是姜诚?”
“管家为了弄清楚这人的身份,暗地查了一圈才发现刚好有个叫姜诚的男性下人失踪了半天了,到处都找不到,这才确定是他。”盼姑娘解释道,“最近家里接连出事,管家也不想闹大了,但是流了那么多血,活着的希望不大了。”
“尸体现在都没找到吗?”洛染道,“刚才可能是我眼花了,男性下人穿的衣服都差不多,大晚上看不清也正常。”
“没有,真不知道这家里什么人物喜欢偷尸体……”上一次那上了吊的丫鬟也是这样,尸体突然就没了。
“会不会是外面的野兽呢?”洛染开辟了一个新思路,照刚才她的说法,姜诚的尸体已经不完整了。
盼姑娘有些惊讶,接道:“……也许吧,反正管家会去处理的。大夫人听说后,打算去找个道士过来给家里看看。从前家里可没这么多事——”
说着,她还意有所指地瞥了洛染一眼。
洛染面色一冷,当初逼着他成亲的人是她,现在倒是好,反过来把锅扣他脑袋上了?
盼姑娘大概也知道这话不能多说,无非是嘴上一句,过过嘴瘾罢了,于是后来就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哦对了,吴大夫这几天常来给老爷把脉,大夫人说明天会让他也来给大少爷看看。”
“好,我知道了,我们也该休息了,你回吧。”洛染抓紧送客。
待盼姑娘走了,洛染看向帘子里面兀自躺平的时渊,道:“这屋子刚才都进‘鬼’了,你还睡得着?”
时渊睁眼:“我也不怕‘鬼’啊,再说也未必是‘鬼’。”
洛染虽然没亲眼见到姜诚的尸体,但是按照这游戏的风格,人八成是没了。
现在只是怎么没了的问题。
他怀疑姜诚可能是靠近了姨太太那个神秘房间,毕竟看姜诚白天一直憋着一股劲儿似的。
搞得他也想过去看看了。
这的确是条线索,就是看起来有点危险。不过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事了。
说起来,周家这几天接连死人,难道也和周家的秘方有什么关系吗?
洛染瞎琢磨着,下意识把心里想的给念叨了出来。
“现在是流行排队送死吗?”时渊听到后忍不住问道。
“我不怕死。”洛染抬眸,彼此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突然冒出的一段对话,让屋子里的氛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一时无话。
两人仿佛都想在这片寂静中,透过这目光去看清对方背后的灵魂是何等模样,亦或是藏着一个怎样的秘密。
洛染的回答已经涉及到了他自身血玉的秘密,他没有告诉给其他任何人,甚至是尚好佳。
因为这个秘密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而聪明如时渊,也隐约察觉到了洛染的这句话里可能潜藏的一些信息。
慕辰在他进游戏前曾经跟他说过,他带回的洛染的血液样本里发现了一些奇妙的物质,这些物质慕辰曾在他父亲留下的一部分样本里见到过。
而洛染的血之所以能对他产生作用,原因很可能是和慕辰的父亲有关。
想到这里,时渊忽然笑了,轻声道:“我很好奇……你的血。”
洛染面色不变,心中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暗自较着劲:“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需要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