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夏油杰受难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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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宫暁从那栋建筑物里出来的时候，大门口的同学＋学弟五个人排成一排啪啪啪啪地鼓掌，五条悟这个狗弟弟怀里还抱着一束康乃馨，泪眼滂沱地送到了他的怀里。
“暁啊，你终于自由了——”
边上路过的小孩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他，牵着娃的美貌少妇皱起眉头快速走过：“别看，以后你不听话就也要变成这个样子。”
真宫暁：“……”
纯真懵懂的灰原雄哈哈哈哈哈：“这说得真宫前辈好像刑满释放人员哦——”
站在他隔壁的七海建人拱了拱脑神经半径三米多的同班同学：“不会说话你可以多笑笑。”
灰原：“好嘞！”
真宫暁捧着一大束红艳艳的康乃馨，心如死灰地拐进了东京银行，按照当初告诉他的价格，取了三万四千多円现金，直接几张大票拍给了五条悟：“谢谢你的花。”
想起来这什么钱的五条悟呃了三秒，还是面色如常地收下了：“嗨，咱们都什么关系了，也不在这一时——”
二年级的深知他俩是个啥相处模式，不做任何评价。灰原又忍不住戳戳七海：“三万多买一束康乃馨,真宫前辈好像冤……”
真宫暁缓缓转头。
学弟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迅速改正：“……好有钱。”
除了‘冤大头’本尊，其他高二生全都发出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唯一靠谱男高中生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没救了，等死吧。
然后他们吃上了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一餐饭，五个人坐在最近最火热的意大利餐厅的包间里，言语间真宫暁竟然听见这两位比他低一级的学弟也很快地考完了二级执照。
真宫暁举（奶）杯恭贺：“恭喜，你们变得更强大了。”
五条悟奶足饭饱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是啊，所以暁，现在你就像一年级一样弱了哦。”
“呵。”真宫暁毫无所动，冷笑了一声故意把自己的青椒夹到五条悟的饭碗里：“是不够你吃吗？”看向对面的家入硝子：“家入同学，五条悟涉嫌歧视女性，我建议你起诉。”
在场唯一的女性叹了口气。
“那就是最弱的男——”
真宫暁把他挑出来堆得跟小山一样的青椒夹了一大筷子，跳起来就往那叭叭不停的嘴里塞：“一米八几的人了还挑食叼个屁啊你——”
灰原雄终于懂得了埋头吃饭，七海看着四位学长中两个现场上演喂饭躲猫猫，另外两个淡定录像，叹为观止：“五条前辈和真宫前辈平时都这样的吗？”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忆里两位学长不多的相处情景，虽然看起来关系不是太好，但是也没有这么离谱——
“不用在意。”夏油杰朝着七海微笑道：“悟就算了，暁附近没有悟的话就是正常人，他俩搞事也不波及别人，你不用担心。”
的确好像是如此，七海想了下，真宫暁和他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正常而靠谱，刚为着前辈的沙雕浓度低于百分之五十稍稍放心，就听到一声大喝：“夏油同学！给我逮住他！”
而刚刚说不会波及他人的夏油杰简直称得上令行禁止，真宫暁话音未落，他一伸脚，趁着五条悟分心避开这稍稍迟钝的一瞬，两只手就从背后伸进好友的腋下，往上一箍，把人牢牢地卡在了怀里。
五条悟：“？”淦？！你的胳膊朝哪边拐的？
黑发的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啊，抱歉，我下意识就……”
两人的速度本来就不相上下，五条悟被这么一搞，真宫暁立刻就夹着青椒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一只手夹着大量的青椒，另一只手捏着动弹不得的五条悟的脸颊，笑得阴仄仄：“改正坏习惯，从今天开始……”
灰原雄抬起头，两眼中充满茫然：“哇……真宫前辈的表情好像老妖……”
真宫暁转过眼珠，七海建人放弃抢救。
“好像一个老妖婆。”家入硝子胆大包天地接话：“不愧是演过恶毒皇后的的男人。”
眼珠又慢慢转回去。
“不要啦呜——呜我吃青椒会呜呜——”五条悟虽然带着墨镜，但是就那剧烈挣扎的动作也能看得出来时如何的惊恐万状。
真宫暁的眼神掠过暂时插在餐厅花瓶里的康乃馨，桀桀桀桀地笑了起来：“哦~我美丽的公主，你看这个青椒，多么鲜嫩欲滴，香气四溢。它是如此的充满营养令人食指大动，如今你吃下它，一定能让你的头发比冬雪更洁白，皮肤比丝绸更细腻，眼睛比天空更深邃……成为这日落帝国最美丽的的人儿……”
五条公主呜呜了两声，艰难地用咒力在半空写了一句话：“小矮人救我——”
您就这么承认自己是白雪公主了吗？
另外三人内心齐齐吐槽，然后纹丝不动。
五条悟感觉到捏他脸颊的力道有明显松动，明白对方是等着自己对戏呢：“哦——我的——呜——”
“嗷！”
闷哼和惨叫同时响起。
真宫暁不讲武德，五条悟一张嘴他立刻就把筷子上的青椒捅了进去，后者一边闭嘴下意识地往后闪避——
然后后脑勺哐一下砸到了后面的夏油杰鼻子上，长这么大都没有受过这么大伤害的鼻子瞬间血流如注。
两个打闹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五条悟都股不上嘴里的青椒了，咕咚一下咽了下去。真宫暁扔了筷子，两个人跟地鼠似的伸长脑袋看夏油杰的伤势。
还想着自己话没说完的‘受害者’捂着自己的鼻子，勉强地朝心有余悸的学弟笑笑说完了下半句：“就算波及……最多也就波及到我，你……不用担心。”
七海建人看着那从指缝里潺潺流出的鼻血：
嗯，的确很有说服力。
本来‘刑满释放’和‘二级上岸’的快乐聚餐日结束于家入硝子给夏油杰的鼻骨修复反转术式里。
虽然夏油杰觉得此事完全没必要道歉，但是真宫暁还是拎了好些的饮料零食，甚至还有个任天堂最新的游戏机，他怕给退回来，特地找了夏油杰出去干活的日子把袋子挂在他的门把上，等人回来了就装不在家，完美送礼套路用得是得心应手。
虽然他觉得自己贼会搞人情，如果不是在三天之内看到那个游戏机出现在五条悟的手里的话。
“你……”
“杰才不玩这种毁人心智误人前途的东西呢”五条悟幼稚得很，故意把游戏机的音效开到最响，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你送给杰了，这就是是杰的，他借给我玩，唉你管不着。”
被‘代班一个月’腐蚀意志的夏油杰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真宫暁掏人的动作一顿，心思电转，冷笑道：“谁说我送给夏油同学了？”
一边躲人还一边控制着马里奥跳来跳去的五条悟看向茫然的好友。
“我只是把它放在塑料袋里挂在他的门上，收据□□都还在我自己哪里，我没亲口送过，那就还是我自己的。”
好有道理哦——五条悟手里的马里奥都摔死了。
趁着人还在想理由辩驳，真宫暁一把把人手里的游戏机抢了回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旗开得胜道：“既然夏油同学不太喜欢这类东西的话，那我下次送点别的。”
“不用破费了。”夏油杰看了眼东西被抢也笑嘻嘻的五条悟，嘴角一抽：“暁你不是在攒钱吗？好好存着吧。”
不愧是夏油同学，就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真宫暁琢磨着人不肯明说，那就自己仔细观察了再送，瞟了眼五条悟就出去准备工作了。
两人目送着他走远，夏油杰白了一眼身边的人：“你就非要惹他吗？”
“好玩嘛。”五条悟笑呵呵的：“他多好玩。”
你之前不是还说人家可疑吗？夏油杰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一杯乌龙茶，喝了一大口，又想到前两天的‘事故’：“是你玩他还是你让他玩？我那天可没有认真抓。”
虽然在真宫暁的呼喝下夏油杰下意识地出了手，看似是帮忙。但是那左不过是场游戏，五条悟要是真的不愿意，怎么会这么轻松地被他箍住。
那筷子青椒，要是真不想吃，谁能喂进他嘴里。
五条悟嘿嘿一笑：“关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了，总该让人家开心一下——”
“所以就拿我的鼻子献祭？！”夏油杰横眉怒目：“要是硝子不在场，我就要顶着这么个鼻子回学校了。”
“抱歉抱歉——”五条悟双手合十：“不是说好了帮你干活五天赔罪了嘛。”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狗话。
借游戏机三十天，我的鼻子只值五天？！
五条悟想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现：“既然游戏机都没了，那这一个月的交易也自动失效了哦~”
……你他吗总有一天会被暁手刃亲弟，夏油杰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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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同为二级，真宫暁和一年级学弟组队干活的情况多了起来，有时候是跟七海，有时候是跟灰原。
灰原大大咧咧的，经常路上回程的时候就瞎唠嗑，唠完嗑就揍咒灵，揍完又唠嗑，从普高聊到高专，又从爱豆聊到新闻。灰原十分健谈，他俩一起出去的日子，基本就没有冷场的时候。
七海基本跟灰原是相反的，他不爱说话，但是也不是完全的高冷。必要的交流完全不少，也没有社交障碍。只是不喜欢说没用的废话，空闲的时候就算是吃饭也是安静的，连个天气不错之类的场面话也难得说。
真宫暁并不健谈，除了非常熟悉信任（比如说夏油杰）比如说忍不住想怼（特指五条悟）非必要也不太喜欢主动说话，但是别人开口他一定会接，是个遇吵啧吵遇静则静的人。
这位学弟性格冷静，他也不会说废话让人家不开心，只要确认对方没有无视他的倾向，真宫暁都无所谓有没有交流。
这段时间他又跟五条悟开玩笑似的闹了几回，七海建人见过三四次，最近两次一次是隔着夏油杰抢遮阳伞，还有一次是给大家送冰棍。
两个人一见面吵架就吵得跟乌眼鸡似的，但是跟七海一起上班的时候又是安安静静的，好像在修禅。
虽然夏油杰说过他只有对着五条悟的时候真宫暁才会沙雕化，但是实在是差别太大，令七海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终于在某一次工作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听到这个问题的真宫暁单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列车窗外的风景：“一般情况下，我不讨厌任何人，也不会为任何人生气。”大约是七海的表情‘骗鬼’的两个字过于明显，真宫暁又接上了一句：“除了五条悟。”
四个前辈又两个不和竟然是真的。七海建人这边还头痛着这以后人情世故怎么搞，就看见这位娃娃似的学长朝他温温柔柔地笑了笑：“所以不用担心，特殊的不是你……”
是五条悟是吧我知道了，我就是个路人甲——七海沉默以对。
虽然得到了不是自己被讨厌的结论，但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纯洁的直男十分疑惑。
然后这个疑问在当次祓除任务中得到了解答。
这次的任务是两只成对的二级咒灵，因为自带的结界必须要大量咒力才能打破，只有物理输出的真宫暁虽然有能储存和输出一定咒力的制式刀具，就算能力能扛鼎，对着这两个咒灵也只能刮痧。
“好弱——好弱——”
“弱鸡——弱鸡——”
最可气的是，这俩咒灵能控制周围的鸟类，正好附近有几只八哥，那咒灵分出了一丝咒力，那黑漆漆的鸟就学着人类的声音绕着真宫暁疯狂人身攻击。
七海想到他被五条学长说了一句就跳起来的性子，遇到这种贴脸输出，那不得气疯了，他刚想安慰对方，这咒灵除了这层壳、皮厚速度快之外也没有特殊的，他就算不能造成伤害，只要拖住对方，就能等自己祓除了这一只再来搞他这一只各个击破。
只要真宫暁能冷静。
“话说回来，那个结界，你砍一刀，它大概会在一秒内恢复。”出乎意料的是，真宫暁的语气依旧四平八稳，完全没有被人贴脸输出恼羞成怒。七海被咒灵一个肘子怼回了真宫暁的身边，两个人肩靠肩，他忍不住观察真宫暁的神色，发现他面容恬淡，跟自动屏蔽了似的。
“嗯？”
“啊，哦，对。”七海建人后知后觉地应了声:“是的，它们的咒力应该都用来维持结界了，所以要累积造成致命伤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的咒力还算充裕，只要真宫暁能拖住其中一只，祓除两只难度不算非常大。
“好，那等会你划开结界之后就用最大的速度后退。”看起来毫无咒力的少年抖了抖手里的日本刀，锋利的刀刃在震动下发出轻微的鸣叫：“试一试，要是能成功，就能省很多时间。”
七海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划拉开结界，真宫暁就能把他的刀捅进去。可是那咒灵的皮跟钢板似的，比杰尼龟还坚硬，他的瓦落瓦落起码也要在同一个位置击中两次以上才能造成切实有效的伤害。
虽然夜蛾老师也提过真宫力气大，但是再怎么样总归是人类，还没有咒力，也不是天与咒缚——
虽然内心分析着，但是七海秉承着对学长的尊重，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在尽量靠近咒灵心脏的位置把姐姐开了一个接近十公分的口子就反身后退。
忽而眼前一暗，然后是一阵物体掠过的强风。
刀光如银蛇如闪电，刀剑刺破皮肉的响动仿佛某种金属摩擦声，令人牙酸而战栗，七海建人用自己的钝刀挡住了另一只咒灵的下一次攻击，闭眼眨眼间，沾染着脏污血液的刀剑从咒灵的脑袋中央缓缓伸出。
在尖利到令人不适的叫喊声中，他看到那把日本刀在从心脏从下而上捅穿了天灵盖后，刀锋朝前，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整把刀从咒灵的内部，割开了胸口和面门，最后抽了回来。
留下从头顶到胸口的一道血痕，继而崩逝，化为齑粉。
第二只也如法炮制，五秒之内，咒灵血溅当场。
真宫暁收着刀朝他笑了笑：“多亏了你，不然我得被这俩东西追得团团转。”
七海把松下来的布带缠好，呼了口气，知道对方顾及自己的自尊才故意说这么一句：“我知道自己能祓除，有这个能力。我们的能力各有千秋，所以我不在意这个……”
因为不在意，所以不生气。
真宫不在意自己是强是弱，所以不在意咒灵人身攻击，甚至不会做出一点反应。
七海与真宫暁认识一个多月了，对他的性格也算有点了解。真宫除了比较记仇之外，其实他们俩的性格差得不太大，不喜欢麻烦，追求高效率，言出必行，有责任感。
只要五百米内没有五条悟就贼靠谱。
按照常理来说，向他们这种有讨厌的人或物大多会敬而远之避免接触产生麻烦，但是真宫前辈就是愿意不厌其烦地愿意跟五条前辈斗嘴，而且有时候被撩架也纯属活该。
毕竟他要是和灰原并排走在太阳底下，结果有个人过来，撑了伞只给灰原遮，他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要逼逼赖赖。
何况是本来就不藏事的五条前辈……
大热天拎了一袋子冰棍给全校师生校工送凉爽，故意从五条前辈面前走过然后送了一圈最后一根给了灰原……
话说回来，那天吃饭，真宫前辈的祝贺词也很奇怪，又不是学会了新的招式，谁会恭喜别人在考完证后变强了？又不是文化课考完分数变高了恭喜人成绩变好了。
他越想越阴谋论：简直像是故意用‘强’……勾引五条前辈说出“弱”这个字……
……七海百思不得其解，老是让自己气得血压上升，这为了什么啊？小学生撩妹也只是让对方生气啊，哪有老让自己生气的，反其道而行之是吧？
嗯……嗯？
啊？
七海建人觉得要被自己离谱的猜测给逼疯了，终于在回去的车上再次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哦，这个。”少年的大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他两只手手腕相对撑住了自己下巴，好像小孩子扮成花朵的姿势，看起来天真又无邪：
“因为他好像看到我生气就会开心的样子，让他高兴一下又有什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夏油杰受难日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