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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囍嫁 ...

  •   她眨了眨眼,眼里满是迷茫不解,好像忘了什么,但是想不起来了,脑袋空空的。

      “小姐?你醒啦!”白露端着一盆水,惊讶的看着她,赶忙走了过来,放下盆担忧道:“小姐还好么?可有哪里不舒适?”

      她摇了摇头,看着白露问:“我....是谁?”

      白露瞳孔一缩,一时间有些讶然,过了一会她试探性的问:“小姐可是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

      “你是九百扶啊,你的父亲是太仆,你兄长是廷尉,你都不记得了么?”白露迟疑道。

      “兄长....兄长在哪?”听见兄长这两个字,她的意识一颤,心里像是被大山压住一般,难受的紧。

      白露犹豫了一会,最后扶着她边走边说:“大少爷病了,在屋里头,有好几日了,你可要去看看?”

      “病了?”

      白露点了点头,她动了动嘴,没在吭声,任由白露扶着她走,走了一阵,到了九百意的屋前,两人站在门前,白露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白露愣了一下又敲了敲门,屋顶上突然蹿出一个男子,对着她扶了扶身,随即道:“小姐可以直接进去,这会少爷还在歇息!”

      白露看了一眼那男子,随后推开门,对着她道:“小姐你去吧!我在外头守着,有事换我。”

      她呆呆的看着打开的门,犹豫了一下才抬脚走了进去,经过茶厅,拐个弯看见了床榻上躺着的人,她木木的走前去,坐在一旁,九百意的脸色很差,毫无血色,他觉得这张脸很熟悉,又有些陌生,

      她就坐在那,看着九百意没有吭声,不知过了多久,闭着眼的九百意醒了,缓慢的睁开眼,看见她,愣了一下,又笑道:“兔儿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她摇了摇头。

      “那你可怪我?”九百意观察着她的表情,好像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

      她迷茫的看着对方,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她试探性的问:“怪你什么?”

      九百意含笑的摇了摇头。

      “你怎的病了?”她淡淡的问。

      “风寒,热症,现在已经无碍了!可有事寻我?”九百意定定的看着她问。

      她摇了摇头,她其实想说,她好像忘了什么,但看见九百意后,立马就不想说了,感觉和他说了会不好,她相信她自己的感觉,所以她没在开口。

      后来怎么出的房门她忘了,她每日吃喝逛院子,陪阿娘聊天解闷,但总觉得她不应该如此,她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但要细想,她又想不明白,她不过这样的生活,又该过怎样的生活呢?

      兄长好起来之后每日都早出晚归,忙得不行,吃了晚膳后,两人会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她的思绪总会漂浮出神,她感觉,她根本不想过这样的生活,好乏闷,甚至觉得有一丝的痛苦,有一日她看向白露问:“我平日除了绣花还有做什么么?”

      白露摇了摇头说:“你除了绣花,还会看些怪异的书集,但之前你被一本书集吓着了,梦魇了好半月,老爷就把那些书都收走了,不允许你在看那些书。”

      她面露不满的,看着手里的丝线,她感觉的出来,她很厌恶手里的刺绣,她根本不喜欢绣花,而且上面的粉菊,被她绣的歪歪扭扭的,证明她绣技超烂。如果她日常真的天天都绣花,在烂也不至于烂成这样,她觉得白露在撒谎,但她没有证据。

      她想外出,去外头逛逛,每一次提出阿娘就会变了脸色,说女子不可出门,她不服气偷偷去寻了阿爹,被阿爹臭骂了一顿,罚她去祠堂跪着,她跪在祠堂里,看着祖宗的牌位,还是很不服气。

      她根本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择日她去了兄长那边,说了来意,兄长的表情像是要吃了它一般的可怖,厉声斥责她,说一个姑娘家怎可出门。
      她和兄长吵了起来,她心里积压的不平,瞬间溢了出来,向来温和淑女的她,指着兄长的鼻子骂,越骂越解气,兄长被她气得伸手给了她一巴掌,掐着她的脖子阴狠道:“你养在闺中,怎可和泼妇一般,你的教养呢!你是女子,你死都不可能离开这个后宅,你这辈子都别想出门!”

      她被狠狠的扔在地上,她大口喘着气,脸上火辣辣的疼,被打的那一侧耳边嗡嗡嗡的,她怨恨的瞪着这个兄长,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着九百意扔了过去,被九百意接住了,把她从屋里撵了出去,让白露看好她。

      她气得想杀人,回了屋里,白露那药给她擦了脸和脖颈,夜晚躺在被窝里,她越想越气,最后平复了心情,爬窗出了屋里,朝着后门的围墙奔去,她爬上围墙的那一瞬间,觉得很熟悉,就好像她爬过很多次墙头,她失败过很多次,才换来的如此熟练。

      但她没跳出围墙,就被府里的人捉住了,九百意身边的侍卫跳上围墙,请她下去,她死死抓着墙头边缘不肯,在争执间,她伸手推了对方,对方下意识的挥出刀柄,她被挥的往后倒去,当即人落地,脑袋磕着了地面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睁开眼时,她看见了九百意和爹娘担忧的脸,她心里难受的眼泪随之掉落,一滴接着一滴,他们都在安慰她,但她都没有听。

      她在昏迷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策划着离开家,往外头去,要去的目的地,是叫古国的地方,她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还会制作暗器,兄长每次带出去,献给陛下的暗器,都是她费尽心血制作出来的。

      梦里的她都知道,只是没有戳破,在她离开了家,踏上了古国的土地,她被人追杀,最后晕了过去,她就醒了,她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她的表情很是恍惚,三人见她呆呆的模样,没在开口劝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好好歇息,就出去了。

      门被关上,她看了看手上的镯子,梦里这个镯子是她做好的暗器,里面是能绞碎骨头的丝线,她按照梦境里的操作,拿着镯子,打开机关,在丝线被她拉出来的瞬间,她的心态崩了。

      她坐在床上嚎嚎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尽情发泄出来,她紧紧的抱紧自己,坐在床榻上,心里的痛苦让她无法思考,为什么会这样,之前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的么,都不是梦,都是真的么?

      她转过脸朝着床榻旁看去,梦里那边站着一个鬼姑娘,但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她的意识很扭曲,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在安分守己了半月,她再一次策划着爬上了围墙,这次跑了出去,落地的瞬间她感觉到心中堆积的郁结散了,她动了动手腕,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她的四肢和脖颈,但望去又什么都没有。

      她没在去管这些,往外狂奔而去,按照记忆里的位置,准备跑到偏道去,身上背着的干粮够她走这一趟,入夜的天还是很冷的。

      跑着跑着,她的后领被揪了起来,整个人都悬空了,她费劲的转过脸去,看见九百意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她被九百意扛在了肩上,她伸手去拧对方的腰侧,衣服太多,没啥效果。

      她就伸手抓着对方的肩膀,扭头咬在九百意的后脑勺上,九百意疼的把她扔在地上,她顾不得疼,爬起身就要跑,被九百意伸手敲晕了过去。

      睁开眼醒来,发现双手双脚被绑了,九百意冷眼的看见她醒了,吩咐白露看紧她,就离开了,她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

      接下来的半月,她吃喝拉撒都没有被允许,解开手脚上的绳子,从头到尾上厕所、洗澡、吃饭,都是白露亲力亲为,她待在房间差点疯掉,最后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白露去求求那三人,放她出去走走,在躺下去她离疯掉不远了。

      终于摆脱了四肢的束缚,她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外头,暖洋洋洒在身上的阳光,她站在那哭成了个泪人,委屈的她都不想活了!她头一次发现,外面的阳光,居然是那么的温暖,外面的空气是那么的好。

      但是她不可能,止住不出去的念头,她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后宅,她开始收敛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日复一日的温顺,九百意天天归家都会先来看她。

      入睡前,对方也会盯着她,入睡后才离开,离开后,外头两个壮汉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守在窗户,白露睡在耳房,手上绑着一条绳子,另一头绑在她的手腕上,她起来上个厕所,都能把白露引来。

      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每天都恹恹的,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雀儿,她好想哭但心里已经麻木的哭不出来了,也不在去阿娘那边请安打发时间了。

      只要离开屋里,她和白露就会系上一条绳子,她和牲口一样被拴住了手腕,慢慢的她开始暴躁,最后暴躁的扯掉手腕处的绳子,砸东西。

      换来的是九百意阴沉沉的盯着她,随后吩咐人把白露乱棍打了一顿,她去拦,九百意抓着她,让她看着白露被打得半死,过后她再也不敢扯掉手腕的绳子了,白露还没养好伤就来看着她,她看着白露那一瘸一拐的,还带着她散步,看着对方每走一步,就痛的嘶一声,她一直在说对不起,痛哭了一顿,越来越颓废,她感觉她活不长了。

      她不在让白露带着她去散步,每天坐在门口看着天空发呆,眼里不在有光了,每日麻木的颓废着,日复一日,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九百意每日不落的来看她,她早晚都坐在门口发呆,让去睡觉就去睡觉,让吃饭就吃饭,对方来了她也没看一眼,也不搭理对方!

      “不开心么?”九百意担忧道。

      她没看他,也不吭声,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没吭声,九百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没有回应。

      有一日,九百意见她坐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天,就坐在她身侧,问她看什么,她没有搭理。

      九百意叹了一口气,把她拉了过去,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颊怀念道:“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很爱爬树,经常带着我偷偷去树上摘果子,每次被阿爹捉住了,我们就会被罚跪祠堂。你每次都一脸的不服气,跪到半夜就打瞌睡,下次还是照旧找到在上课的我,带着我去摘果子,乐此不疲。你小时候的头发都是我梳的,你说我的手艺,比阿娘的还好,你还记得么?”

      听着对方滔滔不绝的话,她一脸不服气,但心里还是堵的哭了出来,吸着鼻涕,最后伸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麻木道:“为何要这般对我,我是人不是畜生,为何不让我出去!”

      “外面很危险,你不能出去,出去你会出事的,你不明白,外头这世道有多艰难,我是为你好。”九百意皱着眉安抚她道。

      “你骗人!你骗人!外面危不危险,我自己心里有数,这世道艰难是人造成的,我的痛苦也是你造成的,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真的爱我么?”她悲凉的垂眸梗咽道。

      “我爱你啊,我当然爱你,我比爹娘都爱你,我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的...”九百意掰过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正色道。

      “不,你不爱我,你一边说爱我,却一边伤害我,这就是你的爱?这不是爱,你只爱你自己,你根本不爱我,爱我的人是不会这样伤害我!你是个自我欺骗的骗子,你连你自己都骗,你比任何人都狠心!”她急促的话语,完全无法平和下来。

      “不是这样的,我是为你好,我怎么会伤害你呢,我一直都在保护你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的,你怎么可以这般想我!”九百意一脸的伤心的,看着她。

      她闭了闭眼,转过脸木然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我们一家子,一辈子都在一起,兄长会养你一辈子的,你不要想着离开这个家好不好!”九百意抱着她,闭了闭眼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脑袋。

      “......”她想杀人!!!手紧握拳头,最后又松开了!

      这一场谈话不欢而散,她每一日都呆呆的坐在门口,抬头看着天,不知年月,早在她成功爬过围墙那一天起,围墙被翻新了一遍,变成了三米高的围墙,除非她插了翅膀,不然她无论怎么爬都爬不上去,围墙面撒了滑滑粉,根本爬不上去。

      又一日,家里来了客人,白露拉着她梳洗打扮,去了前厅,她看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姑娘来找阿娘,她没有听她们在聊什么,那个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悄悄的问:“姐姐你长得好好看啊,比啊清姐姐还好看。”

      她抬眼看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有些疲惫,又听小姑娘苦恼道:“你要是我媳妇就好了,阿娘天天念叨着要给哥哥找媳妇,我也想要一个媳妇....但我跟阿娘说了一次,阿娘就罚我跪祠堂,哥哥可以有媳妇,为何我就不能有啊!”

      她瞳孔瞪大的看着小姑娘,瞬间呆滞住了,后面小姑娘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见,直到入夜休息时,她陡然从床上蹭的坐起身,瞪大眼,最后兴奋的闭上眼,睡着了,她每次入夜睡觉时,都能听见一个声音在喊她,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反正每次醒来都忘记对方到底说了什么。

      次日一早,她和阿娘用了膳,就和阿娘说:“阿娘我今年十六了,我该嫁人了!”

      她娘拿着汤匙的手一抖,汤匙掉在了汤碗里,把里头的汤,溅在了阿娘的衣领上,阿娘毫无察觉,双眼瞪的溜圆的看着她,好半响没吭声,一旁的嬷嬷轻咳了一声,阿娘才回过神,说要和阿爹商量一番。

      她也没多待,回到屋里,坐在窗口,手撑着下巴,看着外头的天,当天入了夜,九百意和阿爹从外回来,被阿娘唤了去,没多久,九百意就急匆匆的赶来,见她坐在窗口看着外头的月亮,轻咳了一声询问道:“兔儿想成婚了?”

      她敷衍的应了声,就听见对方又道:“你确定?”

      “怎么?我不可以嫁人么?”她转过脸冷笑着看着九百意道。

      九百意脸色古怪的看着她,没有吭声,过了一会才道:“好,那我和阿爹会看看哪户人家的公子,品貌端正,人才出众,让人家入赘我们家,你这个年纪也确实该成亲了!”

      “什么?什么入赘,我是要出嫁,我不要对方入赘!”她皱着眉瞪着九百意。

      九百意听她这话冷脸道:“我本觉得,你会无意于成婚,如若是你想成婚,那我也会顺你心意让你成婚,但对方必须入赘我们家,否则免谈,我不可能让你离家!”

      “你!!!”她猛地站起身,脸都气红了,指着对方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手都在抖,她弯腰,把坐着的凳子拿起来,就往九百意扔去,被对方伸手一拍,飞到一旁落地,她气红了眼跑到茶桌前,拿起茶杯一个个往对方身上砸,最后把茶壶也砸了过去,见都没伤到对方分毫,她伸手抓着桌角往走来的九百意掀去!

      被对方一脚踹开了,九百意皱着眉道:“我都许你和别人成婚了,这事我和阿爹会操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滚!你给我滚,滚!!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你给我滚,你滚!”她愤怒的抄起能拿到手的,朝着九百意扔去。

      九百意一个躲避,来到她身侧,伸手抓着他的双腕,语气不耐道:“我都说了会帮你觅得良人,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到底在闹什么啊!”

      她挣了挣手挣不开,伸脚往九百意的大腿间踢去,九百意立马双膝一弯,夹住她的小腿,黑着脸道:“你疯了,怎么可以踹兄长的下盘!”

      “你滚不滚,不滚我咬死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给我死,都给我死!我要咬死你,我要咬死你们!”她说着就要去咬九百意的脖颈,九百意用力把她甩了出去,她摔在地上,屁股痛死了,一脸恨意的看着九百意!

      “你魔怔了?你好好冷静冷静,白露!看着她。”九百意慌张的离开了,走出没多久,就听见屋里传来尖叫的呐喊:“你们都给我死,都去死,去死,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都给我死,都给我死!!!”

      她在屋里躺了好几日,连外间都不出了,白露一直在安慰她,她一句也没听,一脸死气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有时候睁着眼,有时候闭着眼,有一日她突然感觉四肢缠着的东西断掉了,在断掉的那瞬间,她听见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艺籽,线断了,如何是好?”

      过后入夜她再也不曾做梦,她觉得艺籽这个名字很耳熟,但不知道是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也很耳熟。但她不想去想了,毫无意义,就像现在活着和死了无甚区别。

      就在她诞生了一条白绫吊死的念头,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醒来后,人都呆住了!精神临近奔溃的边缘。

      九百意被白露喊来,已经是她躺在床榻上第三天了,九百意坐在床榻上,看着她,她看着床顶眼珠一动不动。

      九百意看着她又消瘦的模样,心里很是于心不忍,满眼心疼的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突然开口道:“兄长也躺下吧,我想和你谈谈....”她说着,挪了挪位置,让出空位给对方躺下。

      九百意摸着他的手一顿,随后躺了下去,转过脸看着她的侧脸问:“你说!”

      她转过脸,和九百意鼻尖对着鼻尖,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她看着九百意的眼睛道:“你留着我,是为了我的气运么?”

      她看见对方瞳孔一缩,身躯一震,随后一脸恐慌的坐起身,抖着声道:“你!!你这说什么...”她恢复记忆了?不、这不可能!

      随后他又一脸镇定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是不是累了,如果你累了,你好好歇息吧,我...我先回去....”

      “你果然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她缓慢的坐起身冷眼道:“你还是那样的自私自利,你还是只爱你自己又爱找借口,控制我的自由,禁锢我付出的一切!”

      “你在胡说什...”

      “我记起来了,那个和尚说的,我是天命,你是霉命,没有我在你身侧,你无论在如何努力在如何有实力,你都会因为,时运不济而功败垂成,所以你必须要我待在你身侧。

      你以往外出办事,都会半夜来取我的头发,又对我许诺到时带我一同去,是因为,你害怕头发不管用,而霉运缠身吧!”她靠近九百意的脸,看着对方的表情,从惶恐,到害怕,到镇定的看着自己,这变换的神色,让她感觉对方心思深沉的可怕。

      她觉得心好堵!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对方:“你压榨我的所有,就为了让你自身过得好,过后又补偿我,你觉得这就是爱我?”

      “我是真心的!”九百意红着眼眶看她。

      “我知道你压榨我的所有,是真心为你自身,你觉得愧疚而补偿我,想起我时,确实是真心待我,但这就能抹掉你伤害我的事实么?你知道什么是爱么?无论是什么爱都是相互的,而不是你强制给我,你认为为我好,觉得我需要的,你给的我都不需要,我只想要自由和....”

      “自由!自由!你为何那么在意自由,你在府里就不自由么,我不让你外出,是因为外头真的很危险,你为何就是不能体谅...”

      “外头危险你出去作甚?是,你是男子我是女子,你觉得我没能力护着自己,但我会努力保护自己,就算你是个男子,你就能保证你外出就不会受伤,不会出事?我是人,无关性别,我们都是人,你不畏惧,我亦不畏惧,你凭什么觉得你为我好,就替我做决定来折腾我!”她打断对方的话争论道。

      九百意一脸离谱的,看着她愤恨道:“折腾,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你觉得我是在折腾你?你这话真的好伤人....我...”

      “不是折腾?那我把你禁足在家,每日每日只有眼下的风景,只有身边的人,不准外出,不准和外界接触,你觉得你又会如何!”她又插话道。

      “荒谬!我怎可...”九百意的脸色了,显出稍许怒意。

      “你觉得荒谬,哈!你觉得荒谬,你不可以过这样的日子,而我确实这样,一天天的熬过来的,你真的很双向,不准别人反驳你,忤逆你,不准别人比你聪明,比你有想法,不准别人拥有的比你多,只会欺负压榨弱者。

      自私自利,从头到尾打着为我好,你爱我的名头,这样伤害我,还我说话好伤人,你没体验过,我是怎么过来的,你就觉得你苦、你难,你多伟大,是啊,你多伟大啊,把身侧人当蝼蚁一般握在掌心,掌控一切,但凡一点反抗,都会遭受你的报复,你真的好可笑!”她讥讽道。

      九百意恼怒的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吼道:“闭嘴!”

      她脸上的青筋暴起,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呼吸越来越困难,在她快要翻白眼的时候,九百意松手了,接触到呼吸,大脑有一些晕眩,她克制的调整呼吸,让自身不那么难受,等缓过来之后她看向九百意淡漠道:“怎么不杀了我?是觉得我死了,你也会失去所有的一切?你到底搞没搞清楚,有些事情其实是一语成谶!”

      “......”九百意沉着脸看她。

      “你从来没去认证过,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那和尚说的那样,或许那就只是一句话,根本就是假的!你和我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去古国,重新开始,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在计较好不好!”她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去哪都好!

      九百意垂下眸在犹豫,她眼眸一亮又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离开这里,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不会和你分开,我们去哪都一起好不好?”她抓着九百意的衣袖,语气有些哀求。

      九百意握紧了手指,抬头看着她道:“不好,和尚说的是真的,他虽然说过我们最好不要分开,他还说过你及笄之后,我们可以试着分开,或许我们的气运已经相容了,我不会在时运不济!”

      “那你为何?”她震惊的看着对方,突然想到什么,意识快要癫狂,在看九百意颤抖的眼睫毛,她明白了,她大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最后笑声落了,变成了哭泣,她想不到因为那么可笑的事情,把她折腾成这样:“你这个懦夫,你就因为害怕,不敢和我分开,就这般折腾我!!你的心是铁做的么!那么狠心的,宁愿要我变成疯子,你都要把我困在这里!”

      “反正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和你去别的地方,这里是我们从小长大的地方,最熟悉的地方,我们不能离开这里!”九百意满是固执的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抹了把脸,双眸麻木的看着九百意,突然一脸笑意的看着对方,靠过去摸了摸他的脸:“那我不走了,我们永远留在这里,我陪着你永远留在这里!”

      “真的!”九百意把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双眼发亮的看着她问!

      “真的,我会陪着你永远留在这里的,我们永远不分开,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她摸了摸九百意的脸颊说着靠前去,嘴唇触碰到九百意的唇,狠狠咬了一口,看着对方眼里的震惊,她的眼神一片死寂,下一瞬把手镯打开,抽出丝线,往九百意的脖颈勒去!

      在把九百意的皮肤划破的瞬间,她的头爆痛,她痛的手都在抖,耳边响起了一个机械音,和一个姑娘的声音,但是她听不清,她只想要杀了九百意,抖着手忍着痛手用力了些许!

      随即她的头痛欲裂,她收回了手耳边响起了一个急切的声音!

      “别杀他!!!别杀他!!!你会被天道抹杀的!!”

      全城播报:古国世界的任务者请注意,靠近主国主城,九百府邸的任务者,无论你们现下在做什么,立马动身往九百府邸,去阻止翼鲸落杀掉九百意!

      :古国世界的任务者请注意,靠近主国主城,九百府邸的任务者,无论你们现下在做什么,立马动身往九百府邸去阻止翼鲸落杀掉九百意!

      :古国世界的任务者请注意,靠近主国主城,九百府邸的任务者,无论你们现下在做什么,立马动身往九百府邸,去阻止翼鲸落杀掉九百意!

      她听清了,歪头有些不解,翼鲸落是谁?她没多想,看向眼眶泛红,眼角落下一滴泪看着她的九百意,她淡淡道:“不跑么?”

      “你就那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九百意哑着声问。

      她冷笑一声:“恨?我凭什么不能恨你,我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不是想我永远陪着你么,我会永远陪着你的,等你死了,我也会下去陪你,你不乐意么?还是说你不想死?”

      九百意满是泪意的看着她,眼神很是复杂,她忍着疼,重新抓稳丝线的拉头,朝着九百意靠去,在俯身,丝线快碰到九百意的时候,九百意突然开口道:“我要是跑了,你会如何!”

      “我本就不想活,你可随意,想走就走吧!”她手一顿,看着对方,没在往前靠。

      九百意看着她抉择了一会,最后闭了闭眼,脖颈的血还在缓慢的流出来,没在吭声,她面无表情的靠前去,手上一用力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

      全城通报:金色世界选项,任务者翼鲸落,21点00分死亡、已蹬出!

      全城通报:金色世界选项,任务者翼鲸落,21点00分死亡、已蹬出!

      全城通报:金色世界选项,任务者翼鲸落,21点00分死亡、已蹬出!

      飘在半空,听见耳边播报的重紫软,瞪大双眸,阿洛被蹬出去了?!随即他被蹬了出去,系统又播报了三次!

      和艺溪焦急想办法的艺籽,当时正在和艺溪研究木偶的线怎么崩了,她耳边也听见了播报,也是瞳孔地震的想,阿洛怎么被蹬出去了!!随即她也被瞪了出去,系统又响了三次播报。

      在湿州,看着舌万莫施粥的舌御风,也听见了播报,也被蹬了出去。

      远在军营的子车猫,看着在底下随军操练的子车孤也是听见了播报,被蹬了出去!

      贞桢在和贞冰玉,准备祭祀开始的那一瞬,也被蹬了出去!

      在耽美世界的段干缪和南门卿,是最后被蹬出去的,两人都是一脸懵的,就莫米其妙的听完最后一段播报,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在恐怖黑色选项的子韵,刚进入新的任务就听见了全城播报,一瞬间震惊无比,这可是全城播报啊,不是选项播报,是属于整个主城的任务者都听得见的,而且不止是三次是连着好几次一阵阵的播报,这是一起绑定的都被蹬出来了?

      段干缪和南门卿睁开眼时,看见周围都是任务者,两人在最后头,并没有人发现两个突然多出来的人,听见眼前的审核员,絮絮叨叨的说这个任务要注意安全,段干缪沉默了一会,抓着南门卿的手臂,挥开投屏,终于接受了他俩因为翼鲸落被蹬出了,也跟着蹬出了,但现下他和弟弟又出现在恐怖选项,看样子还是刚开始的任务,他看了看四周,很确定不可能只有他俩来了,肯定其他人也都来了!看着四周围的任务者,没有因为系统播报而震惊,他想了想或许是在失去意识,到恢复意识的时间,有中间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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