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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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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我们喝一个。”王守仁拍拍我,把我的思绪拉回饭桌之上。
“喝喝喝,喝十杯。”我看着王守仁发红的脸,知道他酒意微醺。
“左左,你知道么,当你走进来的一刹那,我们以为是仙女下凡呢,真漂亮啊,我的心砰砰的直跳啊,咱们的假小子也变成淑女啦。”副班刘三看着是喝了不少,坐在左左旁边,耍起了自己撩妹的那老一套。旁边站着几个男同学,频频点头表示附和。左左的脸一片绯红,坐在那里有些无措。虽然这句话我也深有同感,但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始终别扭的很。
“三儿,来咱们一个宿舍的喝一个,庆祝一下再也不用半夜拿炉子煮面吃了。”我举起杯,假装踉跄的撞开人群,闪在左左和刘三之间。左左也如释重负,慌忙起身去洗手间。刘三伸手向留,我顺势拉着他一顿忆苦思甜。
酒足饭饱,老赵提议大家转场去KTV唱歌,一众人高呼同意。在KTV昏暗的灯光里,《朋友》《同桌的你》这些大众催泪神曲一再想起,男生觥筹交错,豪言壮语。女生抱在一起泪流满面。我心中也对这些相伴两年的同学有太多不舍,但我大抵还是不习惯这种煽情的场面,默默的退出包房,坐在转角的台阶上静一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左左也从房间里出来默默的坐在我旁边,“我们就这样毕业了?”她幽幽的说了一句。
“是啊,好快,我还没有在题海里遨游够呢。”我不想把气氛搞的太伤感。
“淹死你。”左左笑了,那笑容像极了那天中午的太阳。“我们就这样长大了?”她接着问。
“是吧,我们再也不用被无尽的习题困扰,再也不用隔三差五的动员,再也不用去用小数点计算分数了。”我舒口气,确信此刻甩脱了这些麻烦。
“我们就这样分开了么?”第三个问题,像雷一样劈在我心上,这是什么意思,我该怎么回答,我要怎么做。就在我百爪挠心想不出答案的时候,我闻到左左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然后就感觉到左左把头轻轻的靠在我左边的肩膀上。
“我有点晕,不介意我靠一下吧。”左左喃喃的小声说。我还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一半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半是因为刚才那个不明所以的问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又低低的问了一句,我偷偷的瞄了她一眼,她眼睛微睁,看来真的是喝的有点醉了。
“什么问题,我没听清唉。”我继续打哈哈,“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她突然坐直,“我们出发吧。”此刻她笑起来眼睛好像一弯月。
我把她扶起来:“走走走,我去和老赵说一声。”
“愿风指引我们的道路。”她傻傻的靠在墙上,胡乱的挥着手。我再三确认她能自己站着才进去和几个狐朋狗友道别。
等我从KTV的房间出来时,却发现左左不在了。我着急的跑到大门口,发现她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我走过去轻轻的推了推她,她迷糊的看了我一眼,娇滴滴的说道:“你出来了呀。” 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走了走了,再不走又该让他们拖回去唱第80遍朋友了。”
我拉起左左,她一把推开我,然后一个踉跄险些又坐在沙发上,“走,让我们再去揍一遍一粒蛋。”她一边指着前方一边走。
我叹了口气赶紧跟上去,喝成这样还在想着打游戏,真是妥妥的网瘾少女。
我打了个车把她送回家,她一路上不停的讲话,不是还差哪件装备,就是哪道选择题是不是选
C。
王守仁和刘三一个劲的打电话来,一个喝多了一直哭着追忆青春,一个骂我怎么把左左拐走了。我只能在不断的都选C和抚慰少男情绪的烦乱中到达了左左家楼下。
下车时司机师父还专门对着我会心一笑,我看看一旁睡着的左左,搞得瞬间心虚无比,但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不对明明什么也没想啊。
无奈只能把她扶下车,然后大力的把她摇醒:“醒醒,醒醒,大姐,你家哪栋几层啊。”
“啊?你问我家干什么,你这个坏人,想干嘛?”她又开始胡言乱语。
“是是是,我是坏人,快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好去把你家的冰箱偷走。”我只好先把她扶到路边的石凳上。
“不能偷冰箱的,冰箱里有我最喜欢的酸奶,你偷电视吧,电视好啊,能洗衣服。”左左坐着也不老实,不断地挥着手。
“这都哪跟哪啊,你快醒醒,我沈文,这是你家楼下。”兜里的电话还在响,我被搞得有些头痛了。
左左突然转头面向我,然后眼睛睁到最大。紧接着她双手啪的一声拍在我脸上,勉强算是捧起了我的脸,大声说道:“沈文,你怎么在这?”
折腾了一路他居然不知道是我把她送回来的。我一手掩面,悲怆的说道:“是我把你这个猪扛回来的。这是你家楼下,好了,告诉我你能自己走上去么?”
“我不想回去。”她低下了头。
左左发丝轻柔沿肩垂下,我心中思绪万千,我并不是对左左没有好感,甚至在大多数的时候我想起和左左的相处觉得除了愉快,还有很多超越友谊的感觉,只是觉得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哥们,或许只是单纯的亲密而已。偶尔同学们调侃起我们,她也并不羞涩,搭着我的肩膀表示,不过是哥们。
喝了酒站在这吹了会风,我竟然也有些晕了,借着酒意,我顺势问道”你想去哪里?”
“流氓!”她突然仰起头,给了我一个白眼。我被搞得不明所以,我只是想问一下她想去哪里上大学。
“喂,我只是想问下一报什么志愿啊。”我直接反驳。说完我才感觉好像不对,她不会是以为我要带她出去吧。
左左哦了一声。我瞬间慌了:“我没别的意思啊真的,我就是把你送回来,然后你下午说什么毕业。。。分开之类的,我就想问一下你想报哪里的志愿啊,看看我们是不是想的差不多啊。”
左左噗嗤的笑了,继而是止不住哈哈大笑。我超级尴尬,尴尬到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红的发烫。左左缓缓的站起来,然后径自的往前走。
我想伸手去拦,一是不知道她现在酒醒没有,二是我怕刚才的误会没有解释清楚。
她背对着我,大声说:“我们互相都欠一个答案,扯平啦,我自己能回去,你也早点回家吧。”
我也只好站在原地,嘟囔了一句那我走了。我看着她进了单元门,才转头到路边打了个车回家。
我的酒意早已散尽,现在只能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几次坐起来打开电脑又关机,爸妈的鼾声此刻更是让我难以成眠。
她是什么意思呢?我真的想和她分开么,我刚才怎么不直接回答不想呢,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吧?可她真的是这个意思么?我的天这些问题好难。
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问题不断地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不知道循环到第几前遍的时候我终于睡着了。
“都几点了,人都齐了就等你了。你不会还在家吧?”王守仁隔着电话冲我吼。
“来了来了,昨晚睡得太晚了,这就来了。”我赶忙起床洗漱,又扒拉了几口我妈准备的早饭,慌忙的赶去超时空网吧,男孩子们的快乐夏天正式开始了。
一上午的奋战我们5个男孩赢多输少,终于感受到了高考结束后,无拘无束的快乐。
“王守仁,你说左左会报哪个城市的学校啊?”我盯着屏幕,假装随口问道。
旁边的王守仁突然停下了操作导致这一波团战输了,对话框里蹦出了各种问候祖先父母的字。
“沈文,你这个人有问题啊?”他把脸转向我一脸严肃,“从上了高三到考完,你从来都没问过我想报哪里,我以为你都不在乎这些。”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干嘛这么一本正经,快继续继续。”我突然后悔刚才犯傻提问。
王守仁还是盯着我,我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较真的人,这下看来不好交待了。
“昨天你就很怪,以前唱歌你都是把着麦克风不撒手,昨晚没唱两首就走了。”
“我送左左回家了,她不是有点喝多了嘛。你还打不打?”我想强行结束话题。
王守仁直接就按了重启键,然后继续盯着我。“你最好老实说,你是不是和左左在谈恋爱。”
“我没,我没有,怎么可能呢,别瞎猜了,我们好哥们,咱们不都是同学嘛。”我直接一波否认三连。
“你很心虚,我太了解你了。”他露出一副让我讨厌的慈父般的微笑。
“好吧,我们没有。我只是突然想知道一下她会报哪里的学校。”随着电脑关机,我也只好回答拷问。
“走走不玩了,肚子饿了吃饭去。”他拉着我站起来,其实我也想找个人聊聊最近的这些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