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
-
第二天，正当后半夜完全没有休息的斯内普一如往常地熬制魔药时，魔药室的木门'砰'地一声大开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表情不善的来人，异常清楚地明白这是来找茬的，他就要倒霉了。
“斯内普，你过来！”
“是，殿下。”斯内普应了一声，放下手头的工作，快步走到对方面前，垂下眼帘不愿与上司那冰冷的眼神对视。
“你可真行，我还以为你会担忧…”顿了一下，跳过那个该死的错误，“没想到你胆子大的很，连黑魔王也敢欺骗了。”不然Tom头一个弄死的就是这个胆大妄为的混蛋！
“殿下，我没有欺骗黑魔王，只是隐瞒了…那个吻……”
“闭嘴！我说过不许你提这件事的！”
“殿下，你只说过不许我把这件事说出去。”
“闭嘴，斯内普。你还敢顶嘴了，才过了小半夜，你胆子倒是变的够大的！”这个混蛋昨天还怕的要死，今天竟然就完全变了一副嘴脸，“难道你自认为你的小命保住了，黑魔王不可能再获取你这段记忆，所以你觉得无所畏惧了？还是说，昨天因为你的告密，成功获得黑魔王的欢心，而我又有把柄落到你手里，所以，你吃定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就不把我放在眼了？”
“殿下，我尊敬你，一如往常。”斯内普恭敬地用低沉阴郁的声音回答。
他想说他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但…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选择了黑魔王给予的权力，背叛了殿下的信任，他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底气站在殿下面前和往常一样那么坦荡无愧了……
“斯内普，你不会认为你这是帮助了我吧？毕竟因为你的缘故，我和Tom和好了，所以你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想起昨晚殿下与黑魔王的…亲吻，斯内普紧抿着嘴唇，握紧了手中魔杖。
“如果你真这么认为，那我还是真看错了你。”
果然人性的复杂哪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就算是曾经一直敬佩的人物，他也并不是我所认为的那样值得信任。
说实话，那也是人生第一次被Tom的拥抱吓到浑身僵硬，那时的我完全沉浸在悔恨与懊恼中，对Tom的到来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我还一直傻傻地以为斯内普会陷入担忧自己性命的焦虑中，完全没想到他竟然那么胆大包天！
斯内普这混蛋的做法让我太难以接受了！
就算他帮助我明白了Tom多年的默默等待，但谁也不会喜欢这种吓人的方式。
更何况，他的目的必定也不可能是为了我和Tom说清误会，只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
我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曾经记忆中的斯内普明明是那么隐忍的一个人，而现在眼前站着的斯内普却甘愿为了些许权利就如此地去冒险…这个人真的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吗……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你直接跟着伟大的黑魔王去做更大的伟业好了！我可不想什么时候再被你'帮助'一次，我这颗脆弱的心脏可禁不起那么大的'惊喜'……”瞥了眼低垂着头颅好像对我的讽刺完全没有反应的斯内普，简直越看越有气！
这坚决不啃声死样子怎么看都是一副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可恨德行，这混蛋把我当踏脚板不算还他妈的竟然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没听到我说话停顿了吗？
没看到现在我卡在这里没说下去吗！
我不就是想让你跟我认个错道个歉，难道这很难理解吗？
说一句，'我错了，请原谅我，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这很难吗！
所以说斯内普这家伙的个性还真是让人火大！也怪不得Tom动不动就喜欢用钻心剜骨惩罚人，实在是某些人太可气了，简直就跟个木头一样，一点都不机灵！
要是换成卢修斯，他早就机灵地配合我了好吗！
现在我很尴尬啊，完全下不了台啊，你快点给我接话快点认错啊！
简直暴躁，不会看人眼色的家伙就是欠收拾，没气也要被气出病来！
“呵呵——”咬牙切齿冷笑了几声，这个混蛋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真没想到斯内普你竟然还能如此勇敢不怕死，你没被分帽院分进格兰芬多学院真是格兰芬多的一大损失，我为你分错学院而惋惜，这可真是可惜极了！”
这家伙不是最厌恶格兰芬多的吗，怎么还一点反应都没有，以前的牙尖嘴利呢，这混蛋就想看我唱独角戏是吧，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黑魔王你都敢糊弄，那么我这间属于邪恶的斯莱特林后裔的魔药室你应该更没有放在眼里了对吧！既然你选择成为勇敢的格兰芬多勇士，那么我这里也不再欢迎你，以后你就不要再踏入我这间魔药室了！”
看着这个混蛋就来气，难道你还真以为得罪了我还想有好日子过吗，世界上哪有两头讨好的好事，斯内普你这个混蛋做梦去吧！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原本一直低垂的头颅，永远麻木阴沉的神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他忍着被羞辱的不甘、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直到自己听到那句让他恐慌的驱逐命令，他抖动了下手指想要阻止对方说完那句他最为惶恐的话，但理智又及时阻止了斯内普……
虽因背叛对方信任而陷入自我厌恶，但从未想过也绝对不愿就此离开的斯内普只能卑微地跪下、带着渺茫的希望努力解释并祈求道：“我没有得意、也没有认为自己帮助了殿下，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殿下……”
“我知道的，我十分清楚，谁都不会喜欢一个可恨的告密者…我明白您会生气、会非常生气……”
“我背叛了殿下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我是个可恨的背叛者，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您珍贵的信任，所以我从未想过让您原谅我……但看在我对魔药有用的份上，我请求殿下你能换一个惩罚，哪怕是不计数的钻心剜骨我都愿意接受，我只求殿下允许我继续留在这里……”
“请不要赶我离开……”
“求你，殿下……”
这是他除霍格沃茨以外遇到的最快乐的地方，他不想离开，他这样的人，也根本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
斯内普这家伙，逼一下还是蛮能说话的。
不过，你这些话要是能早点说，这件事早就跳过去了！
为什么你就不能和卢修斯一样机灵一点，现在你给我看看气氛啊混蛋！
我刚刚都发那么大的火了，都把狠话都放出去了，现在你一跪下我就顺着你的意思留下你，那不是显得我太没有威严了吗……而且——
“起来，斯内普，我不是你的主人，你用不着这么卑微地祈求我，我非常不喜欢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应该和往常一样反问我，'那么消味魔药，你是不需要了，对吗？'之类的话才对，而不是露出这么一副弱者模样。
我知道你从未害怕过我，虽然往日你经常一副忍气吞声的模样，但反讽的话可一句都没少说，可为什么这一次你却轻易向我低下了你高傲的头颅，难不成就仅仅因为我企图把你赶出这间魔药室？
沉默良久后，我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个性格别扭至极的人形阴影：“我问你，斯内普，你为什么召唤了黑魔王，你明明不该告诉他的。”
“……”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的斯内普沉默而又顺从地站了起来，但仍旧紧抿着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要是死倔着不说，我是不会让你留下来。”
“这是黑魔王从一开始就给我的命令……”斯内普低声道。
“还有呢？”Tom有这个命令不奇怪，但事关性命，我不信斯内普想不到Tom会对他进行摄神取念，难道斯内普这家伙真的疯狂到可以为了一点不可知的奖励就连命都可以不要了？
“为了永绝后患，这件事黑魔王早晚都会知道的，只有主动告诉他，他才会忽略记忆衔接中的…不对劲地方…”斯内普缓缓道，“我知道黑魔王只在意殿下，他的视线永远只在殿下身上，所以…这件事一定会圆满解决，黑魔王也会得偿所愿……”
“而你也因此得到了黑魔王的重用，为了权力与地位，你就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是。”
“昨晚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斯内普一愣，好一会儿他缓缓点头道：“有一股奇特的、说不清的味道。”
“有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
“说谎。”
“……”斯内普再次沉默了，他不知道说错了什么，也不知道殿下想听什么。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让我开始怀疑我的判断，我必须知道我到底错在哪里。”
既然闻到了那味道就说明斯内普当时那高涨的情欲的确是因为那气味引起的，说的自恋一点，那时候的我其实相当于斯内普追求对象的角色，但是这个家伙竟然可以为了权利把他的追求对象出卖给了大魔王Tom，这这么说都不合理吧，怎么想也不该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吧！
想想看，今后能为他人牺牲自己的斯内普现在为了获得更大权利，选择把'波特母亲'送给了黑魔王，这个真相够可怕吧！
咳咳，好吧，这个说法是有些夸张，毕竟我不是斯内普那个心爱的女人，斯内普的意识也很清醒地知道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产生任何特殊的关系，但怎么说也是这相当于斯内普亲手把当时的'有着巨大好感的人'推倒别人的怀里，这让我实在有些理解不了……
这实在太奇怪了，为什么现在的斯内普和我曾经记忆中的斯内普完全不一样，现在的斯内普根本是一个合格的食死徒，和Tom一样追求权利、追求地位、追求力量，根本没有我印象中为了……
不对、不对——我记忆中的时间不对！
我怎么能忘记了，未来的斯内普一开始想要保护的，也只有波特母亲的那双眼睛罢了。西弗勒斯·斯内普从出生到死亡，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但是…一个人的死，她所带来的影响真的那么巨大吗，她能完全改变另一个人的价值观吗……
要是只有那个女人能改变斯内普，那为什么非得她死后才行？还是说非得要让斯内普亲手害死她才能让作为食死徒的斯内普彻底地觉悟他现在所追求的一切都是可笑的？
…我可从来不觉得一个男人拼命去追求权利是可笑的，一个男人若是一事无成，那才是及其可笑的。
虽然我现在很生气，但我气的是斯内普对自己生命的不珍惜，在把我的失态告诉Tom前也不事先提醒我一下，万一我不小心不打自招了，斯内普这个混蛋就死定了。
毕竟这件事从结果来说皆大欢喜的，斯内普帮助我解决了一个心结，单凭这点我就该感谢他，再说，我还等着斯内普在帮我熬制消除气味的魔药呢，怎么也不可能真的要把斯内普赶出魔药室。
不过…既然斯内普因为昨晚的事对我产生了很深的愧疚，那么……“斯内普，如果你能放开你的大脑，我就允许你继续留下来。”
“……”斯内普整个人僵硬了。他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要查看他的记忆，对他进行摄神取念。
“你可要想好了，比起黑魔王，我其实更精通摄神取念，毕竟我血统觉醒的能力就是这一方面的，所以，你别想用大脑封闭术糊弄我。”
“当然，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但你就得离开这里，哪怕你认为你只是黑魔王的一双眼睛，但在我眼里，你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不是一双'眼睛'。”
我知道这个要求十分过分，但我真的想不通，又很想知道现在的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你主动向我暴露了你的弱点，给我趁虚而入的机会……
虽然平日里，当坏人的永远是Tom，而我经常扮演着那个'好脾气的殿下'角色，但再怎么说我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黑魔王的同胞兄弟，从来都不是一个三观正直的好人呢……
而被迫二选一的斯内普，内心慢慢陷入了挣扎与绝望…要是选择拒绝，那他就得离开这间他已产生很深归属感的魔药室；但要是选择同意，那他过去经历的所有不堪都会暴露在殿下面前，难道要告诉对他怀有善意的殿下，他斯内普就是一个无能的失败者、一个可悲的受刑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 6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