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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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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死寂的沉默。
容溪这张脸,以前就没几个能碰,现在更是没人敢碰。
别管人家夫妻感情怎么样,打容溪的脸就是打傅斯言的脸。
她今天穿的是墨绿色长裙,肩上披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头发没做造型,随意地披在肩头,洋洋洒洒地垂落至腰际。
美艳的咄咄逼人。
绯色的桃花眼不躲不避,轻飘飘地看着李蓓蓓,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动手?
吃瓜群众表面惊慌紧张,内心都在呐喊——打起来打起来。
但谁都知道,李蓓蓓敢动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圈子里生活这么久的都是人精,得知容溪嫁给傅斯言后,大家的心态不由自主地发生变化。
羡慕嫉妒的有,心态失衡的更有。
很多人和李蓓蓓想的一样,就容溪这个嚣张的做派,放在女人堆里都没几个喜欢的,放在男人眼里更不会有好评。
但是——
她还是成功嫁给傅斯言。
不管因为什么,她就是有本事让傅斯言娶她。
所以才能在这样的场合肆无忌惮,而被打的人再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想怎么作怎么作,反正出事傅斯言替她背。
众目睽睽之下,李蓓蓓被各种目光架起来,这时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喝醉,大脑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这巴掌下去代表什么。
但她毕竟只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这时候认怂面子挂不住,手一直仰着没放下来。
好在陈美颖及时过来拉下她的手:“蓓蓓你干什么,还不快给西西道歉!”
本以为她是来劝架,谁知自己的闺蜜上来就让她道歉,李蓓蓓气的没有理智:“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是她扇我巴掌,该道歉的是她!”
陈美颖哎了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李蓓蓓拿起自己的包,冷笑地扫过那群看戏的人,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颇有几分众人皆醉她独醒的孤傲。
等她走后,场内重新恢复热闹。
陈美颖忙着道:“西西,对不起啊,我本来没邀请她过来,是她自己非要来的,没成想还让你不高兴。”
边说边让服务员递来毛巾:“擦擦手吧,要是手还疼我去叫医生给你看看。”
容溪接过毛巾:“没事。”
虽然容溪脾气不好,但很少主动挑事,念着是陈美颖生日,她也没不给面子,气氛很快恢复正常。
十一点左右,生日会结束。
刚上车,沈茵就趴在她身上哭:“呜呜我失恋了呜呜呜。”
容溪:“……”
她其实很想说一句,严格意义上来说,追人失败应该算不上失恋的。
但对上沈茵可怜巴巴的表情,她把话咽了回去。
都怪李蓓蓓,本来沈茵都快被哄好了!
非要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现在更难哄了!
沈茵哭了半天,中场休息时,用胳膊肘碰了下容溪:“你帮我问问你老公,我真的没有可能吗?”
八卦是人的本能,容溪也挺想知道的。
她面色严肃,意正言辞道:“看在你这么伤心的份上,我就替你问问吧。”
打开手机的那刻她才想到,好像她到巴黎没给他报平安呢,不给转念一想,她并没有非要给他报平安的理由。
他又不是她的老板,她没有向他汇报行程的义务。
容溪算了算时间,这个点国内天刚亮,也不知道傅斯言起床没有。
反正前几天她睁眼的时候,地铺上都干干净净的。
在沈茵期待的眼神下,她打开微信置顶的信息框。
容溪:【问你个事儿,就你那个好兄弟陆怀琛,他真的有白月光吗?那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沈茵真的没有可能吗?】
发了一连串的问题,容溪看着界面,忽地发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两天都没和他联系,上来就问别的男人的故事。
显得她很不守妇道的样子。
不对不对,这两天她没有联系他,他不知道主动联系她吗?
呼!差点钻进自我PUA的陷阱里!
想到这,容溪把给他的备注改成:狗男人。
都是狗男人的错,她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打电话关心她!
差不多五分钟,狗男人才回复她。
傅斯言:【没可能。】
容溪挑了挑眉,当局者迷,如果陆怀琛说不可能,她还持有一丝怀疑,但傅斯言说不可能,那就是真的没有可能。
容溪:【这么严重,他和那个白月光之间有什么故事,你给我讲讲呗!】
容溪:【讲嘛讲嘛,我保证不大嘴巴告诉别人。】
又等了几分钟,对面没有搭理她。
容溪气哼哼地关掉手机。
本想婉转点,可她实在想不到该怎么修饰,也怕给沈茵希望她又一根筋追下去,就把傅斯言的原话告诉她。
“他说,没可能。”
沈茵怔了怔,眼泪慢慢止住。
容溪松了口气,她就说沈茵茵还是很坚强的。
下一刻——
耳边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嚎。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我失恋了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容溪:“……”
失恋的女人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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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安慰情伤未愈的沈茵,容溪非常大方地表示,喜欢什么容小溪都给你买。
于是在这短短三天,两人嚯嚯傅斯言不少钱。
傅司南越看越生气,一个劲儿地指责容溪败家子,用他们老傅家的钱养闺蜜,放到古代得沦落浸猪笼的下场。
容溪轻飘飘地解释:“你懂什么,我花的钱越多,你哥赚钱的动力越大,而且你也知道,现在通货膨胀这么厉害,钱越来越不值钱。”
顿了顿,她扯了句听上去很有道理的话忽悠:“有位经济学家曾经说过,钱再也没有比现在更贵的时候,所以我们得趁现在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而且这些年消费不景气,我们作为三好公民当然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国家的GDP做贡献,虽然是为巴黎的GDP做贡献,但现在的经济是全球化的经济,我花的这个钱早晚有一天会流转到国内的。”
然后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文盲真可怕。”
傅司南:“……”
他无言以对。
说不过就加入,傅司南跟在容溪屁股后面,蹭到不少好处。
随即转变想法:这个嫂子还不错,至少不吃独食。
短暂的三日大秀很快结束,三人乘着私人飞机离开。
抵达北城,容溪没有直接回溪水湾,而是叫司机送她去学校附近的公寓,那是爸爸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学校发的通知,明天下午报道。
容溪打算回去睡一觉,等倒过时差把公寓收拾收拾,然后再回溪水湾和她的老公告别。
睡醒差不多下午四点,容溪收拾完东西,拎着包下楼。
车库里有辆白色保时捷,也是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出门的时候天就阴沉沉的,车子开到半路天气突变,乌云密布狂风袭来,倾盆大雨从天上倒下来。
容溪的车技不错,雨天开车也不带害怕的,打开车载音乐调到林星逸的新歌,边开车边自嗨。
正嗨到兴头上,突然有个电话打进来。
是谁这么没有眼力价?
她看了眼屏幕。
哦,原来是狗男人。
容溪撇撇嘴,点开接通。
她没好气地问:“干嘛啊?”
电话那边,傅斯言刚应酬完,坐在驶回溪水湾的车上。
他阖着眸,手指轻轻地捏着因为喝酒而感到不适的眉心。
几天没听见她的声音,猛地一听,倒还有些新奇。
傅斯言淡声问:“在哪儿?”
“车上,准备回溪水湾。”
“你妈刚才打电话,问你去不去容家吃饭。”
话音落下,仿佛能听见电流的滋啦声。
车内静谧无声,雨水敲击玻璃窗的声音急促猛烈,听起来让人心情烦躁。
这场雨下的能让北城起涝,雨刷扫过玻璃窗,很快被新的雨水淋湿,周而复始不断反复。
容溪看了眼窗外的雨,无声地扯了扯唇。
是容氏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傅斯言的帮助,所以又想起她?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容溪咬唇,冷声道:“我不去。”
自从逼婚事件发生后,容溪和父母的关系直线下降,这件事傅斯言是知道的。
对她的回复没多大的意外,傅斯言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说完正要挂断电话,话筒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然后“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女人一声惊呼,声音骤然停止。
“容溪?”
喊了一声,对面没有回应。
傅斯言看着挂断的电话,握着手机的力道收紧,手背静脉血管突出来,冷白的皮肤上泛着青筋。
车内的气压陡然降至冰点。
他冷声吩咐周文浩去查,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扯了扯衬衫领口,好似这样能让呼吸更顺畅点。
周文浩看着面色铁青的男人,跟在傅斯言身边五年,他从未见过他这样紧张——即使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后车座。
周文浩轻咳了声:“傅总,大小姐跟李小姐的车子撞上了,她是追尾的那个,那边要求.......”
“她受伤没有?”傅斯言冷声打断。
“没有没有。”周文浩忙着道,暗骂自己怎么不先说重点。
握着手机的手指一点点松开。
直到此时,傅斯言才徒然察觉,在此之前他的神经紧绷着。
见傅斯言的面色有所缓和,周文浩硬着头皮继续汇报。
“那边要求大小姐赔偿,但大小姐说是李小姐故意踩急刹车属于恶意挑衅,不愿意赔偿,要求李小姐向她道歉。”
傅斯言沉声问:“她人呢?”
周文浩:“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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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原本好好地开着车子,旁边的玛莎拉蒂突然变道,冲到她的车子前面,匀速行驶半分钟,然后忽地踩了急刹车。
于是,她就追尾了。
虽然是前车突然踩急刹车才会导致意外,但在法律实务中多半会判后车的责任,容溪也不想多纠缠,打算赔钱了事。
结果出来的人是李蓓蓓。
容溪很容易就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她就说好好地开着车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事,原来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她当然不愿意赔钱。
倒不是差这点钱,但赔钱给李蓓蓓,她心底就是憋屈。
外面下着雨,念着两人身份不菲,交警把她们俩带回警局。
李蓓蓓的表哥在公安系统有点门路,交警们不敢得罪,但容溪也不是能得罪的,只好在里面和稀泥。
局面随着李蓓蓓表哥到来打破平衡。
李蓓蓓跑过去,抱着李文贺的胳膊,撒娇道:“表哥,她撞了我的车子不愿意赔钱,那是我爹地送给我的新车,就这么被她撞坏了!”
李蓓蓓知道这个表哥最宠她,从小到大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会给她收拾烂摊子的。
李文贺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果真是金字塔顶端的绝色,名不虚传。
他整了整衣领,温和地笑道:“容小姐,我相信你也清楚,交通事故中遇到追尾,大多数都是后车主的责任,虽然是蓓蓓踩急刹车,但是你没有保持一定的车距,而且出事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
容溪脸上是精致的笑容,但眉眼间笼罩着一层轻薄的嘲讽,嗓音轻软却又冷漠。
“我记得有例外,如果是前车恶意挑衅,那她需要负全责,严重的甚至要行政拘留。”
闻言,李文贺淡淡笑出声:“你说蓓蓓是恶意挑衅,需要举证证明这点,不然法律程序上也没法走得通。”
证据?
很多人后车主就是因为没有证据,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容溪看着李蓓蓓得意的笑容,仿佛有李文贺撑腰,她就能肆无忌惮地挑衅容溪。
她闭了闭眼,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肉里,刺痛使得大脑维持清醒理智,却在看到李蓓蓓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心头仍冒着火。
李文贺温声提醒:“容小姐,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就在责任书上签字,还是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女孩忽地站起身。
李文贺的视线追随着容溪,看见她从他身边绕过,扑进门口高大的男人怀里。
男人一袭黑色西装,身形高大修长,手腕上搭配银色腕表,整个人都透着矜贵禁欲的气息。
怀里的女孩与他的疏离的气质违和,却又让人莫名认为两人协调搭配。
容溪双手环着他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看向对面的李氏兄妹,像幼稚园和家长告状的孩子。
“老公,就是他们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