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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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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天,有时就如大海一样,时起时伏,偶有大风大浪、狂风暴雨。
到了宋沅彦的吃药时间,赵叙与他再次展开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拉锯战。
喝药汤时,在能选择的情况下,赵叙是不会选择以口喂药的。容易呛到不说,那样喝下去的药量无法预估,因为流出口和自己不小心咽下去的,占了一定的量。用药量不准确,是大忌。
常用的喂药方法就是让小宝往宋沅彦面前一站,自己再佯装喝上一口,装模作样告诉他一点儿都不苦。
宋沅彦没说信不信,含笑斜赵叙一眼,仰头灌下药。
小宝不在家的时候,那更简单了。
赵叙轻飘飘来一句:“你不乖乖喝药,我就打视频电话给老师,让小宝接电话,然后你会发现一堆小朋友会来围观你喝药,精彩不精彩?刺激不刺激?”
宋沅彦二话不说,含泪灌下药。
许多天之后,摆在他面前的,终于不再是需要一口闷下一大碗的药汤,而是一颗颗黑珍珠般漆黑发亮的药丸。
在他眼中,这个药丸是真的“要完”。药丸那点亮就如毒药粹上的色泽。头默默扭到了一边,打死不看它们。
赵叙觉得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哄宋沅彦乖乖吃药上了。
“这是巧克力豆,吃吧,可好吃了。”
宋沅彦侧侧身子,让自己远离所谓的“巧克力豆”,冷笑:我信了你的邪!谁家巧克力豆长这样?呵……
“咽下去就好了,比药汤好入口多了吧。乖,吃掉。”
宋沅彦不为所动。
“我喂你?”药丸入口不会马上融化,以口喂药,赵叙跃跃欲试。
宋沅彦脑门上亮起示警的红灯,捂住嘴,起身逃跑,被赵叙长手一拉,压在了沙发上,逃跑无能。
赵叙探出一只手,拿起药丸,慢动作放入口中,然后两手快速咯吱了一下宋沅彦的咯吱窝。
趁那捂嘴的手一松,赶紧抓住,往旁边一拉,嘴与嘴完成对接。
撬开齿关,推药丸进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起身含住一口水,再度覆上宋沅彦的唇,慢慢渡过去,最后自然发展为吻来吻去了。
直到宋沅彦舌尖发麻,赵叙才再次退开。
赵叙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这药挺甜的。你觉得甜不甜?”
宋沅彦喘匀气后,恼羞成怒:“甜你个大头鬼!”
“原来是我甜啊。”
宋沅彦白了白眼。
赵叙不依不饶,“到底甜不甜?”
宋沅彦对着幼稚鬼没辙,弱弱地说:“甜。你让我起来。”
赵叙再啄了啄他的唇,“记住了啊,是甜的。下次吃药乖一点。”
说完,将人拉了起来。
宋沅彦舔舔嘴唇,暗自嘀咕:这可说不好。
赵叙同意宋沅彦每天去摆几小时的摊。相应的,家里的事,只要自己在,就不许宋沅彦碰,减少他每天的劳动量。
宋沅彦每天喜滋滋去干活。在赵叙的监督下,每天备的料都不多,用完就收工回家。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这天,赵叙与小宝洗完澡,一个穿着浴袍,一个裹着浴巾被抱着,从浴室里出来。
宋沅彦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啃着煎饼。见赵叙望过来,将面前一堆煎饼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赵叙先帮小宝穿上衣服,自己穿着浴袍直接往宋沅彦旁边一坐,“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给我带夜宵?”
拿起两份煎饼,一份递给小宝,一份送入自己口中。
宋沅彦随口应了声,继续啃煎饼。
煎饼摊出来后,过了一阵子就不脆了。所以赵叙吃到口中的煎饼已经不脆了,有了一些韧劲,中间的薄脆还很脆,两者搭在一起,越嚼越香。
一个煎饼很快下肚,重新拿起一个,继续吃。等自己吃完了三份,宋沅彦拿着的那饼也没少几口。
种种表现都透露着异常。
赵叙帮小宝擦擦嘴和手,拿起玩具,让他去卧室玩。
“遇到什么事了?”赵叙揽人入怀。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宋沅彦欢欢喜喜去出摊。
他将每天的出摊时间贴在摊位前。喜欢吃的,自觉到点来光顾。很快备的料用掉了一大半。
正当自己猜测还有多久可以回家时,两位城管来到了面前,将一张通知书和一张宣传单递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说:“现在要创建文明城市,也就是大家口中的“创城”。这里不允许摆摊了,回去吧。”
宋沅彦一脸懵,自己这些年就靠这小摊养活自己和小宝,突然不让摆了?一时慌张起来,“两位大哥能不能通融通融,我们家就靠这过活呢。”
掏掏兜,想给人敬根烟。没掏到,才想起自己不抽烟。于是,从钱夹中掏出些钱,递过去。
城管将钱推回去,“这不是能通融的事,这个通知都出了好些天了,你没关注吗?你也不容易,还是想想去哪找个铺子吧,这里估计以后都不能摆摊了,快回吧。”
被迫修养的宋沅彦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可能是修养期间错过了,“能不能等用完这些料再走?”
“不行,得赶紧走。你看别的摊子也有别的人在做工作呢,已经有人收摊了。”城管朝别的摊位指了指,的确有些摊已经在撤了。
宋沅彦没辙,只能撤了。不想浪费粮食,回到出租屋后,用掉了所有剩余的材料。
给王大妈和一些相熟的一一送出去许多。剩下一部分带了回来。
现在赵叙吃的,就是带回来的那批。
赵叙拿着通知书和宣传单看了,安慰送沅彦:“没事。宋宝宝,不能摆,咱们就不摆。想想其它出路嘛。再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就是不干活,天天去造作,也养得起你和小宝。”
本就不想让他出去操劳。现在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高兴还来不及呢。当然,不能让宋沅彦知道。不然,非变成炸毛猫挠花自己的脸不可。
将宋沅彦手中的煎饼拿过来,“不想吃就不吃了,”接着,三两口将布满牙印的煎饼吃掉了。
宋沅彦将头侧歪在一边,委委屈屈嘀咕:“不是不想吃,是实在吃不下了。”
赵叙努力憋笑。
紧接着,宋沅彦连打了好几个饱嗝。
赵叙破功,大笑了起来。
宋沅彦气得对他使猫猫拳。
赵叙抓住这两只作怪的小拳拳,左亲一下,右亲一下。
宋沅彦的心柔软了下来,心中的憋闷也吹散不少。
说风就是雨,一扫之前的颓样,“你说的对。是应该想想别的出路。”
站起来,踱了几步。人容易先入为主,这时候想起城管的建议,对赵叙说:“树挪死,人挪活。我明天就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
赵叙黑了脸,怎么就只听进去这一句?后面那么多话,怎么自动忽略了?
自己累死累活,生怕一个不小心让人累着。现在到好,要跑出去风吹日晒。
是可忍孰不可忍!硬的不行,咱来软的。
“先不急找铺子。这几天我有些忙,你先照应照应家里,好不好?等我空闲些,我开车带你一块儿出去找。”
有道是话不能乱说。赵叙说他不空闲,结果真的迎来了不空闲。
凌齐沐遇到了搞不定的事,不得已联系了赵叙。
没办法,赵叙不得不离开些天。具体离开几天还未可知。
他不放心,搂住宋沅彦一一叮嘱:现在不摆摊了,小宝不直接下车就可以到摊位上,要记得接小宝。要记得吃饭……
想到吃饭问题,松开搂人的手,急忙赶出门。
宋沅彦叫住他,问:“你上哪去?这就走了吗?”
赵叙匆忙丢下“买菜”两个字,一瞬间跑走了。
只留下宋沅彦想叫人回来而未出口的话。他嘟哝:不是十万火急吗?怎么这时候去买菜?
大概差不多一个小时,赵叙大包小包回来,因为东西太沉,手臂肌肉鼓起。
宋沅彦急忙过去,准备接过一些东西。
赵叙没让他上手,先将一些东西放在客厅,然后带上另外一些去了厨房,迅速把买回来的东西往冰箱和储物柜里码。
“那个……赵叙,你那边不是很急吗?这些我来做吧。”
“你先别来找我,我一会儿就好。你乖啊。很快就好了。”
厨房的窗外有阳光照进来,温暖了这一小方天地。
宋沅彦抿嘴忍不住露出了笑。他知道赵叙不想自己辛苦出去购物,这是为自己和小宝准备口粮呢。当然可以叫送,但那不是自己才逼逼过要自己买菜不久么。
看着手脚利落的赵叙,谁能想到他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
好不容易码完了这些东西,赵叙又冲了出去,来去如风。
没一会儿,又是大包小包,再一通塞。
很快冰箱里就被塞满了,储物柜里也不剩下多少空间。
赵叙身上的衣服汗湿了些,没顾上擦,直接把宋沅彦抱住,得到一个依恋的额头蹭蹭后,说:“没嫌弃我身上的汗味?”
亲亲宋沅彦的额头,“我等会儿就走了。东西都给你买好了,你记得吃饭。现在不用太忌食,但要少吃多餐。还有不准偷偷出去找铺子,等我回来再说,知道吗?”
得到回应后,继续:“还有,记得吃药!少一顿都不行!”
原本乖乖被人抱的宋沅彦听到这,意图把人推开,“快走吧你!”啰啰嗦嗦。
赵叙不许,“还抱一会儿。”
纵使恋恋不舍,最终赵叙还是走了。
这人一走,屋子显得一空,人也升起一股惆怅。收拾收拾屋子,东转转西转转,不得劲。看时间差不多了,出发接儿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