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身上十一点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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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长鼻涕和眼泪流了满脸，样子不敢恭维。
五条悟捏着下巴扫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安慰正常人情绪这种事就让夏油杰去做吧，他可没什么好人心肠，做不来。
夏油杰从裤兜里摸出一条白手帕，递到列车长眼前，“先擦擦脸吧。”温和的态度让列车长稍稍放松，攥着夏油杰袖子的手渐渐松开。
“谢谢。”列车长一边缩着身子鞠躬，一边忙不迭的地道谢，恇怯懦弱的样子让不远处翘着脚的妇女发出嗤笑。
“有的人呐，人前胆小得像只老鼠人后又认为自己是个巨人~真有意思，是不是？”妇女尾音微扬，有着暧昧不清的韵味。
列车长捏着手帕的手指紧了紧，表情有一刹那变得十分狰狞，但小眼睛左右瞟了瞟，又立马恢复到怯弱的样子。
列车长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夏油杰、五条悟和卖药郎的眼睛。他们对此的态度也不尽相同:五条悟哼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婴儿蓝的眼睛不屑又冰冷；夏油杰静静地看着比他年长的列车长怯怯地站在他面前，紧抿着唇陷入思考；卖药郎撇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气温迅速降温，车箱里安静了一会，最先沉不住气的是一个脾气急躁的中年男人。他猛地站起来，噔噔噔地想要去拉开通往驾驶室的门，嚷嚷着:“天哪！真让人受不了！你说撞死人就撞死人了？拜托，不过是不怕死跑到轨道上的小动物而已，你开了这么久的车难道没有发生过吗？快点启动啊，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要回家！”
像是听到了男人不耐的要求，列车再次启动了起来。现在大部分列车都是自动驾驶了，所以在场的大部分人没什么觉得意外的。
直到车窗外的场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就像驶上了莫比乌斯环，人们才开始又一次地陷入慌张。
“诶！你快把车子停下来啊！”中年男人改了口径，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列车长面前，拽起他的领子，“越来越奇怪了，你们车站是不是在车厢里放了致幻的药品？！”
“我...我不能……无论是列车突然停止还是启动，都不在我的控制之内……操纵面板已经失控了，我也不能和总站联系……”列车长哭丧着脸道。
“拜托，大叔，你能安静一点吗？这几位都在很认真地想事情诶。”黑皮肤的厚唇少女不满地看着男人，大拇指顶了顶最后两排的卖药郎和高专二人组。
五条悟闻言扬起手机，“抱歉哦，我们不打算参与。”看起来不是咒灵，那些脏东西才不会聪明到装神弄鬼，既然如此，这些怪事就不在他业务范围内了。
“悟！”夏油杰皱着眉，狐狸眼里满是不赞同。
“安啦安啦，有行家在，哪里用得着我们。话说，那个卖药的人，箱子里的东西从刚才开始就在响诶。”五条悟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所有人的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卖药郎那里。
“这有什么奇怪？像卖药先生穿的古着一样，里面的东西也是装在瓷瓶里的吧——电视剧里的商人都这么演。”少女疑惑地歪了歪头。
“这么说也合理啦，可是我在里面感受到奇怪的气息了诶，比如说——妖气？”五条悟勾着唇角，得意洋洋地样子让人恨不得给这心高气傲的高中生一拳。
其实妖气这个说法是五条悟胡说的，不过他确实通过六眼看到了药箱里包裹着某种气息的奇怪物体，数量还不少。
假寐的药郎睁开眼，慢悠悠道:“不过是，一些，小物件，罢了。”
唰——！
说话间，五条悟猫着腰凑过去拉开了药箱的扣环，看着里边抖动着的小天秤说:“诶，是吗？好神奇。”
“乱碰东西，可不好哟~”药郎眸光一凛，天秤们瞬间安静下来，僵硬地立着。又是“唰”的一响，扣环硬是从五条悟手里收回药箱中。
脸皮厚如五条悟，吃瘪了也不过耸耸肩，如若无事地起身越过，“说起来，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呢，面对这些丑恶的人。”
药郎不置可否地回视五条悟。
“喂！你们怎么从刚才开始就在那里说奇怪的话？！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了你们还有心思闲聊，你们不想活了我想活！”中年大叔再次嚷嚷道。
闻言，药郎转头看向窗外，外面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艳红的血色，这辆列车一直被赤瞳的黑猫怒视着。
药郎看着红色的灯盏，喃喃着说:“你还真是心软...这可是，重演的，过去啊...”
像是为了反驳药郎的话，只听一声尖锐的猫叫，一眨眼，中年男人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呼呼冷风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破开的隔窗灌进来。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被吓得出声，众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普通的男高中生，“你们都是谁？我刚才根本不在这个车厢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儒雅的青年也说:“我刚才的车厢只有我一个人。”
夏油杰摸着下巴，缓缓出声，“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联系，才会被聚集在这里。”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们要么认识同一个人，要么都是同一件事的关联者。无论是哪一种，后果都触犯了某只妖怪。
男高中生迷茫又惊惧地环视整个车厢，“可是，我们互相并不认识啊！最起码，我和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那就是你们都是同一件事的关联者。”五条悟靠着椅背用发消息，“这就像解密游戏啦，只要找到关键线索就可以破案了……啧，没信号。”
“好吧好吧，既然手机用不了，我们来玩解密吧~”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和老子说说吧，你们的情况。哼哼~解密大师五条大人会完美通关的。”
“我的名字是小日野加奈，今年21岁，目前是大学生，兼职高级餐厅的服务员。”小日野加奈是在场的人里最配合的，率先说道:“老实说，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在场的人我也没有一个认识的，不过希望可以帮忙。”
在众人后方的夏油杰有注意到，当小日野加奈做介绍时，药郎的神态有了一瞬的柔和。
？熟识的朋友吗？……或是恋人？夏油杰揣测着。
“我叫川崎辻合子，今年……43岁，是涩谷某家夜总会的妈妈桑。”川崎辻合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五条悟，“这位帅哥，要不要来我的店里玩玩……”
五条悟满脸的抗拒:“不必要的信息就不用了，并且，老子对年长的女性没兴趣。”
“嘁，小屁孩..哎呀~好像除了女性，那边的卖药郎和你们这些小孩，我似乎都认识呢~”川崎辻合子捂着嘴笑了。
男高中生紧随其后，或许是兼职的原因，眼底有一片青黑，“我叫佐藤作，是附近高中的学生，在24时营业的便利店做收银员。”
白色裙装的女人很聪明，立即就明白了五条悟询问信息的原因，“我叫市川霞，在一家报社里当编辑，因为整理材料一般都会留得很晚。”
女性和未成年人都已经把自己为什么会乘坐夜班车的原因透露出来了，五条悟对剩下的人扬了扬下巴。
列车长说:“我叫藤原五郎，今年28岁……职业是动车的夜班驾驶员，未婚，近几年有出现失眠之类的症状……”隐隐有不制止就会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算盘托出的趋势。
“我的名字是水淼见，是一位作家。”男人温和地笑着说，“我在这里的原因……辻合子女士应该比较清楚。”
水淼见话音刚落，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哦~”的表情。
夏油杰看着水淼见问:“水淼见……是连载小说《陪酒女》的作者吗？”
“是的。很高兴有人读过拙作，因为题材有些敏感，跑了好多家出版社才终于可以登上杂志呢。”水淼见一愣，意外地看着夏油杰，“说起来...这本书是成人向的……”
不等夏油杰解释什么，五条悟率先兴奋地大喊:“哈！被抓到了！杰看过涩涩书本！”
“闭嘴，恰好在葵的书架上看到过而已。”夏油杰红着脸捂住了五条悟的嘴。至于色/情书籍……好吧，看封面确实很像。
小日野加奈支着下巴回想，“说起来，我好像看过这本书呢，里面的主人公赤和的命运让我印象很深刻，莫名感觉很真实呢。”
“那是当然的，因为这就是我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水淼见扶了扶眼镜，看向川崎辻合子，“原型恰好是川崎女士店里的——小池赤子小姐。”
“这个家伙说是记者报道的讯息太少了，特地从千叶跑过来问我，真是的。”尽管姿态看起来如何为难，川崎辻合子也难掩语气中的得意，“哦啦~对了，我记起来了，那位记者小姐就是当初报道新闻的小姐呢~”
众人看向市川霞，只见她抿着唇，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我对小池小姐的事情写了很多的报道，其中不乏有大量维护女性权利以及职业问题的讨论。不过主编因为话题敏感删去了很多，甚至不让我加以修改就直接刊登了。”
这三个人因为小池赤子联系在一起了，那么，剩下的呢？
“我完全不认识这位小池小姐诶……”小日野皱着眉说:“等等，小池赤子是不是有着一头很黑的短发，脸上有很多黑痣的人？我在兼职的餐厅里见过这样的女人，她的男伴一直‘赤子小姐’‘赤子小姐’地称呼她。”
川崎辻合子眯起眼睛笑了，“是啊，非常漂亮的女人是不是？这样的美人就这样死掉了真是可惜……”
夏油杰一挑眉，又是一个，现在只剩下……
“你呢？”五条悟扬了扬下巴，佐藤作仍然很又惊又迷茫地看着众人。
“什么《陪酒女》，什么小池赤子，什么报纸啊。我统统都没有看过或见过啊……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五条悟沉吟了一会忽地推了推夏油杰，“杰，你知道他们再说什么事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装模作样地搞什么啊，而且我怎么会知道普通人新闻上的事情，我又不经常看。”夏油杰翻了个白眼
“诶？！你们都不知道吗？”小日野加奈睁大眼睛，惊讶道。
“那起——《夜女卧轨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身上十一点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