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年的我们》末小佑

17、part sixteen

　　Part sixteen

　　林井莫这辈子只哭过两次，一次是为了叫莫浅浅的女朋友，一次是为了叫莫浅浅的陌生人。

　　—— 林井莫 ——

　　“喂，你赔我冰激凌。”
　　“小莫。”
　　“为什么要叫我小莫，叫哥哥，快。”
　　“小莫小莫，我就要叫你小莫。”
　　“好吧，小莫就小莫吧，你高兴就好了，小丫头。”
　　“小莫，我们明天去放风筝吧。”
　　“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喜欢林小莫。不许你逃。我跟定你了。”
　　“小莫有了浅浅以后，怎么还会有烦恼呢？”
　　“……”

　　“你叫林井莫？林达辉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爸，怎么了？”
　　“呵呵，你老子欠我们钱，现在找不到他人了，你说怎么了？”
　　“……”
　　“给我打，打到他说出他老子在哪里为止。”

　　“老老老大。他他不会死了吧，怎么一动不动了。“
　　“我们怎么打，他都不肯说一句话，这小子真够能忍的，要不是我们人多，我们还不一定能打到他。”
　　“老大，我们我们还是走吧，没准真的会弄出人命来，那就麻烦了。”
　　“他妈的，钱没追回来，还差点打死这小子，晦气。走。”

　　林井莫脑袋生疼，断断续续的画面不断地出现在他脑袋里。这两年来，他拼命拼命想要忘记的，却在这几杯酒和几支烟下肚后毫无保留的流出来，挡不住的恶心和难受，胃在不断抽搐着。不是不管喝多少都不会醉的林井莫么，怎么今天就醉了呢？不是答应莫浅浅不再吸烟的林井莫么，怎么又吸起烟来了呢？
　　“呵呵，哈哈哈。”林井莫笑着，大声大声的笑着，脸上有没有干过的泪迹。像生了根一样，长在林井莫清秀的脸上。
　　“林井莫啊林井莫，你真他妈的窝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哭。”林井莫拿起桌上的一包烟和打火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吧。
　　“莫，莫哥。”全胜在林井莫走过时，没敢拉住林井莫，林井莫在那边喝了一个晚上的酒，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哭了一个晚上。在全胜的心里，林井莫似乎是一个不会倒下的男人。原来，林井莫也有他的伤。全胜感叹了声，看着林井莫消失在KO吧。

　　繁闹了一天的城市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安静了下来。半夜的k城，街上没有行人，偶尔有几个夜归的年轻人，结伴回家。马路上也只有出租车在不厌其烦的开着。
　　林井莫抽着烟，漫无目的的走着，醉酒的晕眩，让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艰难。不是都已经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回去了么，为什么在看到莫浅浅嬉笑着和身边的男生一起的时候，林井莫的心竟然还是会死撕心裂肺的疼。不是说好只要浅浅幸福，自己怎样无所谓么，为什么还是自私的希望给莫浅浅幸福的人是林井莫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夏思然踩着路灯下林井莫的影子，跟着他走过一条又一条街，林井莫没有回头，她也没有上去叫住他。以前，林井莫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夏思然宁愿他哭，就算哭也好，是一种宣泄，现在呢？林井莫真的哭了，为什么夏思然觉得自己的心，也没有安定的跳动的能力了。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也许夏思然以后都不会哭了吧，有种感情叫做放弃，那么久来，陪在林井莫身边的，是夏思然；和林井莫住在同一屋檐下的，是夏思然；救了林井莫一条命的，是夏思然。活生生在林井莫眼前的女人在这两年来还是抵不过一个叫做莫浅浅的女人。
　　此时的夏思然脑袋一片空白，甚至在一声紧急的刹车后，因为身体某一个零件脱落而站不住倒下的时候，夏思然的目光也仍旧没有离开正前方的林井莫。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眼皮重的厉害。
　　“莫，思然好累好累。只想睡。好好睡……”

　　林井莫是被一声车子和人的剧烈撞击声清醒的。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就只是那么一回头，看见一个女生倒了下去，嘴角还浮现着淡淡的笑容，笑得凄凉。
　　汽车的灯照耀着整个斑马线，女生身边渐渐围住了三三两两的人。手里的烟滚落，林井莫艰难的抬起腿，慢慢向那一滩红色靠近，怎么会那么刺眼，红的刺眼。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她怎么会。不……”林井莫走到女生身边，手腕上的星形手链没有任何掩饰的进入林井莫的视线里。
　　“怎么怎么会。不要…思然？思然……”林井莫抱起浑身血淋淋的夏思然，她轻的，仿佛随时都要被风带走。
　　那张脸，熟悉的，里沙江救过自己的脸，拿到手链是高兴地和孩子一样的脸，挽着自己在校园里跑的脸……
　　“夏思然，夏思然你醒醒，你给我醒醒！送她去医院，快啊！”林井莫抱起夏思然，疯一样的冲着肇事司机，大声叫喊着，把她抱到车厢，“开快点！听到没有，快一点！思然，夏思然你醒醒……”
　　“莫…林…林…井莫，你这次…这次是…为了思然哭…对，对么？”夏思然艰难的抬起她满是血的手，想要擦干林井莫脸上的泪。
　　“是，我是，我是为了你哭，为了你。”林井莫哽咽，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孩，自己亏欠了太多太多，难道这次连命都要搭进去么？老天爷，你长长眼，别带走这个可怜的女孩，她还那么年轻。
　　“呵呵，有一次…只要一次…是为了我…就够了…莫，别哭…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夏思然大口的喘着粗气，腿疼得她紧紧的咬了咬嘴唇。浑身不住颤动。
　　“你别说话，马上就到医院了，不许死听到没！”林井莫说着，紧紧抱住夏思然。

　　手术中。
　　林井莫拿着夏思然的手链，抱着头，坐在医院走廊里。拨通了夏宇翔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