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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免费旅游偶遇天机小妹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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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缆车转到某个弯,一个大响把睡梦中的两人吵醒了。
“嗯?怎么啦”澹龙岩从座位上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
“没事,应该是没修好,我定个位给天机发过去,到时候来修就好了。”
“哈~,睡着了”澹龙岩张大嘴巴,打着哈欠,“睡得还挺香。”
哇哇哇哇哇,白钢听不清是个啥,“我也是。”
“这车怎么这么久啊,还慢悠悠的,搞得我都睡着了。”
“应该,应该是为情侣准备的。”
“哈哈哈哈哈,我说嘛,所以咱们两个大男人所以才睡着了嘛。”又打了个哈欠,“这东西刚开始还行,后来就一模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时间还这么长。”
“可以提前下缆车。”
“不行,天机送的免费票,我要坐满,不然下次来就要钱了。”
“下次还可以要。”
“要,怎么好意思呢。”澹龙岩托着腮帮继续看着窗外。
“诶,你为什么讨厌我叫你白老大呀。”
“不好听。”白钢半天憋出三个。
“我觉得挺好听的,那个人不是这么叫你嘛,凭什么我不行。”
“就是不行。”白钢嘟囔。
回归安静。
这里是二维————
水随着呼吸进入鼻腔口腔,面对窒息本能的咳嗽把方晷从梦中带回来。
双手被绑住,跪趴着把水弄出去。
套在头上的袋子被人摘下来。
刚刚浸在水中,睫毛上沾着水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但能明显的分辨出这是之前面见大长老的那间屋子。
“咳咳咳”方晷连着咳了好几声。
药劲还没过,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地板上的一滩水中,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新买的衣服已经带着泥水紧贴在身上,身体的轮廓被映的分明,腰间束紧的绑带显得背部的肌肉线条更加锋利坚实。
“双月家的奴隶确实不错,看着一身肌肉。”大长老站在高处。“方晷?”
方晷咬着牙想要撑起身子,奈何没有力气。
“刚刚你是要逃出城吗?”
方晷哼哼两声,
“我猜是吧。”
大长老从高处走下来,黑色的袍子荡到方晷眼前,方晷扭头闭上眼睛。
“还不错呢,挺有骨气的,怪不得降兴官占卜出这么一个人呀。”
大长老俯身蹲下,在方晷耳边轻声问话,
“怎么?不想做奴隶了?”
方晷又哼哼了两声。
大长老起身冷笑,
“他还有多久能清醒。”大长老问把他捉过来的侍从,
“应该还有小半天。”
“好,我今个就等你小半天!”
这里是四维————
“好无聊好无聊,”澹龙岩趴在缆车的小桌板上,“白老大你呢?”
白钢瞪了他一眼,“我也是。”
“你好久没喝酒了诶”
“恩。”
“还有吗,给我喝一口。”
“不给。”
“为啥。”
“你喝了以后还会醉。”
“没事的,反正也是无聊。”
“以后都不准喝了,我也不喝。”
“就给我一点点,就一点点。”
“不行。”
“一点点,”澹龙岩央求。
白钢扭过头,装作看风景。
“唉,”澹龙岩失落的趴在桌板上,把头埋在双臂下。
白钢瞥见澹龙岩,
“要不,你换个别的要求。”
“我想喝酒!”
“换个别的什么,能满足的我就答应你。”
“那讲一讲为什么被叫白老大吧。”
“这。”白钢好像知道为什么澹龙岩突然想要喝酒了,既然说出去了也不好反悔。
不很喜欢分享自己的灰色过往,不过他喜欢,就给他听吧。
“讲吧。”澹龙岩小孩子听课的模样,双臂叠在一起,后背挺直,眼睛放光的看着白钢。
“很久很久以前,”白钢起了个头。
“有多久呢?”
“半个秘密,以后告诉你。”
我还没在自由之城,在一个偏远的时间线的县城里。
那里随处可见一片片的牧草,所以以畜牧为主,那时候我应该比你还要小,每天都出去放牛、放羊,每个人家里都有一大群牛羊要放,所以大家为了节约人力,就今天所有的牛羊由一家放,然后明天轮到下一家。
那时候过的惬意,放牛的时候就躺在一个小土包上,然后躺一天,牛羊就在周围吃草,也不跑。
狼你见过吗?
放牧的时候经常能看到狼,成群结队地,和大狗子长得差不多,但是他们有血气,看着他们的眼睛就会不自觉的发冷。
我们当地那里有一种传说,如果狼捉了你家的牛羊就是看中你家的牛羊肥美壮硕,你家养的东西就是极品,所以不管牛群还是羊群都会故意留几只瘦弱的故意被狼捉走。
日子过得也快,又到了一年秋天,我就得很清楚,就是家里的母牛要生小牛犊的时候,地震了,土地崩裂,不是你书上看到的地震那种地裂,
举个例子这有一个馒头,然后我把馒头掰开,但是没有掰断,下面还连着,叫地裂;那次地震,一个馒头被直接分成了两块,往下面看能看见深不见底的虚无。
我们的时间线只有一个中转站,在我家对面的那片土地上。
我们和另一片土地联系,让它们联系教会希望能得到教会的帮助。
教会的人来了,带着很多工具,凭空造桥,动用了很多军事级别的飞机,参与这次造桥。
没几天,连着又地震好几次,搭好的那部分桥被震塌了,落入了那片虚无。
这词地震以后,教会愈发重视这件事,白袍的科学家一天换一批,观测,实践,又一个个摇头走人。
渐渐地,地震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而且需外界的联系越来越微弱,就好像虚无有一层逐渐加厚的屏障阻隔着声音、光和气。
事已至此,不能改变就只好适应。
我们这几家和一个狼群在这片‘孤岛’上生活。
人已经能够想到了,教会不会来管你了,生死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有一场画面能印在我脑海里,印在我的脑子里一辈子!
那天我家有一头母牛难产,我爸妈虽然也是从小看着牧群长大的,但是也有些束手无策。
当时隔壁一家有个兽医,他家也有一个大牧场,但是很少跟人交际,平时一起放牧他不会参与,但是谁家的牛羊生病一叫他都会去。
那天我爸妈要我去叫他,我在门口喊了十几声,没人应答。
门是半敞开的,当时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礼貌,推开好几道门,当我推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
他们家的五口人并排吊在了房梁上,面目狰狞,眼睛凸出来,快要掉出来也不为过,皮肤紫色浮肿,四肢耷拉着,蛆虫上下爬动。
我开门的那一刻,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我,味道直接冲了过来,
我被吓傻了,记不起怎么走回去的了。
回到家,我把我看到的跟他们讲了一遍,我妈妈留在来安慰我,我拒绝了,我让她去帮我爸处理那头难产死的牛,还有...
难产死的牛被拖到了兽医家门口,打算和他们的尸体一起处理掉。
我自己,我在想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死亡,一个能思考的动物都应该想的是我应该怎么活下去。
人会饲养牛羊,利用自然让积蓄越来越多,至少果腹没有问题;
可能动物不会,他们只要现在能填饱肚子就可以。
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我想不通。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第二天醒过来我没看见我爸妈,喊了好多声也没有回应。
出门去找,牧场没有,仓库没有。
去院子外面找,我看见了拉难产母牛的车,上面的不是那头死掉的母牛,白花花的牛骨架赫然摆在上面。
我往里走,有几只狼嘴巴上带着红色的渍,还在伸舌头互相舔舐。
那时候心里大概有了答案的,但是我不敢接受。
我往里面走,还有几只狼,有几只摇头晃尾围着一个相对壮硕的狼,我直接记住了他的模样。
直接冲到了昨天那间屋子,四段绳子好好的挂在那里,下面七零八落一堆剔过肉的白骨。
六根脊骨!
当时我不知道在干嘛,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就近抄起兽医的工具,都是很尖锐的,直接走到头狼前面,它一阵哀嚎,迸出一股就躺在那了。
周围的狼大部分都跑了,有几只向我扑过来,我忘了什么动作,只是拿着那把刀乱砍,一个个都应声倒地,衣服上,地上全是。
当时疯了,跑的我一个个的追,刀用钝了我就换一把家伙事,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天亮到天黑,精疲力竭,我躺在一个小土堆上,夕阳特别暖。
夕阳落下去我也闭上了眼,哭不出来。
手里拿着消灭最后一只逃狼的刀,在磨刀石上来回蹭,顺着刃是‘哗’,逆着刃是‘嗬’。
当时我打算再也不睁开眼睛了,索性世界不要我们,一切都这么过去就了了。
那条刃在我手上,在衣服上最厚的一条上抵着,隔着衣服感受它的冰冷,感受狼群有过的轻松和自在、放肆和妄为、哀嚎和绝望。
想着想着我便堕入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