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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夜探凶宅 ...


  •   卢韵竹如获至宝,一边摩挲着一边说:“原来这玩意还是法器呢?”

      陶然故意瞪了卢韵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卢韵竹吐了吐舌头,将玉佩小心地收好。陶然心里窃笑,这丫头真是好骗。然而随后陶然就后悔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玉佩就这样给了徒弟了,真是肉疼。

      二人根据吃饭时那人所说往东南方向而行。走了一会儿,街上灯火渐渐稀疏起来,行人也慢慢地减少了。走了五六里路之后,街道渐渐荒凉起来,已没有了灯火。他们好不容易迎面碰到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问了一下董逸云宅子的具体位置。那人好像有些害怕,告诉了陶然他们之后居然跑走了。

      陶然和卢韵竹也不由得小心起来,边走边注意着周遭的情况。终于他们按照路人的指示来到了董逸云的宅子前。只见宅院大门头上两盏破败的没有烛火的白灯笼在风中飘摇。陶然和卢韵竹走到了门前,一阵夜风吹过,周围似乎突然冷了几分。

      陶然在门口伫立片刻,轻轻一推门,这才发现大门是在里面栓着的,而大门上有个偏门挂着锁。卢韵竹看着师父,又看了看锁,示意师父要不要撬开锁。陶然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轻声说:“徒儿啊,用不着撬锁。你翻墙入内,在门内打开大门的门栓,我从大门进去。”

      卢韵竹犹豫了一下,还是纵身跳上高墙。她站在墙上观察了好一阵院子内的情况,才翻身跳了下去。片刻之后,随着门栓的抽动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陶然拔腿便往里走。在门内的卢韵竹心里瘆得发慌,看到师父走了进来,马上凑到师父跟前。陶然转身轻轻把门带上,带着卢韵竹往院内走去。

      这宅子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到处残败不堪。在依稀的星光下,宅院内都是疯长的杂草,都已蔓延到了宅院中间的过道上。陶然睁大眼睛,借着星光分辨脚下的路。他们穿过前院和中间的小花园,径直往后院走。卢韵竹唯恐师父走得太快,落下了自己,她不得不努力驱离心中的恐惧,紧紧跟在师父后面。

      陶然他们一路来到后院的正房前。陶然走上台阶,在房前走动了两个来回,观察正房内的情况。之后陶然走到门前,推了推门,发觉门也是锁着的。陶然仔细看了看门外面挂着的锁,又推了推紧闭的窗户,意识到他们不用特殊手段是进不去了。卢韵竹这时上前对师父说了声“我来!”随即一脚踹开了房门。只听“砰”地一声,门被踹开之后又弹了回来,在黑暗的静寂之中发出了很大的声响,接着树上的宿鸟受了惊,一边鸣叫着一边飞入漆黑的夜空。卢韵竹则呆立在当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陶然皱了皱眉,似乎怪卢韵竹莽撞,但却没有说什么。

      他们等了一会儿,等一切都安静下来后,陶然推开破损的房门,走入房内。卢韵竹跟着陶然进屋后,拿出火折点着了火。她看着正对着他们的桌子上有半支蜡烛,便用火折子将其点燃。借着烛光,陶然打量了一下屋内。只见屋内空荡荡的,仅有的家具摆设也极为简陋。陶然用手在桌椅上摸了一下,狐疑不已。原来这里的桌椅虽然很旧却极为干净,看来应该是有人近期打扫过。陶然又仔细看了一下屋内的其他东西,均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陶然想了一下,拿起那支燃着的蜡烛,继续往房间的里间走。里间是一个书房,墙边有几个书架,靠窗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陶然首先走近书架,之间书架上面空荡荡的,一本书也没有。陶然又转向那个书桌。书桌上只放着一本书,除此之外,没有文房四宝和其他东西。陶然好奇,拿起那本书凑近烛火一看,原来是一本医书《千金要方》。

      陶然坐下大概翻了翻这本书,书内发黄的纸页显示这本书似乎有些年头了。陶然以前读过《千金要方》,他大致翻了翻这本书,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陶然刚将这本书放回原处,可他转念一想,又将这本书插入了自己怀中。

      陶然站起身,还想和卢韵竹再往里面的房间走。就在这时,门外似乎传来一声叹息声。卢韵竹立马呆住了,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可是陶然却想也没想,立刻就往外追去。他想要看是何人发出的动静。

      卢韵竹还在惊恐中挪不了步子。她只听到陶然跑出门外后,发出“啊”的一声叫声。没错,是师父陶然的叫声。卢韵竹立刻什么也顾不得了,也往外冲去。可是当她跌跌撞撞出了房门,却发现师父不见了踪影。卢韵竹一下慌了神,一边大叫着师父,一边四处寻找。可是这院子之中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静悄悄地。卢韵竹慌了神,不管不顾地一边大叫着呼唤师父,一边踢开其他房间的门进去寻找。可是进了其他屋子之后,卢韵竹看到里面黑洞洞的,恐惧又占了上风,她根本不敢往里挪步。卢韵竹又到了门外,焦急地走来走去。后来她一咬牙一跺脚,撕下了门上和窗户上的窗纸,掏出火折点燃之后,又用燃着的窗纸引燃了木头门窗。卢韵竹想着烧起一把火,火壮人胆;同时也能够将这院子照亮,好寻找师父。

      没想到门窗刚烧起来后,从地下突然冒出一人,吓了卢韵竹一大跳。只见那人急匆匆地跑去扑门窗的火焰。卢韵竹反应过来,马上跳上前去和那人缠打在一起。那人着急灭火,中了卢韵竹的拳脚,不由得打了个趄咧,忍不住嘴里大骂起来:“哪里来的毛贼!偷东西不说还放火烧屋,真是下作!”

      听闻此言,卢韵竹气得柳眉倒竖,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单薄的年轻人说道:“你这狗贼住嘴!放火是轻的,我还要打死你!快说,我师父在哪里?”

      那人更是气得哇哇大叫,哎呀,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这些毛贼偷我东西,烧我房屋,居然还倒咬一口我是贼!

      卢韵竹依旧不依不饶,“你把我师父弄到哪里了?快说!要不烧了这房子不说,还要你一起陪葬!”

      那人显然想要救火,不想和卢韵竹过多纠缠,“你师父就在那边的地洞里!”

      卢韵竹立刻放过了此人,快步走到那人刚才现身的地面,发现地面上果然有一个地洞。她蹲下身将里面的师父拉了上来。陶然倒是还很镇定,一边看着那人救火一边说:“徒儿啊,你看你!你着急救为师可以理解,可是你也不能放火烧别人的房子啊!快去帮忙救火!”

      卢韵竹气得一甩陶然的胳膊,生起了闷气。

      好在火势不大,并未烧起来。那人三下五除二将火扑灭,之后怒气冲冲地来到陶然跟前,伸出一只手,不客气地说:“把东西拿出来!”

      陶然愣了一下,然后乖乖地从怀中掏出了那本书。那人一把拿过了书,脸上摆出一副厌恶之极的表情,“你们快走!”

      陶然有些尴尬,他想要解释一下:“是这个样子,我们可能有些误会……”

      谁知那人根本不理睬陶然,转身去收拾损坏的门窗去了。陶然把卢韵竹拉过来,让她拿出些银子去赔偿那人。

      卢韵竹虽然心中有气,但还是按师父说的,掏出一些银子走到那人跟前想要给他。谁知那人视卢韵竹如空气,理都不理。气得卢韵竹将手中的银子摔在地上,转身就走。陶然本来还想询问这个年轻人一些情况,谁知情况弄得如今这么尴尬。他没有办法,也只得转身往回走,去追他那徒弟去。

      陶然追出门外,卢韵竹正在宅子外面气鼓鼓地等着他。陶然刚想劝慰他这宝贝徒弟几句,卢韵竹却气冲冲地开口了:“我就说咱们要来的话白天来,可你非要晚上来,偷偷摸摸的和做贼一样!这下好了吧,不仅差点烧了人家的屋子,还被人家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唉……”

      陶然赶紧哄着卢韵竹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这次是为师草率了,为师下次听你的!”

      卢韵竹这才情绪好了一些,和师父慢慢往客栈走去。这时卢韵竹才想起刚才的事,问道:“师父,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你一转眼就消失了?”

      “我刚才在书房内听到动静后,刚跑出门外,就被刚才那个小伙子拖到了地洞里。那小伙子刚问了我两句话,便发现你要放火烧屋,这才跳出洞中去救火。那小伙子还是有些功夫的,你师父居然没有一点还手之力。”说着说着,陶然还颇有自嘲之意。

      卢韵竹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那家伙是什么人?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贼,我看他才像贼呢!”

      陶然说:“刚才来不及多问,但此人应该不是贼。”

      卢韵竹一脸的不高兴,“白折腾了一晚上,什么收获也没有。咱们快点回客栈休息吧。”

      “好,徒儿这一次真是多亏你了。若没有你,为师可能就要留在那里了。”拍过徒儿的马屁之后,陶然又接着说道:“看来城中百姓说的董逸云宅子中闹鬼,可能就是这个年轻人的缘故。”

      卢韵竹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第二天,陶然早早就起来了。虽然昨晚回苏悦客栈已经很晚了,并没有休息多长时间,但陶然还是一如既往起得很早。他本想去隔壁叫起卢韵竹的,然而又觉得不妥,他怕等会儿卢韵竹和那个年轻人见面后又会起什么冲突。他下了楼在客栈匆匆吃过早饭之后,便出门往吴仕廉府宅的方向而去。他到了吴府后,经过家丁的带路,见到了吴仕廉。吴仕廉见到陶然后有些惊讶地问:“道长这么早就来了啊?你的女徒弟呢?”

      陶然微微一笑,“我徒弟还在贪睡。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这样。吴员外啊,我此次来是想详细了解一下董逸云的情况。”

      吴仕廉有些惊讶,但还是将董逸云的情况仔细地和陶然说了一遍。

      董逸云医术精湛,在苏浙府中远近闻名。早年间他就靠自己的医术积累了一笔财富,于是便在苏浙府中开了两家医馆和四五家生药铺。有了名望之后,他一般不轻易给人看病,只有达官贵人求他,他才会亲自去给人看病。而且董逸云的脾气有些古怪,平日无事喜欢一个人独处。他无妻无子,却也不肯雇佣仆佣,只是一个人住在大宅之中,也不嫌寂寥和害怕。

      陶然听到这里眼睛眯了起来,“董逸云是一个人居住吗?再没有什么人和他一起居住吗?”

      吴仕廉想了想,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他之前一直是一个人,但是大半年前,他的侄子来投靠他,好像叫做董二,和他共同住在大宅之中。除此之外,再无别人了。董逸云死后,董二一直停留在董逸云的宅子中,似乎有意继承董逸云的家业。但是董逸云死得挺突然,没有留下遗嘱,所以董二继承家业一事还需要官府文书的确认。但是官府目前因为目前这一系列案子焦头烂额,哪有功夫处理董逸云的家事?所以董二继承之事还需等待一些时日。”

      “哦?董二是什么样子的?此人如何?”陶然似乎对这个人很好奇。

      吴仕廉狐疑不已,但还是将这个人的外表描述了一下。他似乎看出了陶然的想法,又对陶然说:“官府调查过董二,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证明他和董逸云之死有关系。董逸云死时,董二正在医馆打理董逸云的生意,等董二深夜回到董宅,发现董逸云已经自缢身亡了。恰巧的是,那日医馆有帮工一直在董二左右,他带了一堆账本和董二一起回到董宅,二人同时发现董逸云身亡的。所以说,董二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嫌疑的。”

      陶然听完后点点头,随即又问:“吴员外可知董逸云家中的东西都去了哪里了?”

      吴仕廉一愣,“他家中的东西?他家中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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