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项目合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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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看着对方靠近，面上不显，暗暗防备。
少年跑得特别欢快，圆眼睛闪烁着兴奋和快乐，卫斯感觉自己出现了对方长了条摇成电风扇的狗尾巴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这人确实长了条黑色狗尾巴！
视线移到对方手上握着的东西，是一根看似普通的小木条。卫斯一下子记起来了。
那只黑色的、圆头圆脑的小奶狗。
果不其然，对方开开心心地跑到跟前说：“你给的这个东西好有趣哦！再来玩吗？”
卫斯观察着这个大概十五、十六岁的少年，还没开口，另外一个有着鲜艳火红发色的少女就飞快上前按住了少年的肩膀，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暴躁：“别说废话！”
少年的尾巴顿时摇得不那么欢了，不过看起来也没有沮丧的样子，乖乖道：“哦。”
红发少女转而看向卫斯，单刀直入：“人类，我听说你要恢复秘境灵气。我们可以帮忙。”
卫斯不动声色地观察少女，眼神掠过她头上的莲花形发钗，心里也知道她就是当时在岩浆里玩火的那只灵兽了。
往后面一瞥，还有一个嫩绿发色的少女怯怯地在远处观望。
“你们灵力操纵得如何？”卫斯没有一口应下，反问道。
“我不太会，但是可以学。”少年一脸傻笑。
“你要布五行阵，我会。”少女矜傲回答。
卫斯没有表现出满不满意：“什么类型的，符阵？图阵？”
少女抿了抿嘴唇：“要依靠灵物做‘柱’连接阵法。”
卫斯“嗯”一声：“那就是物阵了。你知道我要通过五行阵恢复秘境灵气，看来也是有所准备，我能听听你打算怎么帮忙吗？”
少女看不出卫斯的想法，虽然对方语气温和，她心里却有些打鼓。沉吟片刻，还是硬着一口气回答：“我可以画出五行阵框架，至于灵物，我可以和寻宝鼠合作，让它们找到相应灵物，之后重元和飘絮会帮我放置‘柱’，”红发少女指了指旁边的少年和后面躲着的少女，“最后由我布置阵眼完成五行阵。”
“预计布置一个十亩大小的五行阵要多久？”
“我没试……”红发少女条件反射想回答，但是及时截住话头，盯着卫斯的眼睛硬气道：“六十……不，五十日！”
“为什么要帮我？”
“不算帮你……现在宸紫秘境只有这个地方聚有灵气，但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恢复灵气，是为了我自己。”
卫斯看着她，红发少女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忽略她僵直紧握拳头的手还是很有气势的。
卫斯终于笑了：“你叫什么名字？”
“廻焰。”少女大声道。
“你不错，”卫斯点头，“一起跟我来吧。”
廻焰愣了愣，卫斯已经走到下一个门面前，她赶紧跑回去拎起腼腆少女飘絮的领子，又抓住奶狗少年重元跟上，边走边问：“我现在要去布阵了吗？”
“不，”卫斯笑答，“首先要入职培训。”
话音刚落，大门打开，门外的景象让三个少年少女微微惊异。
发色瞳色各不相同，明显是妖族的妖修们居然严肃认真地——在上课学习？！
要知道妖族最是自由肆意，比起人修即使天赋不算好，通过系统修习仍能有一定修为，妖族更多的是吃天赋血统，仗着寿命长四处浪，鲜少真的专注搞学习的。
像廻焰，也是只是因为血脉流传的知识所以知道五行阵如何布置，并不是真的学习的结果。
让妖族这么乖乖静下来学习，是因为这个人吗？
廻焰看了一眼前面的女人，正好对方回过头来，明艳一笑：“天地五行大阵需要统一分阵的布置方式，用灵物布阵性价比太低，我们用符阵——所以先来学习画符和放置吧。”
*
卫斯披霞戴月地回到临时洞府，所路过之处一片静谧。
她先在布阵地晃了一圈，发现阵法进度虽慢，但是一步一脚印，完成得很板正，一看便知是谁的手笔。
她无声笑了笑，神识铺开，下意识关注两个留守儿童的去向。小金不出意料在洞府里，槐序……站在她的洞府门前。
卫斯挑眉。
他在干什么？
卫斯步履轻盈，向着洞府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槐序笔直的身影，对方也早就看到自己。卫斯看到男人抬起手，示意般指了指旁边，然后先一步走了过去。
好奇心的驱使下，卫斯跟着转向槐序的方向。
然后没有一点防备就踏进了鸿门宴。
恍若实质的压力随着男人冷飕飕的锋利眼神排山倒海地压过来，压得卫斯一脸懵。
槐序面前是烤好的肉肉，营火旁边是几个树墩，槐序坐在其中一个上，相对低矮的树墩让他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然而这个仰视角仍然丝毫不损他的凌厉气势，男人微微抬手，沉声道：“来，坐。”
卫斯：……
不可否认，她居然有一瞬间气势被压倒了。卫斯眯了眯眼，顺着槐序坐到对面的树墩上。
这个气氛，是有什么重要事谈了。
然后槐序冷着脸给卫斯递了一串烤肉。
卫斯心想你递杯茶给我都好，破坏气氛。
但她还是稳住了，在先发制人和敌不动我不动之间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后者。
她接过烤肉。
槐序仍然言简意赅：“吃。”
卫斯：“……”
卫斯闲闲地咬了一口，从口感上看，应该是槐序先前和小金猎的那只肉兽剩下的肉，不是新鲜的口感，不过好像腌过，还是很好吃。
等到卫斯将整根烤肉吃完，槐序才正式道：“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卫斯神情一肃。来了吗。
槐序对卫斯的重视非常满意，虽然面上一点看不出来，还是那张风雨欲来的黑脸。他沉声说：“卫斯，财不可外露，你太大意了。如果我是歹人，你早就死了。”
卫斯肃然点头：“嗯。”
槐序严厉道：“将芥子空间拿回去。”
卫斯：“我说了这样方便。”
槐序眉眼一冷，眼神如刃直刺卫斯：“拿回去！谨记财不可外露！”
卫斯：“……”
卫斯沉默片刻。她以为槐序还有后续的谈话内容，却发现槐序沉默地维持着要还东西动作。虽然气势上更像是在抢劫，但她发现槐序好像真就是为了还东西，并且……训了自己一顿。
卫斯觉得很微妙。
怎么说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她的出生起点都很高，从小生活的环境别人只有巴结自己的份，唯一有资格训斥教育自己的双亲，前世是漠视，今世就是溺爱。
所以卫总还真没试过被人这样严肃地当面教训过。
她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用饼状图分析一下的话，大概是三分惊奇，五分别扭，一分迷惑，和一分莫名的好笑。
倒是没什么负面情绪。
就是一下子拿不准用什么角色定位回复这种带着善意的训斥。
眼看着对面的男人眼里都快结冰冻到自己，她才含糊回道：“……哦。”
男人的脸色这才稍微和缓，固执地就要卫斯接下变成手环的芥子空间。
卫斯只能无奈接下，男人满意地又递了一份烤肉过来。
她叹了口气：“咱们是合伙人，又不是外人。”
槐序不为所动，手中翻动烤肉：“非亲非故，自是外人。”
卫斯眼波流转，半开玩笑半威胁地说：“我想给出去的东西，还没人要退回来的。如果我就是要你收下，何如？”
槐序这次终于赏给她一个眼神，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阵，问：“所以，你是想惹我生气吗？”
卫斯被这回答弄得一怔，才回想起她之前为了敲打小金和槐序发起的闲聊，她好像大概说过要是她没有遵守什么规则，就是故意的，让槐序可以对她发火。
这可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卫斯哑然失笑：“当然不，开玩笑的。”
很神奇的，卫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槐序这种野生的噎人猛男这么的宽容，没什么恼怒的情绪反而只想笑。
她琢磨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敢对我这样说话的男人”所以“引起了她的兴趣”？
小逗怡情，大逗伤身，过分了的话槐序这人极有可能要和她切磋切磋了，真刀真枪那种。
于是之后的日子，卫斯也抓住和槐序相处的分寸，自然且不越界，槐序怎么想她不知道，反正她觉得这个距离很舒适。
偶尔卫斯晚归遇上槐序练剑，她也就在一旁欣赏。这个男人舞剑的姿态利落肃杀，裹挟着锋锐血气，带起的剑气稍微靠近一点仿佛就要被划伤。
感受到清正的、一往无前的锋利道意，酣畅淋漓。
烦扰的思绪也要被一剑斩灭似的。
收剑，调息，灵气运行一个大周天，槐序睁眼看到倚在一旁的观众也不惊讶，有时还会给卫斯烤几串肉或是其他吃食。
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2章 项目合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