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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破庙抛尸 ...


  •   小力摇摇头,“姑娘是说肖兴身上那些伤口?仵作之前也曾怀疑这些伤口,比起摔伤更像是握掐而成,我反正怀疑是肖兴挣扎间凶手所留。”

      涣舒酩听他否认后,再重复一遍,“当时确定远翠是一口否决?”

      “是,还问好几遍,她说确定没从高处摔下过,死前几日肖兴一直在外面饮酒作乐,若有伤那也是醉酒摔青了也有可能。”

      “不对,肖兴身上所受之伤我确信刮擦所致,且全身各处遍布,不会是简单醉酒所摔。”

      涣舒酩这边说罢,小力便嘀咕道:“姑娘你又不是不知,这远翠经受肖兴之死打击之后便疯言疯语,她的话自不能全信,话里哪有逻辑可言。”

      “再说了姑娘,你去探望,她当日不还说她逃跑进了唐府,亲眼所见唐府一刀捅死肖兴之后便命人抛尸破庙,说那些仆人都被买通不肯说实话,又说自己半夜看见肖兴来找她,也不知孰真孰假。”

      涣舒酩不放心道:“明日托人以我之名再去询问一次。”随后便躺下道:“你守着有情况便喊我一声。”

      小力见她自顾自睡了,便觉自己真是命苦,竟还奢望她有何妙计,结果竟是来唐福府邸守着,就这么空守一天,中间她还跑了不知道去向何处,破庙也不在定是偷懒耍滑去了!

      只留他一人,小力白日还要托人去询问远翠,结果可想而知是一口否认,多此一举。

      当天小力便回去禀报李守福,强烈表达他不愿跟随的意愿,李守福一听完全弃了相信她的心,但这姑娘胆大妄为他也无从下手,便随手打发了小力。

      小力苦命的继续守着,夜晚涣舒酩如时而至,见她睡在树上从傍晚到深夜再到半夜三更,小力本以为又是徒劳无获,谁知竟看见唐福与一人在后院门处窃窃私语,距离较远他看不太清楚,忙要叫醒身边之人,却见她眼神如聚道:“终于来了。”

      小力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总算明白她这几日为何故意犯蠢,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故意的!故意放松他们的警惕……”

      “闭嘴。”涣舒酩小声警告,随即把自己完全隐藏好,暗自握剑道:“你立即前去远翠家附近探查,切记隐藏好,一个时辰若无情况便来此与我汇合。”

      见小力得令走了,她谨慎盯着那人,那人探头探脑走后她没跟上去而是耐心等待,总觉得真正的人还没出现。

      约莫过半个时辰后,又有一人从马车上下来,独行在深巷时,见那人与唐福谈论几句便要离去。

      涣舒酩等待最佳时机,右手握住腰侧剑一路轻功疾行,那男子只听急速哒哒声,刚转身便被一人从背后踹膝勒住脖子缉缚在地,他连话都未说寒剑出鞘已贴近颈侧。

      涣舒酩冷言威慑道:“说!”

      “说什么?我只不过途径此处,姑娘难道打劫?”男子浑身发抖,没料到就走了一回夜路就被抓了,故意转移话题道。

      说什么,涣舒酩一时还真没想起来问他什么,若直接问他定不会说,她深思手下用力压住他,“说你与唐福勾结了什么,若今日说了便留你一命,不说就直接杀了你!”

      男子显然被吓得缓声抽搐,连叩带拜道:“姑娘我与唐福不过泛泛之交,什么勾结,真没关系!”

      话闭,男子突然挣脱了她的禁锢,涣舒酩没料到赶忙躲过他刺来的短刃,拿禁霜剑两手劈下,直接毁了短刃,男子傻眼的看着短刃撒腿便跑,她飞掷剑鞘男子便被打趴在地!

      涣舒酩正要擒住他,谁知男子还有力气反脚踢过来,她这几日正虚脱没闪过正脸挨了一脚,疼的是牙酸嘴涩,嘶了一声狠狠压制他道:“不想说是吧,那你留给阎王慢慢说去!”

      “饶命,姑娘饶命,我说,我说!”男子不再缠斗识相的举起双手道:“我与唐福真是泛泛之交,当日肖兴死之日其实唐福并未在府内,他与我在小院青楼喝花酒!此事只有我与当日槐花姑娘知道,唐福怕当日说他在外有人污蔑于他,便说谎在自家院中待了一天!让我与槐花闭口不谈,他真是冤枉的!”

      “此话当真?我如何信你。”

      “此话当真,若唐福真是杀人凶手他完全可以在远翠一口咬定之时让我与槐花出面人证,但他怕一来二回失信便没说,本想县令明鉴,定会还他公道谁知险些被污蔑……姑娘我若今日所说半分有假,死爹死娘死全家,我刘某人出门被马车撞死喝水被凉水噎死……”
      涣舒酩:“……你哪家的?”

      “刘府刘集!”

      她还是第一次听人下这么狠的毒誓,听到回答手下立挥敲晕了刘集,小力并未发现情况赶来,她正好让他把人扛回县衙,连夜潜入青楼探查,若唐福当日真在青楼,那远翠一口咬定的便有了嫌疑。

      涣舒酩刚打探到槐花的住处翻窗进去,剑还没拔出来,便与坐在镜子前的素净美人面面相觑,她刚说了说字,槐花吓得求饶道:“说说说,我全说,当日唐公子与刘公子是在我这喝酒,我有物证!是唐公子当日翻牌手札,那肖兴之死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唐公子,唐公子怕惹火上身故意给瞒了,我不是故意骗人,你们要找去找唐福……”

      涣舒酩:“……”

      她利落拿起槐花手中的手札翻看,还真是当日唐福来过的记录,她看罢还没张嘴,便见槐花自己把自己给吓晕了。

      正好省事,这么一来人证物证皆在,那么就是远翠在说谎,她绝非疯病而是故意隐瞒,肖兴身上之伤她坚信是刮擦所致,但哪里遍布的草刺,才致使他全身遍布。

      “涣姑娘。”

      涣舒酩闻声抬头,小力刚从马上下来,她扶手撑着下颚细细巡视周遭,问道:“小力,这里可有高处且遍布草木尖刺。”

      小力想了又想,“南边有座山不过离这距离不近,骑马约莫一两个时辰。”他眼看着涣舒酩飞身策马疾行而去,喊道:“哎姑娘,没马我怎么回去!”

      远处传来声音,“去找匹马跟上,半时辰之内跟上来。”

      半夜哪里能借匹马还半个时辰,但小力怕她拿剑捅了他,只能偷偷摸摸顺手牵羊给顺了匹马跟上去。

      涣舒酩到山下做了个简单火把,寻着夜色一路跑到山上找线索,她踩了地形后便划分道:“小力你去左手边找,从这一路到山下一丝一毫线索都不能放过,听到没有?”

      小力畏畏缩缩的看着漆黑孤山,咽口水道:“姑娘,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夜不上山,会遭野兽攻击咱们还打着火把……”

      她疑惑道:“还有这事?不知道,你别管这些先找线索。”

      小力:“姑娘,重点在野兽,夜晚山上很危险的啊!”

      涣舒酩威胁看他,“你去不去?”

      “不去,我害怕!”

      “啧。”涣舒酩不耐烦甩过去匕首,“离我一里之内,遇到危险就叫,我去救你。”

      小力被她警告着战战兢兢的迈出步子,两人寻着夜色抓紧时间找,涣舒酩动作迅速拔动草丛,翻看泥土,从山下找到山上再到半山腰,最终在挨着山坡下一处发现被翻起的泥土,她本想凭借血迹融土中的颜色辨认,可这一块刚好被翻打乱,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

      那边忽然小力颤音吱了个声,她身影快速避开树木三两下便精确挡在小力面前,小力指着身前竖起的蛇身,她无奈的一手抓住随着手起剑落,蛇便被一招至死,剑鞘入剑,她孤身继续融入夜色。

      刚才那边绝对有问题,像是故意翻开土掩盖什么东西,她转身走入杂草丛生的那边地,刚走几步手上脚下皆被划伤,她若有其事停步,观察地形后突然弯腰看向右前方。

      几片叶子上残留不经意便发现不了干涸血迹,早就发黑像是过了许久残留,甚至挂着几片残布。
      “小力!”

      小力闻声赶紧跑过去,涣舒酩示意他看向手边,“肖兴死之前绝对来过这,你看那片泥土被翻开过!”

      小力刚高兴的笑了一半,质疑道:“姑娘你如何确信?”

      “信我没错,你现下立即去荒字六号提审嫌犯砍柴夫,押送县衙,我要提审开堂。”

      小力还没搞清楚状况,懵着脸,“现下半夜三更如何提审,还要开堂,姑娘……”然后他想了明白,“姑娘原来这几天没偷懒啊!还抓到了嫌犯,可是。”

      他即刻悟到,半夜提审开堂只能是重案即破,小力喜不自胜拍手奔道:“姑娘,我现在就去,马上!要破案了,太好了!”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涣舒酩带人缉拿远翠,入夜便会守在远翠家的李捕快忽然之间见院内灯火通明,带刀捕快举着火把便要推门而入,他举刀挡住道:“你们做什么?”

      带刀捕快道:“李捕快我们奉涣姑娘之命前来缉拿远翠审讯,还望见谅。”

      “简直愚蠢至极,不去抓嫌犯前来缉拿远翠,她何罪之有!你们这是在跟着她一起胡闹,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不知清白,难不成你们都眼瞎了!是非不分,谁有嫌疑谁是清白你们难道真不知?”

      领头捕快左右为难,请身道:“李捕快还是别为难我们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远翠早已醒了,害怕躲在李捕快后面,眼见要被拖走,哭的梨花带雨,“大人,救命啊,救救我,我真是清白的,我怎么会杀自己的丈夫,你们巡捕呢你们为何不听他的话。”

      远翠见她如何也挣脱不了,边哭边怨愤,“一个抓猪的话你们都信,还有没有王法了!县令呢,他之前不是还让人暗中保护我们母子,你们新来的小姑娘是真糊涂……”

      李捕快不忍见他们一错再错,拔刀护着远翠,怒道:“放开,我看今天谁敢动她!”

      领头捕快当即不敢再动,涣舒酩从人群中蹦蹦跳跳过去,眯眼笑道:“我敢。”

      她挥手提醒带人走,见那群人又不听她的只甩着手中龙渊门令牌,领头捕快只能硬着头皮上,谁知李捕快还真站起要护远翠到底。

      涣舒酩直接从腰间别出剑,一招直接用剑柄把刘捕快打得跪在地上牢牢压住,李捕快挣扎不起,没想到她真敢动手,拿腔作势李捕快还真在行,可也是个纸老虎,想到这几天她抓蛇连县衙都敢吓,便不敢再说话。

      涣舒酩努嘴道:“带走!”

      而还在睡梦的县衙慌慌张张的便被叫醒,外面前来禀报的仆人喊着出事了出事了,他吓坏了,忙歪着帽子边跑边穿鞋子,往外跑着问怎么了,见只是审讯便松了大口气。

      他刚坐下,谁知道涣舒酩早已经坐好了,见他到后便喊着开审。

      李守福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人讶异不已,同钱召道:“这不是以前提审过的唐福好友,他怎么在这?”

      钱召附耳道:“这是涣姑娘抓来的人证,说是唐福当日并不在府中,是青楼会友,如此一来远翠此人一口咬定过于决断,她便有嫌疑。”

      李守福看向众人咳嗽一声,远翠刚喊了个冤枉,涣舒酩抬眼看她道:“你先停会再喊,刘集你说。”

      远翠被她眼神吓得把话吞回肚子里,刘集匍匐在地吓得声音颤颤巍巍,在涣舒酩的示意中道:“草民……草民当日可作证唐福并不在府中,他是与我前去小院喝酒一日并未在家,远翠一口咬定唐福在府中杀害肖兴并不对,她是在故意污蔑,言词可疑。”

      远翠神情激动,“你胡说!县令你可要为民女做主,他空口无凭便乱说一通,我日日为夫君求神拜佛只求早日真相大白,又如何会故意污蔑唐福!你定是唐福买通来嫁祸于我!”

      涣舒酩紧盯她,“你在说谎,你说当日亲眼所见肖兴被唐福在唐府所杀后抛尸,且不说你亲眼所见为何被官府通报后姗姗来迟,当日唐福根本就不在府中。”

      “你,你胡说……当日。”远翠瞪直了眼道:“当日唐福就在府中,他府内仆人皆可作证,大堂内谁人不知,姑娘才疏学浅也不该连这都不知吧?”

      “哦,是吗?”涣舒酩坐在凳子上的身子前倾看她,转眼道:“带槐花,小院老鸨上来。”

      李守福见两方争辩激烈,一时没插上话,终于有人上场他亲眼看见呈上的手札,果真有唐福当日在小院的物证,人证也聚在,他正要重重拍板,便听有人开口。

      “唐福当日因怕被污蔑慌乱之下才说谎,那你呢,为何污蔑他?”

      远翠跪在地上的身影半天没动,涣舒酩继续审问:“好,这些暂且不说,那我再问,前几日我还专门派人前去询问,你为何说肖兴死前未曾从高处跌落,那他身上的痕迹从何而来,现今经仵作辨认那就是划伤所致,这点你如何解释?”

      远翠被质问的结结巴巴答不上来,好半天道:“那个……我这几日伤心欲绝姑娘你又不是不知,是疯病常发导致记忆混乱,我想起来了,那划伤乃是我在他死前几日吵架指甲不小心划到他脖子而成。”

      她说着便又开始哭哭啼啼道:“诸位都知他一醉酒便殴打于我,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定要拼死反抗,我真不是故意……”

      她这边一哭外面围观的百姓便开始附和起来,涣舒酩瞥了他们一眼,拍了拍凳子扶手,冲着她笑道:“你又说谎,那根本不是划伤,而是从山上跌落所致,我已找到肖兴真正死亡之地,在据此路途一个时辰的南山之上。”

      远翠声音突然尖锐道:“你在诈我!”

      “兵不厌诈。”涣舒酩冷冷一笑,呈上物证给县令道:“这是从山上发现散落血迹和残缺衣角,经辨认是肖兴身上所穿衣料。”

      李守福干咳一声终于要说话,涣舒酩起身渐步走向惊慌失措的远翠那边,“是不是不知道怎么说了,好,那我来说。”

      一系列的证据冲着远翠铺天盖地的砸来,她防所未防,此刻神色混乱,双手紧抓地道:“用不着你说,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我怎知你是不是又在诈我,就算……我之前所言有误,你又如何敢确信我夫君是在山上被杀!”

      “我可复盘。”她冷静道:“当日本应是想在山上把他杀了,拿刀被捅胸口后肖兴掉下山坡身上被划破,他巨大的痕迹是为了故意遮掩划痕而不是单纯虐尸,然后找处破庙抛尸,因为案发场地不在破庙所以才证据鲜少,并且伪造成作案现场的模样,混淆视听让人无处可查,并且肖兴身上的破衣对得上山上残留破布,至于后面多此一举的割喉也不过是故意隐藏他胸口是致命伤的事实。”

      最后涣舒酩眼眸犀利看她道:“唐福没罪,你在嫁祸,一切谎言都是在遮掩肖兴被杀的真相!”

      远翠听罢当即瘫软了身子,好似被瞬间抽干气力一般,她眼神悲戚且茫然的看向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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