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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谢折勾了勾唇,松开他。

      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谢折随意地抬手,勾起他书包带子:“都是什么,沉甸甸的。”

      “哦,”沈星浮这才想起,顺势取下书包,“给你的笔记。”
      谢折:“……”

      沈星浮递过去厚厚两本。
      谢折:“……谢了啊。”
      沈星浮弯了弯眼睛:“不用谢。”

      *
      谢折母亲去世后,一直独自生活。为了保护自己,长了一身刺。

      他的前方一片黑暗,不知通往何方,但一直往前走,带着他的桀骜不驯,不管不顾,走到偏路上也不懂低头。

      沈星浮有光明的未来。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任何人都不会将这么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但沈星浮不知哪来的勇气堵住了他,明明那么霸道的话,却说得磕磕巴巴。

      谢折看着身旁趴在桌子上做题的人,轻轻摇了摇头。

      过了会儿,沈星浮抬头,看了他一眼。

      谢折冷静地抓过笔记本,翻开,准备补笔记。

      沈星浮忍着笑。

      过了会儿,沈星浮低声道:“你喜欢什么?我都送给你。”

      谢折:“包.养男高中生上瘾了 ?”

      “不是!”沈星浮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我、我是喜欢你。”

      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沈星浮不敢看他,好一会儿,才偷偷抬眼,看谢折的反应。

      谢折的耳根有些红。

      沈星浮眨眨眼睛,觉得自己眼花了:“谢折——”
      谢折拿手遮住他眼睛。

      沈星浮的睫毛动了动,小声道:“但你别有心理压力。”

      谢折松开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有心理压力?”
      也是。沈星浮有些小失落,腮帮子鼓起微小的幅度。

      *
      谢折在校外有一群朋友,起初是不打不相识,后来接触多了,都是没有恶意的少年,彼此之间混得很熟。

      一群拉风的不良少年走路带风,觉得自己是街道之光。

      谢折:“……”

      有人开玩笑:“你们知道吗?上次折哥身边站了一个小帅哥。”
      “奶帅奶帅的。”
      “听说是大学霸。”

      谢折懒得理会。

      前面有个小孩拿着棉花糖蹦蹦跳跳地走来。
      谢折拦住他。
      众人:“……”

      大家面面相觑:我们不是不欺负老弱病残吗?
      有损逼格。

      小孩害怕地眨眨眼睛。
      谢折问:“你好,你的棉花糖在哪儿买的?”

      小孩子指了指前面,声音是甜甜的小奶音:“拐个弯。”
      谢折:“谢谢。”
      “不用谢。”小孩害羞地摆摆手,撒腿跑了。

      卖棉花糖的老爷爷正抱着手机乐呵呵地斗地主,抬眼,吓了一跳。

      摊位前一堆不良少年,黑压压的,人均很高,各有千秋,很有气势。

      老爷爷:“你们——”
      谢折道:“买棉花糖。”

      老爷爷松了口气:“要几个?”

      谢折看向他们,询问吃不吃?

      大家冷静地装作不认识他,看天的看天,挠脑袋的挠脑袋,戳手机的戳手机。
      妈的,有损逼格。

      老爷爷很会做生意:“你们人多,给你们优惠点。”

      然后谢折便莫名其妙把剩下不多的全都买了下来。

      老爷爷乐呵呵地继续斗地主,嘻嘻,现在的孩子真懂事。
      模样还俊。

      谢折面无表情地拿着一堆蓝蓝粉粉的棉花糖,画面很不和谐。

      大家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谢折递过去。

      众人齐刷刷摇头,太过粉嫩,不适合他们这种在刀剑堆里摸爬滚打的的男孩子。
      有损逼格。

      谢折点开微信,发了条消息:在哪儿
      沈星浮:市图书馆
      谢折:嗯

      沈星浮没有多想,将手机放在一旁。做了两套题之后,手机屏幕亮起。
      谢折:下来。

      他愣了愣,都没收拾书本,快速跑下楼,看到谢折,一口气跑了过去,有些喘。

      谢折一个人站在那儿,递过去几个大棉花糖:“给你的。”
      沈星浮弯了弯眼睛,很明显,喜欢这种甜甜的东西。

      沈星浮:“你怎么来了?”
      谢折:“刚好路过。”

      暂时寄身在角落里的众人:你快得了吧!专门走过来的。

      沈星浮轻咳一声,没话找话:“作业写完了吗?”
      谢折:“嗯。”

      角落里的人都懵了,什么玩意儿???
      作业,一个多么古老又陌生的词汇。

      谢折:“好吃么?”
      “嗯,”沈星浮的嘴唇很红,“你怎么突然买这个?”

      谢折淡淡道:“在路上看到有小孩在买,想着小孩子一般都喜欢吃——”

      沈星浮脸一红。
      这人在乱说什么?

      角落的人已全部阵亡,恨不得互相掐人中。

      谢折:“甜不甜?”
      沈星浮点点头。

      谢折慢悠悠道:“果然小孩子都喜欢。”

      沈星浮板起脸:“你别乱说话,谁是小孩子了。”
      谢折轻笑。

      ……角落里刚活过来的人又颤抖着重新死了过去。
      他妈的,受不了了。

      沈星浮递过去,小声道:“你吃一口。”
      谢折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甜味从舌尖散开。

      “甜吧?”沈星浮弯唇,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谢折:“嗯。”

      谢折目送他离开,转身,拐过弯看着角落里的那群浮夸的人。

      角落里哀嚎遍野。
      谢折:“……”

      谢折嫌弃道:“起来,走了。”

      *
      晚上,谢折去敲江鱼乐:发一些表情包

      江鱼乐:我有啊,我有很多,可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谢折:帮你打楚汀
      江鱼乐:好嘞!哥你要什么类型的!
      谢折:可爱的
      江鱼乐:……

      那边刷刷刷发来一大堆猫猫表情包。
      谢折:谢了

      江鱼乐:够不够?不够还有。
      又刷刷刷一大堆猫猫表情包刷屏

      谢折挨个选中保存。

      谢折想了想,发过去一个可以作为聊天开场白的表情包:[小猫探头,看看我的小宝贝在做什么.jpg]

      沈星浮秒回:被盗号了?
      谢折:……

      *
      谢折冷静回复:明天有空么?两个朋友想见你
      沈星浮愣了愣:看我干什么?
      谢折:不清楚

      其实他清楚,楚汀原话是这样说的——
      想看看传说中能拿下谢折的人长什么样。

      沈星浮:好
      谢折:你的小猫猫很满意.jpg

      沈星浮打了个啰嗦。
      哪来这么多奇怪的表情包?

      *
      楚汀家里音响震天,让人怀疑下一秒天花板就能被震塌。一大群人咧着嘴,争先恐后地探出头,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嗨。”

      沈星浮被这架势吓了一跳。
      谢折也怔了一下,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他们群里早就传疯了,都想看看看究竟是哪位大神拿下了谢折?
      他们想着,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一定比谢折还拽,一物降一物,没想到奶得像个啥。

      大家说话都忍不住温柔了起来。
      “嗨,小朋友。”
      “小朋友!”
      “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好看的吗!”
      “弟弟!”
      “嫂子!”
      “要点脸!别吓到小朋友。”

      沈星浮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
      谢折靠他近了一些。

      人群中立刻有人说:“谢折你收敛点!没看到人家脸都红了。”
      沈星浮:“……”

      不一会儿,楚汀过来了,抱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奶茶。他个子很高,身形修长,微长的头发向后扎起,露出清爽的额头,看到沈星浮,激动地打了声招呼:“小同学!”

      沈星浮坐得端端正正:“你好。”
      楚汀:“来挑个想喝的。”

      话音刚落,一群人就挤过来抢奶茶,主要是想逗逗小朋友。
      有人道:“你早恋。”
      沈星浮:“……”

      不等他说话,又有人道:“你多大啦?好可爱呀,你是被谢折强迫的就眨眨眼。”
      沈星浮:“……”

      旁边有人道:“你不给谢折拿一杯?一会儿全被人抢完了。”
      沈星浮立刻给谢折拿了一杯好看的。

      有人八卦道:“谢折追你还是你追他的?”
      沈星浮:“我——”

      “我追他的。”谢折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坐在沈星浮身边。
      一群人立刻安分了许多。

      谢折神色平淡,挨他近了一些。
      沈星浮闻着熟悉的味道,安心了很多,将奶茶递过去。

      谢折接过。
      有人调侃道:“折哥不是不喝奶茶吗?”
      沈星浮愣了一下。

      谢折神色如常地喝了一口:“男朋友给的。”
      周围传来一阵夸张惨叫。

      沈星浮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自己心跳声,一下一下的。

      过了会儿,江鱼乐姗姗来迟,聒噪地大叫:“我来了!!!”
      楚汀:“呦,江卷卷来了?江卷卷不是不来吗?”

      江鱼乐一点儿也没有在别人地盘上的自觉,骂道:“关你屁事,我是来看我家沈星浮的!”

      江鱼乐朝沈星浮挥挥手,笑靥如花:“嫂子好!这个绑头发的没吓到你吧?别怕,他就是长得丑,没坏心眼的。”

      沈星浮愣了愣,看了眼楚汀:“他挺好看的。”
      平心而论,楚汀的确好看。

      楚汀爆笑:“哈哈哈哈小朋友就是诚实啊!”然后讽刺了一声:“同为小朋友,不知道有些人为何那么歹毒。”

      沈星浮一碗水端得平平的:“江鱼乐你也好看。”

      不等江鱼乐开口,楚汀就道:“你怎么这么善良啊?他头发那么卷哪里好看了?”
      江鱼乐握拳,我他妈有空一定要杀了你。

      楚汀亲切地跟他唠嗑:“谢折欺负你就告诉我,哥替你出气。”
      沈星浮立刻道:“谢折没有——”

      楚汀道:“别让那混小子拉你的手,谈恋爱不要动手动脚的,知道吗?”
      沈星浮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竟然点头,”楚汀狂笑,恨不得捏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

      楚汀比他们大几岁,之前在游戏里吹牛说自己是个富二代,见面才知道,真是个富二代,刚从a国留学回来。

      谢折技术太稳,大家都一口一个哥,后来才知道他和江鱼乐是所有人中最小的,但叫顺口了,一时没改过来。

      谢折在打游戏,指了指那个很菜的[全幼儿园最可爱]:“这个是楚汀。”

      楚汀当时心血来潮,要队友名字前缀和他一样,一群乱七八糟的后缀抓阄决定。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沈星浮兴致勃勃地看着屏幕上的一群幼儿园,好奇道:“你呢,你是哪一个?”
      谢折淡定地转移话题:“快喝,奶茶凉了。”
      沈星浮:“哦。”

      过了会儿,沈星浮讶异道:“这个[全幼儿园最胖]好厉害。”
      谢折:“……”
      沈星浮:“是你吗?”
      谢折:“……”
      沈星浮笑出声来。

      谢折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捏,手感很好,又软又滑,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亲昵。

      沈星浮皮肤白,一碰就有一个红印。谢折动作轻了一些,拿大拇指轻轻摩挲。
      沈星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谢折的手仍没有移开,看着他的脸:“怎么还越来越红了?”
      沈星浮恼怒地侧头,避开他的手。

      那群人玩游戏杀疯了,他俩单独待在阳台上吹风。
      “吵不吵?”谢折问道。
      沈星浮摇摇头。

      谢折:“抱歉,不知道有这么多人。”
      沈星浮立刻道:“没有,他们都很可爱。”

      谢折胳膊架在栏杆上,眼睛看向前方:“哦,他们都很可爱。”
      沈星浮抿唇,耳尖微红:“当然你也可爱。”
      谢折轻咳一声。
      沈星浮:“你最可爱。”
      谢折:“嗯。”
      沈星浮憋着笑:“全幼儿园最胖。”
      谢折:“……”

      谢折又抬手捏他的脸。
      沈星浮往后一躲,没躲过,被捏了一下,不开心了,腮帮子轻微地鼓了鼓。
      谢折的心立刻像被什么戳了一下,痒痒的,又像是软软的羽毛在挠。

      风有些凉,谢折挨他近了一些,帮他挡风。

      鼻息间是谢折身上清冽的气息,沈星浮克制着心跳,手搭在栏杆上,若无其事地挪了挪,与谢折的指尖轻轻挨在一起。

      谢折捉住他指尖,将他整只手都包裹在掌心。
      身后:“咳咳。”
      两人慌乱地同时收手。谢折回头,没看到人影。

      一回到客厅就听到有人在张牙舞爪地表演:“我要被纯情哭了!”
      谢折:“…….”

      *
      吃饭时,沈星浮面前的杯子里是果汁。
      嘈杂声中,沈星浮慢慢靠近谢折,在他耳边道:“想喝酒。”
      谢折看向他。

      沈星浮眼里亮亮的:“就一口。”
      谢折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将杯子推过去。

      沈星浮抿了一小口,立刻皱起了眉,将他的杯子推了回去。
      难喝,不喝了。

      谢折轻笑,指腹覆在杯上轻轻转了转,避开他沾过的地方。
      沈星浮腮帮子有了轻微的弧度,移开视线,抬头看天花板。

      酒意上头,沈星浮昏昏沉沉,趁没人看到,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他的唇瓣很软,谢折感觉就像是冰凉的奶油在脸颊上蹭了一下,脑子有些死机。

      谢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心痒痒的,只有沈星浮再亲一下才能缓解。

      沈星浮不悦道:“我很生气。”
      谢折:“嗯?”
      沈星浮控诉道:“你是个不合格的男朋友。”

      谢折看了他半晌,勾起唇,戏谑道:“抿一口就这样了?”
      沈星浮知道他在说什么,板着脸:“我没有上头。”
      谢折抬手,轻轻揉了下他脑袋。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折的眸里全是温柔。
      ——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的温柔。

      可这个人分明眉眼凌厉,性子偏冷,怎么都谈不上温柔。沈星浮心砰砰直跳,错觉,一定是错觉,自己可能真的酒精上头。

      过了会儿,江鱼乐鬼鬼祟祟地喊沈星浮过去。
      “怎么了?”沈星浮好奇道。

      江鱼乐兴奋地躲在角落里:“快过来!没想到楚汀竟然在家里藏冰淇淋!快,你要什么味的?”

      江鱼乐:“我们一人一支草莓味的,嘻嘻,我对你好吧?”
      沈星浮弯着眼睛,蹲在他身边:“谢谢。”

      “不用谢,”江鱼乐挖了一勺冰淇淋,满足地送到嘴里,叹了口气,“你怎么和谢折在一块了呢?”
      沈星浮:“谢折很好啊。”

      江鱼乐:“冷冰冰的,哪里好了。”
      沈星浮吃归吃,还是很坚持自己的观点:“哪里都很好。”
      “噫。”江鱼乐抱着自己打了个哆嗦。
      这两人真是没救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星浮终于回来。谢折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声:“和江鱼乐去哪儿了?”
      沈星浮:“没有——”
      话还没说完,谢折便看向他,轻声调侃:“偷吃草莓了?”
      沈星浮立刻道:“不是。”

      “是么?”谢折看着他的唇,似笑非笑,“那我为什么闻到了草莓味?”
      沈星浮脸一红,没有说话。

      *
      客厅里吵吵闹闹,楚汀和江鱼乐仿佛要把房顶掀翻。谢折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避开所有人。

      窗外是安静的万家灯火,沈星浮眨眨眼睛,看着映在窗户上谢折脸的轮廓。

      谢折突然捏捏他后脑勺,低声问:“为什么你男朋友不合格?”

      沈星浮抿唇,然后实话实说:“因为我看到你刻意避开了。”
      谢折愣了一下,被逗笑。
      沈星浮像仓鼠一样瞪着他。

      谢折笑了一会儿,俯身凑在他耳边,却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说了几个字:“可能是因为你男朋友不好意思。”
      谢折打补丁:“当然只是可能。”

      沈星浮眼睛弯了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谢折垂眸,逗着他:“不过你分明说一切如常,多说话就可以,怎么又变了?”

      “之前是拉手,”谢折淡淡道,“今天拉了手还想亲我。”他逼近一步,不紧不慢地打量着沈星浮,“嗯?小骗子。”

      沈星浮涨红了脸,辩解道:“我没有想亲你。”

      谢折凑近。
      沈星浮闭上眼睛。
      许久,耳边传来不怀好意的笑。
      沈星浮有些恼怒,抿了下唇。

      “对,”沈星浮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怒气值满满,“我就是小骗子。”

      空气中安静得可以。
      沈星浮递过去一张卡:“这是另外的价钱。”
      谢折:“……”

      沈星浮解释道:“刚才那样感觉让你很吃亏——”话还没说完就被逼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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