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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二女争一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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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后院。
“苏小姐,王爷正在里头休息不便见客,苏小姐还是请回罢。”
“怀瑾向来身子骨弱,这回又落了水……你让开,我要进去看看他。”
“王爷刚服过汤药躺下了,苏小姐——”
“哎呀你总拦着我做什么?”苏婉沁用力推开挡住她去路的长泾:“我不过是进去看看怀瑾,确认他没事我自会离开!”
长泾还想拦她,却听赵恒咳嗽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紧接着,赵恒发了话:“让她进来。”
长泾道了声‘喏’,侧身让苏婉沁过去。
“都叫你别拦着了!”苏婉沁甚是得意地瞪了长泾一眼,这才小跑着过去推门进屋:“怀瑾,我听人说你落水了,怎么样,感觉好些了?”
赵恒坐在床榻之上,见苏婉沁进来才放下手里正读着的书册。
苏婉沁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就要往赵恒额头摸去。
赵恒侧头避开。
“怀瑾……”关心之下乱了分寸,苏婉沁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逾矩了,尴尬之余赶紧缩回了手:“我方才不是故意的,只是太担心你了才会……不过怀瑾,你感觉好些了么?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太医来过了没有,他怎么说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赵恒一句没答。
见赵恒不说话,苏婉沁也没敢再没完没了地问下去,只是瞧着坐在床榻上的赵恒脸色苍白,唇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心里是又心疼又气愤,她心疼赵恒落了水,更气愤害得赵恒落水的罪魁祸首——
司轻芜。
只要有那女人在准没好事发生!
这时,长泾在门外禀告道:“王爷,史太傅之女史湘儿在府门外求见。”
苏婉沁听后一愣,史湘儿?
她来宁王府做什么?!
赵恒道:“所为何事?”
长泾回道:“王爷落水那日与史小姐同坐一船,史小姐关心王爷身子,特来探望。”
“那日史湘儿也在船上?”苏婉沁惊讶之余不由地脱口而出:“她怎么会?”
对上赵恒略显阴鸷的眼神,苏婉沁这才识相地闭了嘴。
“让她进来。”
“喏。”
长泾领命亲自去府门外把史湘儿请了过来,史湘儿进屋时见到苏婉沁也在,神情先是一怔,随后才施施然福了个身,给赵恒行礼:“湘儿见过王爷。”
“湘儿免礼。”赵恒吩咐长泾:“去给湘儿搬张椅子来。”
湘儿?
苏婉沁听见赵恒唤史湘儿唤地如此亲密,当即看史湘儿的眼神就变了,冷冷地瞪著她。
在来宁王府的路上,史湘儿还在担心万一赵恒不肯见她,那她岂不是很丢脸?可当她一听到赵恒唤她‘湘儿’,先前多余的担心也就瞬间消散了,饶是此刻被苏婉沁这么瞪着,她也不觉得害怕了,上前关心道:“王爷身子可有好些了?”
赵恒点头:“好多了,有劳湘儿挂心。”
史湘儿心中一动,俏脸霎时红了:“若当日撞船时不是王爷扶了湘儿一把,湘儿恐怕……应该是湘儿要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我说呢,怀瑾怎么好端端的落了水。”苏婉沁一听赵恒是因为史湘儿才落的水,当即也就不顾什么礼数了,冲着史湘儿嗤笑道:“即便撞了船,有长泾在怀瑾身边护着,怀瑾也不至于落了水……原来怀瑾是为了救你?”
被苏婉沁这么一说,史湘儿登时局促不安起来:“我……”
“你什么你,要不是因为你,怀瑾用得着在床上一趟就是两日?祸害精!”
“是我不好,害了王爷。”
“那你怎么还有脸来王府看怀瑾?我要是你呀早就躲得远远的,别把自己的一身霉气又传给怀瑾!”
史湘儿被她说得羞愤难当,眼眶一下就红了。
苏婉沁仍不打算放过她:“你可别在这里哭,万一出去了还以为是咱宁王府欺负了你呢!”
史湘儿努力憋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害了人还哭,你——”
“婉沁,住口。”
“怀瑾,明明就是她害了你,她竟还有脸来看你?”
“你如此口不择言,那我也就不留你了。”赵恒吩咐站在一旁的长泾道:“送苏小姐出去。”
苏婉沁再怎么心高气傲咄咄逼人,见了赵恒动怒也是不敢再说一句,站起身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泫然欲泣的史湘儿,之后才气呼呼地离开了屋子,等苏婉沁一走,屋里就只剩下了赵恒和红着眼眶的史湘儿。
史湘儿嗫嚅道:“苏姑娘说得没错,是湘儿害了王爷。”
“湘儿无须自责。”
“王爷……”
赵恒向来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之所以能容忍苏婉沁,一是因为她父亲定远将军苏式靖,二是出生将门的苏婉沁性子爽直,不像其他府门千金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当然,如今苏婉沁也是过于跋扈了些,今后自是不用再来往了。
又耐着性子跟史湘儿说了几句,史湘儿这才起身离去。
等史湘儿一走,赵恒就把门外的长泾唤了进来。
“王爷。”
“上次本王命你去定远将军府提点一下苏式靖,为何苏婉沁还是如此不懂规矩?”
“属下该死。”长泾立即跪下:“苏将军当时说定会告诫苏小姐,属下……找个机会,改日再去提醒一下苏将军。”
赵恒拿过方才放下的书册继续看了起来:“不用改日,稍后你直接去找苏式靖,告诉他,若他今后再看管不住自己的女儿,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长泾叩首:“是,王爷。”
翻了几页书册,赵恒顿觉无趣,又将册子合上摆到一边:“本王的好奴才如何了?”
好奴才?
长泾愣了一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赵恒说的‘好奴才’是镇国将军府的司轻芜,于是立即答道:“庆云县主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属下安插在魏舟府上的眼线来报,今日庆云县主亲自登门给魏舟之子魏净名探病去了。”
一丝阴沉在赵恒眼底稍纵即逝,赵恒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长泾。
长泾被赵恒的眼神吓了一跳,立即又将身子伏得更低。
“去给魏净名探病了?”赵恒重复了一句长泾的话,阴鸷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玩味之意:“她可真是本王的好奴才啊,本王身子不适她不来探望,反而去看了旁人?”
长泾:“……”
“长泾,你说本王是不是对她过于宽容了?”
“这个……县主做法确实欠妥,那日她落水是王爷出手相救,若说要探病,她也应当先来咱们府上探望王爷,之后才是那魏净——”
“你以为本王是计较她先登谁的门?”
“……是属下说错话了,王爷本不是爱计较之人。”
赵恒的眸色又阴沉了几分。
长泾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半晌之后,赵恒才又开了口:“派去江南一带的人可有回信了?”
“回王爷,金匮大旱……确有其事。”长泾顿了一下,接着往下说道:“只不过旱情尚在控制之中,百姓家中尚有余粮,并未出现饿殍之迹。”
赵恒闻言一笑:“尚有余粮?”
长泾微怔,道:“派出去的探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探子留着无用,杀了。”赵恒道。
长泾听后一惊,却也没敢多问,应声道了句‘喏’。
赵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本王这姑母什么都好,就是野心太大,管着公主府和镇国将军府还不够,竟还将手伸到了我宁王府里……再找个信得过人去打听,定要探听个明白,听见了?”
“长公主她……”意识到赵恒话里的意思,长泾没敢将心中的揣测说出来,立即叩首道:“属下即刻去办。”
赵恒摆摆手,示意长泾出去。
待长泾走后,赵恒缓缓睁开闭着的双眼,瞥了一记放在身侧的那本书册——
《京师美人排行榜》
果然,好奴才又摆了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