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莉塔的妖精》xudi

78、第七幕（十九）

　　清理了拦路的蝙蝠军团后，队伍继续前进。

　　战事进展顺利，众人脸上不同程度的喜形于色。比如说名义上带队的两个小鬼，光是蝙蝠对他们来说就是前所未有的经历，说不得意那是骗人的。只不过他们面上还要摆出沉稳的架子，像小大人一样唠叨『初战告捷，接下来要再接再厉』啦，『轻敌是大忌』啦。

　　事实上就是些得意忘形起来的小鬼。证据嘛，马上就有了呗。

　　队伍行进到理论上的最前线——也就是罗莉塔第一次遇到不死者的地方。

　　这次出场的不死者似乎机灵了不少，其中一个标志就是他们成群结队出来欢迎【客人】的来访——当然是张牙舞爪的方式。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就是不死者————！！！”

　　两人异口同声舌头打结，适才装出来的老成表情魂飞魄散。不过丢脸的却是后头的大部队，高分贝的尖叫简直贯穿洞内。罗莉塔原本的打算是人多可以壮胆，现在却发现人多有时候反而会先吓破自己人的胆。

　　想来先前进入溶洞不幸惨死的人中，一定也有被同伴拖累致死的可怜人物。

　　当然，也有没有被不死者的狰狞吓倒的人。冈萨雷斯沉稳地指挥部队，开始向不死者发动攻势。

　　只是他的指挥方式，同样暴露了一点：这位部队长没有与不死者交战的经验。

　　首先是箭阵。然后就是在弓箭掩护下的步兵冲锋。这是战术中的基本事项。冈萨雷斯是一个稳健的指挥官，也就是说——他似乎缺乏变通。

　　如果是人与人的战场，这么做至少不算犯错——但对象是不死者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弓矢的作用与魔法类似，都是属于远程的间接打击。而其优势就是比魔法更持久。人数成规模的箭阵，甚至比魔法更具威胁。就拿蝙蝠来说，如果是路卡来对付的话，绝对会花费更多功夫，效果未见得比【锋刃】的好。

　　若要将对象换成不死者，那评价就得反过来了。

　　对象是不死者——除了不死，更是没有知觉，不会感到疼痛的存在。更重要的是，由于是死物，所以不存在致死的要害。

　　弓矢的两个作用，其一是靠制造伤痕来刺激痛觉，停止对方行动；其二就是击中对方的要害，逼迫对方停止行动。现在这两个条件都不符合。

　　眼前的不死者满不在乎的继续前进，打在他们身上的弓矢宛若羽毛。于是局面演变成扑上去的【锋刃】士兵与不死者之间的贴身肉搏。

　　看上去同样不妙。

　　光是看身手的话，这些精锐都在水准以上。挑、劈、刺、砍，无论长柄还是短刃，在他们手里耍得都有模有样，如果是对付一般敌人，早就被他们撕开一条口子，顺势突击过去了吧。

　　现在的情况，却只能用僵持来形容。理由和之前的一样。对付不会痛又没有弱点的家伙，小打小闹般的攻击方式收效甚微。

　　还有更麻烦的一点。不死者的体力是无限的。也就是说，这些家伙不会感到累。

　　绝对不能拖入持久战。

　　抱着这个想法，有人出手了。

　　雷菲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去，背上的巨剑在他移动的同时被抽了出来。

　　他的迎面是三头不死者。一开始他就是冲着这三头不死者冲过去的。

　　“滚开——！”

　　大剑一挥，三头不死者的身体被一分为二。雷菲没有停手，瞬间又对着尸体挥出好几剑，于是尸体又被分成好几块。

　　“出手别太秀气了！对付这些家伙，就是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音量不大，却是所有人都听得到的程度。

　　雷菲和【锋刃】毫无关系，却有不少人看着他，然后点头示意。男人的气势压倒了一切。在他又砍倒几头不死者，解救了一些士兵的危机后，开始有人聚集在雷菲的周围，组成临时阵型。

　　这一招收到了成效，由此构成的先锋部队开始占据上风——却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不死者如预计的那般开始增加数量，而且这一次明显要多得多。

　　以少打多势必吃亏，于是越来越多的先锋部队投入战斗。其中艾德卡的方式有些独特：他一个人冲进了不死者群，理所当然吸引了大批不死者的包围，结果往往是下一秒就出现了大爆炸。

　　路卡以艾德卡的方位做标靶，不停地启动魔法。于是艾德卡到哪里，爆炸就如影随形地出现在哪里。两个人游离在阵型之外，效果却一点也不差。

　　不死者的数量持续增多。最后冈萨雷斯不得不带上剩余部队投入战场。一番奋战之下，总算将局面拉到勉强持平的程度。总算不死者的数量没有继续增加下去。

　　前面打得相当热闹。罗莉塔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是要后院起火了。

　　孤零零留下来殿后的老贝鲁奇伯爵从进来后一直心不在焉，似乎还在盘算如何将他的『小殿下』从这里带出去。明明已经首尾两端，老头真是贼心不死。

　　不过现在他早就没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了。在他的面前突然涌出来大群不死者，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伯爵还是拔出了佩剑。

　　除了带来的直属精锐，大部分的王国军都是乌合之众。比谁都更清楚这一点的伯爵不得不主动出击，如果第一道口子挡不住，指望一些除了烧饭洗衣就什么都不会的家伙更是天方夜谭。

　　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人总是经验丰富。老贝鲁奇似乎很有与不死者作战的经验。几番交手就将几头不死者砍成肉酱。可是苹果好吃不代表苹果树也好吃。伯爵麾下的部队重蹈【锋刃】的覆辙，渐渐陷于风雨飘摇之中。

　　虽然老贝鲁奇奋力指挥着手下作战，无奈恐惧会影响人的反应能力。已经有人开始负伤。

　　不死者对环境的改变有本能的排斥。现在改变的最大威胁就是贝鲁奇自己。于是越来越多的不死者开始聚拢过来。老人抵抗得越来越吃力。

　　结果，一头趁着贝鲁奇分身乏术，企图偷袭的不死者被及时赶到的【援军】击中，立刻灰飞烟灭。

　　“你是...”

　　贝鲁奇看到的是手握发光宝剑的罗莉塔。她的身后自然是芙蕾。

　　罗莉塔朝老人点头示意，然后大声说道：

　　“大家！对付不死者要把它们的身体彻底粉碎！”

　　行动比言语更有说服力。罗莉塔的示范更是简单易懂，于是有人开始跟进。

　　弗里德也没有闲着，他开始教导别人如何使用爆弹，一片砸锅卖铁的声响中，阵脚总算稳定下来。

　　战场的号角，正式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