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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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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肚,你怎么来了?我当时那态度很符合买花老大爷的状态啊,再说我那还不是没看见你的人么?我这人就是这么肤浅。”
苏白唐和瑜渡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是那么愉快,那时候瑜渡和冯楚悔奉肃王之命去江南为一位已经致仕的老大人贺寿,老大人在先帝时期曾有恩于肃王,二人以肃王义子的身份前去拜见,而姚霄则留守六扇门。
那次体验人生的苏白唐抽到了他最讨厌的角色,买花匠,江南苏府的人都知道他们家二少爷爱花如命,一般来说,你要他的花可以按盆端走,回去好好照顾欣赏,他回兴高采烈的给你,若你要将他的花剪下插花或装饰,那你得要保证你能在他手下走十招以上,让他歇火,爹娘兄长也不例外。
正如他娘当年被压着去买猪肉一样,苏白唐没挣扎过他娘亲,扮成了卖花的老叟,别人是拿篮子瓶子插着卖,苏二少是推着板车连盆带土卖,还在板车前面摊了块布,上书十两银子一朵,不议价!
然后就席地而坐靠在用竹帽盖着脸打算睡完这几天,道路另一头冯楚悔和瑜渡拎着大包小包去杨大人府上拜寿。
“大哥,前面有人在卖花,开的挺灿烂的,我们买两束送给杨老大人和杨老夫人吧。”
“行,我们过去看看。”看完目瞪口呆。
“这大爷不是买花完全是抢钱啊!一朵花十两银,现在卖花这么挣钱的么,二弟,咱们以后没案子的时候出来卖花吧!”冯楚悔默默的算了算自己的俸禄,得出结论,他不配买花。
瑜渡看着十两银子四个大字嘴角抽了抽:“大爷,能便宜点么?”
盖着帽子的苏白唐动都没动用手中的树枝点了点不议价。
瑜渡想了想从腰间掏出张百两的银票:“那帮我剪十朵吧。”
听到这句话,在冯楚悔两人眼中是个卖花老叟的苏白唐终于从将脸上的竹帽拿了下来,耷拉着三角眼,满脸写着我很生气。
“我的规矩,想要在我这剪花,先在我手上走几招。”说着就将手里的竹帽扔了出去,竹帽旋转着快狠准的直超瑜渡面门而去,瑜渡以剑柄相抵将竹帽炸成两半。
“诶,我说这位老……这位花匠,你不卖就不卖,咋还动手呢?”冯楚悔说句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过了七八招,好在周围地方空旷两人下手也有数并没有涉及兵刃,围观人群开始还有些慌乱没几下就看的兴致勃勃的。
“这位……公子,我观你是爱花之人,我们买花并无恶意,何须动手啊?”
“我都标价十两银子一朵了,这样你都要买,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花在土里才能够生老病死,你们把她半路剪了,跟谋杀她有什么区别?”
“公子,每个人对喜爱之物的理解是不同的,我要用她们去为我尊敬之人祝寿,若不是喜爱我怎会选择她们呢,我会选择不好的东西送人么?你又怎知花儿不想生的绚丽,死的灿烂,就像我们人比起活到垂垂老矣有的人更喜欢波澜壮阔的一生哪怕比如朝露。”
苏白唐被瑜渡说的愣了愣,才不情不愿的说:“不管怎样你在我这过了十招,我给你剪花,你给一两银子就成,看你们穿着华贵气质不凡,定不是给普通人祝寿,最近城中过寿的大人物只有曾经官居一品的杨大人,杨大人爱月季,杨夫人爱牡丹,拿去。”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谁知某个厚脸皮的家伙在冯楚悔和瑜渡离开的时候在城外等着他们,结果两个人来三个人回,六扇门三个捕头变成了四个捕头,对于剪花这件事苏白唐也没有之前那么执着了。
“你还好意思说,谁家几枝花要一两银子?”瑜渡在苏白唐旁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将手中的锦盒往他那边推了推。
“诺,送给苏伯父的,跟你没关系啊!”
“嗯?什么?瑜渡你可知你那天买去的是什么品种的牡丹和月季,知道她们多……值钱……么……?百!花!图!”
“鱼肚……你……你怎么弄来的?”
“什么弄来的,归还失物的时候我看这图的主人是个员外并非爱画之人,他也不知道这幅图的来历,只知道它还算值钱,我便从他手上买下来了,怎么样还要跟我说那些花值多少钱么?”
“这幅图不便宜吧,你是个领俸禄的,就算是郡王又能够有多少,我补给你吧!”
“算了吧,都说是我买给苏伯父的,我又不像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我也略有积蓄好么,再说那个员外买下它也没有花那么多钱,而且他还丢了其他东西,很感激我们帮他找回来,所以这幅画没有花你想象中的那么多钱。行了赶紧回家吧,回去还有一院子花等着你伺候呢!”
瑜渡看着夕阳余晖下苏白唐喜不自胜的笑脸,觉得自己这一大笔钱花的还是挺值得。
时间步入九月,很快就要到当今陛下的生辰,各路番邦使节皆来京祝贺,原本就繁华的京城如今更是人流如潮,比肩蹉跎,但同时也给京城的城防带来了极大的困难,毫无疑问最困难的那部分落在了六扇门的头上。
“不是,那个沧澜部落的小王既然皇位还没坐稳就不要出来瞎晃荡,他派个使臣过来不好吗?”
沧澜部落位于晋朝的北部,老王在世时是个实力颇为强大的部落,在其他部落面前也能说得上话,可惜老王不久前死了,只有一个十六岁的独子接位,还有两位年纪不算大的皇叔,大的那位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取代小王联合草原其他部族攻打晋朝,小皇叔倒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能文能武,曾经也是位悍将,他主张部族修生养息与晋朝开放互市,实现双赢,后来因犯错被老王逐出部落,如今下落不明。
“那位小沧澜王初登王位,想亲自来京为陛下贺寿以表尊敬也是一份心意,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活着离开京城,我得到消息他的那位大王叔打算在京城刺杀他,这样他不仅能够得到皇位还能有充足的理由说服部落里的主和派发兵晋朝,或者说他不需要说服他们只要能堵住他们的嘴就行,所以这次小沧澜王在京城的安全由我们六扇门负责,具体安排你们四个自行商议吧,明日一早那位小王就要到京城驿站了,你们记得去接他,四个一起去,尤其是你,白唐!给我按时起床听到没有?”
苏白唐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肃王看着这四个大孩子为了要照顾另一个小孩子唉声叹气不由好笑,也就是最稳重的冯楚悔还能脸色不变,还向肃王保证尽最大努力保其安全。
这份保证在第二天见到小王的时候就要被冯楚悔自己推翻了。
“啊,美人,所谓伊人,君子好逑!”冯楚悔看着眼前这个白皙修长五官深邃才到自己肩膀高的少年,用他的爪子握着自己的手,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念着不伦不类的诗,压下想打死他的想法,默念了几遍:他是沧澜部落的王,他是沧澜部落的王,他是沧澜部落的王……好不容易才让他那只没被握住的手从刀柄上挪开。
“这位沧澜王陛下,麻烦把我的手放下,我们是六扇门的人,负责您在京城的安全。”冯楚悔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手,居然没抽出来,他凝神又看了眼小王,看起来他比他们想象中要厉害啊!
“这位美人,在下沧狼,你叫我小狼就可以了!”也把他们想象中奇怪,怕不是个脑子不好的,这位该听的重点一句没听进去,想要转头寻求弟弟们帮助的冯楚悔发现,苏白唐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是已经在捂着肚子拍大腿了,旁边的姚萧两只手捂着嘴巴,脸都快憋红了,不停发出不文雅的噗噗声,就连平时最靠谱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弟都把头撇向另一边,肩膀不停的抖动着。
冯楚悔:这是三个什么样的倒霉兄弟啊,割袍断义吧!